送走高小茂,又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颜老三的大舅哥带着好几个人再次来到颜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忙不迭地拉开怀里头抱着的黑色手提包,让颜红旗看到那一沓沓的钱,说:“颜家外甥女,大舅来得晚了些,不是故意的,银行没准备这么多现钱,我找了关系,才取出来,你点点,一分钱不少。”
说着,旁边的人帮着将钱一摞摞取出来,双手捧着递给颜红旗。
颜红旗对这些人还算客气,让他们坐下,又问喝不喝水。
大舅哥喘匀了气,坐了个椅子边儿,舔了下嘴唇说:“不渴,不渴。”
颜红旗将钱接过来,不甚熟练地一张张数过去,嘴巴里头计算着数字。
几双眼睛眼巴巴地盯着,他们几个人在银行里数过好几次了,肯定没错,整整五千块,可这会儿,却提心吊胆地,唯恐少了。
且说他们将颜老三两口子弄回家去后,看见夫妻两个傻呆呆的样子,满腹抱怨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牛玉环倒是比颜老三好一些,跟她说话还有反应,只是哭得跟死了爹妈似的,没法沟通。
颜红旗等着要钱,大舅哥等人也顾不上许多,去夫妻两个住的屋子里找到了那张两千块的存款,又从自己老娘那里找到了帮着牛玉环收起来的存着三千块的存折。
找到这两张存折,大舅哥等人立刻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中国银行。
整个清远县,只有一家中国银行,去了之后,营业员态度很傲慢,不耐烦地说现在没那么多现金,让他明天再来。
大舅哥也从来没有一下子取过这么多钱,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这么多现金,还是营业员懒得数钱,在搪塞他,可不管是哪种情况,今天这钱也得取出来,否则,还不了颜红旗的钱,保不齐她就真的要去举报了。
在这种危急时刻,大舅哥不得不利用起了自己在银行系统的熟人,那人出面,才顺利将钱取出来。
可以说,这五千块钱取的,可谓是一波三折,后背一层汗接着一层汗的出,直到听见颜红旗说了句“没错,五千块,数目是对的。”他们紧绷着的脸上才稍微轻松了些。
颜红旗将钱收好后,主动将那张五千块的欠条还回来,并说:“钱我收了,咱们之间的恩怨两清。”
她从来不怕得罪人,也不怕树敌,但对牛家人这样,对她没有实质性伤害的,也没有必要结仇。
“是,是,红旗你大人有大量,这次确实是我们鲁莽了,以后长教训了。咱们以后还是亲戚,有啥需要帮忙的,尽量来找我们。”大舅哥将欠条妥善收好,深深呼口气。
等几人走了,颜红旗抱着那一大堆的钱,在房子里面转了好几个圈儿,也没找到特别适合藏钱的地方。现如今的钱可禁花,她手里头还有不少钱,且用不着这五千块,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中国银行把钱存起来。
于是,同一位营业员在不情不愿地数出去五千块后,又收进来五千块。
她盯着几摞钱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抵不过好奇心,试探着问:“姑娘,你这钱,好像也是从我们银行取出去的对吧?”
颜红旗大方承认,“对,应该就是不久之前,从一个叫颜建业的账户里面取出来的。”
这年代存钱虽然是记名的,但不是实名的,银行只认存单不认人,营业员也不知道颜建业是谁。她问这话的目的不是怀疑钱的来路不正,就是好奇,毕竟昨天为取出这些钱,弄出老大阵仗,要是真有问题,领导早就指示了。
“那这钱,怎么到你手里了?”营业员平时对人都冷冷淡淡的,爱给人甩脸子,可这会儿好奇得不行,问话时,语气相当温柔,只是问出来的话有些生硬。
但颜红旗没计较,大大方方地跟她讲了:“我爸是颜建军,你知道吗?就是咱们县的二级战斗英雄,烈士。钱是我爸这些年的工资和补贴,还有抚恤金,那个颜建业是我三叔,我爸去世后,他就把那些钱霸占了,我好不容易才把钱要回了。”
营业员自然知道颜建军,可以说,清远县就没有不知道他和他的事迹的,听说是英雄的女儿,立刻端正做好,对颜红旗肃然起敬,跟刚才刻意做出来的柔和不同,这会儿是发自真心的。
颜红旗诧异于营业员前后态度的不同,心里头有些感慨。如果不是颜家人还有关秀枝从小的欺压,让原身小姑娘养成了胆小、怯懦的性格,就凭着她是颜建军女儿的身份,在整个清远县都可以横着走,也完全可以找人帮她撑腰,脱离之前那个环境,将颜家人和关秀枝的虐待公之于众。
可惜了,颜建军用生命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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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却没有关注到女儿的困境,唉,想想就让人觉得难过。
颜红旗这个既得利益者,继承了原身小姑娘的身体,虽然灵魂不一样了,但血脉还是颜建军的血脉,自己还是他的女儿,自己过来了,总也比便宜颜家那些狼心狗肺的强。
颜建军就葬在清远一中后山的烈士陵园里,颜红旗想着,得过去一趟,祭拜一下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跟他聊聊天,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也不知道父女两个团聚了没有。
“姑娘,这是存折,拿好了,可千万别丢了。”营业员将存折写好递过来。
她心里头百爪挠心,颜红旗短短几句话,蕴含着的信息量太大,她想知道详细的。
颜红旗接过这张绛红色为主色的存折,封面写着中国银行储蓄几个字,背面是黄色烫金的主席语录。
营业员按捺住好奇,耐心地指点着:“你翻开封底,写着注意事项,你看看。”
颜红旗依言打开,却发现注意事项的第一行就写着:存折不记名、不挂失,不通存通兑。也就是说,不管钱是谁存的,凭着这张存折就可以来领钱。颜红旗有些懊恼,要知道这么简单,就不把那张两千块的存折还给牛玉环了。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当时自己就没收了那两千块,没准颜老三两口子就认命不闹腾了。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将颜家人的所作所为传播出去。
又问了营业员几个问题,对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颜红旗把存钱取钱的规则搞得清清楚楚,将存折小心翼翼地收进挎包里,也不吊着营业员的胃口了,就将自己和颜家人之间的恩怨挑挑拣拣说了一遍。
她说出的话,自然是加油添醋的,听得营业员眼圈都红了,握住颜红旗的手,“这些年,你太不容易了,还好,你自己立起来了,知道为自己讨公道,你是烈士的女儿,是新时代的女性,绝对不能遵循那些破的、旧的封建思想,要努力为自己争取利益,我支持你!”
这番话倒是令颜红旗有些意外,看营业员的眼神也多了些亲切,她回握营业员的手,“姨,我会的!”
颜红旗是说干就干的人,想着要去烈士陵园看颜建军烈士,她从银行出来就想去,可是想着记忆中有扫墓要在上午去的风俗,便挪到了第二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