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许颂晏算是最早到良缘楼门口的。李穗岁下马车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他。
许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早,李穗岁有些吃惊:“你怎么过来了?”
“想着你今天剪彩,来蹭个喜气。”许颂晏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一个锦盒,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递给李穗岁。
后者有些不知所措:“还没到送礼的时候。”
“不是,这个不是许家的礼。是我想送给你的礼。”许颂晏说完便强硬塞到她手里,看到她对门的烧饼摊开摊了,一溜烟就冲了过去。
等李穗岁在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把烧饼左右手捣腾:“有些烫,你要先吃吗?”
“我用过早膳了。”她将锦盒当着许颂晏的面打开了,里面是一只紫玉簪。上面的图案和许颂晏玉冠上的图案刚好能拼在一起,她勾起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青团在一旁看着她,眼瞧着她想收起来,连忙上前一步:“姑娘,不如我替您簪上吧?”
“也好。”李穗岁有些紧张,今日的开业十分重要,谁都出一点差错。
她自己簪上,极有可能又要梳一遍头发。可还不等青团动手,许颂晏忽然将自己手中的烧饼递给她。又拿出一方手帕,将自己手指上的油渍擦得干干净净,用母亲昨日给的香块仔细的将手指擦拭好。就连手指间的缝隙,他都不曾放过。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终于伸手拿过那支紫玉簪。用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向对方:“能让我来吗?”
猝不及防对上这双眼睛,她呆讷地点点头。
得到了对方的允许,许颂晏的心脏跳动得极快。仿佛有一股岩浆冲破了地脉,汇聚到他脚下,将整个人都烧得通红。
发间簪上了一只紫玉簪,更加衬托出李穗岁那张貌美如花。他滑落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李穗岁的耳畔,许颂晏看着她微红的面容,忍不住后退几步:“刚才唐突了,抱歉。”
“没事。”她轻微摇晃了一下脑袋,紫玉簪并没掉下来。她松了一口气,看着对方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俊不禁:“你是打算,一会和马车一起去后院剪彩吗?”
原来,许颂晏不知不觉间,竟与马车停在一处。
听到对方的调侃声,许颂晏不由的有些懊恼。自己今日做事这般毛手毛脚,只怕岁岁会不喜欢自己。
而被他惦念的人,却上前两步拉住他的手腕:“和我过来吧,若是在这么下去,只怕颂晏为我簪发这件事,就能传到全京城了。”
许颂晏本来就因为她牵住自己的手腕而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时更是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
连带着李穗岁都身形踉跄了一下,好在一旁候着的青梨眼疾手快,这才避免了摔下去的命运。
李穗岁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有些说不清楚怎么回事。这孩子看上去精明的不成样子,怎么到自己面前就是如此笨拙?
许颂晏看到她被逗笑了,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一旁看出什么的青团和青梨,只是低着头,这两位如今也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了,怎么能纯成这样?
李穗岁没笑两声就收住了,原是有马车陆陆续续停下了。
首先来的是母亲的朋友,庄王妃卓诗阮。她是所有人里,第一个到的。
据说母亲很早之前,在一次拐卖中救过她。所以哪怕母亲成婚之后几乎不在京城,逢年过节也不曾断了联系。
都说女儿似母,卓诗阮看到李穗岁的那一刻,眼眶就红透了。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偏生落不下来。
李穗岁也被她的模样带动了情绪,眼泪不经意间滑落脸颊,却被许颂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接住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尤其是李穗岁,整个人都愣住了。
卓诗阮这才注意到许颂晏,他耳尖绯红,要不是皮肤有些黝黑,只怕脸颊上的红都无法被遮掩。
身长八尺,山峙渊渟,鹤骨松姿。外表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他刚才的反应,着实是有些笨拙了。
她看向李穗岁:“岁儿,不若介绍一下?”
“此乃我未婚夫婿,忠义侯世子。”李穗岁衡量一下,还是觉得越婚之礼这件事不说为好。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一旁的许颂晏难得没有掉线,退后一步恭敬行礼:“晚辈许颂晏见过庄王妃。”
卓诗阮有些惊讶,她并未表露自己的身份。就李穗岁都是看到她身后送信的丫鬟,才认出来的。面前这个家伙,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认出来了?
许颂晏丝毫不知自己在卓诗阮心里已经从纯粹而又笨拙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家伙。
他很自然得在行礼完之后,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方手帕:“晚辈还有些事,要去京郊。我们岁岁,就托付给庄王妃了。”
卓诗阮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你去吧。”
正好这个人走了,自己方便和岁岁好好聊聊天。
今日虽然说是开业剪彩,但是实际上,李穗岁只负责在宴请人员都到齐的时候,下去和大家见个面,寒暄两句就行。
这个时候,她宴请的人才来了一半不到。卓诗阮自然不怕耽搁一点时间,直接拉着李穗岁坐了下来。
“岁岁,忠义侯一家虽忠义有为,但唯恐愚忠愚孝。”卓诗阮自然知道老夫人去世,但是李穗岁左右还要等到老夫人三年期满才能嫁进去。
三年的时间,谁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呢?
卓诗阮略微担忧得看着她:“不如我去和皇后娘娘说,把你指婚给我们家玉儿?”
“别了。”李穗岁被卓诗阮的话语直接给吓到了,她连忙摆手:“真的不用。”
别说指婚这件事,就说她的名字已经上了许家的族谱。到时候要是真的劳烦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了,只怕许家都能闹翻天了。
卓诗阮略微可惜的看着她,片刻之后,她想起自己那不中用的小儿子。
她眼神微微一转,又是一个想法:“那这样,以后你要是过不下去。就和卓姨说,卓姨家里还有一个皮猴子。他长得也不赖,又听话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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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姨,真的不用。”李穗岁连忙拒绝了卓诗阮发散式的思维,她现在可不打算和除了许家的人绑一起。
毕竟许家,和她有共同的敌人。
卓诗阮只好作罢,还不等她继续说什么,青团就上前一步,贴着她耳朵说了一句。
“卓姨,我们下去剪彩吧。”李穗岁站了起来,扶着卓诗阮往下走。
庄王府只有卓诗阮一个内院的女子,因此她不仅得在剪彩的时候再李穗岁身边坐着,还得在送礼的时候过去。
而许安月和楚氏则是分开的,许安月在送礼处站着,而楚氏则在李穗岁身边等着见礼。
或许是因为卓诗阮分身乏术,所以楚希斯和李穗岁在一旁聊天的模样她都没看见。不然估计就要开始在李穗岁面前,嘀嘀咕咕的给许家上眼药了。
李穗岁是没什么感觉,可是楚希斯却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
她二丈摸不到头脑,自己好像也没和对方也没结梁子才是。
而后看到对方看向李穗岁的眼神,她才恍然大悟。
丈母娘看不惯女婿是正常的,她要是岁岁的娘家人,只怕现在就把那臭小子扔远一点。一大早就跑过来了,现在都不见人影。
指不定打着照顾岁岁的起号跑哪玩去了,小时候就这样。
殊不知,被骂的许颂晏也在骂人。
“说了多少遍了,你们作为军属,不能随意闯入军营。”许颂晏看着这群穿着布丁衣裳的小孩子,很想发火,却又狠不下心。
他只好冷着一张脸,故意装作看不到乞求的目光。
兰漪郁闷极了,她才不是军属,她只是想看看岁岁姐姐的丈夫到底长什么样。才能让岁岁姐姐不顾年级,先行越婚之礼,把名字上到对方族谱上。
“我们是来找许将军的,就是那个忠义侯世子爷。”兰迩怯生生的张嘴说道。
她们的名字被李穗岁改了,虽然还是和一二三四同音。却已经是不同的字,变得更有含义了起来。
得知自己的名字的含义,她们才会如此的不懂礼貌,打算硬闯军营。
如果那位许将军长得不好看,性格也不好,她们就回去想办法搅黄婚事。
兰漪知道的原因也简单,行越婚之礼的那天,她正好去找李穗岁。本来是想问问玉矿的事情,结果没想到正好看见李穗岁出门。
她狠心拿了半两银子从许家小厮嘴里打听出来之后,就想方设法去见许颂晏。
奈何之前许老夫人去世,许颂晏几乎都在屋子里不动。好不容易得知他来军营,面前的人还不准她们进去。
许颂晏看着这一群还没有他腰高的小萝卜头,一时想不起来她们在哪见过自己:“我就是许将军,你们找我有事吗?”
“老大,他好像长得还行。”兰珊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那张脸真心好看。
尤其是一双桃花眼,虽然略带柔情,却不乏刚毅。黑是黑了点,但是也是遮掩不住的帅气。
许颂晏额头落下一根黑线,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她们胆子是不是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