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当即就在隔离所外架起了大锅,将兰蝶棘根放入水中,加入此前调配好的其他草药。
一锅草药在沸水中煎煮,药气顺着风吹到隔离所内的各个角落,有些刺鼻。
宋霜序本来是想自己亲手熬的,结果她刚拿起大勺子就被元纵寒一把抢过,将她扶到一边休息,他自己顶着水雾和烟尘熬起了药。
“你记得把药熬的均匀一点,最好多搅拌一下。”宋霜序坐在一旁的石阶上,望着他手上的动作,提醒道。
元纵寒朝她笑笑,“都听主人的。”
这锅药足足熬了两个时辰,直到药汁浓郁成棕色,宋霜序唤来看守隔离所的守卫兵过来帮忙盛药分发给病患。
病患喝了药,重新燃起了对生的希望,他们很感激宋霜序的救命之恩。
两人忙活了一天,才将药汤分发完。
傍晚,两人便回城主府了,然而依赫也在此处等他们。
依赫神情悲伤,宋霜序一见到她就察觉不对劲,牵起她的手问,“依赫姑娘你怎么了?”
“我阿姑死了。”说完她抱着宋霜序开始哭,浑身都像刀扎一般。
宋霜序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道,“哭吧哭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
这疫病来的蹊跷,宋霜序突然警觉问道,“你们之前可有过这样的疫病?”
依赫闻言摇摇头,“之前从未见过,我阿叔也说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
这就奇怪了,这里既没有战争也没有灾荒,怎么会突然发生大规模的疫病呢?总要有个传染源吧。
宋霜序对此疑惑不解,正思索着,城主府的仆人给她端上一杯水。
正好忙了一天,她此刻也有些渴了,正要一饮而尽,手却忽然顿住了。
“怎么?这水有问题吗?”元纵寒见她心不在焉,忙问。
“确实有问题。”
她盯着那杯水看了许久,突然明白过来,或许是他们喝了不干净的水才导致的疫病。
不荒城的人曾说他们全城的人都离不开那口灵泉,这是他们生存的根本。
然而这灵泉是建城之初就一直存在的,此前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怎么这次就出问题了?
“依赫姑娘,你能带我们去看不荒城的灵泉吗?”
“当然可以,请跟我来。”依赫在前面给她们两人带路。
到了灵泉附近,她们两人仔细的观察水道,水中还有大量的浮藻和虫尸,透着腥臭和烂鸡蛋味。
元纵寒从水中捧起一汪水,仔细看竟然还有虫卵漂浮在水面。
她转身望向依赫,“你们平时除了喝这水,还用这水做了什么?”
“平时城里养的羊和骆驼都喝这水,还用这水洗澡。”
这就解释的清了,牲畜身上一般携带有大量病菌,什么粪便和寄生虫之类的污染物会排放到水源中,造成感染。
人喝了之后轻则腹泻,重则感染,皆是源于这被污染的灵泉水。
“你们不能再喝灵泉水了,这疫病很有可能就是这水导致的,里面有许多致病的虫卵和病菌,很容易感染。”
依赫闻言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因为水有问题。”
宋霜序见元纵寒还在用手扒拉那泉水,忍不住将人拽回来,气道,“都说这水不干净,你还碰,不要命了。”
元纵寒闻言拍拍手里的水渍,笑道,“,下次不敢了。”
宋霜序将她们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城主,城主大惊失色,从前他从来没有在意过灵泉水的使用问题,也没有严格管控,竟然让灵泉受到了污染。
“幸好你们发现的及时,这灵泉可是我们不荒城的命根,却没想到被污染成这样,真是罪过。”城主愧疚不已,对她们万分感谢。
谢天谢地有人发现了疫病的来源。
“只是这灵泉被污染了就不能喝了,可如何是好?”
“这简单,在灵泉水水质还没有恢复之前,大家喝水一定要先用火煮至沸腾才可,这样可以消灭水中的脏东西,杜绝染上疫病的可能。”
城主立即吩咐府中的侍从,让他们挨家挨户去宣传这种方法,落实到每家每户。
经过他们的宣传,城民们纷纷按照他们所说的方法来给水消除赃物。
第二日,城中新感染的人数明显少了一大半,这方法果然有效。
隔离所内,宋霜序仔细检查着病人身上的毒斑和毒疮,大部分病人身上的毒斑已经浅了许多,病情基本上遏制住了。
“主人,这些草药今天熬这么多够吗?”元纵寒一边添着柴火,一边看着锅里沸气腾腾的药汤。
“这些就够了,阿寒这几日多亏你尽心尽力熬药。”宋霜序朝他微微一笑,眼睛弯成两轮月牙儿,像极了她们那晚看见的弦月。
元纵寒脸上一红,不知道说些什么,默默低头继续添着柴火,那柴火烧的噼里啪啦响,他的心也跟着噼里啪啦。
她笑起来似乎有种魔力,总是能让他脸红心跳难以自拔,这么好的人,他从前却不珍惜,竟然想着逃婚。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之前真是有眼无珠,他现在只想好好珍惜她、爱她、护她。
隔离所内,宋霜序巡逻了一圈,忽然走至一处角落却被一人拉住衣角,宋霜序转身望去,竟然是西赭尔,之前那位染病的小女孩。
“西赭尔,你的阿姑呢?她可有好些?”宋霜序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问。
西赭尔眼里闪着光,开心的像个小太阳,“多亏了你的药,我阿姑今天好多了,都有力气跟我说话了。”
“照顾好你阿姑,再多喝几天药,你们都会痊愈的,病好之后不要再乱喝灵泉里的生水了,记得要用火煮沸了再喝。”
西赭尔闻言懵懂的点点头,对她的话奉如神旨。
看完病人之后,她刚走出隔离所,便撞见一早便站在门前的元纵寒,两人相视一笑。
此地多蚊虫,这家伙白嫩的脸上又被蜇了几个包,她都怀疑他这人是不是天生受蚊子喜爱,之前在医官院他也老是被蚊子叮咬。
宋霜序不忍看他脸上的小包,从腰间扯下一个香囊递到他手中,道,“这香囊送你,用来驱蚊效果很好。”
这只香囊正是此前她送给他的那只,不过上次被她拿了回来,此刻却又回到元纵寒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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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元纵寒将香囊拿在手中端详,总觉得很熟悉,就像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一样。
他的脑中此刻又再次炸开了锅,像灌了满脑子的浆糊,思绪怎么理都理不清,只会越来越乱。
“你怎么了?脑子又开始疼了?”宋霜序在他眼前挥挥手,想让他转移注意力。
然而元纵寒眼前像被糊住了一般,看什么都是一片朦胧,脑海中闪过一道画面。
他坐在房梁上,望着正在捣药的宋霜序,言笑晏晏,却被她好一番数落。
他最是嘴硬心软的人,被她怼了也不生气,甚至心中还很爽快,他仿佛特别喜欢与待在一处,总想着多待一会儿再一会儿。
那时的他不懂这是喜欢,他只觉得宋霜序是个很有趣的人,他喜欢和她斗嘴,和她一起笑一起闹。
可是直到后来她不辞而别,元纵寒却有过一瞬间的后悔,后悔当初应该把她留下来,不该由着她走。
可是他心软了,从小到大只要是他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都会不择手段去争取,然而在她身上,他却犹豫了。
他爱她,而她却心中没有他,宋霜序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己私情就留在他身边。
两人终归是要分道扬镳的。
在她离开后,元纵寒每每午夜梦回,梦中所见之人皆是她。
她还是那般自信又冷漠,望着他的眼中永远充满着试探,“和你联盟?我不需要。”
“我们两个这叫强强联手,我做事一向很可靠。”元纵寒拍拍胸脯,自信满满。
然而梦里她拒绝了元纵寒一次又一次。
直到他恢复记忆,望向她的眼睛的时候他仍旧透着一丝失望。
“清醒点了吗?”宋霜序往他头上扎了几根金针,最后一针刚要落下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宋霜序疑惑望向他,然而他只是愣了愣,继而又将手放下了。
他拿着那只香囊,心情复杂。
记忆已经恢复了,他要现在告诉她吗?可是如果告诉她,他们两个又得回归到之前势不两立的身份了。
她必定会疏远他,现在这样正好,他能在宋霜序身边多待一会儿,这样的关系就很好。
“主人,你喜欢我吗?”
“喜欢,当然喜欢。不然我怎么可能要与你成亲。”宋霜序随口一说。
元纵寒却觉得她是在骗自己,有些生气,“那主人喜欢我什么?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好。”
“喜欢……喜欢你长的好看!”她这理由随口就是一编。
没料想元纵寒的心却忽然偷偷的碎了,她连喜欢他的理由都是这么敷衍,嘴里没一句真话。
他心里难受的都快哭了,表面上却强装镇定,“那主人什么时候再娶我?上次我逃走了,是我的错。”
“乖,心肝儿,等咱们回家后就成亲。”宋霜序摸着他的头。
元纵寒却突然将她一把拽过,抱在了怀里,语气里全是委屈,“你可要说话算话,被抛弃的男人以后都没人要。”
宋霜序拍拍他的背,哄道,“我怎会抛弃你呢,我的宝贝心肝儿,我保证回去后八抬大轿迎你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