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仍在东宫中禁足,朝堂上太子一党也是小心翼翼,没了什么大动作。
相反,吴王一派气焰日趋渐长,全然没有半分收敛,饶是人再不明白,也知晓如今是吴王一派只手遮天。
“墨川郡匪患横行,百姓苦不堪言,特此上书请陛下发兵前去解除危机?”
渊帝看过墨川郡首递来的折子,墨川郡多山,地处偏僻,于是便出现一群山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最近甚至打起了称王叛乱的野心,竟然想把墨川郡攻陷之后圈为自己的地盘。
匪徒真是太过猖狂,渊帝忍不下这口气,刚要说话,话到嘴边却被吴王打断。
吴王抢着说道:“不过区区匪徒,儿臣愿意领命前去平匪乱,还请父皇应允。”
这可是个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他定要让父皇知道他元玄烨英明神武,可堪大任,比那太子不知强了多少。
渊帝看出他的心思,深思过后道:“朕允了,就让吴王当先锋,军中一切事务全权交由吴王,陈将军你要好好配合好他。”
陈老将军虽然看不顺眼吴王,对这个草包打心眼里鄙夷,但是渊帝的安排他不得不听。
真是不知道派这个憨货去能顶个球用。
朝堂上既然已将此事下了定论,少不得要准备个三四日,整顿军士,准备物资,以及安排好各方面的事宜。
医官院一早就接到宫中的消息,要医官院的派遣一队医官随行。
此为大事,怠慢不得。
苏院使命苏医正拟好随军出征的医官名单。
听说是扫除匪患,且吴王带的人手众多,物资丰富,焉能有不胜的道理。
医官院很多医官都争着想随行,然而名额有数,苏医正做事一向公正稳妥,要派也只会派医术高超的医官前去。
说到医术高超,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宋霜序,“小宋这孩子一向办事利索。”他捏着胡子,将宋霜序的名字落册。
宋霜序并不知晓自己将要随军出征,此刻正在药房研磨药粉。
前日师兄又来信了,说墨川匪患严重,衡国有意从中作梗,与山匪合作,已派去眼线与山匪头目沟通,那山匪头目竟然被说服。
墨川郡原本就地处偏僻,山峰连绵不绝,往来十分不便,而那些山匪正是仗着这样绝佳的地势,占山为王,为祸百姓。
山匪在当地自称“魍魉匪”,住在魍魉山上的魍魉寨中,为首的有三位当家的,大当家张魍,二当家李魉,三当家王鬼。
她将信仔细看完,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师兄真是布的一手好棋。
若说剿匪,那可是个肥差,吴王这么爱出风头的人怎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正因为如此,她才有可乘之机。
苏医正把挑选出的医官召在一起,向他们交代了具体事宜,各人成竹在胸,并不知此战凶险万分。
歪打正着,她恰好也要为此事奔走,正好利用医官的身份混入军营,伺机而动。
三日后,天气明朗,吴王骑着一匹高大威武的黑色骏马,身后跟着几位将领,从队伍中让开的一条路上缓缓向前。
宋霜序视线瞥见那骏马上端坐的元玄烨,就如看见一头野猪骑着匹宝马,显得格格不入。
偏偏最不争气,却最有自信,她真想看他从马背上摔下来,好挫一挫他的锐气。
会看见的……
大军整顿出发了,医官们同乘一辆马车,车内共有七人,好在那马车足够宽敞,不然可够憋得慌的。
星月漫天,大军走了一天,此刻才停下整顿。
他们驻扎在九曲溪旁的空地,绿草如茵,林木秀茂,确实是一处绝佳宝地。
士兵很快便将营帐搭好,在溪岸架起篝火,火光印在溪水中,泛起波光粼粼的光斑。
医官们被分配到两个不同的营帐中。
众医官各回营帐休息,宋霜序趁机独自溜了出来,她盯着主帐的顶端,不知在思索什么。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溪水泛起层层涟漪,她清醒了不少。
忽然林间闪过两个人影,转瞬即逝,她被两道人影,心道奇怪,正要前去一探。
“你在此做什么?”巡视的士兵在营帐外发现了她。
宋霜序微笑解释道:“营帐内太闷,出来透口气。”
那士兵冷冷道:“大半夜最好别出来乱晃,不然被当成刺客抓起来,可就不好了。”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她终是转身回了营帐。
方才林中的两道人影被她抛至脑后。
“师兄,那些都是什么人?怎会在此?”
“要不怎么说你孤陋寡闻呢。”林间一白衣男子敲了敲问话小童的脑袋道:“你没瞧见那旗帜上的凤纹吗?那可是渊国皇室的图腾,再看那些人身上穿戴胄甲,定是渊国士兵了。”
那问话的小童是清离山中隐世神医吴素言身边的小药童,而那位儒雅清俊的白衣男子便是神医的关门何云知。
两人在这山林中身影轻飘,却是轻功了得,不知练了何种奇异功法。
清离山与世隔绝许久,很久都没有外人来此,而今日两人却一下子见到了数不清的人,颇为好奇。
小药童还准备多瞟一眼,衣领子冷不丁被何云知薅过衣领子提了起来,“小鹤,好奇心害死猫,一群士兵而已,当心被发现。”
两人的身影一同隐没在林中薄雾中。
宋霜序回到营帐吃了些干粮,沉沉睡去,明日还要继续行进。
医官们随军队走了十日,终于到了墨川郡。
果然如传闻中那样,四周大山环伺,山路崎岖,地势陡峭,偏僻至极。
墨川郡的郡守一早就带人在城门口等待大军的到来了。
元玄烨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神色很是不屑,连看都不看郡守一眼,高傲至极。
墨川郡守却并不生气,朝另外两位将领一一打过招呼,连对医官们都一一问候。
大军入驻了墨川郡。
墨川郡,这里并不像别人口中所说的那般,街市上人群络绎不绝,民风淳朴。
百姓见一群士兵浩浩荡荡的进城,夹道欢迎。
郡守早就让人打点好消息了,郡里的百姓间都传开了,当今圣上特意下旨命吴王带兵平定匪乱。
一说起匪乱,百姓心中便燃起一腔怒火,那些“魍魉匪”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的事做了不少,他们都深受其害,此刻看见大军就像看见救星一样。
宋霜序撩开车帘,帘外的情景她看的一清二楚,街道上的人确实很多,但看此地建筑和平民衣着,却远不及京都。
马车缓缓停下,医官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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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老老实实下车,此时正值晌午。
士兵们被安顿在靠近城门处临时修缮的军营。而元玄烨和一众随行的官员和侍从则住在郡府里。
郡府分为前衙和后宅,此外,郡府周边还设有监狱、马厩、吏舍等。
医官们就被分派到吏舍居住。
吏舍狭小、简朴,分为男女区,宋霜序则和另外两名女医官住在女吏舍。
她将包袱扔在吏舍,简单收拾了一下,跟另外两名医官打了招呼,独自一人出了吏舍。
街道上车水马龙,牛车疾驰而过,扬起黄沙,宋霜序被沙尘扑了一脸,用帕子掩面呛咳。
这一路上她很是谨慎,按照之前信上所说的,她找了一路,在一间小医馆前停下脚步。
医馆简陋,往来的客人少之又少,她看了一眼门口的牌匾,其上“芳茗堂”三个大字笔迹浑圆遒劲。
就是这里了。
她踏入医馆,只见一个抓药的老伙计在药柜前拨着算盘,另一只手拿着笔在账本上勾画,正忙的很,丝毫没注意到宋霜序。
宋霜序咳了一声,询问道;“请问你们这儿半夏、三七、茯苓、羌活怎么卖?”
“您来的不巧,前日半夏和羌活已经卖完了。”
“那我便买二钱三七吧。”
“好嘞,客官随我来。”卖药的老头打量了她一眼,心领神会的笑着相迎。
宋霜序随他进了药馆里间的药房,这里摆了满墙的药柜,一股药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里间静谧,他招呼另一个挑拣药材的小伙计去前厅看着药铺。
宋霜序被他领进了里间。
她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老头恭恭敬敬朝她行了一礼,道:“想必您就是玉茗尊者了。”
“正是。”她抿了一口茶,望着他道:“魍魉匪那几位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倒是不曾有什么动静,据眼线传来的消息,这几位听闻朝廷派兵前来,已经在想对策了。”
“那很好了,让他们大可放心,来者是吴王,他向来冲动,行事张狂,不足为患。大当家可以先派一波人马会会他,若果如我所言,再出战也不迟。”
“是,属下一定让人将话带到。”
“有劳。”宋霜序将茶杯搁下,拎着两包药出了医馆。
老伙计随即来到后院将密信系在信鸽腿上,放飞了它。
魍魉寨。
“二当家,有密信。”
李魉坐在虎皮座椅上喝酒吃肉,闻言,将密信接过一看,随即了然于心。
他召来了几个棚头,命令道;“你等先带个百号弟兄去探探墨川那群兵头。”
“得嘞!”他们几个弟兄早就想试试手了,先前大当家听闻朝廷派兵来,忌惮的不行。
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弟兄们也都老实听命,可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他们可是山匪,天不怕地不怕,就是那群破当官的也奈何不得,凭啥非要跟个缩头乌龟似的龟缩在这小小山头。
他们才受不了这个气,此次必定要让那些兵头知道他们魍魉匪的厉害。
“不就是朝廷派的几个龟孙,老子还能怕他们,弟兄们,干就完了!”棚头赵魑丝毫不惧,自信满满,根本不把这些个官兵放在眼里。
弟兄们纷纷附和,士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