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有掌门的苦衷,”闻夏不为所动,“但凡有别的办法,我相信他宁可自己死也会保护你。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天应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一整座山的无辜弟子,诚如你所言所有人都知道天应的位置,朝廷想带兵攻山随时都可以下手,可你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江清容在旁边急得差点跳脚,这话说得是有理,但这个时候说未免有点太不合时宜外加往人心上捅刀子了。
“搞快点,”江清容不得不出言催促道,“我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他的水系技能直接作用在了付如海的大脑里,这玩意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禁术,他也没办法保证付如海一定能完全恢复过来而不是就此变成傻子,但是事出突然,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两个人都没有搭理他,闻夏从兜里摸出来了一个小布袋,露出来了一个江清容曾经见过的东西,那是一把陈旧的红缨,是他眼看着由应北辰亲自交到闻夏手里的。
闻夏抱着胳膊,以一种近乎于冷酷的眼神看着宁智愣在了那里,他想借此表达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所以我说你根本不了解实际情况,你的想法很多都不成立,这就是证据。”
“怎么……怎么可能,”宁智怔怔地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东西他应该是从来都没有离过身的。”
“他没有死,掌门救了他,但是自己也受了重伤,”闻夏的语气好比宣告,只是客观地陈述结果,但并不解释造成这一切的背后原因是什么,所以江清容的眉头也皱起来了:“他还活着,你现在还有那么恨吗?如果你早点放得下的话,本来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情况,等风头过去,或许掌门也能替你想想办法,但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无路可走了,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江清容觉得这话说得有失偏颇,至少闻夏没有完全说实话,但是宁智显然已经考虑不到这里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宁智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在脏污的面颊上冲出两道泪痕:“我们当时明明约定的是要一起叱咤江湖,宁可轰轰烈烈的死也不会平平淡淡的活着。应北辰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活成那样。”
闻夏表情平淡,对眼前的一切几乎是毫无反应:“人总是会变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周承泽那个人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你,我不觉得你能撑过去什么都不说,所以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有能让人瞬间致死的药,你不要觉得你能威胁到天应的人。”
虽然知道闻夏这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江清容还是实在听不下去,正巧他的能力已经释放到极限了,赶紧出言打断:“行了,我撑不住了——”
几个人迅速恢复了原来的站位,只有宁智脸上的泪痕未干,那是刚刚的对话确实发生过的唯一的证明。
“对不起,我头刚刚有点晕,”付如海揉着脑袋还在道歉,“对不起啊,可能是这几天休息少了。我们马上开始审讯。”
江清容食不知味地随便扯了两句那天晚上的事,当然是对不出来个结果,唯一的意义大概就是多浪费了他们几分钟。
临走的时候江清容走在最后一个,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宁智,指了指自己的口袋。不需要多说话,他明白他一定能懂他的意思,毕竟宁智也曾经是天应的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很久很久之前应山月说过,宁智那个位置对应的是朱抱岩,在宁智走后空缺了很长时间。
动作很轻但无比确定的,江清容看到宁智冲着他摇了摇头。
江清容几乎是出了门就开始忍不住地流眼泪,一边紧着擦一边更汹涌的往外流,根本止不住。
“夏哥你为什么没有跟掌门说实话,”江清容抽泣着说道,“应北辰师兄还活着的事情。”
“没必要跟他说,我能处理的来,”闻夏走得大步流星,头也不回,“他那时候因为救应北辰活生生去了半条命,说了也只是给他添乱而已。若是应北辰被发现了,无非就是我也跟着一起死罢了,掌门什么也不知道,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闻夏的语气云淡风轻的像是在描述今天晚上吃什么,江清容听得心下凛然,眼见得闻夏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至于你,你既然机缘巧合之下也跟着知道了这些事情,那跟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从此以后,谨言慎行,我没什么可瞒着你的了,但也不想有对你下手的那一天,毕竟都是一个宗门的人。”
宁智忽然自尽的消息传来的途径很隐秘,但江清容对此并不感到突然,倒不如说他从周承泽那边回来之后就在等着这件事的发生。
事已至此,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也没什么顾虑了。按理来说这是他期待了很久很久的时刻,但当它真的迫近的那一刻他却感觉不到喜悦,而是越发觉得沉重。
闻夏去料理宁智的后事了,大概要耗上几日才能回来,两人的宿舍里此时只有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江清容敲了敲门,得了允许进去,看到叶风荷正坐在桌前预备写些什么,但是灯都没有擦亮,屋子里能用来照明的只有满室的月光。叶风荷似乎很难集中注意力,就算江清容站在他面前好像也还是心不在焉。他半握着笔,茫然地看着从那草草搭就的木窗里射进来的冷光,长发散乱地落在苍白的宣纸上。从格式上看,那大概是一纸悼词。
江清容叹了口气,越发觉得叶风荷此时此刻看起来好像被遗漏在糖罐里的一颗糖,他知道这大概不能算是世俗意义上很好的时机,但是在他的心目中,如果一段关系还要考虑这些的话,那也没必要开始了。
他在叶风荷面前坐下,没强求叶风荷抬起头来看他,而是跟他一起眺望着窗外的月亮。沉默了一会儿,江清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掌门,你还记得比赛的时候,我拜托你修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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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红绳上的菩提子吗。”
叶风荷愣了一下,总算短暂的从他的思绪里剥离了出来:“啊,我想起来了。那个是不是给阿容的心上人留的呀?”
江清容点了点头,看着叶风荷有点狼狈地摸遍了全身又转身去翻箱倒柜,最后不得不有点尴尬地向他坦陈道:“对不起啊阿容,当时出了点意料之外的状况,我应该是放身上了,之后就不记得丢到哪里了。当时没过几天就去下墓了嘛,这个你也知道的,可能那时候就掉水里了……”
江清容没说话。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但是他也不打算告诉叶风荷他甚至都知道他嘴里所谓的“急事”是什么,因为现在让叶风荷觉得对不起他对他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没关系的掌门,不过是个物件而已,反正过了这么久,有没有这个也不重要了。但是你不好奇那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啊……这个,”叶风荷的神色有点尴尬,“无论对谁产生好感都是你的自由,能被阿容注意到,我觉得那一定是很幸运的一个人。你一直以来都是个很善于思考的孩子,我相信你的选择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算是突然觉得非这个人不可,你的人生还很长,还有很多试错的机会和空间,我永远……”
“——是你,掌门,”江清容实在不想听叶风荷在这里没完没了地讲一些正确的废话套话,抛开他留了很多后手不谈,应北辰、萧子期、闻夏都不在,他知道今天他就不可能输,至少也能给自己争取到一个机会:“一直都是你,从来没有过别人。”
叶风荷理所当然地愣住了。
江清容有点破罐子破摔的笑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有萧子期珠玉在前了,叶风荷还能对此表现得好像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怎么他就看着那么像好人吗。
但横竖底牌都已经摊出来了,他反而觉得如同长出了一口恶气一样释然,甚至有点闲工夫细数一下他到底还知道叶风荷的多少底细可以拿来威胁他。什么弟子曾经谋过反,包庇过死刑犯,某一个还活着这一条算是欺君之罪,还有叶风荷自己创办养生堂非法给紫金山供应术士,他发明的小药方流传出去差点儿喝死人,明明知道有术士既搞私人武装又挖矿却知情不报,还去盗掘人家皇帝老儿祖先的坟,桩桩件件够他来回判个八百年被周承泽钉穿在耻辱柱上了。
江清容眯着眼睛寻思着如果待会儿叶风荷胆敢直接拒绝他,那么他要拿其中的哪一条出来逼叶风荷把他的话给当场咽回去。他不是萧子期,做不到一腔孤勇不计后果的往前冲,就算是谈恋爱这种你情我愿没法强求的事情,他也非得要听个响儿出来。他就是这种人,或者说谈恋爱这种事情上他就是这种性格,无法改变,也没想过要为了谁改变。无论是谁,只要被他看中了,那么就算是拧着对方的脖子也要逼那个人向自己看过来——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心理一直在他的体内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