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律夏嘴角的笑顿住,他睫毛轻轻一颤,视线下意识飘开:“我说的是通用说法,并不是指你……而且我刚才也提了凌晨三点。”
“通用?”罗乐微微俯身,缓慢凑近,“你刚才笑得那叫一个具体。说吧,你是不是在脑子里开了红外成像,偷偷扫描我腹肌呢?”
“红外成像只能捕捉表面温度,穿不透衣服,看不到肌肉线条,你的这个猜测——不成立。”
干嘛要提什么红外成像?罗乐在内心哀嚎。这不是一脚踏进学神的统治区,主动申请知识暴击……
“我上次在更衣室里看到的。”陶律夏淡淡道。
“你、你……”罗乐被这句话打了个猝不及防,脸红了个通透。
“那个更衣室的白炽灯很亮。”陶律夏眼神坦然,“从上往下打光,分块看得很清晰……”
“打住打住!别再说了!”罗乐差点没跳起来,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把声音压成低分贝,“你、你以后不许跟别人说这种话,听见没有?”
“哪种?”陶律夏歪着头看他,语气无辜,眼神里甚至带着点认真求知。
“就、就你刚才说的那种!”罗乐咬着后槽牙,快被他这幅“装傻卖乖”的表情气到失语,“说话要注意分寸!注意……社交后果!”
“听见没有!你再这样,我就——”
陶律夏语气温吞:“你就什么?”
罗乐呼吸一滞,脸涨得更红了,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我就用猛男树枝做成弹弓,蹲你家门口打你。”
陶律夏:“那你得先解锁DIY功能,还得建个账户。”
“怎么建?!”罗乐瞬间跑偏。
陶律夏拿过游戏机,在主页面操作了几下,递给他:在这里输名字,选头像,绑定一下就好。”
设置完毕,罗乐看着自己创建的角色坐着飞机降落到岛上,小岛的管理员理克冲着他挥挥手,“欢迎来到SoftMoon!”
陶律夏侧过身,目光落在屏幕上:“你可以选一块空地建房子,然后就能定居了。”
罗乐指着屏幕里自己的角色,语气带着错愕和不可思议:“你让我……在你的岛上定居?”
“嗯,”陶律夏点头,“你和月兔、小润、恋恋、软糖它们一样,在这个岛上有自己的房子。你有了钱还可以升级装修,买自己喜欢的家具。不要弄乱我现在的布置,其他都随意。”
罗乐一时间没出声。
陶神边界分明、精致怪诞,他一度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比地球到月球还要远……
可现在,自己居然可以和不知道是什么的月兔、小润、软糖一起,在他的岛上拥有一个房间。不是借住,不是路过,而是成为他世界的一部分……
“建房子要选块地,你想住在哪里?湖边?沙滩?还是森林里?”陶律夏问。
此刻,快到傍晚,霞光铺洒在小岛上,海风时不时吹过,椰林掀起起伏的绿浪,一切美得像是不真实的梦境。
有什么东西突兀地砸进罗乐心口,头一次,他没有拐弯抹角,没有嘴硬装酷,他放弃了战术伪装,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离你近点。”
游戏的音效、候机大厅的广播、旅客匆忙穿梭的步履声悉数退去,只有如雷的心跳声在罗乐胸腔回荡。
他看到陶律夏愣住了,像是被某个无法立即处理的请求卡住了系统。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补一句玩笑话:“住你旁边是方便掏空你家资源。”
或者干脆半真半假地抖个包袱:“我说了用弹弓打你,可不是在吓你。”
留点余地,安全又不尴尬。
可是,从相识到现在的每一次吵闹、欢笑、托付、照顾……还有刚刚飞机降落到岛上时,微妙而难以言喻的悸动,让罗乐贪了心。
他突然就不想留余地了,不想拐弯了,他就是要离他近一些。
“行吗?”罗乐固执地问了一句。
陶律夏没说话,他接过游戏机,在自己房屋旁边的空地上比划了一番,接着“叮”一声响——【房屋选址成功】
“这个游戏机借你了。”陶律夏把机子塞回罗乐手里,“有空帮我抓点虫子,最好是图鉴里没有的,博物馆还缺不少。”
罗乐看着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帐篷,舒了一口气,脸上涌起得逞的笑,嘴又硬了起来:“什么!你还想使唤我给你打工?”
“不抓算了。”陶律夏拎起箱子,迈步朝登机口走去。
“求人帮忙还这个态度!”罗乐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跟上去,嘴角快要咧到脖子根,“算了,哥就勉为其难,跟你搞搞社区共建。”
*
“你看那边。”陶律夏微微偏头看向舷窗,“在万米高空飞行时,可以更晚地看到太阳沉入地平线,日落相对地面延迟十分钟左右,那片暮光,就是天黑前的最后一线。”
罗乐探头看了一眼,笑道:“你懂的还真多。”
他打开小桌板,从座椅下拎出一个纸袋,拆开里面的盒子,往跟前一摆:“用脑过度,刚好摄糖。”
陶律夏的目光移向桌面,是草莓蛋糕……
“虽然晚了点,但过生日怎么能不吃蛋糕呢?就当晚饭吃了吧。”罗乐把勺子塞到他手里。
陶律夏盯着蛋糕上的草莓看了片刻,才慢吞吞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吃下去之后,便就没再动,整个人像是突然掉线,连眼皮都没再抬一下。
“唉,你怎么了?”罗乐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没吱声,也没看他。
“不会吧!难道不好吃?”罗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奶油绵密、糕体湿润、草莓酸甜适中,连他这种不太吃甜的人都觉得可以。
“挺好吃的啊。”罗乐又往他那边靠了一点,“吃个蛋糕还能不高兴?你跟草莓有仇?”
“草莓蛋糕是你命中宿敌!?”
对方没理他的玩笑,安静、沮丧地坐着,真像是被他勾起了什么伤心事。
罗乐心里一阵烦躁,像是有钩子在心上刮来刮去,搅得他浑身都不对劲。
“……不喜欢吃,以后我们就不吃了呗。你这脸垮得,我都想把蛋糕拷了。”
顿了顿,他又自我反省地补上一句:“要不我把我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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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吗?”
见人还是没反应,罗乐坐直了身子:“要不这样,我也补偿你,肩膀借你靠靠?”他说着,抬手做了个“过来一点”的拢人动作:“限时开放,就五分钟。”
陶律夏看了一眼那只朝自己伸出的手。
一个肩膀,搭配“限时五分钟”的荒谬设定,本该划入无效社交行为,当场拒绝,但离谱的是——他,心动了。
五分钟,不足以建立依赖,还标注了使用说明,一个短促又安全的窗口期。而且,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一点刺激性的安慰。
于是,陶律夏一点也没扭捏,干脆地侧过身,靠了上去。
头落在“限时福利”上的那一瞬——
【数据更新】实际测量肩宽50厘米。
【体感预报】比预想中更实在,更安定,也更刺激!
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贴到脸上,陶律夏呼吸顿了一下,心跳短促上扬,本能地想撤离,但下一秒,那只手已经落下来了。
像个从没安抚过人的新手,动作有点笨拙,先是生硬地按了按他的头发,接着似乎手感上来了,变成顺毛似的揉,最后居然开始拍了???
伴随奇怪的节奏,陶律夏肩膀放松下来,只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切换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频道——安定,温暖,出乎意料地……舒适。
“我铲除辣条的时候,顺便把草莓小蛋糕也一锅端了,怎么样?”声音从头顶悠悠飘下。
陶律夏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想起那个下雨的晚上,这人说要帮自己揍狗……今天明明没喝酒,看来他中二起来,和酒精关系不大。
“毁灭清单上还要写点什么,全给它们开除出地球表面。”罗乐煞有其事地说。
“你是拿到怪兽豁免条例了吗?”陶律夏没忍住笑了一声,“五分钟到了。”他呼了一口气,准备坐直身子。
“等会……”罗乐的手臂忽然收紧,将他整个人按回怀里。
陶律夏猝不及防,脊背一僵,等会?等什么?哥斯拉还要加班吗?!
——他下意识想推开,没推动;
——又试了一下,力气很大;
算了,不推了……
大脑试图分析这个动作的情绪导向与动机,结果什么都没算出来。陶律夏就那么僵着,像个宕机的终端,只剩下一颗“过热”的心脏在拼命跳动。
——路人甲从身边走过去了;
——路人乙也走过去了;
——空姐推着饮料车走过去了;
——小朋友1号路过了,小朋友2号也路过了……
小朋友2号又回来了!专门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哇!大人贴贴好直接。”
太、太刺激了……
飞机发动机嗡嗡低鸣,窗外云影飞速掠过,时间悄无声息地流动。
“什么东西在震?”罗乐忽然问。
“静息心率超过100bpm,我的运动手表在报警。”陶律夏坦言道。
罗乐微愣了下,随即他不由分说地抓起陶律夏的手,压在了自己的胸口:“——120b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