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闻言忍俊不禁,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俏皮:“你也需要鼓起勇气?”
“当然了。”卫亭夏煞有其事地点头,“我有些自卑,不喜欢和别人比较。”
伴娘噗嗤笑出声来,指尖轻轻点动着手中的酒杯:“你不需要和别人比较,而且我觉得很少有人能比得过你。”
卫亭夏的外在条件足够优越,就目前的交流来看为人风趣,伴娘对他很有好感。
“是吗?”
卫亭夏闻言佯装惊讶,“很少有人这样夸我。”
“那一定是你们圈子里的人都太谦虚了。”
伴娘说着,下意识回首望向宴会厅。这本是个随意的动作,可当她的目光掠过角落卡座时,却蓦地撞进一道深邃的视线里。
卡座里的男人西装革履,袖扣上的钻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没系领带,只在领口别着暗纹丝巾,凌厉的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郁色。
伴娘不认识他,但隐约听徐薇提起过,知道他是鲁昭的好朋友。
她本以为看到目光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两秒观察后,她意识到那个男人的视线是从自己身边掠过,落到了旁边。
而她旁边只站了一个人。
发现伴娘迟迟不出声,卫亭夏问:“怎么了?”
伴娘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事。”
她说得迟疑,眼神里带着不确定。她是因为卫亭夏好看才凑上来搭讪的,本身没有那么非他不可,如果卫亭夏和刚才那个男人真的有关系,她不该打扰。
“你确定你没事吗?”
卫亭夏确认道,循着伴娘的视线朝那边望去,刚好看见有人从卡座里站起身,朝他们这边走来。
“在聊什么?”燕信风问。
“没聊什么,”卫亭夏拽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介绍一下?”
伴娘从半秒的震惊中回过神。
“你好,”她伸出手,“我叫艾琳。”
燕信风与她握手,言简意赅:“燕信风。”
卫亭夏在旁边笑眯眯地接道:“我是卫亭夏。”
“哎,你好,”伴娘也笑,“我听见薇薇喊你小夏了。”
这时燕信风收回手,转身面对着卫亭夏,淡声道:“我去打个电话。”
打电话这种小事也要告诉他?
卫亭夏一挑眉,很配合地没有拆穿:“好哦,那你去吧。”
燕信风离开了。
再转过身,卫亭夏不出意料地发现艾琳眼中的试探已经消失了,继而出现的是柔软的笑:“你们俩真可爱。”
徐薇好歹每过几年就回国一次,相对含蓄一些,艾琳直接是土生土长的外籍华人,性格相当开放。
卫亭夏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夸他俩,愣了下:“真的?”
“真的,”艾琳点头,“他一直在看你。”
理智上,卫亭夏相信燕信风一直看,是怕他找到比自己更好勾搭的富婆,但感性上,至少在艾琳面前,卫亭夏没有表现出来。
“他比较粘人。”卫亭夏毫不犹豫地张嘴就来,“脾气也比较直。”
这两个特点都没有在燕信风身上得到很好的展现,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艾琳只是笑着听。
场面一度非常和谐,然而正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进来。
“二位聊什么呢?”
卫亭夏侧过脸,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时,眼底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厌烦。
艾琳虽不认识对方,却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骤然紧绷的氛围,于是礼貌而疏离地答道:“只是随便聊聊。”
“介意我加入吗?”那人问。
“介意。”卫亭夏干脆地截断话头,语气冷淡,“没人邀请你。”
来人没有理会他明显的拒绝,转而看向艾琳:“我叫王崇。”
艾琳眉头轻蹙,仍维持着基本的礼节:“你好。”
“你在和他聊天吗?”王崇问。
艾琳点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王崇笑道:“那你可要小心点,他会骗走你的每一分钱,然后一走了之。”
这一句貌似是玩笑,可王崇说的很认真,看向卫亭夏的眼神中更是有无法掩饰的恶意,不难看出两人之间有旧怨。
他是整艘船上唯一没有和卫亭夏打过台球的人,因为七年前,卫亭夏当着很多人的面一脚把他踹在地上,让王崇狠狠丢了脸。
鲁昭了解那次事故,但他一时没想到卫亭夏会突然回来,二是没想到王崇直到现在还记恨着,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冲突。
艾琳的指尖在杯沿轻轻一顿。水晶杯折射的光斑在她指间跳跃,像某种不安的信号。
她还没想好如何回应这句尖锐的指控,卫亭夏已经低笑出声。
“放心,我就算骗钱。也骗不到你身上,”他告诉王崇,“你真的不符合我的标准。”
王崇冷笑,语调拔高:“骗钱还有标准?”
“别人没有,我有,”卫亭夏认真道,“等全世界的有钱人都死绝了,我才会考虑你。”
这本该是个剑拔弩张的场合,但艾琳还是忍不住微笑一下。
可王崇却恼羞成怒,脸色涨得通红:“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如果不是燕信风,你以为我们会正眼看你一眼?!”
卫亭夏笑意微敛。
王崇说的是事实,他现在能站在甲板上和艾琳聊天,完全是因为燕信风舍不得,他但凡狠下心来,卫亭夏早被赶下船了。
可那又怎么样?
凭本事钓到的男人,卫亭夏用起来很安心。
于是他平静道:“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与你无关,如果不是多管闲事的话,那就只能是你已经口不择言了。”
王崇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当着外人的面,卫亭夏竟能如此从容不迫。他胸口剧烈起伏,本能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婊——"
脏话尚未出口,一道凌厉的风声忽然响起,王崇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踹倒在地,重现了七年前的那一幕。
只是这一次抬腿的不是卫亭夏。
刚结束通话的燕信风踹完人,慢条斯理地踱步到三人中间,将手机递到卫亭夏面前,示意他拿好。
艾琳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忽然抬手捂住嘴压住一声惊呼,眼中非但没有恐惧,还多了几分惊讶戏谑。
而燕信风则理了理袖口,蹲下身后揪住王崇的领子,逼着他挺起上半身。
“你听见了他说的了,”他的声音里有压不住的戾气,“这是我们两个的事,你不应该参与,也不应该当着我们的面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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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没想到动手的是燕信风,他可以嘲讽卫亭夏,可以不把他当回事,但燕信风不行。
他惹不起。“听,听到了。”
“很好。”
燕信风松开手站直身体,任由王崇倒回地上,“今天对大家来说都该是高兴的日子,如果你实在不舒服,就自己回房间,明白吗?”
王崇低声道:“明白。”
甲板上除他们四个外在没有别人,稍远一些的服务生识趣移开目光,假装自己不存在。
王崇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低头慢吞吞地离开了,卫亭夏把手机还回去。
燕信风没看他,转身面对艾琳,语气中饱含歉意:“不好意思,我太冲动了。”
踹人的时候不说冲动,把人像狗一样拖起来的时候不说冲动,人都跑了,他对着围观者说冲动。
燕信风的判断标准很有意思。
艾琳摇摇头,“没事,他说话确实不好听。”
“我坚持道歉,但也很高兴你愿意站在这里。”燕信风道,“请不要在意,他不会再来打扰你。”
说完,他接过手机,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刚才踹了王崇一脚,他得跟鲁昭通通气。
卫亭夏留在艾琳面前,尴尬地笑了笑。
“他平常不这样,”卫亭夏试着帮人解释,“我们一般不动手。”
艾琳微微一笑,不准备说自己瞧见卫亭夏其实也想抬腿来着,只不过被燕信风抢先了。
她打断卫亭夏的解释:“他很关注你。”
卫亭夏眨眨眼:“是的?”
“是的,”艾琳道,“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你们很有意思。”
她不会贸然评价谁和谁般配,那不是她说了算的,但艾琳确实觉得卫亭夏和燕信风的组合很有趣。
卫亭夏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善意,神色缓缓柔和下去。
……
另一边,燕信风回到宴会厅,把泡在舞池里的鲁昭叫了上来。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鲁昭捋了一把汗湿的头发,靠在吧台边,让酒保调两杯酒。他刚进门的时候也是穿着得体,现在已经玩疯了,侧脸还有个徐薇刚留下的口红印。
“接了个家里的电话,”燕信风回答,“顺便踹了王崇一脚。”
“哦,踹了一脚。”
鲁昭趴在吧台上,似懂非懂的点头,没当回事儿。
等调好的酒端上来,他终于醒过神。
“等等,”他看向燕信风,声调拔高,“你把谁踹了?”
“你听见了。”
“你,”鲁昭指着燕信风,“把王崇,给踹了。”
燕信风淡淡颔首:“是的。”
鲁昭眯着眼睛:“我以为只有卫亭夏会这么干。”
“他也想来着,是我抢先了。”
鲁昭牙疼似的“啧”了一声:“早知道当时不让他上船了。”
王崇这个人,有能力也有身家,但就是嘴贱还记仇,有点欺软怕硬的意思,鲁昭因为生意上的事儿把他叫来,准备糊弄着玩玩,没想到卫亭夏横插一脚。
不过细想就知道肯定是王崇先挑的事,挨一脚也是他活该。
“我知道了,”鲁昭没放在心上,仰头把酒喝了以后拍燕信风的胳膊,“没大事,继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