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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你想要什么?

作者:机械青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燕信风很新奇地偏过头。


    鲁昭歪理多他是知道的,十句话里有八句不过脑子,完全凭借纯粹而强悍的直觉把话秃噜出嘴,不怎么符合常人逻辑。


    平心而论,燕信风不赞成这种思考方式,但这一次,鲁昭话刚说出口,他就发现自己在不由自主地思索那种可能。


    “你真的在这么想。”他确认道。


    鲁昭真没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点头:“对啊。”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你看,他要的东西还是很明确的,你只要给他钱,让他过得舒坦,然后陪他上床……”


    眼神颇有目的性的落在燕信风的脖子上,暗示着晃了一圈,鲁昭浑然不觉自己刚才有多猥琐,继续道:“你俩差不多就能过一辈子。”


    “……”


    这两句话里有太多问题,燕信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纠正反驳,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然后鲁昭反应过来了:“嘶……”


    “不对啊,”他挠挠头,“我怎么有种你花钱给人——”


    “——你要是敢把下个字说出来,”燕信风打断他,眼神阴恻恻,“我就打断你的牙,然后你就只能戴着口罩去结婚了。”


    “……”


    鲁昭立刻做了个拉紧嘴巴的动作,识相地噤声。


    Ok,不说了。


    可惜嘴贱的人安静不过三秒,确定燕信风动手的心思稍稍平息以后,鲁昭马上又道:“重点在主动权,兄弟,明白吗!男人的主动权!”


    燕信风不想听他嘀嘀咕咕,更不想听他分析自己和卫亭夏现在的一锅粥,起身以后默默将手机重新放回鲁昭面前,示意他别来烦自己。


    鲁昭当然看出了他的意思,一边调出视频通话,一边冲着燕信风比中指,燕信风离开套房。


    出门时,胡耀已经站在门口。


    “老板。”


    燕信风看了他一眼,发现胡耀神色有些紧绷,眼神很规矩地盯着地板。


    其实卫亭夏咬得不算用力,但燕信风没有刻意遮盖,痕迹在光下看着更清楚,仿佛是一场昨夜云雨后蔓延出来的点点湿痕,任由外人窥探到后肆意畅想。


    “他还在那儿吗?”燕信风问。


    这个他指的是谁,胡耀心知肚明,闻言当即点头。


    按照卫亭夏的性格,醒来肯定是要走的,现在还留在套房里,恐怕是因为昨夜累得太狠,爬不起来。


    “去守着他,”燕信风捻了捻指腹,仿佛还能触到那人肌肤的温度,“他要什么都给他,但是别离开那个房间。”


    “是。”


    胡耀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电话接通的声音。


    ……


    卫亭夏睡醒睁眼的下一秒钟,就被一张被刻意放大的数据表挡住全部视线。


    等了整整一夜的0188迅速开口:[虽然我不理解你昨夜行为的底层逻辑,但结果非常好。]


    卫亭夏眯眼,翻身还想再睡,但数据表跟随着他的动作调转角度,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好吧,”卫亭夏叹了口气,“跟我讲讲怎么个好法。”


    [崩溃指数又下降了,昨夜和刚才,虽然只有很少一点,但我认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是很好的征兆。]


    卫亭夏换了个姿势躺着,闻言思索:“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这不是重点。]


    “好吧,”卫亭夏不和偏执狂争,“昨夜我能理解,但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0188将更细致的数据呈现出来,[事实上,刚才的崩溃指数下降比例是远高于昨夜的。]


    数据图上,象征危险的红色线条确实在下降,像小山坡,最近一次下降就在十五分钟前。


    卫亭夏盯着数据图,想不明白燕信风的脑瓜里又出现了怎么样的奇思妙想。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卫亭夏艰难地坐起身,找了件睡袍披在身上,想回房间。


    往门口走的短短一段路上,还散着几件扯开的衣服,看得出来昨夜两个人都很急切,唯一的克制就是没直接在客厅沙发上发生什么,保住了卫亭夏的腰。


    打开门,卫亭夏刚探出头,就被几座铁塔拦住去路。


    胡耀上班了,听见开门声后看过来,刚好与卫亭夏对视。


    这多尴尬,对人家老板始乱终弃,五年后回来要钱要色,还让人家撞个正着。


    “卫先生,”胡耀语气平静,看着别的地方说,“衣服和早餐马上就到,还有什么需要吗?”


    卫亭夏没在套房里找到其他衣服,全身上下就一件睡袍,很没有安全感,因此失去了与人对峙的气势。


    “其实我回房间也可以吃饭换衣服。”


    他试图挣扎。


    胡耀不说话了,同时也没有挪动让步的意思。


    卫亭夏识趣地关上门,重新躺回床上。


    因为任务取得进展,因此心情不错的0188:[他和以前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卫亭夏嗤笑,“也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形象。”


    五年前胡耀相信他和燕信风是两情相悦,五年后胡耀意识到卫亭夏没有真心。


    0188评价:[他爱恨分明。]


    “对,”卫亭夏点头,眼神讽刺,“弄得好像全都是我的错一样。”


    一群王八蛋。


    他从心里比了个中指,送给所有人。


    五分钟后,佣人果然送来了早餐和换洗衣物,就摆在床前,卫亭夏把衣服扔在一边,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打发时光,等待某个灵机一动的大少爷回来。


    等到早餐换成午餐,卫亭夏都睡过一觉了,才感觉到有人停在他的床边。


    朝来人方向投去一瞥,卫亭夏闭上眼,懒散地开口:“……我还以为你今天都不回来了。”


    燕信风说:“我想了一些事。”


    “什么事?”


    燕信风没有立即回答,但这段时间的安静好像预示了一些彼此心照不宣的发展趋势,卫亭夏终于从睡意中清醒过来,眼神清明地望向床边人。


    他重复问道:“燕信风,你想了什么?”


    “……”


    早晨醒来时,卫亭夏的大部分身体都藏在羽绒被中,仿佛一层白纱将昨夜的混乱堪堪遮住,给两个人留下了短暂的缓冲空间。


    而现在,日光明媚,卫亭夏没有盖被子,睡袍什么都遮不住,几乎将所有白润皮肤上的红色痕迹显露出来,然后被日光温暖。


    燕信风长久凝望着这一切,脑海中又回荡起鲁昭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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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的父母是联姻,但一辈子和睦恩爱,平日人们交谈嘲笑的形式婚姻,那种由物质或□□填充满足的一生,燕信风从未亲眼见过。


    从前他不觉得自己会沦落至此,可如今他却在真切考虑着那样的婚姻,是否能持续到自己断气。


    如果浅薄的欲望成为婚姻的骨架,那他和卫亭夏,真的能走到最后吗?


    燕信风很难找出一个强硬到足够说服自己相信的凭证。


    但卫亭夏就躺在那里,眼里都是他。


    燕信风没有理由拒绝。


    “你想要什么?”


    他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而这一次,卫亭夏给出了答案。


    ……


    白球疾射而出,撞开红球堆。一颗红球笔直弹向顶库,撞库后沿着长台回滚,精准坠入对角底袋。母球同时吃两库,绕过黑球,稳稳停在蓝球下方。


    蓝球空心入中袋,最后一颗红球借力溜向边库,在袋口轻晃两下,最终悬停在最危险的临界点。


    这是一杆足够惊艳的斯诺克开局进攻,红球停下后,台面安静下来。


    卫亭夏直起身子,单手撑住台球杆,冲着对手挑衅一笑。


    对手盯着台面上看了很久,直接把杆子扔给了身后的服务生。


    “你已经赢走我两块表了,”他说,“停,不玩了。”


    卫亭夏笑的更开心,同样放下杆子以后,路过对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把,然后蹦蹦跳跳地来到不远处的圆池形沙发旁。


    燕信风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下:“玩完了?”


    “嗯哼,”卫亭夏坐在他身边,“没什么意思。”


    “鲁昭昨晚发誓不会再参与进任何一场赌局,”燕信风平心静气地说,“而刚才那位,是最后一个愿意和你打赌的。”


    卫亭夏道:“这只能说明我独孤求败。”


    “是的,”燕信风完全不反驳,“你很厉害。”


    闻听此言,卫亭夏坐得离他远些,隔着一段距离打量燕信风的神情。


    燕信风最近已经好说话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从那天早晨两人交谈以后,他们现在的关系接近于复合,但既没有公开,也没有把话真正说清楚,就这样不清不白地纠缠在一起。


    卫亭夏看着以极微小幅度下降的世界崩溃指数,决定就先这样,过几天再另做打算。


    圆池型沙发对面半悬挂式屏幕,正在播放国际新闻,燕信风在忙工作,于是卫亭夏随意看着,想打发时间。


    可没一会儿,他的目光忽然被一段转播的录像吸引。


    录像呈现的内容是Y国的街道,大概只是想展示赛事将近时当地的准备情况,但拍摄人无意的镜头扭转,却刚好将一个从角落快步离开的人框入取景框。


    那个人戴着棕色的贝雷帽,穿灰色夹克,长相普通,他大步从街头路过,隐没于人群中。


    这个人的出场时间只有短短两秒,可卫亭夏看见了。


    “我没看错吧?”卫亭夏紧着嗓子问。


    0188闪烁两下,道:[我不觉得。]


    肉眼无法与高端科技比拼,如果卫亭夏一个人觉得像,那可能是错觉,可要去0188也觉得像,那基本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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