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接过,爽快的答应:“这点小事,没有问题。”
午饭也蹭过了,热闹也看完了,凤允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灰溜溜的跑了,庆王便也告辞离开。
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上了马车,恍然一拍脑门:“给表哥的回礼?本王的呢?”
虽说牌匾是江怀晏为玉宁侯府求的,但他也跟着跑前跑后张罗了呀!
“叩叩叩”!
车厢被敲响。
庆王探出头去,就看见蓝总管笑呵呵的看着他,手里提着一摞包纸。
“王爷,您喜欢的鱼食,郡主让给您准备的。”
庆王:……
也成吧,比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好!
转身又好奇的端看那纸条——
“西郊山神庙,童氏一族?”
江怀晏轻念纸上的内容,星眸幽深,随即朝外叫道:“传我令,准备去西郊。
另外让赵寒查一查童氏一族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童氏,勇国公夫人的娘家。
“什么意思?”
庆王咽下一口金银花露,翘着二郎腿,靠在书房内的躺椅上,含糊不清的问。
来了一会儿,他将玉宁侯府发生的事情都跟江怀晏吐槽了,这会儿是口干舌燥。
江余已经一脸兴奋的跑了出去。
江怀晏也拿起桌案上的册子,准备出门的架势。
“诶?你还亲自去啊!”庆王一下跳了起来。
江怀晏长腿已经迈出书房:“毕竟五万多两的物资,不能大意。”
庆王眼眸顿时亮了:“东西找到了?!”
而后扇子一拍脑门,蓝清洵纸条上的字!
不禁纳闷:“昭明是怎么知道的?诶,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一行人经过庭院的时候遇见江沐安。
江沐安看见亲哥还是回来那身玄衣,急匆匆的样子,忙小跑过去:“哥,你才回来就走啊,不在家用午膳吗!”
“还有公务处理,帮我跟娘说一声。”江怀晏说。
脚步一顿,对江沐安道:“过几日祖母生辰宴,你递个帖子给昭明郡主,请她过府参宴。”
“啊?”江沐安瞪大眼。
“记得。”
眼看着江怀晏淡淡撂下这话就走,江沐安急了:“为什么请她啊,我和她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
庆王凑了过来:“既是这样,就更该叫她过来,好好奚落她一番了。”
江沐安一愣,想到最近盛京的传闻,随即皱眉,“虽然我跟她不对付,但这样落井下石不太好吧,她遇上那种人渣也挺倒霉的。”
“我小表妹人美心善。”庆王夸赞。
江沐安连忙摆手:“别别,别这样夸我,现在听见这四个字我就怵的慌。”
之前谁不夸徐清瑶人美心善啊?
以前在书院里,聊起私德这个话题,这四字便是她的标签。
就她最显眼,作为对照组,生生压了蓝清洵那个蠢货一头,结果呢?
“行吧,不过昭明郡主可是帮了你哥大忙呢,你哥估计又要立功了。
而他们家现在遇见麻烦,表哥估计想要投桃报李。”庆王顺势说。
江沐安纳闷:“什么麻烦啊,最近她不是挺风光的吗?
才得了御赐牌匾,在郡王府大杀四方。
你不知道,书院那边很多师兄都在夸她将门虎女呢。”
庆王便把勇国公府的刁难说了:“我虽然没有好多插手,但估摸着那些来退货的和勇国公府脱不了干系。”
江沐安蹙眉:“这样啊……”
“这样,你把她约来,尽情奚落,我到时候英雄救美。你气也出了,我也哄了美人开心,你看怎么样?”
江沐安惊愕的瞪大眼:“表哥你想干嘛?你不会,不会想娶蓝清洵吧?”
“是有这个打算,正在努力,所以你帮不帮表哥?”庆王笑眯眯的问。
江沐安:……
不敢想象两人凑一起的画面,更不想请了!
“反正你叫她来,也算是给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一个警示,这玉宁侯府,本王罩着了!又不只是他勇国公府有人!”
江沐安勉强颔首:“行吧……”
……
玉宁侯府。
各大店铺的掌柜已经汇报完了情况,盛京城皇城区内的七家店铺。
其中绣庄、成衣铺子,两间,被退订季度订单等共计十几笔。
酒楼茶楼,两间,退订酒席订单好几家。
金器店两间,退订此前定制订单,甚至不惜倒贴他们违约赔偿。
还有一间粮油铺子,就说他们家老爷不爱某某地的菜籽油了,要退货。
还有他们家的某某米吃腻了,要去谁家买粳米……总之就是要退货。
蓝氏脸色很不好看,午膳的时候,就有交好的人家给她偷偷递了信,说勇国公府已经对外放话了。
这样的结果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趋炎附势的人如此之多。
“都有签契书吗?”蓝清洵冷静的问。
“除了粮油铺子的退货,其他订单都有契书,但是他们说了,宁愿按照契约赔偿金器的三倍,也不要咱们的货物了。”金器店的掌柜说。
绣坊的掌柜是个年长的妈妈,叹气:“那些衣裳他们不做了,布料可以再做,成品也能再卖成衣,加上那些赔偿,目前来看咱们没有损失。
但显然这些人不会再回头了,以后生意势必受到影响,令仓库货物积压。”
“做生意吗,讲的是口碑。”茶楼老板也唉声叹气。
蓝清洵听完,从容决定:“都给他们退了,有契书的按照契书处理,没有契书的,检查东西没有问题,就按原价收回来。”
蓝氏讶异的看向女儿:“阿洵,你是有什么想法?”
她虽然一向惯着女儿,但事关家族基业、往后女儿的依傍。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她有想过,女儿是不是太激进了?
一时意气用事,当时心里是爽快了,但后患接踵而来。
她有意让女儿吃一点亏,以后行事更谨慎一些,差不多时候,她再出来提点、兜底。
如今的话,各大掌柜都在,她怕女儿出错,不利她后面继承接管,所以想听听她的想法。
不对的话,好及时纠正。
蓝清洵大概明白蓝氏的想法,温和反问:“娘,您忘了今年是什么年?”
“什么年?”蓝氏愣了一下,而后惊道,“天灾年!?”
蓝清洵颔首:“不错,水灾还未褪去,据女儿所知,受到影响的可不仅仅是农田。
大雨连绵,桑田也受到影响。
下个季度蚕丝必定减产,会不会影响明年还真不好说。
之前有人说凤宴之坑了咱们的货物,是出去抄高价发国难财,并非空穴来风。”
粮油铺的掌柜一拍大腿:“这么说,咱们不仅没有事,撑到后面,还会物以稀为贵。
咱们可以趁机涨价,那必定大赚啊!”
蓝清洵清眸嗖的扫向他,瞬间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