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两个王府护卫立马上前将高妈妈和丫鬟强硬拖走。
再来两个婆子,将郡王妃按在了椅子里。
“你们干什么?”凤宴之急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庆王会来。
庆王这人最不着调,上回虽然在玉宁侯府见着,但他也没管两家的事在旁边避着,这回怎会帮蓝清洵请御医?
“庆王殿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庆王抬起扇子敲在他脑门上:“给你娘治病救命呢,还问干什么,不孝子,嚷嚷个屁!”
很快结果出来,姜医正啧了一声:“郡王妃这身子再活二十年不成问题,只要放宽心,少生气,能撑到抱曾孙。”
说完就退到了一边继续看八卦。
郡王妃脸都白了。
蓝清洵却笑了:“这么说,接下来无论什么打击都能承受住了?”
姜医正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郡主,动刀是犯法的。”
蓝清洵拱手感谢:“多谢姜医正提醒,本郡主是奉公守法的大锦好子民,不干那杀人越货之事。”
庆王就在一旁笑,掩嘴跟江怀晏说:“昭明郡主冰雪聪明,回头京郊大营立了功,可得给她送个牌匾。”
江怀晏唇瓣微勾:“要的。”
康郡王府,及一众宾客:……
蓝清洵这才看向脸色铁青的郡王妃:“看来之前到处传言,说我把郡王妃气的病入膏肓是不实谣言了。”
郡王妃唇瓣动了动,高妈妈连忙一拍大腿哭了起来:“天大的冤枉啊,只说郡王妃身子不好,可从来没有人想诬陷郡主您啊,都是外面人造谣。
郡主,您说您一进门朝我们大公子喊二公子的名字,如今又这样质疑我们王妃一片苦心,你究竟居心为何啊?
老奴斗胆,不得不为主得罪您。
您不是来送礼的,分明是来送麻烦的!
人说你嫉妒我们少夫人,之前老奴还不信,如今这样大闹婚礼,却是让人难解。”
“我闹?那你是没看见我闹的样子!”
蓝清洵说罢,笑容一敛:“刁奴僭越,以下犯上,掌嘴三十!”
“是!”宁秀早就摩拳擦掌了,上去揪住高妈妈的衣领就左右开弓。
有庆王带来的人,还有玉宁侯府的护卫,康郡王府的人一个都上不得前。
郡王妃和凤芸溪吓的抱在一起:“蓝清洵,你疯了,你真疯了!”
“姐姐——”
正在这时,一道鲜红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
却是一身喜服的徐清瑶,徐清瑶眼眸含泪,一进门就看见歪在椅子里脸色难看的郡王妃。
当即惊喊一声冲了过去:“娘!”
“娘没事,好孩子,你怎么出来了?”
郡王妃看见徐清瑶脸色总算有所缓和,眼圈里蓄上泪意,母女情深,更衬得蓝清洵咄咄逼人,不被待见。
徐清瑶红着眼圈:“我听说姐姐来了,非要指着相公说他是二弟。”
转而看向蓝清洵:“姐姐,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我婆婆的身子经不住打击了。”
蓝清洵鼓了两下掌:“演技不错,但我的好妹妹,别急。
别稍后需要你压轴的时候,你没劲唱了。”
徐清瑶一噎。
凤宴之怒目而视:“蓝清洵你——”
蓝清洵冷睨他一眼,将一张纸条拍在桌上:“本来呢,本郡主也没打算来吃这酒。
但是有人给本郡主送来了这个字条,说你是凤宴之本人。
本郡主一听消息就要过来确认——”
“你还在痴心妄想,肖想我!”凤宴之兴奋的怒骂。
蓝清洵眯了眯眼,庆王当即上去给了凤宴之一巴掌:“闭嘴吧你,让昭明郡主说。”
凤宴之被打的脑袋一歪,敢怒不敢言:“庆王殿下你——”
庆王做出要扇他大耳刮子的动作,这才让他不甘心道:“蓝清洵,看在庆王的面子上,我倒要看你怎么编排污蔑!”
蓝清洵嗤笑一声,继续说:“本郡主一听说消息就要过来确认,若是真的,那可就稀罕了。
若是假的,万一是有人故意捣乱,想挑拨离间呢?
却有人半路拦住了本郡主,说空手来不好,有一份大礼,可助我宾主皆宜。”
转而看向江怀晏:“感谢江都指挥使借渣献鬼!”
江怀晏唇瓣一勾,冶丽的眉眼笑意戏谑:“郡主客气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下意识去看蓝清洵带来的大箱子。
什么鬼?
对了,这个箱子蓝清洵一直让人抬到喜堂外头,并没有跟着别的礼一起收纳到指定的库房。
蓝清洵挥了挥手,四个文弱随从微微颤颤的又将箱子抬进了喜堂。
箱子盖被打开,屋内康郡王府乃至所有宾客都伸长了脑袋张望。
箱子太高,并不看得清里面。
“掀了。”蓝清洵一声令下。
四个文弱书生铆足力气,在后面一推,只见一个只着了亵衣的男人从里面滚落出来。
那人被五花大绑,身子别扭的歪着,嘴上呜呜呜,却没爬起来。
“啊,是个人!”
“什么人这是——”
屋内人都吓得不轻,凤宴之又要发怒:“蓝清洵你搞什么?”
却在那人抬起头的一瞬脸色惊变,几乎是脱口而出:“大哥?!”
话出口,惊觉失言,慌忙又张嘴:“不是,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蓝清洵却是轻笑出声。
里面的幸灾乐祸,嘲讽,应有尽有,令康郡王府一众面红耳赤,更是百感交集。
凤芸溪义愤填膺,却是指着蓝清洵大无能狂怒:“蓝清洵,你、你凭什么绑着我二哥?”
“是本官绑的。”江怀晏这时开口。
凤芸溪愕然看了过去,气焰一下就弱了。
却听江怀晏道:“本官接到举报,说有朝廷通缉犯躲藏在雅馆冒充小倌,便突袭抓捕。
却没想到在两个小倌的榻上抓到了……”
看了眼满眼羞愤与惊惧,正努力摇头的凤允之,江怀晏不确定的说:“你们确认他就是贵府失踪多日,传言已经命丧逆贼手里的宴二公子,凤宴之吗?”
清冷审视的眼神扫过康郡王府集体哑巴的众人,这一个个的脸色可真精彩。
“不会吧!”蓝清洵,“我那为救我而坠江下落不明的未婚夫,原是躲在雅馆狎玩男宠。
从二婶那拉走的货物怪不得找不到,都是用在了这种腌臜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