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二妮不仅扯老婆舌,看到谁家有点好东西就想占为己有,蹭饭,偷鸡摸狗,撒泼打诨更是样样占。
典型的大院公害,土匪一个。
胡玉玲在她跟前都得算个好人。
就她那个宽胖的身材,加上那个泼妇的性格,那么瘦弱的林夏和春凤是怎么把她打成这个样子的。
别管怎么打的了,反正挺解恨。
春凤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追了出来,喊住李二妮。
李二妮后背一凉,因为脸肿的厉害,口齿都不清了,
“该打也打过了,还想怎么样?”
打了一架,春凤的气势也比以前足了,挺直了腰板伸过手去,
“抢我的雪花膏呢,还给我。”
众人了然,又抢东西,活该被打。
李二妮吸了下鼻血,从口袋里掏出雪花膏,本想给她扔到一边,让她自己去捡。
看到了站在院子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正愤怒瞪着她的林夏。
那眼神分明是在警告,你只要敢扔,我让你爬着回家。
李二妮怕了林夏,是真怕了。
这个女人下手太狠了,差点把她打死。
她觉得自己够不讲理的了,这林夏比她还不讲理。
我又没招惹你,你多管的哪门子闲事。
但没办法,打不过呀。
怕再被打,李二妮乖乖的把雪花膏放到春凤手里,把心里的怒火撒向看热闹的众人,
“笑什么笑,再笑撕烂你们的嘴。”
吼的太用力,扯的脸上更疼了。
人群中有个声音恨恨的说,“嘴还这么贱,咋不打死你。”
人多,李二妮也找不到是谁说的。
陆北霆下班拉着一板车的砖回来,江川在后面帮着推。
看到春凤门口围那么多人,两人放下板车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我艹
被惨不忍睹的李二妮吓了一跳。
看看春凤红肿的脸,再看看院子中央跟个女侠一样的林夏,两人大致就猜出这是谁的杰作了。
林夏得意的冲陆北霆扬了扬下巴,
你媳妇厉害着嘞,没给你丢人。
陆北霆蹙了蹙眉,一脸淡漠。
家属院的人都知道,陆北霆是个极其严厉的人,
大家都猜测他肯定会训斥林夏,毕竟打架是不对的,女人打架,那就更不像话了。
她们还想着,要是陆北霆训的太厉害,她们就帮着林夏求求情。
毕竟这李二妮太万恶,而且林夏给她们做衣服价格都是最实惠的,还经常送她们些发圈什么的。
大家不约而同的都看向陆北霆,只见陆北霆沉着脸看向林夏,抱怨的语气,
“打架也不知道换身利落点的衣服,穿个裙子能方便吗?”
然后,转身迈着大长腿回家了。
众人:……
下巴又掉了一地。
这是训吗?
江川咂咂嘴,你就护着吧。
穿个裙子都把人揍成这样了,要是穿着合身的衣服,还不得出人命呀。
李二妮心里拔凉拔凉的,本以为陆北霆多少要问下是怎么回事,自己还能有个狡辩的可能。
谁知道……
江川见大家意犹未尽,站到人群前,指挥道,
“太阳都落山了,该做饭了,大家都各回各家吧。”
人群散了。
林夏对春凤说,“嫂子,我先回去了,她要是敢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喊我,隔着墙大声喊,我就能听到,别不吱声。”
春凤握着林夏的手,还未开口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护着过我。”
她在娘家的时候,父母重男轻女,她做什么都是错,
结了婚,不求丈夫护着了,不打她就是菩萨保佑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护着她,替她出头,而且还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春凤说不出华丽的辞藻来表达内心的感激,只会说谢谢。
林夏听的鼻头酸酸的,握着春凤的手,
“嫂子,咱俩还说啥谢,我和北霆隔离那会,家里不都是你帮忙操持,别人议论的时候,你不是也护着我吗。别哭了,嫂子,招弟估计也吓坏了,快去看看她,给孩子做点饭。”
春凤抹干眼泪点头。
以后她也要学着挺起脊梁、抬头做人。
林夏回到家,陆北霆和江川正在把板车上的砖卸下来,堆在厨房旁边。
林夏走过去,先观察了下陆北霆的脸色。
不太好,沉的跟要下雨一样。
她就知道,他虽然在外面护着她,来到家肯定要批评。
这次出手确实有点重了,
林夏手扶着板车的一侧,歪头看向半蹲着正在搬砖的陆北霆,乖巧又讨好般的眨巴眨巴大眼睛。
陆北霆偏不接收她的信号,林夏的脸都快贴到他胳膊上了,他也不看她。
闷声埋头干活。
林夏知道只要抱着他的胳膊撒撒娇,肯定管用,但江川在呢,总不能现在撒娇吧。
不理人算了,晚上再哄吧。
看到他拉来那么多砖,林夏自言自语道,
“家里又不盖房子,拉那么多砖干什么?”
陆北霆终于舍得开口了,声音依然是硬邦邦的,
“打架有功劳,还不得奖励你个洗澡间?”
自己那天就随口说了一句,要是有个洗澡间就好了,这个男人就记在心里了。
趁江川去了厨房那边,林夏伸出小拇指,悄悄勾住陆北霆的小拇指,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俩能听到,
“谢谢老公。”
陆北霆脸上的冰霜倏地就消失了,心头还有点滚烫。
见江川过来了,两人又赶紧松开手指,江川是个单身狗,不忍心虐他。
这车砖头不少,林夏也来帮着搬。
他俩一次都搬十几块,林夏搬不动那么多,她把四块砖头摞在一起,刚想搬,手上的砖就被一个粗粝的大手拿走了,
陆北霆睨了她一眼,
“这不是女孩子干的活,手上会磨水泡的。”
这狗粮吃的猝不及防,江川心骂,
陆北霆,你个没出息的,既然生气了,还不支棱起来,你好歹撑到晚上,这还没半个小时呢,气就消了,我也是服了你。
江川估计 ,要不是他在这,陆北霆都要拉着媳妇的手问,刚才打架硌到手没有,我给你吹吹。
林夏看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不用她搬砖,她就去做饭,留江川也在这吃。
今天的饭好做,有上午炼好的猪肉,一大盆呢。
做个猪肉炖白菜再加点粉条,熬点米粥。
林夏系上围裙,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被围裙一勒,弧度更明显。
她在井边淘菜的时候,陆北霆的眼神平均十多秒就要看一眼。
江川看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又使出他的江湖独家绝学,兰花指。
戳了下陆北霆的胸膛,捏着嗓子说道,
“小霆霆,留着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你也走吧,这些砖留给我一个人搬,磨的满手都是血泡又怎样,死了算了。”
那幽怨的、又茶里茶气的表情像极了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陆北霆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货以后要是有了媳妇,人家怎么受得了他。
又不由想到他们还是连长的时候,去执行的一个任务。
那次任务,是去抓一个穷凶极恶,身上有多条人命的歹徒,那人隐藏在一个山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