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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作者:無影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晚棠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不懂事?我看是让你给惯坏了!”冀徒荣冷笑一声,眼中寒芒闪烁,“昨儿个在李家吃糠咽菜,今儿就饿成这样了?我看她分明是故意来灵堂捣乱,让**也不得安生!”


    “不是的,大哥,您听我解释,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冀二夫人还想替女儿争辩。


    “够了!”冀徒临却猛地厉声喝止,一把拽住了她。


    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没瞧见大伯父都气成什么样了吗?


    这当口,越描越黑,越说越错!


    冀徒临心里又急又恼,对自己这个不识大体的母亲,生出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怨气。


    妹妹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把冀家的脸都丢尽了,他以后在京城那些公子哥儿面前,还怎么做人?


    可母亲呢?只知道护着妹妹,全然不顾他的死活!


    从前就是这样,为了冀晚棠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受了多少冷嘲热讽。


    如今……


    冀徒临的耳边,仿佛已经响起了那些尖酸刻薄的嘲笑。


    冀二夫人却浑然不觉,她挣扎着,还想替女儿求情:“老爷,晚棠她真的是一时糊涂,您就饶了她这回吧……”


    “糊涂?”冀徒荣怒极反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看她是无法无天!从今往后,这周夫人,就别再登我冀家的门了!谁胆敢擅自让她踏入此地,就给我一起滚蛋!”


    他猛地一甩袖子。


    两个婆子立刻心领神会,直接捂住了冀晚棠的嘴,强行把她拖了出去。


    “呜……呜……”冀晚棠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冀二夫人面如死灰,浑身瘫软。


    众目睽睽之下,丈夫这番话,无疑是把冀晚棠彻底扫地出门!


    她腿一软,差点儿没站住。


    “母亲!”冀徒临连忙扶住她,心中又急又怒,却又无计可施。


    这场闹剧,虽然只持续了片刻,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冀家的脸上。


    前来吊唁的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想把矛头引向冀容白,但看到他腰杆笔直,默不作声地跪在灵前,而屏风后的明九娘,也面露悲戚,便都把那些闲言碎语,吞回了肚子里。


    夜幕低垂。


    冀徒荣独自站在灵堂里,形单影只。


    那个女人,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他心里一直埋怨着她,恨过她,甚至刻意冷落了她许多年。


    可他们,终究是结发夫妻啊……


    他还记得,当年他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时的盛况。


    十里红妆,鼓乐喧天。


    他满心雀跃,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儿郎。


    他牵着红绸那一头,牵着她越过火盆,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共同的未来。


    他终于迎娶了她,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安州第一美人。


    从今往后,她是他的妻,他们将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可是,为什么……


    洞房花烛夜,他满怀憧憬地推开喜房的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她和另一个男人,一丝不挂地翻滚在床榻之上!


    那一刹那,他只觉得五雷轰顶,所有的欢喜,都化为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和刻骨的仇恨。


    他恨不得将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然而,他不能。


    那个男人,他得罪不起。


    纵然在新婚之夜,受了这般奇耻大辱,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一忍,便是二十载。


    二十载光阴,弹指一挥间……


    他以为,他会恨她入骨,至死方休。


    可当她真的香消玉殒,冀徒荣却发现,自己的心里,竟然空空荡荡,像是缺了一块。


    这些年,仿佛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醒了,她也烟消云散了。


    “老爷……”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走进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冀徒荣的脸色,骤然剧变。


    他的眼神,阴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但他很快便敛去了所有情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急匆匆地逃离了祭奠之地。


    他前脚刚走,冀容白后脚便站了起来。


    茅清兮从内室里转出来。


    府中女眷早已各自安寝,冀徒临本想留下来守夜,但冀二夫人那边,哭天抢地,还得他去劝慰。


    冀容白缓步走到棺木前。


    茅清兮心领神会,走到门边望风。


    冀容白揭开了棺盖。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工夫,他又缓缓将棺盖合上。


    “如何?”茅清兮走过来,轻声问道。


    “瞧不出什么破绽。”冀容白摇了摇头,“我与这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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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生疏得很,瞧不出来也属正常。不过,这尸身左手小指上确实有旧伤,应当是凭此断定身份的。”


    茅清兮微微颔首。


    林臧雨既然布下此局,自然是算无遗策。


    两人正低声交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谁?!”茅清兮顿时警觉起来。


    她身形一闪,迅速藏到了屏风后面。


    来人,竟是当今圣上!


    他换了一身墨色常服,神色哀恸,眼圈通红。


    他一进门,目光便直勾勾地落在眼前的棺椁上,像是要把那棺木盯出一个洞来。


    吉禄林连忙上前,点燃了三炷香。


    圣上接过香,双手微微颤抖,朝着棺椁深深拜了下去。


    冀容白垂着眼帘,面无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跟在圣上身后的冀徒荣,也像是没瞧见圣上脸上的悲痛欲绝,低眉敛目,一声不吭。


    屏风后,茅清兮的心中,却已是惊涛拍岸。


    圣上竟然深夜亲临!


    九五之尊,为了一个臣子的夫人,竟然屈尊降贵至此,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就算他穿着便服,可这大内皇宫,秦府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圣上与林臧雨之间的那些风流韵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他这么做,无异于将一切都公之于众!


    冀徒荣……他当真能忍气吞声吗?


    二十年前,他能咽下新婚妻子的背叛,二十年后,他能容忍圣上对亡妻的“余情未了”吗?


    茅清兮透过屏风的缝隙,偷偷打量着冀徒荣。


    然而,冀徒荣的脸上,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仿佛,真的已经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也许,他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在乎。


    他的怒火,他的不甘,在天威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圣上之所以重用他,正是看中了他的“顾全大局”。


    冀家的兴衰荣辱,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他不能因小失大。


    茅清兮觉得自己或许是多心了。


    圣上显然已经沉浸在了悲恸之中,再也顾不得掩饰。


    “臧雨,我对不住你,我来迟了……”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着冰凉的棺木,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滚滚而落,“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不顾你的反对,把你强行留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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