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她那么快的速度追出去也没能追到人，只在楼梯间捡到白大褂。
凶手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医院的闭路电视也没能拍到凶手的正面照，只拍了个背影，甄真回想自己见到的，那人在她打开灯的瞬间就蒙上脸，只记得那男人长了一双奸险的三白眼。
何姐懵怔地呆坐在床上，看见她折返房间，也没有任何反应。
甄真很确定有人在对何姐不利，这可能和她的身份有关系。
何姐的存在一定是碍着别人的眼了。
她打定主意：“何姐，你说的对，我应该早点带你去见李德凯的。”
何姐懵懵地点头。
执勤的阿sir连夜录了口供，还调取了医院的闭路电视影像。
“看来是蓄意杀人，目前没找到凶手的踪迹。”他顿了顿，“我们看了医院的录像，没拍到凶手的正脸，不过我们会找人画像，希望早日找到凶手。”
“我怕他会再次行凶，”
“我们留个警员在这里。”
甄真客气道谢，于天佑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于斯正来找过你吗？”
她都快把这个人忘记了，“没有。”
想起于斯正，她总觉得这人太莫名其妙，顺口问道：“于大少以前有没有遇到过特别的事情？”
“你指什么？”
“比如绑架之类的。”
“没有。”于天佑很肯定，“不过几个月前开始，他是有点怪，神出鬼没的，行踪没人知道。”
几个月前？
她暗自思忖，觉得错过了什么信息，又毫无头绪。
想不通的事情，她会先放在一边，等到节点到了，自然就能知道原因。
于斯正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原书中剧情已经基本乱了，除了男女主角的爱情依然在线，一个二个的配角都冒出头来。
她眼下最关心的是何姐的安危，以及如何安排何姐去见李德凯。
与此同时，李家大宅里。
张冰倩接过电话，“什么事？”
“李太太。”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透着股紧张。
张冰倩顿了顿，轻咳两声后恢复了冷静，“你好，吴教练，我最近不舒服，不太想去上课。”
那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没成功，要再……”
“暂时不需要。”
她挂了电话，冷眼扫着佣人：“以后这个人的电话不要再叫我接，什么玩意。”
“好的，好的。”佣人诚惶诚恐。
张冰倩的高跟鞋踩的“嘟嘟嘟”响，一气之下叫司机把车开过来，她要出去。
李太心情不好时，大多是进商场大扫货。
司机很有眼色地把车开进商场，张冰倩款步下来，在商场扫了一圈货，司机和保镖的手上全是纸袋。
“你们先把东西送回去，晚点来接我。”
她扭头就上了商场顶楼的咖啡厅。
不多时，刚刚在电话里被骂过的吴陶在她对面坐下。
张冰倩搅动咖啡，脸色冷淡：“这点事都办不好，她不就是一个女人？”
“是，本来都快成功了，有人出来坏事。”
“这个女人和振威的大嫂是什么关系？”
他想起下面的人说的，这老女人和甄真一直在一起，他拖人查到的照片也常拍到两个人一起。
“你问我？你不应该查清楚吗？”
张冰倩说是这么说，脑中忽然涌上一个念头，她第一眼看到甄真就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其实光听这个名字就硌得慌。
她不想听到任何姓甄的名字。
李德凯原本就姓甄，来了港城才改的名字。
“查不出来，甄真也是从大陆来的，据说她父母死在城寨的火灾，再没别的消息。”
“叮当”，咖啡厅掉落在地。
张冰倩捏紧了手心，“如果有可能，把这两个一起做了吧。”
“你说什么？”
吴陶惊愕，不解。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照我说的去做，别再出岔子，想个好点的办法。”她的红唇慢慢扯开，“意外事故总好过你这些蠢办法。”
“……”吴陶想了想，“那等风头过了吧。”
因为放心不下何姐和红姨，甄真在龙凤楼和医院之间两点一线，这么坚持了几天。
在医院值守的警官说这几天没有异常，何姐的身体也没有大碍了，警署把人调回去，何姐出院，甄真一早过来直接带她见李德凯。
摩天大楼德辉大厦恢弘伟岸，何姐还没靠近就止住了脚步，“他在这里上班？”
“是，这栋楼都是他的。”
听到这话，何姐面露羞愧：“原来他这么有钱，我……”
“没事的，只是去见见他，这个人的人品是不错的，如果真是你丈夫，不会不认你的。”她安慰着何姐，心里也在犯嘀咕，李德凯的夫人张冰倩看着就是厉害角色，还有那个跋扈的女儿。
何姐走了几步又折返，还是下不定决心。
“如果他又结婚生子了呢？”
她出事那么多年了，他又那么有钱……
甄真叹气，架住她的手臂往德辉大厦里面推，“你听我的，难道你不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吗？”
何姐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头压得更低，从光可鉴人的地砖上窥到自己佝偻的身影，更加自惭形秽。
前台过来拦住她们。
甄真大方地扶住何姐，对前台说：“我是来见李生的。”
“有预约吗？”
“你可以打电话给张秘书，就说振威的甄小姐要见李生。”
她昨日已经打过电话给李德凯，说今天有重要事情和他谈，关于铜锣湾的那栋厂房。
前台狐疑地打电话上去，然后毕恭毕敬地请她们上去。
甄真拉着何姐走进喷有玫瑰清香的电梯里，心跳也跟着何姐的一起跳快。
电梯飞速上升的时候，张冰倩正好来到德辉楼下。
“李太，今天又给李生送汤？”
现在还不到十点，李太就大驾光临，大家都觉得新奇。
张冰倩面容冷肃：“刚刚是不是有两个女人上去了？”
“啊？”
“是不是？”
“是，是。”前台小姑娘小小声，“是有问题吗？”
“你们听着，以后那个叫甄真的女人，不准进李生办公室。”
“好的。”
“还愣着干什么，打电话给张秘书，拦住人。”
张冰倩也没闲着，风风火火地搭了专梯上去。
巧的是，那边的公用电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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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到，她眯眼看见两个女人的背影，身边跟着的保镖早已经在她授意之下跑上前围住两人。
甄真蹙眉看着两个壮男，莫名地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李生今天不见客，你们改天再来吧。”
何姐愣住，慌张地抬头又低下头，拉了拉甄真的衣袖。
甄真懂她的意思，不要吵架，可是这情况不对劲，“为什么？你们张秘书都没说李生不可客……”
被点名的张秘书笑容可掬地赶过来，从保镖们中间穿过，礼貌地先道歉：“对不住，甄小姐，李生今天临时有事，暂时不方便见客，不如改天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她觉得很怪异，可是也没多想，“那到底他什么时候有空？”
“哦，这个我也不确定，他的行程比较忙，这样吧，等他有空，我再和你联络？”
何姐又拖了拖她的衣袖。
甄真无奈：“可以，我们改天来。”
她还是不甘心，抬眼望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那里大门紧闭，总裁办的员工照常办公，有一两个好奇地在看她们。
“走吧。”何姐拉住她。
甄真转身，赫然看见正一脸怒容的张冰倩。
不知是不是错觉，张冰倩讥诮的眼神总落在何姐身上，从她们身边经过时，停了下来，“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往德凯办公室带。”
“他那么忙，哪里有时间见这些闲杂人等。”
“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就……”她似乎不想多看一眼，何姐黯然地垂头，拉着甄真逃也似地离开。
第一次去见李德凯就这么无疾而终。
甄真留了个心眼，出了电梯就奔向前台，那两位小姐的态度已经天差地别，看她们都不用眼睛看了。
“你们不要再来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德辉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不欢迎闲杂人等。”
她轻笑：“这是谁下的指令？”
有人冷哼：“当然是李……”
另外一个机警一些，打断她：“总裁办的通知哦，现在麻烦你们尽快离开。”
接着，两个保安就上前来了。
何姐已经很害怕，甄真微狭眸，笑了声：“那就后会有期咯。”
她还就不信了，见不到李德凯。
德辉实业总裁办。
张冰倩扫了眼张秘书：“以后注意点，不要随便让人上来。”
张秘书心中绕了九九八十一弯，保持笑容：“夫人说的对。”
他帮张冰倩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李德凯没抬头，问道：“甄小姐这次来，又给我带来什么消息？”
“是我，德凯。”张冰倩装作无事发生。
“？”他抬头，莫名地盯着妻子，“怎么是你？”
“不是我，应该是谁？”
张冰倩神情自若，“早几天不就提醒过你了，今天要去祭拜？”
李德凯皱着的眉心舒展开，冷峻脸上也浮出笑容，“哦，我倒是忘记了。”
“每年我都记着呢，虽然说她是你前妻，我还是感念的，没有她，我也不会有真儿这个女儿。”
李德凯顿了顿，生出几分愧疚：“这些年，是多亏你照顾。”
“我们是夫妻，不说这种话，你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