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苏秦赶忙下楼,这等热闹,她如何能不参与?
原身给两州知州送了三年的银子,这沅州就在其中,不知这知州老爷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是一个明显长着一张贪官脸的小人。
抱着对她那几箱银子最终归属的主人的好奇,苏秦脚步更快了几分。
待灼夭看到苏秦穿着一套鹅黄对襟襦裙行至眼前,她不复刚刚的愤怒,赞叹一声:“苏姑娘果然姿容风流,若是来我们醉风阁,必能争得头牌。”
苏秦爽朗一笑:“哈哈,那我若是来,可不可以不争,直接提名头牌。”
见苏秦如此不拘小节,灼夭对她更是欣赏。
“我刚刚听到你们要去知州衙门?”说笑过后,苏秦转了话头。
“没错,敢不顾我醉风阁规矩,做如此行径,我必得给他几分颜色看看,也为月荷讨个公道。”灼夭说着又恨恨看了马原修一眼。
“那我与你一起吧,刚刚我也在场,正好可以做个见证。”
“那便有劳苏姑娘了。”灼夭有些意外,她原以为苏秦下来是与她道别,却不想会主动提出与她一起去州府衙门,这寻常女子躲都躲不及的事情,苏姑娘好似根本不在意。
转念想到适才月荷房间的事情,这苏倾酒实在是一个妙人,灼夭不禁起了几分交友的心思。
灼夭带着几个小厮,押着马原修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引得百姓纷纷暂放手中的活计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小厮得了灼夭的示意,一路上添油加醋的讲述。
什么姑娘命苦,早年被父母贱卖,好不容易在醉风阁讨得一口饭吃,却被人不当人,强喂毒药差点死了。
什么就算是醉风阁的姑娘那也是人,为了活着有多难,不是什么试药的工具。
什么这马原修仗着自己爹是沅州巡检,做那欺压百姓的勾当,想要杀人逃罪。
什么哎呀,也不知会不会遭到巡检大人的报复,或者知州大人与巡检大人官官相护,不顾他们这些底层百姓的死活。
直说的一众围观群众由原来听闻是醉风阁之事的不屑转为对那差点被喂药害死的女子的怜悯,这女子也是可怜,被亲人卖了,身不由己,如今又遇到这等不公之事。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过日子,虽然他们的日子比这醉风阁的女子强上许多,但难保谁不会遇到这种仗着家世欺男霸女的恶霸。
随着醉风楼小厮一路的卖力宣传,他们这一行人身后的队伍不断扩大。有的是自觉人多力量大法不责众,想要去给他们壮势;有的是觉得新鲜,还有这秦楼楚馆的女子告当官的儿子的;还有想去看笑话,觉得这醉风阁真是不自量力,不过是一个花楼女子,本就德行有亏,还敢这样张扬,等着他们被知州大人扫地出门;也有那无所事事的闲汉,跟着找乐子打发时间。
苏秦跟在灼夭身边叹为观止,谁说女子不如郎,秦楼楚馆又如何,看这舆情把控的,还没见官就先造势上了。
不过,她喜欢。这灼夭,有意思的很。
*
云鹿山寨大当家的房门并没有上锁,因为一楼的厅堂也算是山寨的议事厅,还需要在此处商议或决策一些寨子的日常事务,苏倾酒不在寨子里的时候,就是由冯冠清代劳。
此时正直中午,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散发着一天中最炽热的温度,除了在岗楼站岗的人,寨子里的其他人基本都躲在屋子里乘凉。
林照提着一桶水走向苏倾酒的房间,桶边还搭着一块儿抹布,在刚要触及房门的一瞬,身后响起冯冠清的声音。
“你来此处是寻老夫有事相谈么?”冯冠清站在厨房的阴影处看着林照。他刚刚吃午饭时有些馋酒了,趁着苏倾酒不在,摸到厨房来寻找被苏倾酒藏起来的酒,忽听得院子里有脚步声,看到这少年提着一桶水径直往酒儿房间去,不禁心声怪异之感。
林照回头放下手中的水桶,恭敬的回答:“冯老,我来给大当家打扫一下房间。若不是大当家收留我,我此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不知该如何报答,就想着给大当家打扫打扫房间,她回来后可以住的舒心。”
“你的心意待酒儿回来后我会告知她。只是这打扫就不必了,酒儿的房间每日都有徐家的帮忙打扫,”冯冠清沉默几息说道:“酒儿对你应该自有安排,等她回来你再做事不迟。”
“好的,谢过冯老,我就先回去了。”林照没再多说,利索的提起水桶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冯冠清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后,抬头看向上面屋瓦处的徐氏兄弟,那徐信正挤眉弄眼的空手虚握做喝酒的动作,又指指大当家的房间,一副要告状的样子,气的冯冠清瞪着他,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直直向他弹去,徐信来不及闪躲正好打到他的屁股,疼得龇牙咧嘴,冯冠清满意的拍拍手,转身回厨房继续找酒喝。
*
这边苏秦一行人到了沅州州府府衙后,灼夭击鼓鸣冤、递交状纸,很快便开启了升堂审案。
苏秦暗叹这效率还是不错的。
随着两侧衙役们高喊“威武”,并不断在地面敲击杀威棒,灼夭和依旧被堵着嘴无法说话的马原修跪拜下来。
苏秦不明所以,看到灼夭突然跪下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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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要下跪,就被灼夭一拽顺势跪了下来,眼角余光看到一个深绯色的袍角缓缓从公堂旁边的小门走进来。
随即她听到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
苏秦不敢置信的抬头,正撞上沅州知州看过来的眼神,看清面容后,苏秦心里一惊。
沈知禹?!
怎么会?!
沅州知州是沈知禹?!
沈知禹是沅州知州?!
苏秦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沈知禹短暂的视线停留后,状若不认识苏秦般移开目光看向灼夭,示意灼夭陈述案情。
“大人,小女要状告这马原修下毒杀人。”灼夭的眼泪说来就来。
“你细细说来。”沈知禹声音沉稳,没有一丝波澜。
“小女是醉风阁的阁主,名唤灼夭,今早,我那阁中的月荷姑娘突发恶疾,吐血不止,差点就一命呜呼了,”灼夭悲痛掩面:“幸而这位苏姑娘在旁及时提供帮助,才等到大夫救命,后来奴家仔细盘问这马原修,才得知月荷这病竟是马原修喂毒所致。”
“唔唔唔!”旁边的马原修在灼夭开口说话后,就一直挣扎不停。
“这马原修还说自己父亲是这沅州巡检,这沅州就没人敢动他,就是知州也要思量后果,若是我们敢告到官府就要拆了小女那醉风阁。”
“大人!您可要为小女主持公道呀!”
“唔唔!唔唔!”马原修听到灼夭的这一翻搬弄是非,更是急得不行,他扭动身体,不住的跪行上前,想要开口说话。
“大胆!马原修你竟如此嚣张跋扈!”沈知禹一拍惊堂木,指着马原修怒道:“这沅州何时成了你马家的天下?!如此说来,这是人赃并获了。本官如何罚你……”
苏秦目瞪口呆,这审案这么快?都不用听听马原修的辩词?
虽然马原修此刻已经被自己身上的证据捶死了,那抹不去的血迹干涸在衣服上、敞着的胸膛前,暗暗控诉着月荷当时吐血的悲惨。
不对,以她短暂的与沈知禹的接触,这人应是一个心思缜密严谨之人,不应该如此草率,除非……这正合他意。
思及此,苏秦的目光在沈知禹和灼夭之间来回探寻,这是一场早就计划好的阳谋?她不过是误入其中,做了一次看客。
“且慢!”一个中气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沈知禹的判决。
“沈大人,手下留情。犬子不懂事,冲撞了您,下官先在此代他向您赔罪。”
原来是马原修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