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听圭嘴上啊归啊,人倒是没那么唯唯诺诺,他从石头后面跑出来到李晖身边,后者将琴往他怀里一塞,配了一句“我尽快”就走了。
“我,我要弹什么?”
赶鸭子上架的听圭,看着自己膝上的那把伽倻琴,这种来自大明工艺的好琴,难道不是应该找一处好山好水的地方,品着好茶好酒时再来试弹吗,眼前这一么一堆群魔乱舞的家伙他们是能听懂吗?
“弹什么都行,你就把这些鬼都想象成三岁小屁孩,你那些太风雅的他们也听不明白,一直有点声吸引注意就行。”
事已至此,听圭也来不及质疑惜风这话到底是真有道理还是编来哄他的,毕竟惜风一个人周围的鬼魂已经围得密密麻麻,而多出来的漏网之鱼,已经朝向听圭这里来了。
他只能一咬牙开始弹他最熟悉的一支曲子,因为手抖,上来三个音都直接错了,但好在鬼魂们不怎么挑剔,就像人有兴趣时会驻足观望一样,它们到处乱窜的速度,也随着琴声响起而稍稍减弱了一些。
才松一口气的听圭,终于有余力望向李晖的方向,好在他前面虽然弹得乱七八糟,但因为这把琴好,出的声至少动静够大,所以这些懵懂鬼魂没有发现,李晖正一个人绕过他们贴近了山脊的阴影处。
李晖在绕进那片阴影里的时候,就让白虎神君上了身,只不过这一次他因为四周太过混乱目标又比较明确,所以没有开阴阳眼而是直接用了虎爪。
因为没有眼睛的负担,李晖两只手都变成了虎爪的状态,使得他的速度一下子提升到了非人的状态。
尽管白虎神君从来也没有以什么速度闻名的传说,但那是相对于一众神兽来说的,哪个神兽相对于凡人来说,运动能力都是出奇夸张的。
所以此时此刻,四肢里已经有两只都白虎化了的李晖,身体素质也已经远超普通人。
李晖一边跑一边用右爪擦过岩壁,坚硬的石壁就像脆弱的陶器一样片片破碎后落下,又因为他的速度过快,落下的石片根本追不上李晖的步伐,只在他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鳞片一样的拖尾。
李晖这么做,其实也不是单纯靠着白虎神君在耍威风。
地脉节点这么大,这样一整片地方都可以称之为节点,而安放式神的折纸又是这么小,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石头缝里,就能把式神的本体塞进去了。
时间紧迫下,李晖根本没有时间一处一处地仔细排查,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手段,用白虎爪去感受地脉金气的流向,去分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找到了!”
认准一个目标的李晖对着一处石壁开始挥舞虎爪,一爪子挥下去就是大片的岩石剥落并带起一连串的巨响,让好不容易被惜风和听圭吸引到面前的鬼魂们,又重新回过头去。
“惜风,我们怎么办,它们又注意到晖那里了!!”
听圭简直要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直到半刻钟前,他还觉得他的人生和驱鬼拜神扯不上什么直接关系,而现在的他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个明显看起来是吊死的鬼面前谈笑风生了。
“那就再弄点新花样出来!”
惜风这会也是累得够呛,毕竟身为驱鬼仪式的绝对主力,他承担了这里差不多九成的鬼魂,他这会已经把所有的法器都祭出来了,祖母教的什么秘法也都全用了,真的是再多一点都不行了。
但是反观听圭那里,既然他这么快就适应良好,可见还有莫大潜能,这一把看起来是得靠他了:“你会念经吗,念点什么!”
“我是个儒生!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听圭真是觉得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他堂堂新科及第的青年才俊,到底是怎么会被和那些出家人混为一谈的。
“不都是差不多,就是一大堆的字吗?就连我都从小被逼着背完了那么多,你不还是什么状元吗,怎么连这都不会?!”
人在压力过大的时候是真的得发泄出来,于是在这种紧要关头,惜风和听圭反而在那里斗嘴斗得不可开交。
“那些又不用考!”
“不考你就不学了吗?你这个读书人也没多了不起啊!”
“我——”哪怕紧急关头的吵架,听圭都还在坚持有理有据,所以一时间被惜风这一句话回怼地哑口无言,“下次,下次我会记得学的,总之现在用不上了,你再想点别的办法!”
“那就念点你会的,你们读的那些什么都好,那种能让人听得快睡着的东西,多少也能安抚一下鬼的。”
“啊?!”
听圭内心实在觉得不对,但又找不到可以反驳惜风的言论,但眼看着越来越多他面前的鬼魂,已经回过头去看向李晖的方向,一副蠢蠢欲动要去他那儿坏事的样子,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地念起儒家经典来。
“你们只是长得奇怪的三岁小孩子,三岁小孩子要念什么来着?”听圭又进入了独自慌乱的状态,不是因为他背不出书,而是他脑子里儒家经典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念哪篇。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啊不对不对,他们都已经是鬼了,不能提人这个词刺激他们。”
也好在这些鬼魂们是真的没什么要袭击的目标,所以听圭这么一串手忙脚乱下来,他们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很好玩,也算是歪打正着地稳住了鬼魂们。
“果然是式神作乱。”
好在在惜风和听圭的争取的时间里,李晖终于挖开了岩壁,露出了后面一个明显是人工挖出来的窟窿,那里面有一只小小的火鸟在来回飞舞。
它时不时地停下来,用燃烧着火焰的鸟喙啄几下岩壁,而在同一时刻,就有一个鬼魂一样的东西被它从岩壁缝隙里揪出来,瞬间就在它的火焰里化为灰烬。
这一幕在普通人看来也许以为会是好事,就像啄木鸟啄开树木,吃掉里面的蛀虫一样,可是地脉里安息的鬼魂,本来就是自然循环里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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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并不能算得上是地脉里的害虫。
比如一地的祖灵,自然会保佑自己的后人,尤其在一些国家危亡的时刻,也许只差一点点运气就能帮助活着的人渡过危机,而祖灵就能提供这种运气的加持。这只鸟现在背地里不停地在清除朝鲜自然各处的祖灵,这可以说绝非是什么好事。
“监兵神君执律,参宿天水星君听令,此乃外域邪崇,胆敢扰我祖灵清净地,杀无赦!胆敢指使邪崇于我祖地作乱者,杀无赦!”
22.
李晖话音刚落,白日天空的西方就有一个星宿闪着微弱的光芒,然后那一束光芒照到李晖身边,于是那里凭空凝聚出一团手掌大小的水球。
而后水球开始蠕动变化,最后长出了五官和四肢,变成了一只小小的水猴子。
从神魂连上白虎星君开始,李晖就可以使用一些白虎星君的权能,而指挥白虎神君座下参宿的参水猿也算是其中之一。
不过同他只够让那个虎爪子上身一样,人类的精神力能凝聚的水源也很有限,堂堂天水星君最后具现到现实的,就只剩下这么多了。
但好在对方也是一样,式神也好降神也罢,这些秘术的核心,无非就是由人类提供精神或者说是灵力作为依托或者凭借,让这些只能活在冥冥之中的玄妙生物得以现世,双方比拼的,除了精神力的强弱之外,就是这些玄妙生物的生克和品阶了。
虽然白虎星君看作整体时,是西方金德的化身,但他麾下七宿里依旧能从七曜里得到五行之属,于是单独拎出来一个参水猿,已经足够在生克和品阶上都克制眼前这只小小火鸟了。
李晖这一次也是想一劳永逸,阴阳家互相斗法时,若一方能彻底压制另一方的圣灵,那么很有可能让对方的圣灵顺着契约一路反噬原主,直接干掉对方。
所以他不惜在双手神降的基础上,还叫出了参水猿,就是想双管齐下,能确保那只火鸟和他的主人,这一次死得彻彻底底。
果然那只水猴子一出现时,火鸟就停下了啄食岩壁的动作,它原地跳了两下转过身来,一团火焰时旺时暗,像是在警惕着新来的对手。
不像已经隶属于阴阳师的式神,李晖的参水猿并不能维持太久,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让这两个圣灵互相试探打量。于是干脆自己先启战端,一爪子朝火鸟拍了过去。
那只式神虽然远离主人的操控,却依旧很灵活,并且不惧李晖这两只汇聚了庚金之气的爪子,它辗转腾挪地在有限的空间里来回飞舞,还时不时地试图脱离爪子,去攻击李晖身上其他还是人类肉身的部位,大有一种压制戏耍着李晖的意思。
但就算这只式神脱离了主人依旧灵活,却依然避免不了低阶式神都会有的毛病。
这种低阶圣灵大多来自山野精怪,本身开灵智就没有多久,能理解人类的简单命令就已经很不错了,但却不知道轻重缓急。
于是这就给了参水猿绝好的参战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