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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作者:周末慢生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凌战背着处理干净的獐子肉块,手里提着短刀,推门而出。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沈厌和排排站的孩子们。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孩子们立刻像被按了暂停键,规规矩矩站好。


    虎子赶紧放下拍胸脯的手,豆芽把鼻涕吸了回去,大妞也闭上嘴跑回队伍里。


    沈厌心里“咯噔”一下。


    脸上却瞬间堆起灿烂无比的笑容,一个箭步上前,胸膛拍得震天响:“娘子!你回来啦?辛苦辛苦!快歇着!这帮小崽子,我正给他们传授做人的道理呢!告诉他们,做人要讲信用!要一言九鼎!说到做到!就像娘子你,说打野猪,就绝不打兔子!”


    他越说越顺溜,唾沫横飞,试图用大义凛然掩盖心虚,“娘子你放心!我沈厌向来是吐口唾沫砸个坑!对孩子们‘言传身教’的责任……那都是真金白银的真心话!天地可鉴!等我沈厌他日时来运转,必定……”


    话音未落。


    一个低沉却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他身后炸响:


    “运转?”


    “八抬大轿?”


    沈厌浑身的血液“唰”地一下全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凉透!


    他僵硬地、一寸寸地转过头。


    只见凌战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她肩上,赫然扛着一头体型巨大到惊人的野猪!


    那猪獠牙狰狞,弯曲如钩,皮毛如钢针般根根竖立,庞大的身躯少说也有三四百斤!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山林猛兽特有的腥臊气如同实质的浪潮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巨大的重量压得她脚下的泥土都微微下陷。


    她脚边,还跟着叼着一只肥硕野兔的小老虎,显然是被临时抓了壮丁。


    就在这时,翠儿挎着个小篮子。


    像是刚从村里出来,准备“不经意”路过山脚,正好撞上这骇人的一幕。


    “啊——!!!”她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篮子脱手飞出,野菜撒了一地。


    她像见了索命的恶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哪里还有半分城里丫鬟的矜持?她心里只剩下一个疯狂尖叫的念头:野猪!煞星!太可怕了!她再也不来了!


    沈厌看着翠儿亡命奔逃的背影,再看着凌战肩上那头小山似的、獠牙滴血的狰狞野猪,最后对上了凌战那双深不见底、此刻正锁定自己的冰冷眼眸,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干笑两声,声音都在发颤:“娘…娘子…你…你听我解释!误会!都是误会!哄小姑娘开心的玩笑话!当不得真!活跃活跃气氛嘛…你看你,打这么大个家伙,累坏了吧?快放下快放下…”


    凌战根本没看逃跑的翠儿。


    她那冰冷的视线,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先是牢牢钉在沈厌那张强作镇定的脸上,然后缓缓地、极具压迫感地转向旁边排排站、此刻正瞪大眼睛、小嘴微张的孩子们身上。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只有野猪伤口滴落的血珠砸在泥土上的“啪嗒”声,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虎子被这沉默和娘亲的眼神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模仿沈厌,


    拍着瘦弱的胸脯对旁边的豆芽保证:“豆…豆芽!你…你信哥!哥以后发达了!带你…顿顿有肉!吃…吃香的喝辣的!”


    豆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嘴一撇,指着地上那头小山般的野猪,童言无忌地大声吐槽:“得了吧!爹爹还说给翠儿姐姐八抬大轿呢!马上又改口,娘亲打的肉才实在!肉!香!”


    轰——!


    沈厌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眼前发黑!完了!彻底完了!


    这小兔崽子!坑爹啊!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悲惨的下场在招手了!


    凌战意识深处,零那恒定冰冷的电子音瞬间回应她的询问。


    【行为分析确认:目标沈厌存在持续性虚假承诺及不良示范,对幼体认知及群体信任度构成显著负面干扰。物理矫正方案生成:臀部软组织区域,连续击打。力道:凡人承受极限,确保疼痛显著,无实质骨骼损伤。次数:十次,可以强化记忆。附加要求:当众执行,最大化羞耻感以增强行为矫正效果。执行建议:立即。】


    凌战肩头微耸。


    那三四百斤的恐怖野猪如同一个破麻袋又被提起,“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重重砸在沈厌脚边的泥地上!地面猛地一颤,溅起一片尘土草屑。


    她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腕。


    骨节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吧”脆响。


    沈厌魂飞魄散,全身汗毛倒竖!


    转身就想施展他街头练就的“神行百变”溜之大吉,嘴还不闲着:“娘子!饶命!我改!我真改!我发誓!嗷——!!!”


    晚了!


    凌战出手如电!


    那只刚刚打死过野猪、捏碎过衙役手腕的手,精准无比地揪住了沈厌的后衣领!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鸡崽,轻而易举地将他整个人提溜得双脚离地!


    在孩子们骤然亮起、充满惊奇、困惑,还有一丝丝对爹爹担心的目光注视下。


    在夕阳熔金般泼洒下来的余晖中!


    在刚刚被猎杀、还散发着浓烈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巨大野猪尸体旁——


    凌战提着沈厌,走到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边,稳稳坐下。


    然后,将手里拼命蹬腿挣扎、吱哇乱叫的沈厌,毫不留情地翻转过来,面朝下…结结实实地按在了自己并拢的双膝之上!


    接着,扬起了她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右手手掌!


    “啪!!!”


    一声清脆响亮、带着惊人回音的脆响,如同爆竹般在寂静的山脚下炸开!


    沈厌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如同被丢进滚油里的虾米,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凄惨无比的嚎叫:


    “嗷——!!!”


    这声音,比刚才翠儿的尖叫恐怖十倍!穿透力极强!


    “第一下,空话。”


    凌战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宣读判决书,冰冷地穿透了沈厌的惨叫。


    “啪!!”又是一记毫不留情的重击!力道沉实!


    “第二下,无信。”


    “啪!!!”


    “第三下,教坏。”


    ……


    清脆响亮、节奏分明的巴掌声,混合着沈厌那抑扬顿挫、时而高亢尖锐时而呜咽抽泣、充满了绝望和羞愤欲绝的惨嚎声,在这寂静的山脚下,构成了靠山村傍晚最为奇特、也最为“美妙”的交响乐章。


    孩子们的反应堪称精彩:


    一开始,被这突如其来的“家法”吓得小脸煞白,齐齐后退一步,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紧接着,看到爹爹挨打,本能地想要冲上去保护……


    但听清凌战那冰冷清晰的判词“空话”、“无信”、“教坏”后,再看看油嘴滑舌的爹爹平时那副样子,好像……娘亲没说错?!


    几个孩子互相看看,眼神茫然又困惑。


    最后,还是虎子胆子大些,从凌战带回来的猎物堆里摸出了几个野果,怯生生地递给娘亲。


    算是给爹爹求个情。


    大妞则小脸严肃,一边紧张地看着,一边小声地跟着凌战的“解说”复述:“空话…无信…教坏…”学习态度倒是极其“端正”。


    十下!整整十下!


    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当最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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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清脆的“啪!”落下,沈厌如同一条彻底被抽了筋骨的咸鱼,软绵绵地瘫在凌战的膝盖上,一动不动。只有那微微抽搐的身体和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抽泣声,证明他还活着。


    他俊俏、自认为可以魅惑众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屁股上火辣辣,肿胀滚烫的感觉如同被烙铁反复烫过,痛得钻心!


    更让他恨不得当场去世的是那无与伦比的羞耻感!


    他堂堂沈大混混,竟然被一个女人,当着自己一群娃的面,按在腿上打屁股!这要是传回城…不,传回他混过的任何一条街…他沈厌可以直接找根面条吊死了!


    凌战像是丢开一件垃圾,手一松,将瘫软的沈厌掀翻在地。


    她站起身,动作流畅地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门槛上排排坐、手里攥着果子、眼神复杂,有害怕、有困惑、还有对烤肉的渴望的孩子们,最终落在地上那头巨大的野猪尸体上。


    “它。”


    她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直指核心的力量,指向野猪狰狞的头颅,“不信空话。”


    孩子们顺着她的手指,看看那头小山似的、獠牙还滴着血的野猪,再看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屁股肿得老高的爹爹,最后低头看看自己手里香甜的野果,脑子里瞬间完成了最朴素的逻辑转换。


    虎子猛点头,咬了口果子:“嗯!娘亲打的肉实在!”


    豆芽也啃着果子,含糊不清地指着沈厌:“爹爹说大话,屁屁痛!娘亲打肉,香!”


    大妞小脸严肃,总结道:“空话,坏!肉,好!”


    其他孩子看着野猪和爹爹,纷纷点头:“嗯!肉好!”


    趴在地上装死的沈厌,听到孩子们这“发自肺腑”的感悟,悲从中来——这可都是他收养的娃啊!挣扎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发出最后的控诉:“凌战!你…你…你这是家暴!我…我要去衙门告你!告你殴打亲夫!呜呜…我要…休妻…”


    凌战闻言,缓缓低下头。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两口冰封的寒潭,平静无波地落在沈厌涕泪横流、沾着泥土草屑的狼狈脸上。


    “衙门?”


    只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把淬了寒冰的锥子,狠狠扎进沈厌的心脏。


    沈厌瞬间想起了村口老槐树上,随风晃荡了三天、死状凄惨的赵彪……


    想起了那个被凌战轻描淡写捏碎了手腕骨、哀嚎声响彻山谷的衙役…衙门?告她?衙门的大门朝哪边开他都不知道!就算进去了,那些衙役捕快…够这煞星一只手打的吗?怕不是整个衙门都要被她掀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屁股的剧痛和羞耻。


    沈厌像被戳破的气球,彻底蔫了。


    他把脸深深埋进还带着野猪浓重血腥味的泥土里,闷声闷气,带着浓重的哭腔认栽:“…算…算了…衙门…可能…可能还没我抗揍…”


    他悲愤绝望地想,至少自己还活着,赵彪在树上可是挂了三天呢!


    活着…活着就有肉吃…


    呜呜…屁股好痛……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渐渐浸染了天空。


    新屋里,篝火“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将孩子们兴奋的小脸映得通红。


    烤架上,大块的野猪肉被烤得滋滋冒油,金黄色的油滴落入火中,腾起诱人的香气,浓郁的肉香弥漫了整个屋子,引得人馋虫大动。


    孩子们围坐在火堆旁,小心地用木签子戳起烤好的肉块,喂趴在草垫上哼哼唧唧的爹爹一口,然后自己珍惜无比地咬上一小口,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因饱腹和美味带来的满足幸福。


    爹爹虽然挨打了,屁股肿了,但是…有香喷喷的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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