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肉香,如同无形的钩子,带着霸道的力量,牢牢勾住了孩子们的魂儿,也顺着凛冽呼啸的山风,蛮横地钻进了靠山村低矮破败的村舍缝隙里。
靠山村,名副其实。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如同被随意抛洒在贫瘠山坳里的碎石,房屋多是土坯垒墙、茅草覆顶,比凌战他们的“新居”好得也有限。这里土地贫瘠,赋税却重如大山,村民常年挣扎在温饱线的深渊里,一年到头也难闻几次油腥。
此刻,这股陌生、浓郁、带着野性气息的肉香,就像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
瞬间炸开了锅!
“嘶…老天爷!这肉味…香的邪乎!谁家煮肉了?”
“王富贵家?放屁!他过年杀只鸡都跟剜他心肝似的!”
“不对!这味儿…是野猪肉!还他娘的是刚杀的!分量绝对不少!”
“快看山脚!那新来的破烂棚子!烟囱冒老高的烟呢!”
“我的亲娘!真是那家?!那个扛着半扇野猪回来的煞星女人?!”
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蔓延,很快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窥探和骚动。
一些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的村民端着豁口的破碗,假装在附近拾柴或溜达,脚步却像被磁石吸住般钉在了原地。一双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像淬了火的钩子,死死钉在草棚前那口热气蒸腾、浓白肉汤翻滚、大块筋肉沉浮的破瓦罐上!喉咙里压抑着巨大的吞咽声,此起彼伏。
沈厌正指挥着虎子用石头把最后几块粗壮的野猪腿骨砸开,好熬出里面金黄油亮的骨髓。
他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贪婪、嫉妒、蠢蠢欲动的目光——
心里“咯噔”一声,警铃大作!
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这能活命的肉食!
这群饿狼!
他下意识地看向凌战。
那女人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把从野猪身上卸下来的、磨得还算锋利的剔骨刀,慢条斯理地处理着一条腿骨上坚韧的筋膜。刀刃在她指间灵活翻飞,动作专注、精准、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韵律感,仿佛在处理一件稀世珍宝,对外界汹涌的暗流恍若未闻。
“娘子…”沈厌凑过去,压低声音,喉头发紧,“外面…好像聚了不少人…眼神不太对…”
凌战剔刀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零,扫描外部环境。】
【环境扫描:人类个体数量:二十。能量等级:极低(普遍处于中度至重度饥饿状态)。情绪波动:贪婪(峰值)、嫉妒、恐惧(底层)、试探(主导)。威胁等级:低(个体武力值可忽略,无热武器反应)。警告:群体行为受贪婪情绪驱动,存在高度不可控风险,易引发哄抢。】零的电子音冰冷而高效。
“哦。”
凌战应了一声,刀刃精准地挑断一根粗壮的筋膜,将其完整剥离。
这玩意儿韧性强,晒干了是上好的弓弦或陷阱索材料。
沈厌:“……”
就一个哦?!
这女人心是玄铁打的吗?!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干瘦得像麻杆、三角眼闪烁着狡狯光芒、颧骨高耸如刀刻的中年汉子,在一群村民或明或暗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草棚前空地边缘。
他是靠山村的村正王富贵,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滚刀肉兼铁公鸡。
他贪婪地、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中浓郁的肉香,三角眼如同毒蛇般在翻滚的肉汤、地上堆积如山的肉块、以及沈厌和孩子们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沈厌脸上,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令人作呕的表情:
“哟呵!这不是昨儿个刚来登记落户的沈家兄弟嘛!好大的本事!刚来就猎了这么大一头野山猪?啧啧啧,这肉香味儿,飘得满村都是,把大家伙儿的馋虫都勾到嗓子眼儿喽!”
沈厌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吃人不吐骨头”!
脸上却瞬间堆起他那套炉火纯青的油滑笑容。
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往身后挡了挡:“哎哟!王村正!您老日理万机的,怎么亲自到我们这破地方来了?一点小运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给孩子们弄点油水,填填肚子罢了!”
“小运气?”
王富贵嘿嘿干笑两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的煽动。
“沈兄弟!你这话可就太不实在了!这野山猪是出了名的凶悍!往年咱们村进山打猎的好手,被它拱死拱残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你们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能毫发无伤弄回这么大一头?嘿嘿…该不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吧?比如…顺手牵羊,捡了谁家辛苦设下的套子?”
他身后几个早就眼红心热的壮实村民立刻像得了信号,扯着嗓子帮腔:
“对!王村正说得在理!这猪肯定是咱们村的!”
“没错!我看就是踩中了村正家新下的套子!”
“外乡人不懂规矩!把肉交出来!这是村里的东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厌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群人是摆明了要明抢活命粮!
他强压着心头的邪火,脸上笑容依旧,只是眼底的寒意渐浓:“王村正,您这话可真是冤枉死人了!我们初来乍到,连山路都没摸清,哪知道谁家的宝贝陷阱在哪儿?这猪,真是我家娘子在山里‘碰巧’遇上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回来,就指着这点油水给孩子们吊命呢…”
“你娘子?”
王富贵这才仿佛刚注意到一直背对着他们、默默处理筋骨的凌战。他只看到一个穿着明显不合身的麻衣、身形单薄的女人背影,心中轻视之意更盛,甚至带上了几分猥琐的揣测。
“哼!”
他嗤笑一声,满脸不屑,“一个妇道人家,细胳膊细腿的,能弄死野猪?糊弄鬼呢!怕不是靠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
他话未说尽,但语气里的龌龊意味已不言自明。
王富贵不耐烦地一挥手,彻底撕破脸:“少给老子扯这些没用的!这野猪既然是山里打的,那就是靠山村的山神爷赏的!见者有份!念在你们新来不懂规矩,留下半扇猪肉给村里大伙儿分分,剩下的…就当孝敬我这个村正了!以后在靠山村这一亩三分地,有我王富贵罩着,没人敢欺负你们!”
他话音未落,身后几个早已按捺不住的壮汉立刻狞笑着扑了上来!
目标直指那口香气四溢的瓦罐和地上堆积的鲜肉!
年纪小的孩子们吓得尖叫起来,像受惊的小鸡仔般紧紧抱在一起。
二丫死死护住自己碗里还没舍得吃完的一块肉。
“我看谁敢动!!!”
沈厌脸上的油滑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他猛地抄起手边那柄沾着猪油的破柴刀,一个箭步横在瓦罐和孩子们前面!
刀尖直指扑来的村民!
平日里再油滑怕死,这群孩子和他的命根子就是他的逆鳞!
谁动孩子们的活命粮,他就跟谁玩命!
大一些的孩子如虎子、豆芽、大妞、大丫也迅速集结到他身后。
小脸上满是愤怒和决绝,手里紧紧攥着石块或木棍,一看就是有默契的。
“哟呵!你个外来的混混还敢动刀?!”
王富贵三角眼凶光毕露,厉声喝道:“反了天了!给我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和他那骗人的婆娘一起捆了!东西全拿走!一个子儿都不许留!”
几个壮汉如同饿狼般扑向沈厌!
就在柴刀即将与锄头木棒碰撞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背对喧嚣的凌战,终于停下了手中翻飞的剔骨刀。
她没有怒吼,没有呵斥。
只是缓缓地、如同慢镜头般,转过了身。
一双平静得如同万载玄冰雕琢而成的眼眸,冷冷地扫过扑上来的几个壮汉狰狞扭曲的脸……最后,如同两柄无形的冰锥,精准地刺入王富贵那双充满贪婪与恶意的三角眼中。
王富贵被这眼神看得心头猛地一缩!
仿佛瞬间坠入了九幽冰窟,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凝固了!
这女人的眼神…怎么…怎么比山里的老狼还瘆人?!
【零,标记目标:冲在最前的三个。实时弱点:左膝半月板、下颚关节、脐下三寸气海穴。】
【标记完成。最优打击方案生成:高速突进,精准点穴/关节技,以最小力量制造最大瞬时失能效果,震慑全场。】
零的电子音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下一秒,凌战动了!
没有风声呼啸,没有怒吼咆哮!
她的身影如同融入阳光的鬼魅,从原地骤然消失!
在所有人惊骇的视网膜上,只留下一道快到极致的模糊残影!
“砰!咔嚓!噗——!”
三声令人头皮发麻、心胆俱裂的异响几乎不分先后地炸开!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壮汉,如同被无形的攻城锤狠狠砸中!
左边一人抱着左膝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膝盖以一个彻底反折的诡异角度扭曲着,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中间一人捂着瞬间塌陷变形的下巴,满口鲜血混合着碎裂的牙齿和肉沫狂喷而出,仰面栽倒,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漏气声!右边一人小腹被一记精准如手术刀般的膝撞狠狠顶中!
“呃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那人眼珠暴凸,脸色瞬间由红转青再变紫,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后猛力蜷缩的大虾,弓着身子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后面看热闹的村民身上,引发一片惊恐的尖叫和哭爹喊娘的混乱!
电光火石!兔起鹘落!
三个村里最强壮的汉子,连凌战的衣角都没沾到,就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瞬间失去了所有战斗力,只剩下在地上翻滚哀嚎的份儿!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山脚!
只剩下三个倒霉蛋撕心裂肺的哀嚎在空旷的山坳里凄厉回荡,格外刺耳。
王富贵脸上的凶悍和贪婪彻底僵死,变成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三角眼瞪得几乎要裂开,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一股热流顺着裤管淌下,腥臊味弥漫开来。
他身后的村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如同见了从地狱爬出的修罗恶鬼,尖叫着连连后退,互相推搡踩踏!
沈厌还保持着举刀欲劈的姿势,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我滴个亲娘嘞!这他娘的是不是太离谱了?!
空手!一招!秒三个?!这还是人吗?!
凌战看都没看地上打滚哀嚎的“垃圾”。
一步步走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湿透的王富贵。
她的步伐不快,甚至有些闲庭信步的意味,但每一步落下,都如同沉重的鼓槌——
狠狠敲在王富贵和所有村民的心尖上!
“你…你别过来!我是村正!朝廷…朝廷认命的!你敢动我…啊——!”
王富贵色厉内荏地尖叫着,转身想跑,腿却软得像面条。
凌战的速度岂是他能企及的?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晃,已如一座冰山般稳稳挡在了他的逃路上。
“规矩?”
凌战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如同极地寒风刮过冰原,冰冷刺骨,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源自绝对力量的压迫感,“在这里,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话音未落,她闪电般出手!不是打,而是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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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了王富贵胸前那件油腻发亮的破褂子!
“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王富贵吓得魂飞天外,拼命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
凌战没理他的尖叫,手臂看似随意地一发力,竟将这个干瘦的村正如同拎一只待宰的鸡仔般,轻而易举地提离了地面!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如同见鬼般的目光注视下,手臂抡圆,腰身发力——
嗖——砰!!!!
王富贵那干瘦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标准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如同投石机发射的石弹,狠狠砸在了草棚那扇仅存的、本就歪歪斜斜、腐朽不堪的门框上!
咔嚓!轰隆——!!!
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伴随着土墙崩塌的轰鸣!
那摇摇欲坠的门框连同支撑它的半边土坯墙,在王富贵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声中,如同被爆破般轰然倒塌!瞬间将他整个人彻底埋在了碎土块、烂木头和飞扬的尘土之中!只剩下两条细瘦的腿在外面徒劳地、抽搐般地蹬踹着。
尘土弥漫,遮蔽了视线。
凌战站在原地,随意地甩了甩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掉了一件碍事的垃圾。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那群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甚至有几个已经瘫软在地的村民,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如同律法般的威严:
“这,就是我的规矩。”
她抬脚,踩在一块倒塌的、沾着王富贵血迹的门框木头上,用力碾了碾,发出木头碎裂的呻吟: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门框,也一样。”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那堆还在蠕动、扬起更多尘土的废墟上:“把他挖出来。抬走。”
“再敢来,”她顿了顿,抬手指向旁边那堆被沈厌砍下来、还沾着暗红血渍和碎肉的、狰狞巨大的野猪头骨,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白寒光,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的审判: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村民们看着那白森森的獠牙和空洞的眼窝,再看看被埋在废墟里只剩微弱蹬踹的王富贵,最后看向那个站在废墟与尘土之上、周身散发着冰冷煞气、如同魔神降世般的女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连灵魂都在战栗!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哭喊,“哗啦”一声,所有人如同被沸水浇到的蚂蚁,连滚爬爬、哭爹喊娘地冲上去,七手八脚、手忙脚乱地把惨叫连连、浑身是土、满脸是血的王富贵从土堆里刨出来,又抬起三个还在哀嚎打滚的伤员,屁滚尿流、头也不敢回地逃离了山脚,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
草棚前瞬间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山风吹过新废墟的呜咽声,锅里肉汤翻滚的“咕嘟”声,以及…
孩子们一双双亮得如同星辰、充满了无限崇拜的眼睛!
虎子第一个蹦起来,激动得小脸通红,挥舞着小拳头:“娘亲!太厉害了!比爹爹厉害一万倍!!”
沈厌:……
其他孩子也如梦初醒,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崇拜的喊叫:
“娘亲好厉害!打跑大坏蛋!”
“娘亲保护我们!娘亲最棒!”
“娘亲是天下第一厉害!”
沈厌还僵硬地保持着举柴刀的姿势,像个滑稽的雕塑。
他看着那群村民狼狈逃窜、连滚爬爬的背影,再看看眼前彻底倒塌、烟尘未散的门框废墟,最后目光落回那个站在废墟中央、仿佛只是碾死几只蚂蚁般的女人身上。
他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狠狠咽了口唾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
“拆…拆家…你是专业的…”
不过…干得真他娘的痛快!解气!
凌战没理会孩子们的欢呼和沈厌的呆滞自语。
她踩着碎砖烂木,走到倒塌的门框废墟前,弯腰捡起一根还算粗直、长度合适的硬木料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旁边堆放的、初步处理过的野猪皮和抽出来的一大捆坚韧猪筋。
【零,设计图纸:强化防御门框及外围简易拒马陷阱。核心材料:现有硬木、藤蔓、野猪筋。优化方案:利用野猪筋弹性和韧性,制作触发式筋索绊索,连接尖木桩。】
【图纸生成中…结合现有地形及材料特性,方案优化完成…】零迅速响应。
凌战将手中的硬木料随手丢给还在发懵的沈厌,命令简洁如军令:“新的门框。天黑前,立好。”
她指了指那堆猪皮:“皮,硝制。筋,处理干净备用。”
最后,她目光扫过那片被村民踩踏得一片狼藉、还残留着王富贵“印记”的空地,以及更远处属于靠山村地界的荒坡,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扩张欲:
“地方,太小了。”沈厌下意识地接住沉甸甸的木料,茫然地问:“啊?什么太小了?”
凌战抬起下巴,点了点王富贵他们刚才站着撒野的位置,又划向更远处靠山村的方向,仿佛在规划自己的领土:
“院子。”
“下次,”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沈厌和每个兴奋的孩子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笃定:
“再有人敢来。”
“埋人的坑,得挖得够大、够深。”
沈厌:“……”
他看着凌战走向那堆皮筋材料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手里沉甸甸、仿佛带着煞气的木料,再咀嚼着那句“埋人的坑得挖得够大够深”……一股寒意夹杂着莫名的、近乎战栗的兴奋感,猛地窜上他的脊背。
这靠山村的天……
怕是要被这位姑奶奶捅个窟窿!
不,她是打算把整个村子都犁一遍,重新定下属于她的“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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