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按摩
【【现在,打开它,倒身上。】】
古斯瞪着亚瑟,没有回复。浴室里的沉默厚重得几近实质,压得波荡的水面渐渐平息,氤氲的水汽也消散于空气。镜头下那副饱满的胸肌半浸在水中,突然它往上一动。
亚瑟笑了一声,像是被什么莫名地逗乐了。他仰头,靠向浴缸边缘,就如平日洗澡那般伸手,掬水,径自浇在脸上。
水流顺着他面部的轮廓蜿蜒,在浓密的眉睫间停留片刻,又继续沿着下颌弧度滑落,最终被起伏的肌肉分流。亚瑟慢条斯理地拨开湿透的暗金色额发,手掌擦过脸颊,眉骨,一路抹到脖颈。
他开始仔细地擦洗自己,除了动作远比平日缓慢,力道也比平日更重。指节爬过皮肤,几乎要将每一寸都搓得泛红——
【Esc】-停止洗浴。
哗啦一响,亚瑟循他的按键站起身,那副被治愈过无数次的躯体完全暴露在光线下,肌理分明,线条流畅,除了阳光留下的几处晒痕,一切都还原到完美的状态。不再有撕裂,更没有枪伤、刀伤和爪痕。那些诉说着故事的伤疤被通通抹去,只余下蕴含爆发力的柔韧线条。
亚瑟抬起眉,直勾勾地对上他的视线。
“这就是你的安排?和我在这儿耗着?”
【如果需要的话。】古斯语气平静,【你知道,我能让你在这里待上一整天。】
“随你的便。”亚瑟扯起一边嘴角,光脚向前迈出一步,“所以,你所说的约会是这个?在这该死的浴室里?”
【别着急,亲爱的。】古斯低笑,【这才刚开始。现在——到床上去。】
亚瑟瞬间顿在原地。水珠无声地从他紧绷的肌肉上滑落,在地面汇成水洼。几秒的沉默后,他嗤笑一声:
“你似乎忘了什么?那瓶该死的油还在包里。”
【多谢提醒。去拿它。】
古斯注视着亚瑟。对方没有动作,眼神中闪过一瞬的抗拒和挣扎。但在他的注视下,那些漂亮的肌肉已不由自主地收紧,仿佛被无形锁链所牵引,身体也机械地转向背包方向。
古斯看着他迈出脚步,动作迟缓得像在深水中前行。水自他暗金色的短发往下滴落,沿颈侧蜿蜒过锁骨的凹陷,被胸肌分流至腹,又被更下的人鱼线分散。有些就此落地,另一些则执着地沿着大腿内侧逶迤至踝,在瓷砖地面烙下一串湿漉
漉的足迹。
“我需要条该死的毛巾。亚瑟冷冷地说。
【不。你不需要。】古斯轻笑,【水能让它……融得更快。】
亚瑟眯起眼:“弄脏的钱,他们会从你的账单里扣。
【别担心,亚瑟。那也要等我们完事才能算。】
砰嚓。
背包里的杂物碰撞,发出细微声响。亚瑟的手探进包中,从最边角摸出那只棕玻璃瓶。他偏过头,手指在瓶身收紧:
“然后呢?我自己抹?
【哦?】古斯镜头拉近,【你想让我帮你抹?】
亚瑟一步不退。“你说的按摩。
【对,只是按摩。现在,打开它,倒身上。】
“你倒是挺会发号施令。亚瑟冷笑一声,双眼刀一般钉在药瓶上,仿佛要将它盯穿。但最终,他利落地拧开盖。玻璃瓶倾斜,半凝固态的油膏倾出。近乎透明的膏体黏向皮肤,肌肉在接触到的那瞬不由自主地一颤。
“见鬼。亚瑟低声咒骂。“这感觉真不对劲。
【抹开。】
亚瑟手掌覆上,手指大张。膏体被粗暴地推开,又因体温逐渐融化,留下一道道光泽的痕迹——
【——什么味道?】古斯问。
亚瑟皱了皱鼻子。“……草味。
【只有草味?】
“我怎么知道。
【几天前,在畜牧镇的臭气中追踪到刚出炉面包香味的人是你。】古斯饶有兴致地说,【怎么,现在闻不太出来?】
亚瑟动作一滞,他斜过眼。
“想闻你自己来。
【我就当这是个邀请了。】古斯凑近,再近,直到完全侵入亚瑟的私人空间。亚瑟浑身绷紧,喉头吞咽。一滴水珠正顺着下颌的线条滑下,古斯贴过去,轻轻一抹。
亚瑟猛地一震,重重喘出口气,却硬是一声不吭。
【你很紧张。】古斯低语,【放松点,这不是上刑。】
他的意志降临,如无形的枷锁,牢牢锢住亚瑟的手腕,让那只僵硬的手顺肌理的起伏移动。药膏与未干的水痕在体温下交融,渐渐化开,一抹淡红也从亚瑟的耳根蔓延,沿脖颈没入锁骨的阴影。
【你已经暖和起来了。】古斯实事求是地评论,【我希望这不是过敏。】
“够了。亚瑟硬邦邦地说,“别说那些没用的。
【因为我在意你的感受。】古斯依然控制着他的手腕,【这能让我更好地判断
下一步。】
“……判断什么。”
【只有按摩。我承诺的。】古斯不紧不慢地重申【那么去床上吗?】
亚瑟一言不发而那抹红色还在他颈侧弥漫。他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过从那瓶还未盖紧的药膏到浴室再到柔软的床铺。古斯几乎能看到他的下颌收紧——然后他抬腿就走。
这家酒店比他们通常落脚的旅店更贵套房空间也更宽敞但终究只是处室内空间。几步之后亚瑟盯着床又一次迟疑。
“只是按摩。”他警告似的重复一句胳膊抬起
古斯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躺好。别紧张。】他贴近亚瑟的后颈恶趣味地缓慢向下抚过那片湿润的皮肤一路滑至紧绷的肩膀。【我们还要去约会。】
亚瑟侧头眉头皱起嘴角扭曲在一个介于嘲讽和抗拒间的弧度。浴缸残存的水珠还在沿他的背脊曲线下滑在床单上洇开暗色的痕迹。
“你想得还挺远。”
【当然这才是开始。】
“你在你那学堂呆的太久了邪祟平日也过得太好。”亚瑟嗤笑“真实的世界可没有那么多好结——唔唔嗯!”
古斯恶狠狠地堵上亚瑟的嘴唇。
同前几次被强吻时一致嘴唇相接的一瞬亚瑟两眼瞪大继而脑袋往旁偏胳膊往前推。又有些不一样不知是意识到自己全无遮挡还是出于他们新关系的考虑那截手臂横亘的意愿远大于发力——
古斯看准这刹那的松懈毫不犹豫地扣住这家伙的手腕意念一分将它们摁过头顶。
【我可以等你亚瑟我也接受我等待期间可能的失败。】古斯俯视他声音低沉【但如果你甚至不愿给这个未来一点存在的基础那我还不如直接追求现在。】
【现在还是未来亚瑟?你选一个。】
亚瑟任由他按着。那双嵌着金环的蓝眼睛里燃烧着某种危险的光。他的手指在床单上收紧又松开最终却只是挤出声含着冷意的嗤笑:
“你这该死的混账。”
【这不是个回答。】古斯慢慢地说意念如藤蔓般凝聚沿着亚瑟的肩线逡巡最终停留在那起伏不定的胸口:【告诉我亚瑟。现在
,还是未来?】
“而你他*的就这么确定——”
——古斯索性顶开这家伙的腿。
现在,这个强壮的牛仔完全袒露在他面前:仰面朝天,双手被钳制,更下门户大开。哪怕从未经历过眼下处境,哪怕他这会的状态无形无质,这姿态也足以让人察觉出浓浓不对——何况亚瑟是个成年男人。古斯满意地注视着亚瑟的喉结在粗砺的胡茬下不安地滚动,呼吸也变得愈发粗重,这才不疾不徐地问:
【确定什么?】
亚瑟眯起眼睛盯着他,如同决定狩猎前的野狼。那双本就锐利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却又潜藏着危险暗芒:
“——确定我能活到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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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古斯玩味道,【所以你也愿意相信……我们会有未来?】
“……”
亚瑟默不作声地偏过头,好像墙角长出了世上最有趣的花。未干的发尾蹭在枕巾上,洇出一片暧昧潮痕。
又不说话了……见鬼的这货是打算靠拖字诀耗尽他的时间吗。
古斯啧了声,开始计算自己于现实留存的剩余时限——
算不出来。
古斯干脆地构想【Tab】-物品**。
怀表选中。他的意念一凝,亚瑟被他摁着的手一屈——陡然间那具平躺的躯体跟着一挣,倒不是要挣脱,更像是本能的战栗。那双被情绪浸染得愈发深邃的蓝眼也猝然睁大,瞳孔因震惊收缩。
【铂金怀表。】古斯好声好气地对没见识多少超自然力量的本地牛仔解释。【你见过它,我也不一定非要从你口袋把它变出来。好了,让我们继续先前被耽搁的行程——躺回去,牛仔。】
亚瑟纹丝不动,只死死锁定掌中凭空而现的怀表,那本该安稳躺在他外套口袋里的物件。他的指腹摩挲过怀表表壳冰凉的金属面。这比他见过的任何魔术都要怪,比街头的江湖术士、比那些招摇撞骗的降灵师,都要来得不可思议。但它就是那只,甚至是出自他手,连边缘他不小心蹭上的刮痕都分毫不差。
【亚瑟。】
亚瑟闭了闭眼,沉默地服从了指令。
这会儿压在身上的邪门玩意停留现世似乎有某种时限,这点他知道——就像清楚**打空前能开几枪。
而这邪门玩意确实一天比一天肆无忌惮,还对他起了那种心思,甚至连遮掩都懒得要了……这点他这几天体会太深了。
他并不
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毛头小子。玛丽·吉利斯曾为他戴上誓约的戒指,甚至还因一段匆匆的缘分拥有过妻子和孩子——直到一群杂种为了几个该死的美元夺去他们的命。从那天起他就懂了,像他这样的亡命徒,就不该奢望这些温情。
可这鬼东西……古斯。他摸不准算好事还是坏事。或许这就是命运跟他开的另一个该死的玩笑。
一股异样的力量落在肩颈,仿佛能直接渗透进骨髓。这感觉很不对劲,却异常舒适,完全不同于人类双手的按压——老实说,他也记不清旁人的抚触是什么滋味了。亚瑟费力地咽回半声闷哼。
……见鬼。还是邪门的很。
“按摩。”亚瑟低声重复这个词,语带讽刺,“就只是按摩?”
【当然。】古斯平静地说,【毕竟我们还要去约会。】
亚瑟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开口便是一声喘,于是那两片唇又抿上了。那些之前被他揉开的药膏在皮肤上晕开一片水润光泽,随着胸膛的起起伏伏泛着微光。
……也许之前不该要求这家伙脱毛。
真的很大。又晃又大。
所以按摩同样不是个好主意。
【转过去。】古斯努力若无其事地说,【帮你按背。】
亚瑟迟疑了一瞬,但还是慢慢翻过身。他的后背绷得很紧,肩胛骨的线条在白昼光线下弧度迷人——
并不止如此。镜头里,是个堪称完美的倒三角形:从饱满的三角肌延伸而下,经过厚实的背阔肌,最终收束于腹外斜肌勾勒出的紧窄腰线。那道脊柱的浅沟一路向下,隐没于腰际。
非常适合穿衬衫、紧身马甲、任何强调腰线的东西。也非常适合被握持,被抚摸,被掌心包裹。
……确定了,按背也完全不能归在好主意里。这种身材,只在镜头里盯一盯还好,现实能摸着就有点太刺激。
古斯欲盖弥彰地推了推,亚瑟一顿,暗金的后脑勺犹豫地转了转,最终微微前倾,似乎是决定趴向枕头。但最后一刻,那颗脑袋又稍稍偏过,那双见识过风霜的蓝眼睛盯着一旁,嗓音低哑:
“说说,这之后我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