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传染
【“原来你想从我这儿得病。”】
帐篷的布面已经泛起淡淡的金黄,映出亚瑟睡得乱糟糟的暗金头毛。晨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空气中划出细细的光束。不远处传来溪水潺潺的声响,和黑朗姆悠闲啃食草料的声音。
古斯上下滑动镜头,最后停在男人左手的订婚戒上。光落在那里,反射出一抹低调的金芒。
这么看来,在自己下线的三天,亚瑟一直戴着它。
古斯心情大好,忍不住继续调戏亚瑟:【想要我停,你该用‘安全词’。】他饶有兴致地说,【还是说,你决定就定这个?】
“少废话,小子。”亚瑟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达奇和我**驿站的时候,你怕是还在你那鬼地方啃书呢。想让我换个词,那得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噢?那亲爱的亚瑟,你希望我如何证明?】
“特里劳尼传来消息,那个疯疯癫癫的爱尔兰佬西恩——就是那个整天嚷嚷着要炸点什么的红毛混蛋——被赏金猎人逮住了。”亚瑟环起胳膊,“我得跟其他人会合,去救出那个蠢货。要是你真想证明自己,就别在路上给我添乱。”
【添乱。】古斯重复,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口气,【我以为**的还不错,至少在喂饱你这一项。】
不等亚瑟反击,他先伸出手,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亚瑟的屁股。在亚瑟扭头怒视他前,又迅速敲下背包键-B。
亚瑟立即转过身,手臂不受控制地探进背包。亚瑟本人则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该死的,小子。你在你那学堂里就学这个?再这么下去,我迟早得找皮尔逊要条新腰带。”
【事实上,我学的是制药工程,辅修炼金史,还有个教健身的证。我可以从医学、专业和我个人的审美角度,保证你现在的体重和肌肉比例绝对完美。】
“哈,所以这就是你打的算盘?”亚瑟半眯着眼,咧嘴露出个危险的笑:“把我养得‘完美’,好卖个好价?”
【我可舍不得卖你,我亲爱的,你现在姓普莱尔。】古斯无辜地说,【亚瑟·普莱尔,一个养尊处优的阔佬,不知道有多少上流社会的女士为他神魂颠倒。而且,他还有个神秘的、关心他健康的未婚夫——】
“未婚夫?”亚瑟冷嗤一声,“你要是敢在教堂门口或者哪个乡下酒馆这么说,我保证会有人把你这‘邪祟
’和我一起送上火刑架。当然——”他不怀好意地一笑,“如果他们找得到你的话。”
【好吧,赞助人。】古斯啧了声,【关心你的外表,操心你的体重。要是哪天为此要被烧**,记得来救我。】
“你还需要我救么?我敢说,那些架子就没烧过真货。”
【谁都有倒霉的时候,比如开门时一脚摔倒——】古斯说着,忽地一顿,【等等。】
一股虚幻的寒意自不存在的颅骨直浇下来。上次强行接触亚瑟,是在瓦伦丁。瓦伦丁那个肺结核晚期还在外乱晃的唐斯,曾引起亚瑟的好奇。而自己从精神力告急到现在回满醒来,已经整整过去三天!
亚瑟正在啃他掏的苹果,等着咖啡煮好——在不赶时间、也不用堵嘴的时候,古斯会由着这家伙慢条斯理地享受,但现在事后被骂也顾不得了。【E】,食用。
男人当即张大嘴,一口咬下大半个苹果,还未咀嚼完毕,又补上第二口。他的喉结滚动,飞快将果肉咽下的同时,手也往外一抛。
果核划出一道弧线飞出帐篷,沾着果汁的手立刻探进背包,摸出一块缀着嫩绿色野薄荷碎的烤鹿肉。清香与肉香交织,亚瑟皱眉抬头:
“你究竟发什么疯——唔嗯嗯!”
新鲜水果,烤肉,面包,咖啡,一顿放在圣丹尼斯富人区也称得上丰盛的早餐强行喂完,营地也以反常的速度收拾完毕。小地图上,亚瑟生命、体力、死神之眼三项全满,而亚瑟脸上,怒气条也爬升到一半。
“这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握紧腰间的左轮,声音压得很低,“出了什么事?”
【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亚瑟,你有没有接触唐斯?】
亚瑟皱起眉头:“谁?”
【我们在瓦伦丁,进旅店的房间前,街上那个瘦得皮包骨、脸色发青、一直在咳嗽的募捐男,托马斯·唐斯。】
“哦,那个看起来糟透了的伙计?”亚瑟耸耸肩,“我和他聊了几句,还借了火。怎么?”
古斯目瞪口呆,镜头一瞬间贴近亚瑟的脸。
【你怎么敢?亚瑟·摩根,你怎么敢的?!那家伙一看就要**!而且是肺结核!】
“哈,就这个?”亚瑟眯起眼,“就因为一个快死的病鬼,你就他*发疯了?怎么,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他还能要了我的命?”
要是按原来剧情,那还真是。
西部最致命的枪
手没有死于决斗的**,也不是断头台或者绞刑架,而是死于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任务——从一个快死的病人那里催债时染上的肺结核。一个连名字都不会被人记住的债务人,甚至连像样的反抗都没有,仅仅是几声剧烈的咳嗽,就成了这位**的催命符。
这样的结局在艺术上或许堪称完美,但现实中的古斯只觉得命运正像秃鹫一样在头顶盘旋,随时准备俯冲下来。
【闭上你的臭嘴,你个蠢货!】古斯咆哮,【你他*是不是属猫的?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调开,你倒好,自己又往棺材里钻!那天我就该把你摁在床上,让你爬都爬不起来!】
亚瑟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粗哑冷笑。
“你他*倒是挺能耐。
【好歹我能拿奖学金,还摸进了邪神考场的门!你呢?一个文盲,怕连备选的资格都够不上!】古斯气急败坏,【该死的,结核病会传染,你知道吗?咳嗽,喷嚏,还有你那双蠢眼睛没法看见的飞沫——那家伙就在那儿往外喷着死亡,而你就在那儿傻站着吸他吐出来的鬼玩意!】
有那么一刹那,亚瑟脸上的表情变了,手指也叩往枪套,仿佛预备着要对看不见的对手开火。但下一秒,他的嘴角重新挂起冷笑:
“瞧瞧,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死鬼在这教我怎么干活。告诉我,是不是以后见着那些欠债的杂种病怏怏的,我就得转头走人?
【欠债。】古斯喃喃,事已至此,他反倒冷静了下来。【一个收债任务,是吧?施特劳斯那个吸血鬼放出去的**。那个农场主,托马斯·唐斯,带着老婆孩子,病得像条死狗那样倒在那儿。然后你就这么揪住他的衣领——】
【W】按键被构想,亚瑟往前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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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步。荒野的风掠过他的肩头,但古斯的声音比风还要冷:【他一边咳嗽,一边求你?那些充满病菌的唾沫就这么喷在你脸上?】
“闭上你的嘴。亚瑟咬着牙说,“我没干过这种事——就算干过又能怎样?我是个该死的亡命徒,不是慈善家。欠债的混蛋想要体面?当初借钱时怎么不找银行家?
【直接点。亚瑟,你到底有没有干过?】
“我说,这他*关你什么事?亚瑟猛
地转身声音发冷。“你是想让我把你从脑子里崩出去?”
他瞪着面前的空气。蒙大拿河在不远处缓缓流淌河水拍打着岸边的卵石发出细碎声响。晨雾还未散尽缭绕在河岸的灌木丛间。黑朗姆悠闲地在满是晨露的草地上啃食时不时甩动尾巴。亚瑟望它一眼短促地吹了声召唤口哨声音沉下:
“别再提这事。听明白了——唔!”
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扣住他的后颈强硬地将他拖近
这不是这邪祟第一次这么搞却是第一次带了温度——让亚瑟想起这混账一直在炫耀的“进步”。嘴唇上的触感如此真实他几乎错觉自己在被一个活人强吻但眼前空无一物。
某种无形的东西在舔舐他执意要撬开他的牙关。这感觉既诡异又亲密像是个下流的玩笑——这种温存怎么可能属于一个满手血腥的亡命徒?但那触感却死死纠缠着他像深渊里爬出的邪物带着让亚瑟浑身发毛的占有欲。
亚瑟猛烈地挣扎起来向前推搡向后狠击可抓不住任何东西。扭头想避转身想逃却又有股力量从天而降。
【Ctrl】。
摁下它在游戏里是让亚瑟下蹲现实里亚瑟也迅即矮身。古斯再一个用力亚瑟霎时失去平衡。他咒骂着撑起上身古斯趁机长驱直入——
像在瓦伦丁旅馆的那张床上身下躯体剧烈一抖。但又和那时不一样这次亚瑟喉咙里迸出困兽般的低吼拼了命地想要甩开头甚至想要咬他。于是古斯加重力道强行撬开牙关划过牙龈在口腔里攻城略地。亚瑟的挣扎愈发激烈。身下的野草在他们的纠缠中被碾碎草汁的清新和泥土的腥味在晨露中四溢。
直到亚瑟的呼吸变得紊乱脸颊泛起缺氧的潮红胸膛的起伏也开始急促古斯才不紧不慢地放开他的嘴唇。
亚瑟喘息着死死盯着他的镜头。突然他扯起嘴角嘶哑一笑。
“怎么现在你不怕传染了?还是说你这邪祟觉得自己死不了第二次?”
【你说得对。】古斯平静地俯视他。【结核病就是这样传染的靠近亲吻躺在一起……我可能已经死过了我非常好奇它在我身上的症状。】
“你这个见鬼的疯子。”亚瑟哑着嗓子说“原来你想从我这儿得病。”
【听起来不错。】古斯低声说【这下你想甩开我都不行了亲爱的。】
沉默。
啪嗒。啪嗒。
巧克力沙色的温血马甩着尾巴慢悠悠地朝这边踱来。它注意到了亚瑟好奇地走近低头湿漉漉的鼻子贴近亚瑟。见亚瑟不动它又往前凑了凑温热的鼻息喷在亚瑟脸上硕大的马头几乎要拱到他胸口。
亚瑟一言不发地扒拉几下赶开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他撑着地面坐起身拍打着身上的草屑和泥土动作有些僵硬。
“给我点时间。”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强硬。“我得理清这堆该死的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