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艾蕾迪丝·雷文。”
“嗯？”
“我要为你开启一条新的道路。”
“新的道路？”
杰拉德睁开眼睛。
他神情肃穆地对伊安说：
“当你想放弃一切的时候——”
“？”
“就去时空术士会议，找一个叫塔妮娅的女人。”
“她会把你培养成时空术士。”
就算伊安现在精通了大部分的神秘，仍有未曾接触的神秘领域——
那便是时间与空间的神秘。
时空是构成世界最赤裸裸的真理，是众人知晓却无人能解的终极之谜。
何为空间？栖居其中的我们又算什么？为何存在终将归于虚无，而时光却从未来流向过去？
伊安既非物理学家，也非天文学家。
他仅掌握着“宇宙起源于大爆炸”这类基础认知，对“宇宙膨胀产生时间”之类的假说也只是一知半解。
事实上，即便是专业物理学者也未必能准确回答——
若真有人破解了这些谜题，人类早该造出空间传送装置或时光机了。
然而...
在这个野蛮原始的中世纪奇幻世界里，却存在着理解并驾驭时空的魔法师。
能预见未来、操纵空间传送魔法的存在——
正是时空术士。
对于现代人而言，时空仍属于【现代未解之谜】的领域。
讽刺的是，正因为中世纪奇幻的魔法师们无法参透时空本质，反而能与时空对话。
“杰拉德，成为时空术士这件事...”
“这件事是你命运的重要转折。”
时空神秘本是最难被人类主动接触的领域。
就像伊安掌握的暗影神秘对普通魔法师而言极难触及那样，唯有被时空选中的天命之子才能驾驭这等力量。
正因此，伊安始终无缘修习时空术。
但此刻杰拉德告诉他：
迎来修习时空术契机的时刻到了。
“时空术士不过是你万千可能性中的分支之一。”
“原来如此。”
时空术的修习机遇本就稀少，若无人指引，错过概率超过99%。
所以新晋时空术士的诞生，几乎全都依赖前辈引路。
“所谓可能性...意味着也存在我不成为时空术士的未来？”
“当然。”
如同所有时空预言那样，这并不具备强制性。
伊安可能成为时空术士，也可能不会。
但杰拉德补充的【条件】令人毛骨悚然：
“当你想放弃一切的时候。”
“...”
“这是预言吗？杰拉德？”
术士以略显沉重的动作点头。
“时空术士见证无数未来。”
他解释道，
“虽能预见各种终点，却无法判定现实将流向何方。”
“因为当下充满变数？”
“正是，过去未来皆已固定，唯有现在剧烈波动。琐碎意外就足以彻底改变未来走向的情况屡见不鲜。”
因此时空术士从不会轻率预言——
那只会让本就混乱的现状更加失控。
“伊安，你有敌人。”
“我同时看见你击溃敌手与向敌人屈服的两个未来。”
时空术士的预见大多如此。
并非断定“伊安必胜”，而是引导现实流向“胜利未来”或“溃败未来”中的某一端——这正是时空术士干预未来的方式。
伊安赢了？那未来就走这边。
伊安输了？那就换那个分支。
“若现世生活令你疲惫...成为时空术士也是可选之路。”
伊安耸耸肩，对此提议兴趣缺缺：
“成为时空术士就会变成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
“对未来三缄其口，却要为时空会议决定的结局东奔西走耗尽精力——这种活法。”
杰拉德露出罕见的微笑：
“尖锐的洞察力，准确得令人不甘。”
成为时空术士的未来，终究只是万千可能性之一。
“那么伊安，继续前进吧，向命运发起挑战。”
术士转身背对青年：
“去赢得对决，去了断恩怨。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衷心祝福。”
“比起祝福，能给点实用建议吗？”伊安笑着反问。
出人意料地，杰拉德居然点头应允。
“当心穿绿衣的男人，这样会有好事发生。”
“告辞。”
话音未落，杰拉德的身影已如晨雾般消失在干涸森林深处。
伊安呵着白雾，目送时空术士远去的背影。
无论何种未来等待着他——
伊安都将勇往直前。
“该回去了。”
独自返回塔利安大厅的途中，伊安陷入沉思。
若条件正常倒值得立刻修习时空术...
但条件居然所谓的放弃一切？
对于当下生活美满的伊安而言，这提议毫无吸引力。
尤其想到旅途终结后的规划——
他打算在塔利安定居个五年左右。
学不学时空术根本无关紧要。
更何况...
万一五年延展成十年、十五年呢？
伊安懒洋洋伸着懒腰加快脚步。
“伊安，回来啦？”
“？？？”
回到塔利安大厅时，发现有个陌生人在等着。
那是个戴着绿色帽子、穿着绿色防风衣的旅人。
穿绿衣服的男人？！
伊安条件反射般想起杰拉德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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