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怕我?”
司瞳心里一凛,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我没有怕您。”
听听,都用上“您”这种尊称了。
秦渡眉心突突突地跳,道:“你之前宁愿放弃自己擅长的专业也不想选我当导师,你每次见我都紧张,眼神总是到处乱飘,除了昨天在我家意外撞见我受伤时有过接触之外你始终跟我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司瞳:“……”
“还有现在。”秦渡垂眸扫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从刚刚开始你至少后退了两次。”
右脚刚又想往后撤的司瞳:“……”
秦渡看见了,她勾了下嘴角,气笑的。
笑完之后又拧起眉毛沉思,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给了眼前这人怎样的错觉,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见面后的接触,自己的表现应该都挺正常的啊!为了不表现得太过特殊吓到她,自己明明是在其他人面前什么样对她就什么样,她怕什么?
秦渡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在其他人眼里自己也很可怕?
已经抬起的后脚跟落下,司瞳控制住乱飘的眼神,深吸了两口气才开口:“不是的秦教授,我真的不是害怕,如果我怕刚才就不会凑那么近夸你了……”
虽然秦渡没表现出来,但司瞳察觉出她在生气,因为她觉得自己害怕她。
她的感觉没错,自己确实畏惧,但畏惧更多的并不是她本身,而是写在剧情梗概里的结局。
不可能对她说实话,现在只能尽量安抚她。
秦渡缓缓掀起眼帘,漆黑的眸子定格在她脸上,盯着她看了会儿才说:“可你很快又拉开了距离,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离我多远。”
司瞳:“那是因为我觉得那样太冒昧了……”
秦渡:“凑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觉得?”
司瞳垂下眼睛:“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
“你注意什么?”
“跟领导保持距离。”
“……”
领导要气死了。
“我是那个意思吗?”
这回又轮到司瞳疑惑,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
她眼里流露出真实的疑惑,秦渡憋了半天没憋住,主动说:“我的意思是,没必要像躲什么猛兽似的跟我保持距离。你刚才突然凑过来,我不是也没怎么样吗?”
她说得足够直白,就是因为她直白了,司瞳结结实实愣在原地。
秦渡说完自己也有点儿后悔,这不太符合她平日在外面的冷漠人设,可她刚才实在是忍不住,几千年加起来她也想象不到司瞳用那种畏惧躲闪的眼神看自己。
“我去里面换身衣服,你帮我泡杯茶吧。”
不想再继续现在的局面,秦渡起身走进休息室。她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休息室,其实平时用上的机会不多,现在正好给她提供了个短暂离开的借口。
司瞳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关上休息室的门。
今天的秦渡很不一样,应该说跟司瞳了解到的她差很多,情绪太过外露了些。
明明无论是从别人口中,还是司瞳自己接触后感觉出的,秦渡都是个性情淡漠、无喜无怒的性子。
而且,她想到之前陶司跟她说过:“秦教授这个人有洁癖,也不是很喜欢外人靠太近,你给她做助理的时候要注意点。”
不是说有洁癖,不喜欢外人靠近么?
可昨天在她家自己搀扶她,还有刚才两次那么近的距离……
她明显,并不讨厌啊。
*
一墙之隔,秦渡在屋里走来走去。
两千多年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情绪如此外漏的时候,如果让乌玄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狠狠嘲笑她。
两千年足以把一个人所有的脾气磨平、性格重塑,秦渡已经习惯了冷淡,对任何人和事都漠不关心,无喜无怒。
偏偏才见面没多久的司瞳,总能随意牵动她的神经,影响她的情绪。
秦渡尽力克制了,在她面前维持一贯的人设,循序渐进。
可随着接触的时间次数越来越多,有些刻意被淹没进时间长河中的东西悄然浮出水面,冒着头在浪中翻涌。
沸腾的情绪压制下去,秦渡停下脚步,转头去看休息室紧闭的门。她的修为深不可测,即使带着情绪在屋里来回来去的走动,也不会有任何脚步声,一门之外的司瞳是凡人之躯,更不可能听见。
她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感到不甘,为什么自己闹了情绪外面的人却一点都察觉不到,更不可能来哄她。
想到这,秦渡又在屋里转了两圈。
算了,她现在一个凡人,怎么隔着一堵隔音墙感知自己的情绪?
她刚才也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了,虽然一句她爱听的都没说,但是……起码解释了她并不惧怕自己。
算了,现阶段要求不能太高,她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来说自己就是个神秘的陌生人,距离是需要一点点拉近的。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畏惧自己,这事儿都急不得,要徐徐图之。
秦渡再次停下脚步,就这么把自己哄好了一多半儿,还剩一点情绪她要留着。
于是抬起手一勾,摆在床上的衣服飘到她手上,秦渡伸手勾住身上衬衫的领口,纽扣一个个解开,开始换衣服。
比起现代服饰,秦渡更偏爱宽松的汉服,尤其是改良过的魏晋风,她大部分衣服都是这一类的。只要不是需要见很多外人的场合,她一般都穿汉服。
推门出去的时候,司瞳正往茶杯里添热水,见她走出来,神情微微一怔。
秦渡褪去衬衫长裤,换上素白的深衣,腰封上绣着精致典雅的竹叶,格外衬她出尘的气质。
司瞳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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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呆。
秦渡走至她旁边,伸手托了下她的小臂,“水满了。”
司瞳瞬间回神,慌张道:“抱歉。”
秦渡看向她的眼睛,从中捕捉到来不及藏的羞窘,这个细节让她双眼一亮,饶有兴致地多看了她一会儿。
许是她的目光存在感太强,司瞳避无可避,干脆拿起桌上的茶杯塞进她手里:“茶泡好了。”
秦渡低头看看杯中的茶,茶色……可以说一塌糊涂。
她目光落在桌案上,看清原封未动的茶壶、茶漏等器具,心知某人泡茶就是抓了把茶叶进茶杯,然后倒热水。
她端着茶杯半天没反应,司瞳抬眼看她,从她的神色不明中品出了对自己手艺的嫌弃……
秦渡在这时抬眼看向她,眼神无语中带着玩味:“这就是你泡的茶?”
司瞳梗了梗脖子,理不直气也壮:“你那么复杂专业的泡法我哪儿会?我就会这。”
现代人除非感兴趣专门去接触学习,大多不会正儿八经的泡茶,这几年随着古文化复苏的潮流,茶文化也渐渐进入年轻人的兴趣爱好中,司瞳是考古学出身,对此多少有些了解,但从未实践过。
她的生活条件不足以支持她掌握这门技能。
“复杂,专业?”秦渡笑笑,无语道:“这哪儿有多么专业的,是享受生活。”
司瞳嘟囔道:“我一个社畜纯牛马,哪儿有空享受生活。”
秦渡低头看看这杯茶色一塌糊涂的茶,还是尝了一口味道。
“怎么样?”司瞳很好奇她会给出怎样的评价。
秦渡眨了几下眼睛,犹豫着该如何说。
司瞳光看她表情就懂了,“行了你不用评价了。”
“其实……也就略苦。还有点涩,也凉了。”
司瞳:“……”
评价的很好下次别评价了。
看她低眉蔫耷的样子,秦渡把茶杯搁下,问了句:“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
司瞳心念一动,看向秦渡,她也正看着自己,眼神认真。
不是开玩笑啊……
不等她给出答案,秦渡已先一步点燃青铜香炉里的熏香,然后坐在桌案前,伸手摆弄起茶具。
司瞳的目光不受控制被她白玉般的修长手指吸引,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动作看,茶文化本就是赏心悦目的,而这些动作被秦渡做出来,似乎更加让人心驰神往。
不知不觉坐在她旁边,司瞳默默在心里记下每一个步骤。
秦渡轻轻勾了下嘴角,道:“偷师?”
司瞳眼神闪烁,不太服气:“秦教授明明说要教我。”
秦渡:“你也没答应呢。”
司瞳讪讪,最后扭捏道:“我想学。”
秦渡弯了弯眉眼,满意道:“那就教你。”
仅剩的那一点情绪也被轻易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