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理的目光扫过空酒瓶和书封,最终落回太宰治脸上。他站在集装箱入口的阴影里,一眼看过去总觉得有些模糊。此刻这人正半倚在门框边,双手抱臂,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地面上。
“嗯?一声不吭呢。”太宰治的视线顺着花理注视的方向看过去,又收回来停留在少女身上,“不发表一下什么评价吗。”
“关于这点。”花理加重了语气,咬字清晰,“……正在思考。”
“哦?”
“比如说您真是节俭啊之类的——”
“唔……还有呢?”
“没想到您会喝酒。”
“哇。小花理对事物的判断还真是迟钝到让我震撼。”太宰治轻笑了一声,没什么正形的晃着手里的袋子,饶有兴趣地看她努力思考下皱着眉头的样子,“因为什么?”
“那是因为……总之请将它当成赞美的一种收下吧。类似像是「言情剧女主不会出○」一样的奇怪滤镜,觉得太宰先生不会喝酒……”
“判断的基准是?”
“您一向很清醒很聪明。大概是要维持敏锐什么的。”花理说。
她忍不住吐槽:“身为干部过着这么痛苦清贫到还以为是天桥底下的人的生活,真是震惊到我了。”
“嗯哼。”太宰治不以为意。
“……根本没有光线的地方看书竟然没有近视,是什么幸运的基因吗?”
花理和太宰治对视。他眨眨眼,慢吞吞地,像是吐出些什么一样深呼吸了一口气。站在集装箱门口,一半没入里面深深的黑沉的阴影。盯着她的眼睛意外的有些执着地问道:“……就这些?”
“就这些。”花理顿了顿,“……关于「老鼠也不想来」的那句话我深表赞同。”
太宰治短促地笑了一声,他不再倚着门框,转身钻进集装箱里。花理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
片刻后,他拿着两个罐头走出来,金属罐身在昏暗的早晨光线下反着微弱的光。
“那是什么?”
花理好奇。
“蟹肉罐头。”太宰治悠闲道,“嘛总之……”
他又像一只灵活的猫一样,越身跳上集装箱的顶部,哼着轻轻的、调子简单的如同童谣的歌曲踱步,花理听着他踩在金属箱上铁皮偶尔的吱嘎声,看着他迎着大海的方向张开双臂。
“啊,今天的太阳又升起来了。真遗憾……不过海风还是很舒服的。上来吧?小花理。”
“这种弹跳力……”花理苦着脸,“即使不是武力派也有做到?Mafia真可怕……”
“是哦。所以我说花理不适合做Mafia嘛。”
“这种事情我也没得选啦……”花理想着自己看到的那个档案,有些迟疑地回答。她盯着莫名其妙笑得开怀的太宰治,身后黑气环绕,“我上不去……”
“而且您刚刚拿走的袋子里也有我给自己买的那份早餐!”她控诉,盯着太宰治恶狠狠地磨牙。
“嗯……别露出那种表情嘛。”太宰治从棚顶探下身来看她,有些俏皮地朝她眨眨眼,手指往旁边一指,语气荡漾着夸张道:
“那边有梯子的哦~?”
花理犹豫片刻,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有「梯子」,是烙在集装箱外研的钢筋制作成的简易扶手。她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冰冷铁梯硌着手掌,让她的脑子更加清明了一点。
集装箱顶视野开阔。晨雾未散,灰蒙蒙的海面在她眼前铺开。花理发出小小的一声惊叹。
太宰治已经盘腿坐下,打开纸袋。咖啡热气和香气飘散开来。他拿起帕○尼咬了一口,腮帮子微微鼓起:
“嗯~味道不错嘛。托花理的福,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个。”
“……”虽然很奇怪真的有人没吃过k记吗但对方是Mafia的大领导反而让一切合理了起来。
太宰治一边啃着花理带来的早餐,一边掏出刚刚拿出来的蟹肉罐头,递了一个给花理。
“这个。”
“……我们在野餐吗?”
花理的嘴角抽了抽,有些头痛。和太宰治像是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手拉手野餐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惊悚。
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微缩。
“你吃这个当早饭?”花理捏着罐头,表情一言难尽。
“偶尔。”太宰治坐着,微微后仰,随意地一只手撑在集装箱粗糙的铁皮上,熟练地用指甲抠开拉环,“但今天不。毕竟有热心后辈送温暖了嘛。”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袋子。
他喝了一口花理带来的黑咖啡,微微蹙了下眉,似乎嫌苦,但还是咽了下去。目光落在花理脸上那道浅浅的擦伤上,停了停。
“昨天,”他开口,声音被海风送过来,带着点漫不经心,“和蛞蝓一起吃饭,感觉如何?”
花理正在细细打量着拿到的罐头,试图从中找出一些可能被太宰治青睐的特殊之处,闻言动作一顿。她抬起头:“蛞、?……中原前辈啊。”
她有些不满地抱怨:“您可以这样说,我要是这样叫出口就要完蛋了……不要再让我的记忆里出现奇怪的名词了。”
“中原前辈人很和蔼……对后辈还真是关照有加啊。”花理有些感概地说道,“因为有中原前辈所以昨天晚上吃了很好吃的东西。”
“哦?”太宰治拖长了尾音,鸢色的眼睛里浮起一点玩味的笑意,“和蔼啊……花理酱的评价标准真有趣。”
“呐呐,那我呢?”他眉眼弯弯,嘴角也噙着笑,用手指指着自己,凑近花理,“我也是和蔼的前辈吧(∩▽∩)?”
花理没接话,只是“咔”一声,终于拉开了罐头。浓郁的蟹肉味混着海风的腥咸飘散开。她用附带的叉子扒拉了两下,有些迟疑:“以前只吃过蟹味棒……”
“啊啊不行不行!”太宰治像小孩子赌气一样大叫,“那可是对蟹肉的亵渎啊亵渎——”
“……您是什么海产品的信徒吗。”
“只是蟹肉的哟。”
他看着花理低头尝了一口罐头,没再追问中也的事,小口啜饮着咖啡,视线投向远处海平面逐渐清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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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第一缕晨光,侧脸在微熹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花理沉默地吃着。集装箱铁皮的冰凉、身侧人微凉的体温,以及扑面而来的也是凉爽的海风。
“……好凉。”一晚上没有回家,锄大地和做任务至今。身上一直都是系统初始的那套工作服西装套裙,花理有些想打开系统商城看看时装了……氪金一旦开始,好像就会像这样刹不住车。
“嘛。毕竟是海边。花理不习惯?”
“……倒是还好。反而很亲切。”
她放下空罐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某种决定。纠结了片刻,她再次侧过头看向太宰治。青年面对着大海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此刻正垂着眼睑,睫毛微微地颤抖着。
“关于那个档案……”花理再次开口,海风带着咸腥灌入肺腑,凉意让她更清醒了几分。
“您说看过我的档案。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太宰治正小口啜饮着咖啡,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睫都没抬一下。他咽下口中微苦的液体,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才慢悠悠地转过头,鸢色的眸子在熹微晨光下显得格外通透,却也深不见底。
“档案啊……”他拖长了调子,手指轻轻捏了捏咖啡的纸杯,“花理酱是指港口Mafia人事部那份无聊的入职简历吗?没什么特别的哦。”
他歪着头,露出一个纯然无辜的笑容,仿佛真的只是在复述一份再普通不过的文件。
“我说的是您那天在审讯室后特意去调阅的那份。”花理着重强调道,“我想知道那里写的内容。”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像只餍足的猫。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凑近花理,距离近得能让她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消毒水味和淡淡的咖啡香气。
“哎呀,花理酱的好奇心真是旺盛呢。”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点气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但都说了……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啦。”
“花理自己的过去……作为当事人你不应该最清楚吗。”太宰治看着花理,因为倾身下来看着她的表情,把花理面前的光都遮住了。眸子里晦暗不明,翻涌着的是让花理有些退缩的情绪。
“咦?难道说花理其实失忆了?——之类的。”
他精准地戳中了花理,少女不由得僵了僵,像是有些心虚,但很快镇定下来。斟酌着字句:
“……我只是作为员工,想看看档案上有没有记载一些……会影响我升职的黑历史、而已。”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两声,但他并没有继续深究,只是用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花理,仿佛在欣赏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啊,这样啊。”他收回身子,变回一开始那样悠闲的姿态,“那种事没有哦?花理的档案……「没问题」啦。”
“不过,”他话锋一转,指尖轻轻点了点花理放在膝盖上的手背,微微眯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花理,冰凉的触感激得她微微一颤,“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另一件事……”
“你有没有什么……想向我坦白的呢?小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