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得到什么,才能嫁给我?”
北堂翊拥着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家底,他有几处酒馆钱庄标局盐运田产商铺,也不知能否入得她的眼?
他一边正色地问她,又一边想着,若是她答应嫁给他了,他定要更加努力赚钱养她,决不令她受丝毫委屈。
“我要……你的首级。”
沈青悦侧过身子,脸上是玩味的笑意,手上却不由自主地捏住他的咽喉。
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他尖锐凸起的喉结,她的手总是想握住它。
起先,她像刺猬般竖起浑身的尖刺,握上它,是为了警告他,离她远点。
可如今,她在他身边,她已变得一身柔软。她用柔软的手握上他,是为亲昵,是为玩笑。
她感受着他喉头上下滚动带来的尖锐刺感。
感受着,他毫不在乎地将自己的命门让她握进手中——
就仿佛,她从此,掌握住了他的生命。
她掌控了身边这个敌国将军的性命。
她何德何能,有这样一个身份敌对,本该是生命过客的敌国男子,他却带着一身灼热,满脸璀璨,闯进她的生命,想要将她纳入羽翼,说要护她一生周全。
他教会她许多,却仍然甘愿——
将他的性命放进她的掌中,任她掌握。
“啊……我早说过,区区一个首级而已。悦儿,你如今不仅已经要了我的首级,我的命门,我的心,当然,我的身,也都早已经归属于你。”
北堂翊急喘了几声,颧骨处早已绯红一片,他执起她的另一手,目光灼热地带着它向下按住,“悦儿,小阿翊更是终身……”
他低下头,含住她的耳珠,声音暗哑道,“为你所用。”
“哈……阿翊……”
沈青悦原本只是想戏弄他一番,却不想,自己的耳垂叫他含住之后,她竟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以致于,她竟然脑中白光一闪……
“嗯,真是个不经事的小家伙。”
北堂翊看着她绯红的面容,如同离了水的鱼儿……
“仅仅只是这样你都能……”
他俯身吻住她翕张的唇瓣,好心地为她渡气,为她送来他的津液,挽救她缺水如同濒死的状态……
突然,他也感到一阵快意袭来……
他感觉他……
真的死在了她的手上。
……
月上青天,天色早已换了另一幅颜色。
沈青悦倚在北堂翊的怀中,任由他侍候着为她整理衣物。
她的呼吸仍然带着喘意,她环顾四周,暗自感叹,这霞美峰的山顶风光真是美不可言。
比起黄昏中的彩霞满天,金光万丈,在这明月映照之下的霞美峰,真是别有一番澄明透彻。
从山顶往悬崖下腑瞰,四周在月色映照之下呈现的是一派天地祥和的宁谧。
倾耳细听,几丈远的地方有处更高的悬崖,从那悬崖顶端便有水声传来,她不由兴奋地起身,近前观之,见到呈现于眼前的是一幕瀑布从更高山崖顶端倾泻而下,在水雾氤氲缭绕而成的天地犹如人间仙境,置身其中,令人迷恋得沉醉不知归路。
霞美峰是位于北苍边关城楼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山的正面对着两国的幽州城与流云城,呈弧形的姿态环抱着整片平原,极目遥望,视野开阔。
山下有两三人家屋舍俨然,屋前阡陌纵横交错,在今晚月色清辉笼罩之下,遥遥望去倒是别有一番韵致。
此时她恍然明白大夏朝廷为何重兵把守,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此地据为己有的目的。
民间有句传闻:得霞美山者得天下。
想来此言不虚。
当然,有此目的的同样也有北苍国主北堂翊的爹北堂贺。
于是,几十年来,两国之间打打杀杀,为的就是要将这片广褒肥沃的平原收入囊中。
好在这几十年来,沈青悦的父亲一直镇守在这一方土地上。
一直以来,沈致远威名在外,也从未让北苍国讨得了便宜。
为了不辜负这满怀月光,沈青悦忍不住亮出“魅影”长剑,此时的她,白衣胜雪,衣袂和长发随风轻扬,宛若九天仙女降临凡间。
褪去了那身冷硬的铁甲,此时的她显得柔弱妖娆,清丽无边。
她那遗世独立地沉醉在月光下的模样,成了某人心中难忘的一处美景。
“悦儿真是好雅兴”。
“休得啰嗦,看剑”。
刚刚褪去情潮,沈青悦便直接身形一掠,剑光冷寒,朝着北堂翊欺身前来。
北堂翊也不慌,跟着纵身一跃,身形避让,应对着对方凌厉而来的剑锋,却时时不肯出手。
他怀着兴味的笑容,欣赏着眼前挥剑而来纤纤如仙的身影。
看着月下舞剑的沈青悦,北堂翊很是迷醉。
他真的觉得眼前的她,真的是他相识已久的故人。
仿佛带着前世的记忆,她于他有着很深的熟悉感。
虽然两人曾经是身份立场南辕北辙的敌国人,可是在初见那时,他对于她,并没有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绝决。
他犹然记得,他那时一见弱小的她,更多是心下太多的不忍与怜惜。
几个月以来,他对她的眷恋,早已让他越过两国之间的敌对身份,在他心中,她是他的对手,是他的知音,他的爱人。
望着北堂翊怔愣的表情,再看着他因为沉思,而显得动作有些僵硬,从而躲闪不及,甚至几次她的剑尖,已经擦过他的心口,他却依然视若无物。
沈青悦也被月下这一幕所打动,她看着眼前已经进入忘我之境的人,不由悄然驻足观看,她觉得今晚月色如水,也觉得唯有这般的月色,才能不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自惭形秽、失了光华。
剑若霜雪,周身银辉。
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清俊英武的气质。
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天色变暗了,此时她不想久留,想起方才两人在岩石上的放浪形骸,她的心下便有些慌乱,毕竟,她虽然想嫁给他,她知道她的身子已经沾染他的气息,她在他的手上尝到了情/欲的滋味,她也见识到他在她面前,袒露的另一番带着情/欲的面容是怎样的认人心醉神迷。
只不过,她知道横亘在两人面前的是,她与他的现实身份是彼此敌对的。
因此,她只得又像个乌龟一样缩进龟壳,在情潮褪去之后,冷风令她不敢直视他越来越浓稠的注视。
她无法立即给他那个幸福的承诺,她只得逃也似的,在山顶上转着圈儿,想要找到她的赤马。
可是在山顶上转了一圈仍不见“花影”,于是只得又折回他立着的地方。
只见等在原处的他,脸上促狭一笑,他伸出两指对着双唇用力一撮,便听到一声巨响直达天际。
果然前方竹林深处,走出来两匹亲昵无间的马。
北堂翊见此情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笑意晏晏地说:“看来我的好兄弟‘风动’与悦儿的好姐妹‘花影’极是有缘。古人有诗云‘风动花影移’。你听听,这两马合成的名字,竟是一首极美的诗啊。”
沈青悦牵过“花影”跨上马背,回头催促着:“天色不早,回去吧。”
“悦儿,今晚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夜晚,无论我走到何年何月,我都会一直记得今晚你我月下舞剑”。
还有,你我向对方袒露情/欲的样子……
北堂翊拉着缰绳与沈青悦并驾齐驱,两人乘着西斜的月光,进入一片淹没马蹄的草丛,缓缓地向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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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一直记得……啊……”
沈青悦的话还未说完,草丛中一条长蛇迅疾窜入路旁的岩石缝中,同时她身下的“花影”好像受到什么攻击,突然迈开前蹄,发狂似的往山下冲去……
“花影”发疯地冲了出去,同时也激起“风动”的热情,北堂翊看着两匹狂奔的战马,心中涌起某种不详的预感,于是跟着翻上马背,紧紧随着“花影”疯狂而去的方向怒奔。
就在“风动”即将追上“花影”的时候,北堂翊惊恐地发现,原来被蛇蛰伤的“花影”,因为刺痛根本停不下来。
此时入夜,虽然天边有淡淡的月光,但是道路仍然黑暗一片。
而且山路本就崎岖难行,于是慌不择路的“花影”,眼见要被突然挡在路中的山石绊住前蹄,为避免撞上山石,它又立即顿步,扬起前蹄……
“悦儿”。
“阿翊”。
此刻,山路寂静,只有北堂翊的一声厉喊,还有沈青悦情急之下的呼唤,响彻辽远长空。
北堂翊怀着焦急的心情,纵身飞跃,终于把即将落地的沈青悦纤腰搂住。
可是山路太过陡峭,两人落地后又一路翻滚,最后才被一棵枯树拦了下来。
沈青悦本就身形纤弱,遇上这突然的一阵翻滚,虽然她一直在他怀里,可是她还是被路中凹凸不平的石块,震得晕了过去。
顷刻之间,一股温热从沈青悦的后背渗出流在北堂翊的手堂,不用细看,他也知道她流了很多血。
“悦儿!”
北堂翊从未见到她这样浑身是血的模样,高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充满着惊痛。
虽然他自己双臂和膝上也被石块剐破流血,可他并不曾在意,因为他久经沙场,甚至杀敌无数,流血受伤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可她是娇养深闺的小人儿,他怎能如此无用,让她受这样的伤。
望着眼前因为他而受伤的她,他真的很懊悔。
情况紧急,他忍住满眼的慌痛,急急地将她抱上马背,催赶着赤马快速地朝山下奔去。
进了自家城门,北堂翊不敢过多停留,又一路飞奔来到自己位于城内的一处别院。
夜深人静,当林烈见到眼前这个从不近女色的男子,居然会在半夜带回受伤的沈青悦时,他难以置信地瞪直了他的桃花眼。
北堂翊并不理会他那暧昧不明的眼神,也不解释,只是急忙吩咐他用信/号/弹,请逍遥谷神医萧遥前来。
紧接着他又急切地抱着沈青悦,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回自己的寝室,并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为她宽衣擦拭身躯。
沈青悦俯趴在床头,她其实早就醒来,方才北堂翊给换衣裳时,他的指尖碰触着她的后背时,她感觉她的身周疼痛并紧张着。
她清醒却不敢睁眼,虽然两人已经口唇相亲无数次,可是,真正这样赤呈在他面前,将她身体的秘密展现在他面前时,她是紧张得不敢呼吸。
有个人比她不好过,她听见来自背后,突然粗喘的呼吸,空气顿时变得灼热。
这时,房门让人从外头打开,她的身上立即覆上锦被。
林烈虽然狐疑,行事风格却还算高效,不消片刻,就见他领着一个白衣翩然佳公子萧遥,来到北堂翊的房前。
萧遥将药箱往案桌上一放,来到床前,示意北堂翊执起沈青悦的手。
他用手上一条金丝帕阻隔,为她把脉。
同时,又示意北堂翊翻起沈青悦的一截寝衣,而后查看了伤势。
萧遥见他眼光奇异得太明显,语气不由冷淡地解释:“本公子素来有洁癖,从不碰任何人肌肤,嫌脏”。
“正好,本姑娘也有洁癖,不想给那种野路子江湖郎中看病”。
原本闭着眼睛的沈青悦突然出声回敬,她并未回头,却不客气地回应萧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