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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他越来越看不住自己的心。

作者:月百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青悦嗓子喊哑了都无人应声。


    她陷入深深恐惧中,她后悔方才不该假装豪气随手将钗子乱扔,她后悔不让吼退了那青衣小子,她后悔她本该时刻谨记,原来她的周围,真的时刻潜伏着,分分钟令她丧命的危机。


    她此时被人蒙住双眼,她的口中被塞进了她的外裳,她被人装进布袋扔到马上。


    马背颠得她五内翻滚,她“呜呜呜”地表示她的不适,可是理会她的,只有马蹄的的,向着她未知的方向前行。


    她突然想起,曾经也是在这个林子,有个人假装恶狠狠,口中扬言着,要灭了她,可是他那双手臂,却坚实有力地护着她,一起走过这片林子……


    还有走过林子之后的每个相处的场景……


    她极力在脑中回想着,自从战场初见,他爱护着她,安抚着她,逗/弄着她,调笑着她,赞美着她,欣赏着她,也亲吻着她的日子……


    可能,这一被俘去,就是真的被俘了,下场就是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看来,那些隐在暗处的歹人,是真的要让沈家灭门了。


    再也没有那种幸运,落在那个俘她却护她亲她逗她的人手里,让她这副长着没有被毒打过的脑子以为,这世间的一切,真的安全美好得如同那个人一样,如同沈府一样。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要永远停留在十五岁的及笄礼之前。


    因此,也不管马背颠得她如何不适,布袋中又如何憋闷不透气。


    此时,她的脑中一幅幅画面回马灯似的翻转着,全部都是与他初见这三四个月以来的场景……


    谢天谢地,有人催停了马蹄,沈青悦终于不用被扔在马背上颠簸,而是较为舒服地让人扛在了肩头上。


    不过,布袋里非常闷,还有她的四肢动弹不了,想说话,口中被塞了自己衣裳,她此时头昏脑涨,根本弄不清到底是白日或夜晚。


    她将塞在口中的衣裳扯下,正在等待寻机出逃时,扛着她的人似乎驻足停顿,这时耳边传来一女一男在对答。


    女声:“大漠孤烟直”。


    男声:“黄沙飞满天”。


    耳边响起了哄堂大笑。


    女声:“李公子答错了,应该是长河落日圆,下一题:


    “身无彩凤双飞翼”


    “凤凰落毛不如鸡”


    又听见人们哧笑声。


    “李公子又错了,您只剩一次机会,再答错,即与今晚花魁无缘,请听题:


    “后宫佳丽三千人”。


    “铁棒磨成绣花针”。


    人群中有人鄙视“哈哈哈,真有趣,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不学无术”。


    “笑什么笑,我家先生这样教的。他说,假如你后宫佳丽三千人,难道你粗壮的铁棒不会磨成绣花针?”


    “李公子确实答错了,正确答案是三千宠爱在一身”。


    “哈哈……”


    在听闻那男女的对答之后,沈青悦也笑得浑身抖动不止,此刻终于明白,原来她已身处青楼。


    “笑个屁,呆会见到要干你的人,我看会你爽得哭”。


    扛着人粗声粗气,伸手在布袋上拧了她一把。


    沈青悦在布袋里打个呵欠,顺便翻个白眼:呆会还不知谁让谁哭呢!


    接着又是一番天旋地转,她被重力扔在席子上。


    “沈大小姐,知道从今之后,你再回不去你的将军府,我也就放心了。本将军好心地顺便告诉你,我也算是你父亲部下,只因我家那婆娘一直肖想你父亲,每次与我行事时,都要喊你父亲名字,这还不算,那婆娘每次做之前,不仅嫌我小又短,还要奚落我无能,每次都说要让你父亲来代劳,气得我拿她没办法。哼,你说我也是男子,再小再短也是男人,我也有我的尊严……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把你捉来卖到北苍这家青楼,所谓父债子还嘛,你说是不是?不过你运气好,北苍太子会是你头一个恩客,接下来你就安心接客,不要想逃”。


    “逃你个乌龟、头”。


    沈青悦在心底将那个男人鄙视了无数次,这林子大了,什么奇葩都有,她实在没想到,他自己婆娘嫌弃他没能耐,他却要将恨意发泄在别人身上,这个居然也能成为他寻仇觅恨的理由。


    若是能活着回去,一定将那他找出来千刀万剐。


    大夏的军营何时出现这种败类?


    还这样顺畅自如地私通北苍太子,可见他做这种事,绝非初次。


    她深深地为流云城的军营感到担忧。


    想着想着,她想伸展四肢却发现根本浑身无力,沈青悦脑中清明,双眼被蒙着黑布,无法看见屋内陈设。


    “这该死的浑身没劲让人怎么逃?”


    她的身下是冰凉的席子,想逃也逃不脱,她又开始七想八想,呆会见到她的第一个恩客,要怎样让他无法得逞。


    这时,隔壁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糯糯娇嗔:“哎哟,牛大人,您在奴家身上都老半天了,怎么还是一动不动啊!奴家都等不及了,难受死了!”


    “哎哟哟,爷的心肝肉,稍安勿燥!本大人今年七十有八,年纪有些成熟了嘛!过去我可是ying着等,如今咱只能是等着ying!”


    “都抹三次‘神巾’了,牛大人到底行不行啊?奴家真真急死了!”


    “小妖精看你急的,本大人好不忍心呐!哈哈,行……了,本大人又行了……”


    “……”


    沈青悦被隔壁那对活春宫逗得快要让自己口水呛死了。


    隔壁老男人的喘息很有节奏,可是女的叫得也太夸张了,好像是为了取悦男人而发出的声音。


    不管怎样,隔壁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牛,在啃那个年轻多汁的嫩草时的画面,生动地再现了什么叫做“十八新娘八十郎,白发苍苍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小美人笑得这般灿烂,可是知道你太子哥哥要来,故而这般开心?”


    沈青悦还未笑完,双眼的黑布叫人扯下,眼前俯下一位身着大红莽袍,敞开着衣襟,袒/露出大片胸肌的年轻男子。


    “啧啧啧,这小美人果真是绝色,这眼珠子这水灵灵的,看得本太子心痒痒的。你说等孤爽完了,再把你这勾人的眼珠子剜下来,再泡进花瓶里,与孤日日夜夜常相见,如何?”


    沈青悦听闻,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的双颊叫他的指尖一阵阵地摩挲,更是引来她阵阵不适。


    不知为何,眼前这人的指尖虽然温热的,可是来人这纨绔又残酷的笑意,却让人看了心底生寒。


    “呜呜……”


    沈青悦抗议着,虽然她不敢奢望北堂翊还会及时赶到,为她解围脱困,可是此刻,她是真切地想念他了,他粗砺的指尖,带着善意温柔地摩挲她脸颊的感觉,可不像眼前的人,让人反胃又恐怖。


    可是她的挣扎抗拒,却引来这个自称为太子更加直接的行动,他剥开了她的罩衣,解下了她的腰带,扇子挑开了她的下裙,眼看她上身只剩肚兜,他却停住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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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扇子拍拍着她无法动弹的脸颊:“别呜了,小美人,还是先省点力气,待本太子成为你头一个恩客,你再好好地呜吧。”


    “哈哈哈……”


    “你说孤是先宠幸你上面呢?还是先开发你下面呢?不过,上面下面的头筹可都是本太子的,谁也没那胆量来和孤抢。”


    “据说你本是将军之女?还会骑射武艺?”


    “这样绝色又多才的小野猫,尝起来肯定带劲,哈哈,要不,本太子就委屈一次,躺你下面,先试试你的‘骑射’功夫?”


    那人竟然边说着,边两指用力扳开沈青悦的嘴角,往她口中塞进一粒药丸。


    他还笑得奸侫地说:“只要吃了这个,再清高的淑女都会成荡、妇,来吧。”


    沈青悦听闻,想要吐出口中的药丸,却又被他一掌拍下,他掐着她的下颌骨,又伸指将那药丸推进了她的腹中。


    她心底那个忿恨谁人会知?


    她只能绝望地闭眼了。


    耳边传来那人动作窸窸窣窣的声音,两边寂静,只有锦衣面料相摩擦的声音,遮掩去了她心头的痛悔。


    不消片刻,她开始周身发热却无力抗拒。


    而太子的身影也早已笼在她的上方。


    沈青悦的意识越发模糊,四肢无力,周身滚烫,她早已不知如何抵抗即将到来的折辱。


    可是,罩在头顶太子的身子,却并未如想像中覆上身来,而是出乎意料地骤然倒地。


    迷糊间,她只感觉她被人抱起来拢进怀中,那人带着她从窗外跳到了一片瓦檐之上,便迅疾飞奔。


    身后传来太子气急败坏的指令“护卫听令,有刺客行刺,并抢走本太子的妓子,给我搜,有抓到者,杀。”


    “是”。


    沈青悦恍惚中,听见身下的街道,陷入一阵马蹄嘶鸣,人群奔走的慌乱中。


    “热”


    恍惚中,沈青悦并未觉察自己的四肢,如今已经化为粘人的藤蔓,一直想要将眼前的人紧紧地缠绕。


    她浑身燥、热交替,感觉手到之处,双颊磨蹭之际,都是他的衣袍冰凉的触感,带给她清凉的蔚藉。


    只是她觉得只有这些还不够,她一直想要更多。


    那个黑衣人只能走走停停,不断地握住她作乱的手,不断地停下舒缓急促的呼吸。


    在她无意识地勾勾缠缠之中,她随着他又轻轻落在一处院落中。


    她倒进一张冰床上,她的双手也顺势将他搂到身上。


    “北堂翊,我要……”


    她正是懵懂半知的年纪,其实她也不知到底要什么,只是身上很燥热,让她犹如迷失沙漠的人,想要从他身上讨得一缕甘泉。


    她不再是平日挣扎不休的刺猬,她的小舌也不具平日里的刻薄嘲讽,而是小小舌尖染着红嫩,带着平日不曾有的热烈,印上他的心口,卷上他的喉结,描摩他的棱唇,钻入他的齿关,吸取他津液,挑战他的忍耐。


    她小手的摩挲毫无章法,凌乱无序,可是所到每一处,都给他带来不可遏止的紧绷。


    “悦儿,不要……”


    他的呼吸随着她小手的描绘变得轻重不匀,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她迷乱之时施加给他的甜蜜酷刑,可心底却一直迷恋她的碰触,他其实也很想要她的抚触。


    他如今也二十出头了,却从未领受过女子带给他周身的震撼。


    不是他不想,而是从未有人能给他制造这样一场迷乱和紧张。


    他越来越看不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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