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赶往寺庙女子居所,推开木门,“吱呀”一声,空无一人的屋子,除了桌上已打开的包袱,再无人存痕迹。
再推开隔壁木门,一样的结果,无人。
宁落晟肉眼可见慌了:“铃兰她们去哪了?”
桌上瓷水壶里的水是凉的,铃兰一早起床有喝温水习惯,可见人不是方才丢的,仔细探查屋子,无打斗痕迹。
除了柳鸢瑶资质尚浅外,铃兰和三师妹等人修为不低,若是强掠,不该这般无声无息。
怕的是…
外面跑来几位小和尚,方丈随即柱起拐杖出现在他们身后,方丈已知晓发生事情,宽慰道:“几位施主莫慌,若四位施主共在一处,那便不会有危险。”
方丈语调缓慢,却是异常坚定。
司月长老脸色冷了下来,“哦?方丈就这么坚定,四人共在一处,不会有危险?”
方丈朦了一层浑浊的眸子尽是慈爱:“不会有危险。”
殊玉将屋子里外探过,确定无打斗痕迹,才道:“方丈这么笃定,是知道什么?”
方丈依旧是勾唇浅笑,拐杖轻轻敲击青石地,摇头离去。
宁落晟:“神神秘秘的,大师兄,我看就他嫌疑最大。”
既然无打斗痕迹,那就说明铃兰她们不是靠莽力掳走的,最有可能就是…
“寺庙有人将她们骗出去,再将其绑走!”宁落晟压低声音,“能让铃兰等人放下戒心的,仅会是熟悉之人,昨儿我们来时,见过的和尚不多,方丈算一个,而这位方丈提供给我们住处,铃兰师妹对其戒备不重…”
“再说了,你看他方才讲的那句话,什么叫四人再一块就不会有危险?他怎知四人一块就不会有危险?!”
殊玉低喝:“落晟,你莫要乱了阵脚。”
病急乱投医。
“事要讲证据,无证无据,不肯信口雌黄诬陷他人。”
宁落晟结巴:“我…他…”
他确实乱了,下山这么多天,第一次感到恐惧,一股心烦感捆着他,令他无法稳下来。
昨晚的小和尚单手作揖道:“许是几位施主出了门,迷了路,一时回不来,殊施主要不在寺庙周围找找?”
殊玉颔首,“小师父说的是,我们现在就去找。”
殊玉一把拉过宁落晟,带着众弟子出屋,离远了点,才道:“方才我用传音符给铃兰传信,可传音符未感到铃兰,传不出去,四人我都试了…”
“都一样。”
司月长老比他们年长多,遇事更沉稳些,他定定瞄了一眼他跟前一众年龄相仿的天仙宗弟子,除殊玉和鹤羽尚能稳住外,其他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先前不理解掌门为何将将他们一众人这时派下来历练,他此刻倒是理解了。
快至及冠之年,尚未稳重,将来天仙宗若是交到他们手中,啧啧啧,那可不得了了。
宁落晟:“那该怎么办?”
司月长老嘴角微抽,“找啊。”
废话,人不见,找啊。
殊玉安排白鹤羽带着两个师弟去搜寺庙,司月长老则带两名弟子去寺庙前面搜,看能否找出蛛丝马迹。
殊玉:“落晟,你跟着我,我们去后山密林搜。”
司月长老觉此安排不错,除殊玉外,他们这些人谁还压得住宁落晟这毛小子的躁性。
司月长老:“得,你们两个小子跟我走。”
被点到的两名师弟跟着司月长老离开了,白鹤羽也带着两名师弟离开。
殊玉带着落晟和其中一名师弟前往密林。
石长廊下一汪水池,上头缀着几朵白莲,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再仔细看,池下有点子淤泥,而白莲清透无污,更显美丽端庄,真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平日,这定是值得好好驻足欣赏的,可此刻,跨步行走三人无一分一丝眼神给白莲,空白浪费这白莲艳资。
殊玉的掌按上扶手石莲花,顿了顿,“无归。”
喝一声,身后背负的寒剑出鞘,顿时空悬在身前,剑身隐隐泛着寒气,沾了扶手石莲花的手往剑身轻轻一滑,鲜艳的血夺出,滴在寒剑上。
下一秒,寒剑有了感应,“咻”的一声,寒剑直直奔向密林。
殊玉:“走。”
出了长石廊,步入泥土路,无归开路,寒光映日,三人跟随,穿过林间小径,往后走愈加狭窄。
走了一会,前几天下了一场雨,泥土未干,交错不齐杂乱无章的鞋印还印在上面。
蹲下仔细看,女子的靴子一般来讲比男子小,面前几个靴印显然更像女子的,殊玉观察了下,不同的人,靴子大小当是不同,几个杂错的靴印可断定正是四人的。
若是被人掳走,铃兰她们定会挣扎乱跑,但所下脚的印不像是被强行拉走的,更像是自个往这边走。
宁落晟:“铃兰她们自己走来这的。”
殊玉:“嗯。”
无归不停,三人跟着无归剑,初入密林,愈发狭窄,可越深入,反而开阔起来,眼前赫然开朗。
一座大石碑刻着——瑶泉池。
石碑边上,一名女子沉沉倒地,三人一惊,忙跑过去,殊玉扶起女子,女子阖紧眼,口中无声低喃着,不安拽着衣衫,显然一副陷入梦魇中无法拔出。
丝丝缕缕灵气渡入,从肩膀出灌进全身,梦境中的惶恐不安渐渐散去,转而一缕阳光驱散魔气找亮了在黑暗中踱步难行的少女。
她缓缓睁开眼,初入眼的是平日最爱同她作对的二师兄,渡她灵气的是疼她的大师兄。
眼泪夺眶而出,铃兰瞬间红了眼。
“大师兄,二师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低低的啜泣声在耳边响起,铃兰紧紧抱住两人。
殊玉怕了怕她的背,目光放在后面的温泉池,然后他走了过去,温热的水裹着他指,继而顺着他指尖滑落。
怀中平日跟他犟到底的少女哭得像个泪人,宁落晟忍下他想,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铃兰,三师妹她们呢?”
三师姐…
铃兰赫然抬起头,动作太快,不慎撞到宁落晟下巴,她顾不上这些,环视一圈,不见昨儿同她一块泡温泉的几人。
“三师姐…不见了。”她囔囔道,“不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我们来这,回去的路上迷了路,转了好几圈还是出不去,一直困在这,我们便想着让大师兄来接我们…”
殊玉开口:“后来呢?”
“后来…”
昨晚的场景缓缓出现在脑海中,铃兰一五一十道出。
昨晚,几人兜兜转转回到石碑边,三师姐施术召传音符前去寻大师兄,气氛陷入僵局,铃兰为安抚六师姐,便开口道“大师兄不会骂我们的!”
继而就是打赌,铃兰当时说“我赌三句,大师兄最多说我们三句”
场景浮现,铃兰仿佛回到了昨晚。
三师姐加入打赌,三师姐“我赌四句”,后来柳鸢瑶的一句“我赌,今晚你们谁都安抚不好他”
那时,这话一出,周围陷入寂静,柳鸢瑶神情过于认真,叫人无法忽视。
铃兰打圆场:“怎么会呢,鸢瑶,这你就不了解我们大师兄了。”
夷仙缄默,没再开口。
四人就这样等待,时辰渐晚,无大师兄传回传音符来使几人放心,更无大师兄踪影。
三师姐一度怀疑传音符未传出去,再度施术,又传一张。
刚洗完身子,夜间凉气冻得几人一哆嗦,只得施术取火以慰。
一旁三人强装镇定,夷仙摸摸耳垂,来了兴,笑里藏刀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六师姐温子馨没好气问:“什么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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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仙清清嗓子:“传闻许多年前,在密林深处曾有过一个小村落,村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子不可外娶,女子不可外嫁。”
六师姐嘴角一抽:“这什么破规矩。”
铃兰问:“然后呢?”
夷仙抑住想笑的唇:“有一年,村子来了个受伤的外地女子,女子受了重伤,被村落里有名的医师救了,二人一见如故,再见倾心…”
“医师想娶那名女子,可村落里的人不允许…”
三师姐听得入迷:“为什么?”
“村落里有一个传闻,若是娶了外地女人,整个村子都得遭殃。”
六师姐呵呵两声:“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后来医师与女子出了村子,成了婚,恩爱一生。”
“不,一开始医师为女子反抗村子,二人相约白首,后来,医师承不住村子迫力,将女子赶了出去,女子伤心欲绝下离开此地,一出村落没几日竟被诊断有了孕,女子匆匆赶回村落,她念着二人的誓言,断定医师会为她和孩子跟她一同离开村落。”
“后来…”夷仙心中暗忖,“后来女子回到村落去寻医师,女子站在医馆外,瞧着里面喜气洋洋,心中竟是悲凉,医师一袭红袍,面上漾起笑,他成婚了,他娶了村子里一个女人,他不要她了,他违背了二人誓言。”
三人听的起劲,六师姐骂道:“这医师太不是人了吧!”
铃兰附和:“就是!”
三师姐:“那名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女子悲不能寐,在洞房花烛夜那晚,穿着红色嫁衣,投湖了…”
三人为女子感到惋惜。
“一晚过后,人们发现了她…”夷仙语调起伏,神色专注,像是感叹,又似哀痛。
一旁三人情绪瞬间拉入故事,全神贯注听着。
“她浮在水面…不…不是浮,是站在水面,恶狠狠盯着村子医馆方向,人们慌了,想把她捞起来,可不管人们怎么靠近,却始终摸不到她,他们进,她退…怎么都拉不到…”
“村子唤医师过来,医师一过来,顿时,水面起了雾,女子竟在水面凭空消失了,湖水被抽干,却始终不见她…”
夷仙话锋一转,直奔她意:“你们可知那水池在何处?”
为等三人应答,夷仙的目光幽幽转到身后,盯了会温水池,再回身,定定看着她们。
那眼神很显然,她跳的,是瑶泉池。
死过人的池水,她们刚刚泡过,一瞬间,不寒而栗。
诡异的叫声在密林传荡,空灵的,神秘的,毛骨悚然的…似鬼魅低语,离奇古怪,又似黑鸦低嚎,痛不欲生。
一阵阴森风吹过耳骨,似鬼魅趴耳边喘气,低乐…
三人不由尖叫,“啊啊——”
石碑边的三师姐同六师姐抱做一团,铃兰咽下口水,贴近夷仙。
夷仙憋着笑,继续开口:“她成了厉鬼,势要杀了村子里的人,你们知道她怎么杀了吗?是水,谁近水,杀谁…”
三人已然被她的鬼故事骇住,捂耳求饶:“你不要说了!”
低声的,压抑的笑声慢慢传出,三人抬头看声源,被发现的夷仙终于忍不住,放肆笑话她们。
三人这时才发觉,被夷仙骗了。
六师姐愠怒不已:“骗子,你个大骗子。”
女骗子摊手,“哦。”
无所谓的表情激得三人怒气上涨,纷纷叫嚣要打她,紧张气氛一瞬即逝,化为怒意。
夷仙头一偏,躲过六师姐的一拳,六师姐手腕一扭,打算攻她右臂。
地面微微一颤,似众人齐步引而震动,树影摇曳,沙沙作响,夷仙动作一顿,继而接下她一击。
她握住六师姐挣扎的手,沉沉道:“别动,有鬼。”
六师姐:“你以为我还信你这种话吗?!骗术使过一回就够了,第二回就不好使了!”
女骗子神色微变:“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