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恶鬼道中。
作为修真界最不耻的地方之一,恶鬼道里各类禁术禁丹肆虐,也有堕仙在此居住,但如此鱼龙混杂的地方里,一名身着白衣、戴着面具的仙族青年却盯着面前的恶鬼道主——
“宫幻!你还不将那木偶焚毁,是要毁了我家主人吗?!你知不知道若是这木偶落在仙盟手中,会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白骨做成的宫殿中,坐了个黑衣青年。宫幻笑嘻嘻的玩着棋盘上的提线木偶——他一只手提着木偶,另一只手则是捏着把白骨做成的骨筒,沉醉的吸了一口。
骨筒里,是恶鬼的灵魂。
“仙盟?呵呵,那不就是你家主子的一言堂吗?他怕什么?还是说……”宫幻眼珠一转,“万时慈终于要倒台了吗?那你可得提前找个新主人啊,万卿~”
——万卿见他叫出自己的名字,脸色一黑,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唇,仿佛不想让这个地方污染了自己的名字。
“你别转移话题,我只想让你快点把木偶销毁!”
宫幻微微一笑,“我会的,放心吧……不过,我很好奇,你家主人为何这么执着和青樾白成亲呢?”
万卿一僵:“我怎么知道!”
“你是他表弟,又是他亲信,”宫幻笑眯眯的站了起来,红唇中吐出一点恶鬼灵魂——冰冷的气息喷在了万卿脸上,“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催眠人心的东西,万卿肉眼可见的呆愣起来——
“世人皆知,本道主爱看戏又爱做危险生意,”宫幻啧啧一声,“你家主人居然不让你防备我,我真是很意外呢……还是说,你是偷偷找来的?”
万卿已被操纵,呆愣着回答:“是。是戏公子托我来问。”
宫幻大笑出声,“怎么着?他还帮着万时慈娶老婆啊?那他自己是打算给万时慈做小吗?哈哈哈哈!!”
“不……”万卿喃喃,“不……我家主人只是想通过红线婚约,分去白玉宫主的气运……”
宫幻蓦然一顿,扭头盯着他,眼神闪动片刻,仿佛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哦?什么叫分他气运?”
万卿呆呆的摇摇头,“不知道。”
宫幻眉头一挑,忽然想起,万时慈好像是在这境界卡了不少年了……
很久以前,仙族有种秘术,可窥天命,夺人气运和修为。
“一个金丹期的气运有什么好夺的?”宫幻轻哼一声,继续坐回棋盘边,提着那上面的木偶人——
木偶的头扭了一下,看着面前相拥的郁怀期和青樾白。
郁怀期不提还好,他这一提,青樾白顿时觉得饥肠辘辘,肚子也咕了一声。
“我饿了……”青樾白小声说。
郁怀期冷冽的眉目一滞,“这里没有东西吃。”
青樾白抬头看他,眨了两下眼睛:“可我饿了。”
仿佛是要他想办法。
郁怀期沉默了下,看向了寒潭——那样子像是在祈祷水底有鱼。
他总是一副无所不能的表情,难得露出这种神色,青樾白见状笑了一声,得意的一抬手,指尖法力光芒一闪,储物囊飞了过来。
“其实我带了吃的!”青樾白从他怀里挣出来——他挣得有点费劲,就好像这只狐狸其实并不愿意松开他似的。
他从储物囊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堆满了果子,还有几块零碎的槐花糕。
郁怀期眸光一动,落在某处地方,“我以为你这袋子里面只装宝物。”
青樾白将稍微完整的糕点挑了出来,递给他,眨巴着绿色的大眼睛,道:“那也太单一了吧!这可是我师兄专门给我做的储物囊,宝物、活物、吃食……都可以放,里面其实有好多个小空间呢!”
郁怀期就着他的手叼起那块糕点,舌尖轻触过了青樾白的手指,眉眼中流露出一点笑意。
寒潭中的气息仿佛在这一刻暧昧起来,但青樾白却没察觉到他这一点小心思,他嚼着糕点,又翻了翻储物囊,低着头说:“说起来,你救了我这么多次,还给我做好吃的糕点……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有好多宝物,送你几个,这样就可以抵消啦!”
他将囊袋捧在了郁怀期面前,眼神亮晶晶的盯着郁怀期。
郁怀期轻笑一声,“谁要你的私房钱,你还不如自己给我也做几个糕点吃。”
青樾白撇嘴,不乐意了,“谁说这是私房钱,这都是我自己赚的!”
储物囊里一眼看去亮晶晶的一片,灵石、夜明珠、金子、银块、手串……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在青樾白眼里,那是珍珠。可在郁怀期眼里,这颗珍珠的真容是一团晶莹剔透的赤红火珠。
是他一直都在寻找的灵火珠。
“这个也可以给我?”郁怀期突然问。
青樾白低头一看,他指的是颗珍珠,顿时点头:“可以啊!”
郁怀期瞳孔一缩。
“不过,这珍珠是哪来的?”青樾白盯了一会,没想起来,摇了摇头,喃喃道:“算了,可能是人的供奉吧……给你!”
他把那颗珍珠拿了出来,丢给了郁怀期,“然后我们就可以两清了!”
郁怀期刚收起灵火珠,闻言皱眉:“两清什么?你不是还要和我当兄弟吗?”
青樾白一怔,“你愿意和我当兄弟了?”
方才拜的时候,他看郁怀期不情不愿的,还以为他不愿意呢。
“……嗯。”郁怀期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僵硬,又好像含了点无可奈何。
做龙傲天的兄弟欸——青樾白刚想感到开心,又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啊,可我是你师尊!”
“那个不提也罢,你又教不了我什么。”郁怀期说。
青樾白一想也是,不说话了,低头咬果子。
脆甜的果子入口甜津津的,有成人巴掌大小。
他很快就吃完了一个,把核丢到了地上,紧接着又开始吃第二个。
郁怀期其实并不饿,他学过辟谷之术,于口腹之欲也无要求,可吃可不吃。
他看着青樾白,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果子的汁水将那两瓣唇映得亮晶晶的,青樾白咬一口果肉,要嚼大概三到四下……
好娇气。郁怀期心想,居然要嚼得这么碎。
孔雀都是这样的吗?
郁怀期没有见过孔雀精,面前的这只是他见过的第一只。
他目光掠过青樾白的轮廓,忽然,他看到了什么——
寒潭边,有一个泛着荧光的东西在朝着青樾白悄然前进,它像一朵花,覆盖住了青樾白吐出来的果核,然后如获至宝般,咔擦咔擦的嚼了起来。
这声音一响,青樾白也停住了动作,他的咀嚼声是这样的吗?于是,疑惑的朝着发声处望去——
“!!!”他立刻看向郁怀期,下意识使唤道:“抓住它!这是九天莲!”
身体比理智先动,青樾白话音一响,郁怀期就像是雪地里为配偶捕猎的狐,咻的一下,窜了过去!
泛着荧光的小东西被捕捉到了,送到了青樾白眼前。
那是一朵宛若拇指大小的白色莲花,方才它用莲花花蕊的部分,一口吞掉了那个果核。
“这是什么?”郁怀期问。
青樾白抬手碰了碰九天莲,也有些困惑起来。
原著里九天莲不是只吃至纯至灵之物吗?而且也没这么容易被得到呀!
“这是你的东西。”青樾白还沉浸在原著剧情里,道:“你收下它吧。”
九天莲顿时张牙舞爪起来,叶片发出‘叽叽叽’的声音,仿佛对此感到不满。
它不叫还好,一发出这难听的声音,郁怀期突然认出了这东西。
——妖族《百草录》有记载,九天莲生于阴寒之地,饱含灵力,可助人突破境界,花灵天性柔软,喜好阳气充足、或滑脉之人。
“我不需要。”郁怀期看着青樾白,“你该突破金丹期了,吃了它吧。”
九天莲摇摆起来。莲身碎,花灵才能自由——它巴不得别人能吃了它这旧身,让它可以长出新的。
青樾白:“……”
等等!他警惕的看向郁怀期,“为什么要给我?”
郁怀期不该收起来给他以后的那些后宫们吗?
空气中沉默了片刻,一道赤红的光芒亮起——郁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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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道:“你看我像是需要的样子吗?妖族七重天的功力,约等同你们化神境。”
青樾白张了张唇,还想拒绝——
“难道你甘心被人指着说废物吗?”郁怀期神色里带了认真。
青樾白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神色隐隐动摇。郁怀期趁热打铁道:“还有戏芍,你不想把他按在地上打吗?”
“不想啊,”青樾白摇头,看着他,“我没你那么有野心,做不了什么大人物。”
郁怀期眼神惊奇的盯着他,仿佛在看什么惊世大笨蛋。
青樾白默默挪开目光,不再和他对视。
他知道郁怀期从小到大都被灌输着一个信念——想要什么就不择手段的争,无论是权力还是天材地宝。
这源于妖族的帝王制——一王一后一太子。血脉越纯,力量越强,书里还说郁怀期的父母是隔了三服的表兄妹。
这种配置若放在仙族就是低智儿,但在妖族则不一样。
混血的妖族能力不强会被打,做高智妖族的奴仆,也会被同类妖族骂杂毛。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郁怀期还有好几个表弟表妹,也在觊觎妖王之位,所以他习惯了争抢。
“哈哈,”木偶忽然笑了一声:“人家是白玉宫主,进能和天下第一人结婚、衣食无忧,退能缠着师兄师姐们撒娇,皱着眉头一生气,自然会有人为他奉上一切——他怎么可能理解你的担忧?”
青樾白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木偶,抬手施出一道符咒,径直贴到了木偶身上——
木偶看戏看得正乐呵,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丝毫没有防备的被封住了嘴唇。符咒瞬间席卷上木偶,只见那木偶一顿,那双眼睛里多出了些玩味。
——透过木偶,青樾白看到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
这双眼睛的主人哎呀一声,“怎么被你发现了?你不该有如此智力呀!”
这话郁怀期也说过,青樾白眯起眼睛,不理解他们的语气里为何都带着轻蔑。
有人喜欢野心勃勃,自然也有人只想躺在草坪上晒太阳——而他,就是后者。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他冷笑一声,“比起木偶,我想我这个人还是比你聪明的……寻踪符,破!!”
砰的一声!
棋盘忽然崩开了来,宫幻一惊,急忙切断和木偶的联系,却还是迟了,木偶炸掉的最后一瞬——
他看到了青樾白那双如同湖水般美丽、澄澈的眼睛。
宫幻暗骂一声。
……
“你别在意他的话,”青樾白说:“他故意挑拨离间呢。”
他从不在父母双亡的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幸福。
……比如郁怀期面前。
郁怀期早就看出来了这木偶拙劣的谎言,他点点头,“我知道。”
“——但我还是好奇,你和法落昙,到底是什么关系?”郁怀期鬼使神差的问。
他明明已经拿到了灵火珠,准备走了,按理来说,以后不会和青樾白有任何关系。
可,他也不知为什么,现在竟然又问出了这句仿佛带着醋意的话。
青樾白闻言想了想,却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见他就会高兴,你刚才在储物囊里面看到的宝物,有许多都是他送给我的。”
郁怀期一顿,声音不知为何带着点冷硬:“包括你腿上的那个铃铛?也是他送的吗?”
“那倒没有,”青樾白一笑,“那是我自己戴的,怎么了?”
这一次,郁怀期顿了好久,他想起来了什么,发自内心的道:“……的确漂亮。”
青樾白被夸得耳朵一红。
见他如此害羞,郁怀期忍不住逗他,俯身将脑袋都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尖利的犬牙仿佛下一刻就要咬破那温润的肌肤,穿透脖颈——
“还很浪。”郁怀期灼热的呼吸落在了青樾白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铃铛摇起来最好看了,师尊。”
铃铛会随着大腿的摆动而响起,偶尔抬起那条腿放在腰上时,冰凉的铃铛还会带来别样的刺激。
青樾白哪里听过这种话,耳朵瞬间红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