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的清洗让陇北官场震动,原先许多骑墙派和想靠投机取巧的人开始纷纷向林栋靠拢,并上门拜访站队。一时间,林栋办公室门前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排起了长队。
萧风并没有去跟风,也不屑于跟风。他继续对“1987年领养者”的追查越来越紧,甚至开始调阅省委档案室的加密文件。让林栋更加惶恐。
林栋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想让萧风向自己低头,可所有拜访的人员中,并没有等来萧风和赫军。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翻开了“老板”留下的第二张牌——新机场地基下的炸药。
他故意让一个“被胁迫”的施工队工人向督查组“自首”,声称是孟令轩勾结境外势力埋下的炸药,目的是“在自己倒台后炸毁机场报复社会”。工人还“提供”了一段模糊的录音,里面有孟令轩的声音(实则是剪辑过的):“等机场通航那天,让陇北炸成烟花。”
同时,他以“保障机场建设进度”为由,要求萧风将督查组的重心转移到“排查安全隐患”上。“萧局,”他坐在会议室里,手指轻叩桌面,“孟令轩的余党可能还在盯着机场,万一炸药提前引爆,后果不堪设想。青岩孤儿院的旧案,不妨先放一放?”
萧风果然被牵制住了。督查组不得不分派人手驻守机场,对地基进行全面排查。林栋看着萧风奔波在工地与警局之间的身影,嘴角勾起冷笑——他要的不是拖延时间,而是让萧风在排查中“意外”发现更多指向孟令轩的“证据”,比如藏在炸药旁的一枚刻着“孟”字的袖扣,或是一本记录着境外账户的笔记本。
林栋知道,萧风迟早会查到省委。毕竟当年批准领养手续的,正是时任省委组织部干事的元仲谋。他必须赶在萧风之前,弄清楚那个“真正被领养的林姓孩子”是谁——对方很可能就在权力核心,甚至可能是“老板”真正信任的人。
他开始频繁出现在元仲谋的办公室,时而汇报陇北的反腐成果,时而“请教”当年的工作细节。“元书记,”一次汇报结束后,他状似无意地提起,“最近查孟令轩的案子,才发现青岩孤儿院当年有不少孩子被领养了。您说这些孩子现在要是混得好,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想为家乡做点事?”
元仲谋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人不能忘本,但也不能总活在过去。林栋,你刚来陇北,还是把心思放在眼下的工作上。”
林栋从元仲谋的语气里听出了警惕。他没再追问,转而说起新机场的进度,眼角的余光却扫过元仲谋办公桌后的书架——第三层摆着一个褪色的铁皮盒,盒子上印着“青岩孤儿院1987”的字样,与他玉佩背面的刻字一模一样。
离开省委大院时,他摸出手机给“老板”发了条加密信息:“打开青岩孤儿院纵火案的钥匙在元仲谋手里。”
林栋知道萧风不会轻易放弃。他决定主动出击,将萧风引到自己的陷阱里。
他让人匿名给萧风送了一份“密件”,里面是半张1987年青岩孤儿院的合影——照片上有两个男孩,一个手腕有蛇形疤痕(正是他自己),另一个背对着镜头,手里攥着半块刻着“影”字的玉佩。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想知道另一个人的名字,明晚八点,青岩孤儿院旧址见。”
萧风果然赴约了。
当晚的青岩山上下着小雨,废弃的孤儿院只剩断壁残垣。林栋站在当年的锅炉房前,手里拿着那半块从墓碑下找到的玉佩。“萧局,”他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你猜,当年被领养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儿子?”
萧风握紧了腰间的配枪:“你故意引我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做个了断。”林栋突然将玉佩扔向萧风,“你看清楚,这玉佩的缺口,是不是和你手里的那块能对上?”
萧风接住玉佩的瞬间,四周突然亮起强光。埋伏在暗处的记者冲了出来,闪光灯不停闪烁。林栋突然大喊:“萧局!你为什么要抢孤儿院的信物?难道你才是‘影’组织的人?”
他早就安排好了——让记者拍下萧风“抢夺证物”的画面,再通过自媒体散布“公安局局长与黑恶势力勾结”的谣言。只要萧风被停职调查,他就能彻底掌控陇北的局势。
可他没算到,萧风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突然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缺口严丝合缝,背面的刻字拼出了完整的“青岩孤儿院1987?影之契”。
“林栋,”萧风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清晰而冰冷,“这不是信物,是你们当年发誓要颠覆一切的证明。而真正的‘影之主’,根本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林栋心头一紧,这个萧风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他知道自己的对手太强大了。他的算计恐怕又要落空了。
元仲谋将提议萧风接任陇北市市长的文件推到省长强光华面前时,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强光华捏着文件的手指泛白,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仲谋同志,你当知道萧风是什么身份——常委副市长兼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才半年不到,这么快又要提拔?还有,他正查着孟令轩的案子,现在让他一步登天接市长的位置?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在掩盖什么吗?”
元仲谋端起茶杯的动作不紧不慢,杯盖碰撞杯身发出轻响:“孟令轩留下的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市政工程烂尾、财政亏空、群众怨气……萧风在这几个月任职期间的成绩斐然,令人瞩目,另外也对陇北的情况比谁都清楚。破格提拔怎么了?当年孟令轩能从工程监理部主任跳上市长助理,不也是破格?”
“那能一样吗?”强光华猛地拍桌,文件上的红章震得发颤,“孟令轩背后是谁到现在都不清楚,这就是萧风的失职,而萧风背后站的是你!全省都在看陇北的笑话,你非要把水搅得更浑?”
元仲谋放下茶杯,指尖在文件上敲了敲:“省长要是担心舆论,我倒有个办法。”他从抽屉里抽出一份补充报告,“让纪委同步发布萧风的个人财产公示,从他复员转业时的工资条到现在的房贷合同,一笔一笔列清楚。至于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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