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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她对你,不是姐姐妹妹的那种情感

作者:默染青山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几天后,


    灰原哀被毛利兰牵着走进校门时,忽然像被针扎似的缩回了手,


    她往后退了半步,亚麻色的短发遮住眉眼,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戒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毛利兰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掠过一丝错愕,随即温和地笑了笑:“抱歉呀,是我太唐突了。”


    灰原哀没应声,目光却越过毛利兰的肩膀,落在不远处的楼梯口。那里站着个穿校服的男生,正低头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侧脸的轮廓像极了记忆里某个总爱揪她辫子的少年——是光彦。


    心脏猛地一缩,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她忽然想起那些被银面拖走的实验体,想起他们看着自己时又怕又恨的眼神,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下意识地往阿笠博士身后躲了躲。


    不只是光彦。走在走廊里,元太拍着篮球从身边跑过,带起的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却像被烫到一样缩紧了脖子;步美举着刚摘的蒲公英跑过来,想把绒毛吹到她脸上,她却猛地转身避开,蒲公英的白色絮状物落在地上,被她踩碎在鞋底。


    “小哀,你怎么了呀?”步美噘着嘴,眼里满是委屈,“大家只是想跟你做朋友呀。”


    灰原哀背对着他们,小手在口袋里攥成了拳。她不是讨厌这些孩子,是怕。怕自己身上的黑暗沾到他们身上,怕银面顺着他们的踪迹找到这里,更怕……怕自己会像依赖姐姐那样依赖这份温暖,最后却连保护他们的力气都没有。


    就像此刻,她看着小兰转身去接电话,看着园子凑过来想挽她的胳膊,身体里属于宫野志保的警觉瞬间拉满。她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园子的触碰,声音冷得像冰:“别碰我。”


    园子愣了愣,随即夸张地捂住嘴:“哇,你跟志保一样冷淡哎!不过志保是外冷内热,你该不会也是吧?”


    灰原哀没接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着小兰的身影。小兰挂了电话,正笑着朝这边挥手,阳光落在她扬起的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边——那是她永远也学不来的、属于光的模样。


    “博士,我想去下洗手间。”她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


    阿笠博士点点头:“我带你去。”


    穿过走廊时,她刻意避开所有试图跟她搭话的同学。洗手台的镜子里映出个小小的身影,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眼神里的戒备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过手心,那点因触碰而起的战栗才稍稍退去。


    她知道,这份对接触的抗拒,一半是怕连累别人,一半是怕自己会贪恋。就像姐姐总说的“志保你太冷了,要多笑笑”,可她早就忘了该怎么像普通孩子那样,毫无顾忌地扑进别人怀里。


    走出洗手间时,迎面撞上柯南。他手里的滑板差点撞到她,慌忙扶住她的肩膀:“小心点!”


    灰原哀像触电般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冷冷地看着他:“别碰我。”


    柯南愣住了,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探究——这孩子的反应,太像志保了。


    “小哀?”毛利兰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快上课了哦,我们去教室吧。”


    灰原哀抬头,看见小兰站在光影交界处,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步美他们。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戒备和恐惧压进心底,迈开小小的步子走过去。


    灰原哀走到小兰身边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柯南还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钉在她身上。她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稚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点嘲讽:“这个眼神看着我干什么?你认识我?”


    柯南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攥紧了滑板的边缘。怎么会不认识?这双眼睛,这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宫野志保——那个在医院走廊里逐渐透明,说“所有时空的‘我’都像揉皱的纸”的姐姐。


    他想起洛保消失前的混乱,想起时空回缩时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所有人都回到原位,小兰依旧在等工藤新一,步美他们还是高中生,而他,终究没能摆脱柯南的身份。更讽刺的是,他口袋里还揣着洛保当年在中国给他弄的书店永久居留证,红色的封皮边角都磨圆了,却再也用不上。


    “不认识。”柯南低下头,用滑板挡住半张脸,声音闷闷的,“只是觉得你有点眼熟。”


    灰原哀轻嗤一声,转回头时,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她当然知道他在撒谎,这个顶着小学生壳子的侦探,心里装着多少秘密,她比谁都清楚。就像她清楚,小兰等的那个“工藤新一”,此刻就站在三步之外,看着她的眼神里,藏着和她一样的、被时空碾压过的疲惫。


    “走吧,小兰姐姐。”她拽了拽小兰的衣角,刻意避开所有可能触碰的部位,“不是要去教室吗?”


    小兰笑着点点头,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这一次,灰原哀没有躲开,只是指尖绷得很紧,像握着一块随时会碎的玻璃。她能感觉到小兰掌心的温度,温暖得让人心慌,像12岁那年樱花树下的那块糖,甜得让人想落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柯南跟在后面,看着那两个交握的手,忽然想起洛保消失前说的“小兰本来就不该跟我在一起”。原来有些距离,不是时空能拉近的,就像他永远变不回工藤新一,而宫野志保,也永远成不了真正的“灰原哀”。


    走廊的公告栏前,步美正踮着脚看新贴的春游通知,元太和光彦在旁边争论要带什么零食。灰原哀被小兰牵着走过时,忽然听见光彦说:“要是志保姐姐在就好了,她肯定知道带什么最方便。”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猛地停下脚步。


    小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说:“光彦很崇拜志保呢,说她是‘超级厉害的大姐姐’。”


    灰原哀没说话,只是看着光彦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忽然想起自己18岁时,这个少年抱着习题册追在她身后,问“志保姐姐,这个公式怎么推导”。那时候的阳光也是这样,暖得让人想偷懒,可现在想来,那些平淡的日子,早就被组织的阴影啃得只剩骨头了。


    “柯南,你发什么呆?”园子回头,正好看见柯南站在原地出神,“快跟上啊,老师说新来的转学生要做自我介绍呢。”


    柯南回过神,快步跟上去。经过灰原哀身边时,两人的肩膀不小心碰到一起,像有电流窜过。


    “小心点。”灰原哀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人听见,“别在小兰面前露出破绽。她是天使,不该被这些肮脏事弄脏。”


    柯南的脚步顿了顿,看着她被小兰牵走的背影,忽然觉得鼻子发酸。他想起洛保在中国的书店里,抱着一本旧诗集说:“其实最惨的不是被灌药,是明明知道结局,却还要看着身边的人重蹈覆辙。”


    那时候他不懂,现在看着那个穿着过大白大褂的小小身影,终于明白了——灰原哀要护住的,从来不是自己,


    是小兰眼里那片没被污染的光,是步美他们脸上没被恐惧划过的笑,是所有她没能拥有的、干净的东西。


    教室的门被推开时,阳光涌了进来,在和朋友抢耳机里的歌。


    “大家好,我叫灰原哀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以后请多指教。”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柯南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名字的背影,忽然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时空会错位,但光不会。”


    灰原哀刚在座位上坐定,元太就捧着薯片凑过来,袋子“哗啦”一响,她立刻皱起眉往旁边挪了挪。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靠这么近。”她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薯片的味道会沾到衣服上。”


    元太的手僵在半空,嘟囔着“小气鬼”,被步美拉到了一边。


    上课铃响时,她把下巴搁在桌面上,转着手里的铅笔,眼神飘向窗外的樱花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像在打暗号。没过多久,她就趴在桌上,背对着全班,闷闷地丢下一句:“我睡觉,别打扰我。”


    老师刚想开口说“上课不能睡觉”,就被阿笠博士提前拜托过的教务主任使了个眼色,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柯南盯着她的背影,笔尖在笔记本上悬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写——他总觉得那截露在外面的脖颈线条,像极了宫野志保18岁时的样子,倔强里藏着点易碎的脆弱。


    忽然,趴在桌上的小人儿动了动,猛地转过身,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过来:“这位柯南同学,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还有你那副样子,畏畏缩缩的,像弟弟怕姐姐似的——怎么,我是你姐?”


    柯南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脸瞬间涨红。周围的同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逗笑了,园子更是拍着桌子喊:“柯南你该不会是暗恋小哀吧?一直盯着人家看!”


    “才没有!”柯南慌忙捡起笔,指尖都在发烫。他确实怕她,不是怕灰原哀,是怕宫野志保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怕她戳穿他的伪装,怕她提起那些被时空掩埋的伤疤,更怕她像在医院那样,突然就消失在空气里。


    灰原哀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忽然低笑一声,转回头继续趴在桌上,声音轻得像叹息:“算你识相。”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柯南怕的不是“姐姐”,是他们共同背负的那些黑暗。就像她怕听到“志保”这两个字,怕看到小兰眼里的疑惑,怕自己哪天真的会像洛保说的那样,“像水墨画一样晕开消失”。


    午休时,小兰端着便当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哀,要不要尝尝我做的三明治?金枪鱼馅的。”


    灰原哀抬起头,看着便当盒里整齐排列的三明治,忽然想起12岁那年,小兰也是这样,把自己不爱吃的青椒偷偷夹进她的饭盒。她喉结动了动,刚想摇头,却看见柯南在不远处拼命使眼色,那副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样子,让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谢谢。”她拿起最小的一块,指尖碰到三明治时,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但我自己带了。”


    她从背包里掏出个金属小盒子,打开后是几片干面包和一小盒牛奶——典型的宫野志保式午餐,简单到近乎敷衍。


    小兰看着那盒寡淡的食物,眼里闪过心疼:“明天我多做一份给你吧?”


    “不用。”灰原哀咬了口面包,声音含糊却坚定,“我习惯了一个人。”


    柯南坐在对面,看着她小口吞咽的样子,忽然想起洛保在中国时,总爱半夜泡速食面,说“一个人吃才不会觉得孤单”。那时候他以为是逞强,现在才明白,有些习惯一旦刻进骨子里,连变小了都改不掉。


    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灰原哀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看着柯南被元太他们拉去踢足球。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跑动时的姿态像极了工藤新一,连射门时喊的那句“看我的”都一模一样。


    她忽然低下头,用鞋尖碾着地上的草屑。


    “又在看柯南啊?”园子凑过来坐下,撞了撞她的胳膊,“你该不会真的是他姐姐吧?不然怎么总盯着他看?”


    灰原哀的肩膀僵了僵,没回头:“只是觉得他很吵。”


    “吵才说明有活力啊。”园子笑着指了指场上,“你看他跟工藤多像,连踢球的姿势都一样——说起来,工藤那家伙到底去哪了,都快半年没消息了。”


    提到“工藤新一”,灰原哀的指尖猛地收紧。她能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柯南射门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奔跑,只是背影里多了点说不出的僵硬。


    “谁知道呢。”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我去洗手。”


    走过球场边时,足球正好朝她飞过来,柯南大喊着“小心”扑过来,却在撞到她之前猛地刹住脚,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灰原哀看着他张开双臂、僵在半空的样子,忽然笑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怎么?真把我当易碎品了,‘弟弟’?”


    柯南的脸瞬间红透,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松了口气——至少她还能开玩笑,至少她还在这里。


    夕阳西下时,小兰牵着灰原哀的手走出校门,柯南跟在后面,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晚霞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像12岁那年樱花树下的糖纸。


    “明天见,小哀


    ”小兰挥挥手,转身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方向走。


    灰原哀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轻声说:“明天见,小兰姐姐。”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叫“姐姐”,


    却让柯南的心猛地一颤。他抬头,看见灰原哀的眼眶有点红,却倔强地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原来有些称呼,不是不想叫,是怕一叫出口,就再也忍不住那些藏了太久的委屈。


    阿笠博士的车停在巷口,灰原哀坐进去时,柯南忽然跟上来,塞给她一颗糖——向日葵图案的,跟她口袋里那枚芯片的糖纸一模一样。


    “博士给的。”他挠挠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说你可能会喜欢。”


    灰原哀捏着那颗糖,指尖传来塑料包装的纹路,忽然想起宫野志保18岁时说的:“如果有一天我变小了,一定要每天吃一颗糖,假装自己还是个孩子。”


    三天后的课室里面,


    灰原哀正低头剥着第二颗糖,步美的声音像颗小石子砸进安静里:“小哀,你知道吗?其实大家一直在等志保姐姐呢。”


    她的动作顿了顿,糖纸在指尖捏出褶皱。


    “准确来说,是洛保姐姐哦。”步美掰着手指,眼里闪着回忆的光,“她十六岁的时候来过一次,说那时候在苏州医科大学读书,学的好像是中医和神经内科。那时候她还跟我们约定,十八岁一定要回来,说要带我们去看她在苏州拍的园林照片呢。”


    光彦凑过来点头:“对对!洛保姐姐还说,中医里的经络比解剖图有趣多了,说一年级学那么多解剖学根本没必要——她说得跟你好像啊!”


    灰原哀的喉结动了动。苏州医科大学的日子像被压在玻璃下的旧照片,中医课上记的经络笔记,神经内科病房里见过的病例,还有某个深夜在实验室偷偷改的APTX4869配方……那些被组织阴影覆盖的碎片,忽然被步美轻描淡写地揭开一角。


    “小兰姐姐他们也一直在等。”步美叹了口气,“每次路过书店,都会给她留最新的医学杂志呢。”


    灰原哀把糖扔进嘴里,薄荷味的清凉刺得舌尖发麻。原来那个时空的“洛保”,也被这么多人惦记着。原来有些约定,哪怕跨越时空,也会有人记得。


    “你跟她真的好像啊。”元太摸着肚子,憨憨地说,“尤其是说话的语气,还有……还有不喜欢别人碰的样子。”


    灰原哀抬眼,正好对上步美亮晶晶的期待目光:“对了小哀,我们是少年侦探团,你要不要加入?”


    她刚想拒绝,就听见步美补充道:“我们经常会帮警察破案哦!上次还在废弃工厂找到过失踪的小猫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加入也可以。”灰原哀靠在墙上,双手抱胸,语气依旧冷淡,“但有两个条件。”


    三个孩子立刻坐直了,像等待宣判的小犯人。


    “第一,不许乱来。”她扫过元太兴奋的脸,“所有行动必须听指挥,不许擅自冲进危险的地方——尤其是废弃工厂、地下室这种地方。”


    这是宫野志保刻在骨子里的警觉,也是洛保在苏州医学院学的第一课:永远别让好奇心凌驾于安全之上。


    “第二,”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阿笠博士家的方向,“我在博士家地下室睡觉的时候,谁也不能进去。”


    那里藏着她偷偷带来的实验数据,藏着改良缩小剂的半成品,更藏着属于宫野志保的最后一块阵地——她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既能研究解药,也能在被噩梦惊醒时,假装自己还在苏州的单人宿舍里。


    “没问题!”步美立刻举手,“我们最听话了!”


    元太和光彦也跟着点头,眼里的兴奋压过了对“奇怪条件”的疑惑,


    少年侦探团在教室后排叽叽喳喳,步美举着张沙滩派对的宣传单,几乎要把纸戳到灰原哀脸上:“小哀,周末去沙滩嘛!元太说那里有超大的章鱼烧,光彦还带了新的望远镜呢!”


    灰原哀把脸埋在习题册里,声音闷闷的:“不去。”


    “为什么呀?”步美拽着她的衣角晃了晃,“沙滩很好玩的,可以堆沙堡、捡贝壳,柯南还说要教我们踢沙滩足球呢!”


    “去哪都不去,尤其是沙滩。”灰原哀翻过一页书,指尖划过“神经内科病例分析”的标题,语气硬得像块石头,“你们自己去玩。”


    元太凑过来,嘴里还嚼着薯片:“可是小哀,沙滩派对超热闹的!上次我们去,还帮警察抓到过偷相机的小偷呢!”


    “那是你们的事。”灰原哀头也不抬,“何况,这都是小孩子玩的事情,有什么意思。”


    柯南抱着胳膊靠在桌边,忽然轻笑一声:“可是小哀,你不也是小孩子吗?”


    灰原哀猛地抬头,眼神像淬了冰:“你说什么?”


    “我说,”柯南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的沙滩球,“按现在的年龄,你比我们还小呢。小孩子就该做小孩子的事,总窝在实验室里像什么样子?”


    她的脸瞬间涨红,不是羞的,是气的。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七岁的样子,


    还在记着组织的实验室、琴酒的枪口、还有姐姐倒在血泊里的样子——那些沉重的东西,让她怎么像普通孩子那样,心安理得地去玩沙滩球?


    “要去你们去”她把习题册合上,声音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我要去博士的地下室整理数据。”


    “整理数据什么时候都能整理嘛!”步美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软乎乎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就去一天好不好?


    回到博士家,


    地下室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阿笠博士捂着肚子冲进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志保……啊不,小哀!快帮我看看,刚才吃了冰箱里的过期布丁,现在肚子痛得厉害……”


    灰原哀放下手里的试管,转身时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来了来了,就知道你管不住嘴。”她快步走到博士身边,伸手按住他的腹部,指尖在脐周轻轻按压,“这里疼?还是上面?”


    “都疼……”阿笠博士疼得直冒冷汗,“早知道就不听元太的,说什么‘过期一天没事’……”


    “何止是没事。”灰原哀转身从药箱里翻出促消化的药片和温水,语气里带着数落,却动作麻利地帮他把药喂下去,“过期食品里的黄曲霉毒素会伤肝,你这把年纪,再折腾下去迟早得进医院。”


    她扶着博士在折叠椅上坐下,又拿了个冰袋敷在他额头上:“还有呀,要多多锻炼。你这体重,再不运动,血脂血糖都得超标,到时候脑血管病找上门,有你受的。”


    “知道了知道了……”阿笠博士吸了口气,肚子的绞痛缓解了些,看着她熟练处理的样子,忽然笑了,“还是小哀细心,跟你姐姐一样。”


    灰原哀的动作顿了顿,转身收拾药箱时,声音低了些:“她才不会管你吃没吃过期东西。”


    “怎么不会?”阿笠博士回忆着,“明美以前总趁你不在,偷偷帮我清理冰箱,说‘博士要是病倒了,志保会担心的’……”


    提到姐姐,灰原哀没再接话,只是把过期的布丁包装盒扔进垃圾桶,动作有点用力。阳光从地下室的小窗照进来,落在她攥紧的拳头上,映出指节的青白。


    “对了小哀,”阿笠博士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仪器,“我新做的健康监测手环,能测心率和步数,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对……”


    灰原哀接过手环,指尖划过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忽然想起在苏州医科大学学的神经内科知识——老年人的脑血管就像老化的水管,稍不注意就会堵塞,而预防的最好办法,就是管住嘴、迈开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步数监测不准。”她调出后台数据,语气缓和了些,“明天我帮你调试。还有,从今天起,冰箱里的过期食品我每天检查,你别想再偷吃。”


    阿笠博士嘿嘿笑着点头,看着她低头调试手环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地下室有了人气。以前宫野志保在的时候,这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只有试剂瓶碰撞的声音;现在变成灰原哀,虽然依旧话少,却多了些烟火气,会数落他乱吃东西,会操心他的健康,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带着点鲜活的温度。


    “对了博士,”灰原哀忽然抬头,“周末少年侦探团要去沙滩,你把这个带上。”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驱蚊液,“成分是我用中医配方改良的,比商店买的温和,适合小孩子用。”


    阿笠博士接过驱蚊液,看着瓶身上贴着的卡通贴纸——是步美昨天送她的,没想到她会贴在这上面。


    “你不是说不去沙滩吗?”


    “不去也得做准备,再说我又没有说不一定不去。


    ”灰原哀转过身继续摆弄实验设备,声音闷闷的,“万一他们被蚊子咬了,耽误了侦探团的‘大事’怎么办。”


    阿笠博士看着她的背影,


    来到客厅中央,


    灰原哀叉着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散落一地的零件和包装纸,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家里搞得这么乱,我有洁癖的。”她弯腰捡起个齿轮状的零件,扔进旁边的收纳盒,“博士,明天有空的话,要不要擦擦你那部小车子?车身上的灰都能画画了。”


    阿笠博士正蹲在地上拼新发明,闻言挠了挠头:“那部甲壳虫啊?老古董了,能开就行。”


    “能开不代表能不管。”灰原哀走到窗边,指着停在巷口的黄色小车,“你那车到底能坐几个人?上次少年侦探团五个人挤进去,元太的肚子都快贴到前挡风玻璃了。”


    “最多……四个吧?”阿笠博士含糊道,“挤一挤也能多坐两个……”


    “挤一挤?”灰原哀挑眉,“你知道超载对刹车距离的影响有多大吗?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刹车失灵怎么办?”她忽然想起苏州医科大学急救课上讲的交通事故案例,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还有,车子不保养,零部件老化会出大问题。你那车的刹车片,我看上次刹车时都在冒青烟了。”


    阿笠博士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明天就去洗,就去修。”


    灰原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继续收拾客厅,动作麻利得像在进行实验室消毒。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给那些被她归置得整整齐齐的零件镀上了层金边。


    “去沙滩的事,到时候再说呗。”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去不去的,我先把驱蚊液和急救包准备好。”她顿了顿,瞥了眼那部黄色小车,“反正你那部车还是洗一下吧,黄不拉几的再沾层灰,活像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这可是经典款!”阿笠博士急了,“当年我跟你爸妈一起选的颜色,说要像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光……”


    提到爸妈,灰原哀的动作顿了顿,手里的螺丝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头发遮住了眼睛,没人看见她眼底的波澜,“知道了,经典款。”她捡起螺丝刀,声音低了些,“就是太小了,跟玩具车似的。”


    阿笠博士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这孩子嘴上嫌弃得厉害,却记得他跟宫野夫妇的往事,记得给少年侦探团准备急救包,连车子的刹车片都注意到了——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这个家一点点拼凑起来,像在修补那些破碎的时光,


    灰原哀把最后一个零件放进收纳盒,客厅终于恢复了整洁。她走到窗边,看着阿笠博士拿着水管在给小车洗澡,黄色的车身被冲得发亮,在夕阳下真的像朵向日葵。


    “喂,博士!”她朝楼下喊,“别忘了检查机油!”


    “知道啦!”阿笠博士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笑意。


    灰原哀嘴角微微上扬,转身走进地下室。急救包已经放在门口,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碘伏、纱布、创可贴,还有那瓶贴着卡通贴纸的驱蚊液。


    灰原哀蹲在地下室整理急救包,忽然想起柯南那副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对着空气嘀咕:“对了,柯南也该去沙滩。”她把一卷纱布放进包里,指尖划过包装纸上的说明文字,“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在看什么‘姐姐’,甚至带着点怕意——我又不是他姐,至于吗?”


    她想起柯南每次被戳穿时的慌乱,想起他偷偷塞给自己的向日葵糖,忽然觉得这侦探装起小孩来,演技实在不怎么样。


    “不过也好。”她拿起一瓶碘伏,对着光看了看浓度,“有他在,至少少年侦探团闯祸时,还有个人能帮忙圆回来。”


    收拾完急救包,她走到窗边,看着巷口那辆洗得发亮的黄色甲壳虫,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等阿笠博士哼着小曲走进来时,她仰头问:“博士,毛利事务所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笠博士擦着手上的水珠,愣了愣:“毛利侦探事务所?就在米花町五丁目,步行大概二十分钟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去看看。”灰原哀望着远处的楼宇,声音淡淡的,“总听步美他们说,毛利小五郎是‘沉睡的名侦探’,还说小兰姐姐的空手道很厉害……想亲眼见识一下。”


    其实她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个总被柯南挂在嘴边的“小兰姐姐”,在日常里是什么样子。是像12岁那年樱花树下那样温暖,还是被侦探事务所的烟火气熏得更鲜活了?


    “倒是不远。”阿笠博士摸出手机,调出地图,“从这条巷口出去,右转过三个路口,看到挂着‘毛利侦探事务所’招牌的三层小楼就是。不过小五郎先生平时爱喝酒,事务所里可能有点乱……”


    “乱没关系。”灰原哀想起自己有洁癖的毛病,补充道,“我就站门口看看,不进去。”


    她忽然想起柯南说过,毛利事务所的二楼住着小兰,三楼是小五郎的侦探室,一楼还租给了一家咖啡店。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心里忽然泛起点奇异的期待——就像小时候在组织基地的通风管道里,偷偷听其他孩子讲外面世界的故事。


    “对了博士,”她转身往地下室走,“明天去沙滩前,能不能绕个路,从毛利事务所门口过一下?”


    阿笠博士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可别被小五郎先生看到,他要是拉着你聊案情,怕是到天黑都走不了。”


    到了明天,


    第二天一早,阿笠博士把黄色甲壳虫擦得锃亮,停在巷口等灰原哀。她背着个小小的双肩包走出来,扫了眼车身,语气还是带着点挑剔:“博士,开你的车吧。提前说好,我全程盯着仪表盘,要是水温过高或者有异响,立刻停车——我可不想被抛在半路。”


    “放心放心,昨晚刚去修过,保证没问题!”阿笠博士拍着胸脯保证,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车子慢悠悠地驶过高楼林立的街道,灰原哀果然全程盯着仪表盘,时不时提醒一句“转速太高了”“刹车轻点”,活像个严格的质检员。阿笠博士被念得没办法,只好乖乖照做,倒让这老古董车开出了前所未有的平稳。


    快到毛利事务所时,灰原哀忽然说:“就在前面停吧,别靠太近。”


    车子刚停稳,就见毛利兰从事务所门口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便当盒。看到黄色甲壳虫和车里的灰原哀,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小哀?你怎么来了?”


    灰原哀推开车门下车,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扬起:“谁说我来你这里了?”她指了指旁边的阿笠博士,“主要是在这里试车。博士说他的车修好了,我来验收一下。”


    “试车呀?”小兰笑着打量了一圈甲壳虫,“这车子看着好可爱,像玩具车一样。”


    灰原哀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是自己昨天吐槽的话吗?她瞥了眼车里假装看地图的阿笠博士,后者正偷偷朝她挤眼睛,显然是想帮她圆谎。


    “还行吧。”她故作淡定地绕着车子走了一圈,用手指敲了敲车门,“车身刚性一般,隔音也差,也就代步能用。”


    小兰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你懂的真多呀。对了,你们是要去沙滩吗?柯南刚才还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去呢。”


    提到柯南,灰原哀的脚步顿了顿:“还没定。”她抬头看了眼那栋挂着“毛利侦探事务所”招牌的小楼,三楼的窗户开着,隐约能看到个戴着帽子的人影晃过,大概是毛利小五郎,“这里就是你家呀?”


    “是呀,一楼是咖啡店,二楼是我和爸爸住的地方。”小兰热情地邀请,“要不要上去坐坐?我刚做了三明治,一起吃点?”


    “不了。”灰原哀立刻摆手,往后退了半步,“试车时间宝贵,还要赶回去呢。”她怕再多待一秒,那点“只想站门口看看”的小心思就要暴露了。


    阿笠博士适时从车里探出头:“小兰啊,我们确实得走了,少年侦探团还在沙滩那边等着呢。”


    “那好吧。”小兰也不勉强,把手里的便当盒递过来,“这个给你带在路上吃,金枪鱼馅的,你昨天好像挺喜欢的。”


    灰原哀看着那盒包装精致的便当,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小兰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缩:“谢了。”


    “那我们沙滩见啦!”小兰挥挥手,转身跑回了事务所。


    灰原哀坐回车里,把便当盒放在腿上,看着毛利事务所的方向,忽然轻轻“哼”了一声:“什么试车,明明就是特意绕路……”


    阿笠博士发动车子,笑着说:“现在知道人家多惦记你了吧?柯南在电话里问了三遍‘小哀真的不来吗’,小兰也特意多做了你的份……”


    小兰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灰原哀急促的声音:“等一下,小兰姐姐!”


    她回过头,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原地,双手攥着便当盒,脸颊有点红:“我能……进去参观一下吗?就看一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兰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呀!”


    灰原哀跟着她走进事务所时,鼻尖立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一楼咖啡店的香气没能完全盖过三楼飘下来的威士忌味,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果然和阿笠博士说的一样。


    刚上到二楼,就见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瘫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空酒瓶,正是毛利小五郎。他眯着眼打量着灰原哀,打了个酒嗝:“这小鬼是谁啊?”


    “爸爸,这是阿笠博士的亲戚,叫灰原哀。”小兰连忙介绍,“小哀,这是我爸爸。”


    灰原哀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微颤的手指,忽然想起16岁时见过的毛利小五郎——那时候他虽然也爱喝酒,却没现在这么颓唐。她没忍住,像当年一样开口:“叔叔,喝太多酒会得肝硬化,还可能引发脑血管病。抽烟喝酒都不好,对身体损害很大的。”


    毛利小五郎猛地坐直了,指着她瞪圆了眼:“你这个小鬼怎么这么像那个洛保?还有志保那丫头!你们是亲戚吗?管这么宽!上次洛保也这么说我,我喝酒我乐意!”


    “乐意也不能拿健康开玩笑。”灰原哀仰头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叔叔你最近是不是手脚麻木?晚上还睡不着觉?”


    毛利小五郎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惊讶地张大嘴:“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脸色和手抖的频率就知道了。”灰原哀想起中医里的辨证理论,“如果有空的话泡泡脚,加些艾叶和红花,能促进血液循环,对血管好。”她顿了顿,补充道,“实在想喝酒,就喝蒸酒,杂质少些,对肝脏负担轻点。我看书上说的,这样才好。”


    她盯着毛利小五郎,眼神像个严厉的医生:“叔叔是想中风躺床上,再也看不了冲野洋子的演唱会吗?”


    “你这小鬼……”毛利小五郎被堵得说不出话,却莫名觉得这眼神、这语气,和记忆里那个叫洛保的姑娘重合在一起。


    这时,灰原哀忽然垂下眼帘,声音轻了些:“你说的洛保,好像是我的表姐。”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小兰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阿笠博士刚迈上二楼的脚步顿住了,连沙发上的毛利小五郎都忘了喝酒,直勾勾地看着她。


    谁也没料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女孩,会和那个失踪已久的“洛保”扯上关系。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将灰原哀小小的身影裹在中间,她攥着便当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过了好一会儿,小兰才试探着开口:“小哀,你……见过洛保姐姐吗?”


    灰原哀抬起头,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掩饰:“小时候见过几次。她总说,毛利叔叔虽然爱喝酒,却很厉害——”她顿了顿,看向沙发上的毛利小五郎,“不过厉害的人,更该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吗?”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哼了一声,把空酒瓶往旁边一扔:“知道了知道了,小鬼头比老太婆还啰嗦。”


    灰原哀没再说话,只是快速扫了眼二楼的布局——墙上贴着冲野洋子的海报,餐桌上摆着没收拾的餐具,阳台上晾着小兰的空手道服。这满是烟火气的样子,和组织冰冷的实验室截然不同。


    “参观完了,我们该走了。”她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些,像在逃离什么。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回头看向毛利小五郎:“泡脚水温度别太高,40度左右最合适。还有,少抽点烟。”


    灰原哀的指尖在便当盒上划了个圈,忽然抬起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表姐好像有事情要忙。17到18岁那阵子,就从中国去美国了,说是那边需要天才医学家卧底,她就去了。”


    她看着小兰骤然睁大的眼睛,继续说道:“临走前她跟我说,要是她能回来,就自己跟你们解释;要是回不来……就让我替她来看看。”


    阳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亚麻色的短发上跳跃,像撒了把碎金。她忽然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还说,答应过小兰姐姐,有句话必须亲口告诉你。”


    小兰的心跳猛地加速,攥着围裙的手指泛白:“洛保姐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灰原哀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忽然想起12岁那年樱花树下,自己看着小兰接过工藤新一递来的樱花书签时,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说,她对小兰姐姐的感情,不是姐姐对妹妹那种。”


    这句话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房间里炸出无声的涟漪。毛利小五郎的酒彻底醒了,张着嘴说不出话;阿笠博士的眼镜滑到鼻尖,也忘了推上去。


    灰原哀迎着小兰震惊的目光,继续往下说,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是爱一个人的那种,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这话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你送她的那枚樱花胸针,说等任务结束,就回来亲手给你戴上。”


    她看着小兰瞬间湿润的眼眶,忽然垂下眼帘,声音里掺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她还说,要是有什么事不得不隐瞒你,不得不骗你……让你别怪她。”


    最后那句“别怪她”,说得轻得像风,却重重砸在小兰心上。谁也没注意到,灰原哀攥着便当盒的手指,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那些半真半假的话里,藏着多少属于宫野志保的真心,或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你……你说什么?”小兰的声音发颤,“洛保姐姐她……”


    “她没说完的话,大概就是这些了


    ”灰原哀猛地抬起头,眼底的复杂被一层冰冷覆盖,像是怕被人看穿什么,“信不信由你。我们该走了,博士。”


    她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快得像在逃。经过小兰身边时,胳膊不小心被撞了一下,便当盒掉在地上,金枪鱼三明治滚出来,沾了点灰尘。


    小兰慌忙去捡,指尖却触到灰原哀冰凉的手背。那个小小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转身跑下楼梯,连掉在地上的便当都没回头捡。


    阿笠博士连忙跟上去,路过毛利小五郎身边时,后者忽然摸着下巴嘟囔:“这小鬼……说的话怎么听着比洛保那丫头还别扭……”


    小兰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枚沾了灰的三明治,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掉下来。她分不清心里翻涌的是震惊、疑惑,


    还是别的什么——洛保姐姐的告白太过突然,可灰原哀说这话时的眼神,却像根细针,轻轻刺在她心上,带着点熟悉的、让人心慌的疼。


    楼下传来黄色甲壳虫发动的声音,小兰冲到窗边,看着那辆小车渐渐驶远,车后座那个小小的身影始终背对着她,没再回头。


    黄色甲壳虫刚驶出两个路口,灰原哀就猛地攥紧了衣角,声音带着压抑的烦躁:“看什么看?博士。”


    阿笠博士从后视镜里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问:“小哀,你刚才跟小兰说的那些……”


    “不可以这样半真半假的告白,对吧?”她打断他,指尖在膝盖上抠出浅浅的月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这样告诉她,难道要接着说‘其实我就是洛保,现在变小了’?”


    车窗外的樱花树飞速倒退,像被拉散的记忆碎片。她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点自嘲:“组织的人还在找我,银面盯着父亲的研究成果不放,琴酒的枪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对准这里……我这样的人,怎么能把危险带到她身上?”


    阿笠博士叹了口气:“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小兰她……”


    “她不会信的。”灰原哀望着窗外,眼神冷得像结了冰,“一个‘表姐’的告白,听起来就像小孩子编的故事。等过两天,她就会忘了。”


    话虽如此,她却想起小兰湿润的眼眶,想起那枚被她攥在手里的樱花胸针——那是16岁的洛保临走时,小兰硬塞给她的,说“看到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像被那枚胸针的尖刺扎到。


    “我不会把危险带给她的。”她重复道,声音比刚才坚定了些,“等解药做好,找到姐姐的下落,我就离开米花町。到时候……这些半真半假的话,就当没说过。”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这双属于7岁孩童的手,既握过冰冷的试剂瓶,也攥过小兰温暖的掌心,


    两种温度在皮肤下交战,像她此刻的心情。


    毛利小五郎把空酒瓶扔进垃圾桶,打了个哈欠对小兰说:“小孩子不会说谎,但要说是什么表姐妹,我可不信。依我看啊,准是跟她那表姐待久了,连说话的腔调、皱眉头的样子都学得一模一样。”


    小兰蹲在地上,把沾了灰的三明治放进保鲜盒,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到灰原哀手背时的冰凉。她没抬头,声音闷闷的:“爸爸怎么想的呀?”


    “我?”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忽然难得正经起来,“你对工藤那鬼小子,还打算等多久?”


    小兰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还有那个志保……哦不,洛保。”他走到窗边,看着巷口那辆黄色甲壳虫消失的方向,“那丫头是真守承诺,哪怕自己回不来,都让表妹把话带到。哪像工藤,跑出去大半年,连个影子都没有,就靠打电话骗你。”


    他转身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沧桑:“但你得先分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可能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爱一个人,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他。”


    小兰抬起头,眼里还蒙着水汽:“爸爸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然你以为那小鬼会莫名其妙冒出来?”毛利小五郎哼了一声,指了指墙上的日历,“你不觉得今年刚好是那个丫头的18岁吗?当年她走的时候说‘18岁一定回来’,现在算算日子,可不就差这几天?”


    这句话像道闪电劈开迷雾,小兰猛地站起身,日历上的数字清晰地映入眼帘——可不就是洛保18岁的生日月?


    “18岁……”她喃喃道,忽然想起灰原哀说“表姐去美国卧底”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痛楚,想起那句“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爱”,心脏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


    “而且啊,”毛利小五郎补充道,“刚才那小鬼说‘爱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他’时,眼神亮得吓人,倒像是在说她自己。”


    小兰走到窗边,望着沙滩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樱花胸针——是16岁的洛保临走时留下的,说“等18岁回来,换我送你新的”


    折射出细碎的光,像谁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回来了”。


    她忽然想起灰原哀转身跑下楼时,被风吹起的白大褂衣角,那上面似乎沾着点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记忆里洛保每次从实验室出来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爸爸,”小兰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沙滩……离这里远吗?”


    毛利小五郎挑眉:“想去找那小鬼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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