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 第85章 破碎的记忆 餐厅里面,洛保的指尖在口袋里攥得发白,那里空空如也——出门时太急,防狼喷雾落在了餐桌上。她能感觉到双腿在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一种荒谬的冲动。眼前的男人眼里翻涌着对邮票的执念,那股近乎病态的狂热,让她突然觉得,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认错人了。”她抬起下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叫灰原哀,刚转来米花大学,你说的‘茶色女孩’,我听都没听过。” 森川浩介嗤笑一声,三角眼眯成一条缝,视线像黏在她身上的蛛网:“没听过?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站在监狱门口?为什么一路跟着我?别以为换了发型、长了个子,我就认不出你——当年你蹲在地上捡邮票碎片时,耳后有颗小小的痣,现在还在。” 洛保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后,那里确实有颗淡褐色的痣。原来他连这种细节都记得,这个认知让她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我跟着你,是因为收到匿名消息,说你出狱后会对工藤新一不利。”她索性不再掩饰,直视着森川浩介的眼睛,“我来是想阻止你,不是来跟你认亲的。” “阻止我?”森川浩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握着刀的手猛地抬起,刀尖在她眼前晃了晃,“就凭你?当年那个躲在柯南身后发抖的小不点,现在敢来阻止我?”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洛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把闪着寒光的刀,“那个邮票对你很重要?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找到剩下的邮票呢?” 森川浩介的动作猛地一顿,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你说什么?” “当年现场很混乱,有些邮票碎片被当成证物收起来了,后来一直存放在警局的证物室。”洛保的语速放缓,刻意让语气听起来可信,“我认识高木警官,或许能想办法让你看看那些碎片——前提是你别再想着报复。” 她看着森川浩介的眼睛,那里翻涌着震惊、怀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这让她更加确定,这个男人不是纯粹的恶,他的疯狂源于对邮票近乎信仰的执念。 “你看到我剪了邮票,可你看到我给的是什么了吗?”洛保突然提起当年的细节,“那天我捡了碎片交给柯南后,偷偷把自己收集的一枚‘黑便士’仿制品塞进了你的邮票册夹层里。那是我用三个月零花钱买的,虽然是仿品,但印刷工艺跟真品几乎一样。” 森川浩介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刀的手松了松。他想起被逮捕时,警察搜查他的邮票册,确实在夹层里发现了一枚黑便士仿品。当时他以为是哪个收藏爱好者不小心掉进去的,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个时间点,只有那个蹲在地上捡碎片的茶色女孩有机会放进去。 “你……”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知道那些邮票对你有多重要。”洛保的声音软了些,带着点当年灰原哀独有的、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爸爸也喜欢收集邮票,他总说,每枚邮票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毁掉它们,就像毁掉无数个故事。” 她没有说谎。宫野厚司的书房里确实有本邮票册,里面贴着各国的旧邮票,她小时候总爱趴在书桌前,听爸爸讲邮票上的历史。只是后来组织接管了一切,那本邮票册连同爸爸的研究资料一起,被付之一炬。 “你说你在等我,”森川浩介死死盯着她,像是在判断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解决问题。”洛保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当年的事,你杀了人,犯了法,坐了牢,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但那些邮票是无辜的,你的执念也是无辜的——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被仇恨困住,最后落得个再进监狱的下场?”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点诱惑:“如果你愿意放下报复,我可以帮你申请看证物室的邮票碎片。甚至……我可以帮你联系邮票修复专家,看看能不能把那些碎片拼起来。虽然不能还给你,但至少能让你知道,它们没有被毁掉。” 森川浩介的呼吸变得急促,握着刀的手开始剧烈颤抖。洛保能看到他眼底的挣扎——对邮票的渴望和对工藤新一的仇恨在疯狂撕扯,像两匹在他心里打架的野兽。 “你在骗我。”他突然低吼,刀尖又向前递了递,几乎要戳到洛保的鼻尖,“警察怎么可能让我看证物?你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工藤新一那个小鬼来救你!” “我没有骗你。”洛保的心跳得飞快,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校服的领口,但她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高木警官欠我一个人情,只要我开口,他会帮忙的。至于工藤新一,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如果我想等他来,就不会一个人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么多了。” 她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离那把刀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森川浩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想杀我,随时可以动手。”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但杀了我,你就再也没机会看到那些邮票碎片了。你花了一辈子收集它们,难道真的甘心让它们永远躺在冰冷的证物室里,连最后一眼都见不到?” “我……”森川浩介的眼神开始涣散,刀尖慢慢垂下,“我花了三十年才集齐那些邮票……从七岁开始,第一枚是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上面印着富士山……”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陷入了回忆:“后来爸爸去世了,妈妈把邮票册锁起来,说那是‘没用的东西’。我偷偷把它找出来,藏在床底下,每天晚上拿出来看……它们是我唯一的朋友。” 洛保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心里的冰层正在一点点融化——那些被仇恨和疯狂掩盖的脆弱,那些关于父亲和童年的温暖碎片,正在慢慢浮现。 “那个七岁的孩子……”森川浩介的声音突然哽咽,“他撕我的邮票册时,我像看到有人在撕我爸爸的照片……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洛保轻声说,“但你杀了他,也毁了自己。你的邮票没了,你的人生也没了,值得吗?” 森川浩介猛地蹲下身,双手抱着头,发出像困兽一样的呜咽。那把折叠刀从他手里滑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在晨光里闪了闪,显得格外刺眼。 洛保看着他颤抖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她想起苏州医院里那个总对着窗外流泪的老太太,想起山田家农户在法庭上那句“我对不起我儿子”,想起那个珠宝大盗手里那串歪歪扭扭的纸星星。 原来再穷凶极恶的人心里,也藏着一些柔软的东西。只是有些被仇恨掩埋,有些被绝望冻结,需要有人伸出手,轻轻敲开那层坚硬的外壳。 “跟我走吧。”洛保捡起地上的折叠刀,合上刀刃塞进自己的口袋,“去警局申请看证物。如果运气好,今天就能看到那些碎片。” 森川浩介没有动,依旧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不想看看它们吗?”洛保又问,声音里带着点耐心,像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抬起头,眼睛通红,像只被雨水淋湿的狗:“真的……能看到吗?” “能。”洛保点头,向他伸出手,“我保证。” 森川浩介盯着她的手看了半天,那只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犹豫了很久,才慢慢抬起来,放进了她的手心。他的手很凉,一直在抖。 洛保牵着他站起身,像牵着一个迷路的孩子,往警局的方向走。路过报刊亭时,她买了一份新的报纸,翻到社会版,指着工藤新一的照片说:“他现在过得很好,破了很多案子,成了很多人崇拜的英雄。你真的要因为过去的事,毁掉自己最后的机会吗?” 森川浩介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和她交握的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不像仇人,反倒像一对普通的路人。 走到警局门口时,高木涉带着两个警察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洛保牵着森川浩介走过来,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高木警官,”洛保松开手,指了指森川浩介,“他想申请看当年邮票杀人案的证物,尤其是那些邮票碎片。” 高木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需要走程序……” “我知道。”洛保看向森川浩介,“你愿意等吗?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森川浩介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看着森川浩介被警察带进警局做登记,洛保才松了口气,靠在墙上慢慢滑坐下来。双腿的颤抖比刚才更厉害了,手心全是汗,心脏还在疯狂地跳着。 原来直面危险是这种感觉——不是不害怕,而是害怕也得往前走。 手机响了,是小兰打来的:“小哀,你没事吧?新一刚才看到森川浩介进警局了,说好像看到你了……” “我没事。”洛保的声音带着点脱力后的沙哑,“让他别担心,也别过来——这里没他什么事了。” 挂了电话,她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正好,风里带着樱花的香气,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她突然想起那个躲在树后面、看着柯南分析案情的茶色女孩,想起她攥在手心的邮票碎片,想起她当时心里的想法——如果能让这些疯狂停下来就好了。 现在,她做到了。 虽然只是一个人,虽然过程惊险,但她真的让一场可能发生的悲剧,停在了原地。 洛保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光彦发来的消息:“小哀,我们查到连环纵火犯的花店今天歇业了,门上贴了张纸条,说‘要去一个有很多玫瑰的地方’。” 洛保笑了笑,回复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她转身往车站的方向走,18岁的脚步轻快了许多。阳光洒在她的发梢上,像撒了一把碎金。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还有很多案子等着解决,还有很多执念等着化解,还有很多记忆碎片等着拼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她不怕了。 因为她是洛保,是宫野志保,是灰原哀。是那个在无数个黑暗的夜晚里,都能找到微光的人, 是那个即使害怕,也会握紧拳头往前走的人。 至于那些潜藏的恶,那些未完成的事,她会慢慢解决的。 洛保刚走到车站,后颈突然泛起一阵熟悉的僵硬。像是有根冰锥猛地扎进太阳穴,眼前的樱花树瞬间扭曲成模糊的色块,耳边的车鸣声变得尖锐刺耳。她扶住站台的栏杆,指尖冰凉得发颤——副作用又来了。 “嘶……”她低低地抽了口气,试图晃掉那些翻涌的眩晕感,可脑海里的碎片却像被搅乱的玻璃碴,扎得她眼前发黑。有柯南举着麻醉枪的背影,有小兰挥着空手道服的衣角,还有工藤新一摸着下巴说“真相只有一个”的侧脸……这些画面清晰得像昨天才发生,可再往后的记忆,却像被浓雾罩住的沼泽,怎么也看不清。 “我要去……横滨……”她咬着牙对自己说,努力抓住最后一丝清醒。光彦说那个纵火犯去了“有很多玫瑰的地方”,横滨最有名的玫瑰园就在港口附近,每年这个时候都开得正盛。 可脚步刚迈出去,头又是一阵剧痛。她踉跄着撞到广告牌,额角磕在坚硬的金属边缘,疼得眼冒金星。再抬眼时,眼前的世界好像被调回了几年前——车站的电子屏上还在播着去年的动漫新番,路过的初中生背着印着“帝丹小学”的书包,连空气里都飘着当年常喝的黑咖啡味。 “柯南……”她下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稚气。这个名字一出口,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摸出来一看,屏幕上跳着“兰”的名字。指尖悬在接听键上,却突然犹豫了——这个字很熟悉,熟悉到让她鼻尖发酸,可具体是哪种熟悉,却像沉在水底的石头,怎么也捞不上来。 “喂?”她按下接听键,声音里带着刚从剧痛中缓过来的沙哑。 “小哀?你到哪了?我跟新一在横滨玫瑰园门口,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工作人员说今天突然闭园了……”小兰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焦急。 洛保的瞳孔骤然收缩。玫瑰园闭园?这绝对是那个纵火犯搞的鬼。 “我……我快到了。”她握紧手机,指甲几乎嵌进屏幕,“你们别进去!在门口等着!” 挂了电话,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玫瑰园的地址。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可她的思绪却像被黏住的磁带,反复倒带在某个片段——柯南蹲在地上看燃烧后的灰烬,小兰站在警戒线外朝他喊“柯南!小心点!”,而她自己,抱着胳膊站在远处,冷着脸说“真是个不懂得惜命的小鬼”。 “对……柯南是小鬼……”她对着车窗里的自己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玉佩。表哥说这能安神,可现在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出租车停在玫瑰园门口时,洛保几乎是跌着冲下去的。远远就看到小兰站在铁门旁,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风把她的长发吹得飘起来。看到这一幕,洛保的心脏又是一紧,脱口而出的却是:“小兰姐姐!” 小兰猛地回头,脸上的焦急瞬间变成错愕:“小哀?你……” “新一呢?”洛保没察觉她的异样,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那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身影上。他正扒着铁门往里看,侧脸的轮廓和记忆里那个戴眼镜的小鬼重合在一起,“那个纵火犯在里面。”洛保的声音冷了下来,记忆里关于连环纵火案的细节突然清晰起来,“他喜欢在满月夜烧有玫瑰花纹的东西,今天虽然不是满月,但这里有这么多玫瑰……” “我已经报警了,高木警官他们马上到。”工藤新一沉声道,“但园子里可能还有工作人员没出来,我们得想办法……” “不行!”洛保打断他,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硬,像极了当年的灰原哀,“你忘了他上次是怎么引消防员进去的?故意留个人在火场里,等消防员冲进去就引爆第二次爆炸。” 工藤新一的眉头紧锁。他当然记得,可眼睁睁看着里面可能有人质,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就在这时,园子深处突然亮起一点火光。像一颗落入油池的火星,瞬间点燃了蔓延的汽油。红玫瑰在火焰里扭曲成跳动的剪影,浓烟滚滚地冲向天空,把阳光都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 “不好!”工藤新一刚想翻铁门,却被洛保死死拽住。 “别去!”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胳膊,“他就在等你进去!” 火焰越来越大,热浪隔着铁门扑在脸上,带着刺鼻的焦糊味。洛保的头又开始疼,这次却不是眩晕,而是清晰的恐惧——她好像看到有人被困在火海里,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是玫瑰园的园丁。 “里面有人……”她的声音发颤,记忆里某个被遗忘的片段突然冲破浓雾——有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被关在实验舱里,舱体被火焰吞噬时,他拍打着玻璃的手慢慢垂了下去……那是组织里失败的实验体处理现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放开我!”工藤新一猛地甩开她的手,翻身跃上铁门,“我不能看着有人死!” “工藤!”洛保下意识地喊出这个名字,喊完才愣住。她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工藤”了?明明应该叫“柯南”才对…… 工藤新一也愣了一下,随即纵身跳进园子,身影很快被浓烟吞没。 “工藤!”小兰惊呼着想去追,却被洛保死死拉住。 “小兰姐姐!你不能去!”洛保的声音带着哭腔,头越来越疼,记忆像被狂风撕扯的布,碎成一片一片,“火太大了……进去就是送死……” 小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说不出话。这个总是冷静得近乎冷漠的女孩, 此刻眼里的恐惧那么真实,真实得让她心疼,可她更担心园子里的工藤新一。 “高木警官来了!”洛保指着远处呼啸而来的警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让专业的来……我们只能等……” 消防车和警车很快围满了玫瑰园门口。高木涉跳下车,看到烧得通红的园子和脸色惨白的洛保,急声问:“新一呢?” “他进去了……”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 高木刚想组织人冲进去,却被洛保拦住:“等一下!里面有二次爆炸装置!他喜欢在玫瑰丛里埋汽油罐,遇热就会炸!” 她报出几个位置,都是记忆里那个纵火犯常用的藏炸药点。高木立刻让拆弹组按她说的位置排查,果然在三处玫瑰丛下找到了用塑料布包着的汽油罐。 “小哀,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小兰忍不住问。 洛保张了张嘴,却答不上来。那些细节像是凭空出现在她脑子里的,清晰得可怕,可她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头又开始疼,眼前的火焰渐渐和记忆里的手术灯重叠,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APTX4869的副作用……记忆紊乱是正常现象……” “……她可能会停留在任意一个时间点……” “……别刺激她,尤其是关于组织和工藤的事……” 组织?APTX4869?这些词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太阳穴。她捂住头蹲下身,痛苦地蜷缩起来。 “小哀!”小兰连忙蹲下来扶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兰……”洛保无意识地呢喃,这个字刚出口,心脏就像被温水漫过,那些尖锐的疼痛突然缓解了些,“我……我好像忘了什么……” 就在这时,园子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工藤新一的喊声:“找到了!园丁在工具房, 她突然瞥见不远处停着的消防车上堆着备用的防火风衣。几乎是本能反应,她冲过去拽起一件,转身就往水龙头底下跑。哗哗的水流瞬间打透风衣,沉甸甸地贴在身上,倒让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小哀!你别去!”小兰尖叫着想去拉她,却被洛保猛地甩开。 “你在这等着!”洛保把湿淋淋的风衣裹紧,声音透过布料显得有些闷,“园子姐姐要是来了,让她看好你——敢跟过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没等小兰回应,转身冲向那扇被火焰舔舐的铁门。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把风衣外层烤得发烫,可内里的湿冷却像冰一样贴着皮肤,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刚冲进园子,就看到工藤新一正背着园丁往铁门方向跑,而那个纵火犯举着打火机,狞笑着追在后面:“跑啊!我看你们往哪跑!这里的玫瑰精油够烧三个小时,正好把你们烧成灰拌进花土里!” “工藤!”洛保大喊一声,捡起地上一根烧断的树枝,猛地朝纵火犯掷过去。树枝擦过他的手腕,打火机“哐当”掉在地上,滚进了玫瑰丛。 “你怎么进来了?!”工藤新一又惊又怒,把园丁往安全地带推了推,“这里危险,快走!” “要走一起走!”洛保的声音被浓烟呛得发哑,目光飞快扫过四周——西北角的温室里隐约闪着金属光泽,那是存放玫瑰精油和化学保鲜剂的地方,“你带园丁出去,我去关总闸!这里的化学用品要是被引燃,整个园子都会炸上天!” “我去关!”工藤新一立刻反驳,“你对这里不熟……” “我熟!”洛保打断他,指着温室旁边的小楼,“主闸在一楼储藏室,我刚才在外面试过了,从这里穿过去最快!你去二楼关副闸,那个总闸控制着通风系统,必须同时关掉才能阻止气体泄漏!” 她的语气太过笃定,眼神里的冷静让工藤新一一时语塞。他知道洛保从不说没把握的话,可看着她转身冲向火场深处的背影,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手攥紧了。 “你给我小心点!”他对着她的背影吼道,转身背起园丁往铁门跑。 洛保没有回头。她冲进温室时,高温已经让玻璃幕墙开始炸裂,碎片像雨一样砸下来。储藏室的门被热浪烤得变形,她用肩膀狠狠撞了三下,才把门锁撞开。 里面果然堆着十几个密封桶,标签上写着“苯乙烯”——遇热就会爆炸的化学物质。总闸的拉杆已经被烧得发红,她咬着牙抓住湿毛巾裹住的把手,用力往下一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咔哒”一声轻响,通风系统的嗡鸣骤然停止。 洛保刚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瞬间煞白——她根本不知道什么“二楼副闸”。那是她骗工藤新一的,那个男人太执拗,不给他找件事做,他绝对会跟进来。 而所谓的“副闸”,其实是她刚才在铁门外看到的消防栓总阀,就在离铁门不远的安全区域。 “笨蛋……”她低声骂了一句,转身想往外跑,却发现温室的门已经被坍塌的横梁堵住了。浓烟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呛得她剧烈咳嗽,视线开始模糊。 头又开始疼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记忆的碎片在火海里疯狂旋转——柯南举着变声蝴蝶结的样子,工藤新一在月光下告白的侧脸,小兰在病房里红着眼眶喂她喝粥,还有……宫野明美倒在血泊里,对她说“一定要活下去”。 “我还不能死……”洛保扶着滚烫的墙壁,慢慢站起身。湿风衣已经被烤干,后背传来针扎似的疼,“兰还在等我……” 她踉跄着摸索到温室的后窗,用尽全力推开一条缝。新鲜空气涌进来的瞬间,她看到工藤新一正站在铁门后,对着对讲机大喊着什么,而小兰趴在园子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柯南……”她下意识地呢喃,指尖抠住窗框,用力往外爬。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滋滋”的轻响。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密封桶的阀门被碎片砸开,无色的气体正往外冒,遇到墙上的火星,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苗。 “不好!” 洛保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后窗,刚落地就听到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波把她掀飞出去,重重摔在草地上。 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到工藤新一疯了一样冲过来,嘴里喊着她的名字。还有小兰的哭声,尖锐得像要划破火场的浓烟。 “吵死了……”她想抬手捂住耳朵,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黑暗涌上来的瞬间,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告诉小兰——刚才叫她“姐姐”,不是因为失忆,是突然觉得,能被这样记挂着,好像也不错, “咳咳……”她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烧火燎的疼。模糊的视线里,那个纵火犯正站在不远处的玫瑰丛旁,脸上沾着烟灰,嘴角却挂着近乎痴迷的笑,望着冲天的火光。 “你就这么想死?”洛保撑起上半身,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火舌已经卷上她的风衣下摆,灼烧的刺痛让她浑身发抖,却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烧吧,把这里烧光,你自己也得变成灰!” 纵火犯缓缓转过头,三角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变成灰才好……灰是最公平的,不分高低贵贱,都能融进土里。”他抬脚朝洛保走来,每一步都踩在燃烧的花瓣上,“你刚才说什么?光不只有火?” 他突然笑了,笑声在噼啪的燃烧声里显得格外诡异:“你懂什么?火是活的!它会跳,会呼吸,会把所有脏东西都吃掉!你见过路灯会跳舞吗?见过星星能把黑屋子照亮吗?” 洛保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的语气里藏着的不是狂热,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对黑暗的恐惧。 “你小时候……”她的声音发颤,额角的冷汗混着烟灰往下淌,“是不是总被锁在黑屋子里?” 纵火犯的脚步骤然顿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这句话狠狠砸中了软肋。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有什么尘封的东西被猛地撕开。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手指死死抠着自己的胳膊,指甲陷进肉里,“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洛保看着他失控的样子,突然觉得鼻子发酸。火舌已经爬上她的袖口,灼热感顺着皮肤蔓延到心脏,可她的声音却异常平静,“我也怕黑。” 她想起组织的地下室,终年不见天日,只有手术灯惨白的光。那时候她总缩在墙角,数着通风口的声响,盼着姐姐能来敲敲门,哪怕只是递一块糖。 “小时候被关在仓库里,”洛保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火光在她眼里变成一片晃动的光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老鼠跑过的声音。那时候觉得,要是有一点光就好了,哪怕是打火机的火苗……” 纵火犯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疯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孩童般的茫然。他喃喃自语:“仓库……对,是仓库……妈妈说我不乖,就把我锁进去……黑得像掉进了墨水里……” “后来我摸到了火柴。”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划亮的那一刻,火苗在我手里跳……原来光可以这么暖……” 洛保看着他眼里映出的火光,突然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地上,瞬间蒸发。 “可光不是只有火啊。”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火舌已经舔到了她的领口,“路灯亮起来的时候,能照清回家的路;星星多的夜晚,黑屋子也能透进点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抬起手,指向火场边缘——那里有消防车的警灯在闪烁,红蓝交替的光穿透浓烟,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像一片跳动的星河。 “你看,”洛保的视线开始涣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那里有光……” 纵火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警灯的光芒在他眼里明明灭灭,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那不是疯狂的嘶吼,是积攒了几十年的、委屈的哭泣, 她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沫,指尖触到一片黏腻的温热,“咳咳……就像你手里那根荧光棒,不也挺亮的?” 纵火犯攥着荧光棒,看着她肩膀上还在冒烟的衣服,突然号啕大哭起来,眼泪混着烟灰糊了满脸:“你!你刚才被化学气体炸到,就没想过会死?” “想过啊。”洛保的声音轻飘飘的,像片被火烤焦的花瓣,“但我不想我爱的人难过……何况我不是没事吗?就有点痛而已。” 她侧过头,看向火场边缘那道越来越清晰的水幕,“而且我总不能让那个戴眼镜的小鬼死吧?他虽然长大了,可还有人在等他呢。” 她突然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指着不远处一道被火焰半掩的金属板:“你不打算把前面的东西关了吗?扶我出去,前面有个备用开关,不关掉的话,我们俩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 纵火犯愣了愣,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洛保的身体烫得吓人,像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铁块,可她抓着他的手却很稳,指尖冰凉。 “你叫什么名字?”洛保被他半扶半搀着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之前我都没注意过你。” “佐藤……佐藤健司。”男人的声音还有点发颤,扶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放轻了些,“他们都叫我‘玫瑰火’。” “佐藤啊……”洛保咂摸了下这个名字,视线落在他焦黑的手掌上,“那个戴眼镜的小鬼早就长大了,成了有名的侦探,可你还在原地烧东西……到底在执念什么?” 佐藤健司的脚步顿了顿,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声响:“我没在原地……我只是想让他看看,火到底有多美……” “幼稚。”洛保嗤笑一声,疼得皱紧了眉,“我那时好像没出现在那个案子上,你被抓的时候,我应该在别的地方。” 她停下脚步,靠在烧焦的栏杆上,看着佐藤健司:“我问你个问题,你纵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里面可能有人?你是烧过一次还是两次?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十恶不赦。” 佐藤健司的脸在火光里显得格外苍白,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荧光棒,蓝光映着他颤抖的睫毛:“第一次……第一次烧的是废弃的仓库,没人……第二次烧美术馆,里面有保安,我提前在门口放了纸条,让他们快走……” “那第三次呢?”洛保追问,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佐藤的肩膀猛地一颤,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要害。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最后才低低地说:“第三次……烧了桥……” “我就知道是那座桥。”洛保的声音软了些,后背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上一次你纵火,最多的时候是不是有个女孩子,还有个戴眼镜的?那个女孩子是高中生左右,对不对?” 佐藤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你烧了那座铁桥,”洛保看着他,火光在她眼里明明灭灭,“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有个小朋友,戴着眼镜,还有个高中生女孩子……那个女孩叫小兰对吧?刚刚想拉住我的那个女孩子,跟她一模一样。”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那个小孩子叫柯南。你当时在想什么?那段时间,是不是那个叫柯南的把你抓了?当时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别的事做。” 佐藤健司扶着她的胳膊,慢慢走到那个备用开关旁。他伸手关掉闸阀,滋滋的电流声骤然消失,周围只剩下火焰被水浇灭的嘶嘶声。他蹲下身,荧光棒的蓝光照在他布满泪痕的脸上,像个终于肯开口的孩子。 “那座桥……是我和妹妹小时候常去的地方。”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悠远的沙哑,“她喜欢在桥洞里画画,画满了玫瑰。后来她生病去世了,医院说治不好……我就想把桥烧了,带着她的画一起走。” “那天晚上有满月,”佐藤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荧光棒,“我在桥洞里倒了汽油,刚划着火柴,就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小鬼冲进来,喊着‘里面有人’。我当时懵了,没看到里面还有个老婆婆在捡废品……” 洛保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个高中生女孩子也冲进来了,”佐藤的声音发颤,“她抱着老婆婆往外跑,头发被火星燎到了都没松手。那个叫柯南的小鬼拽着我往反方向跑,刚跑出桥洞,桥就塌了……” 他抬起头,眼里的蓝光晃动着:“我当时想,死了算了,跟妹妹在火里团圆。可那个小鬼死死抓着我,喊着‘你妹妹才不想看到你变成杀人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洛保想起小兰刚才冲进火场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勇气是会遗传的,有些温柔也是——当年那个奋不顾身的高中生,如今还是会在第一时间扑向危险,哪怕自己已经吓得发抖。 “你纵火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会伤人?”洛保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 佐藤沉默了很久,才摇了摇头:“我只想烧东西……没想过烧人。可火一旦烧起来,就由不得我了……”他突然捂住脸,“那个老婆婆后来去世了,是我害死的……我在牢里每天都能看到她烧焦的手……” “所以你这次想烧玫瑰园,是因为这里有很多玫瑰,像你妹妹画的那些?”洛保看着他,眼里没有了之前的锐利,只剩下平静。 佐藤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看到新闻说,那个叫工藤新一的侦探要带女朋友来这里看玫瑰……就是当年那个高中生女孩子,叫小兰的……我想让他们看看,火里的玫瑰有多美……” “笨蛋。”洛保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她现在看到了,看到你把自己烧得半死,看到我被化学气体呛得吐血……你觉得她会觉得美吗?” 佐藤愣住了,手里的荧光棒差点掉在地上。 “那个戴眼镜的小鬼,”洛保看着渐渐被水雾压下去的火光,“他现在叫工藤新一,是全日本都知道的名侦探。他身边的小兰,还是会在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救人,就像当年在桥上那样。” 她咳了几声,血沫溅在烧焦的草地上:“他们都往前走了,只有你还在原地,抱着你妹妹的画不肯放……你妹妹要是看到你这样,会高兴吗?” 佐藤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发出压抑的哭声,像个迷路太久的孩子。 “你现在多少岁了?”洛保靠在栏杆上,感觉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 “三十五……” “三十五岁,”洛保笑了笑,“还不算太老,来得及。” 她看着佐藤手里的荧光棒:“你不是喜欢光吗?找份修路灯的工作怎么样?或者去做霓虹灯广告牌,让那些光安安静静地亮着,不烫人,也不伤人。” 佐藤抬起头,眼里的蓝光映着泪光,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提议。 “走吧,”洛保朝他伸出手,掌心布满了细小的烧伤,“把我扶出去。外面有很多光,比火暖,比荧光棒亮。” 佐藤看着她的手,犹豫了很久,才慢慢伸出自己焦黑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 消防车的水雾终于彻底压灭了大火,露出焦黑的玫瑰丛和歪斜的温室骨架。阳光穿透渐渐散去的浓烟,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带着久违的暖意。 洛保被佐藤扶着走出火场时,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警戒线外的小兰。她的头发被熏得乱七八糟,脸上还沾着烟灰,看到洛保出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哭出声, 洛保的指尖在口袋里蜷了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上露出点恍惚的笑:“小兰姐姐,看来我是做出解药了。”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跟警察说话的工藤新一,“把那个笨蛋侦探还给你——我应该是做出解药了吧?” 小兰愣在原地,眼里的泪水还没干,被这句话砸得晕头转向。她看着洛保伸出的手又慢慢收回去,指尖在高中校服的口袋上蹭了蹭,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和那位工藤新一……结婚了没?”洛保歪着头问,语气里带着点高中生特有的、看热闹的好奇,完全没注意到小兰瞬间煞白的脸。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突然笑了:“看来我应该和步美他们一样,还在上学呢。挺好的。”阳光落在她沾着烟灰的校徽上,映出“帝丹高中”四个字,“那你……不恨我吧?” 洛保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把那个小鬼变成那样……应该过去很多年了吧。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 小兰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爱人站在面前,却用看“姐姐”的眼神望着自己,嘴里说着把“弟弟”还给自己的话——这比刚才在火场里的恐惧,更让她心口发疼。 “姐……”工藤新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洛保的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洛保打断:“看来我当年没打算变回来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像是在确认皮肤的触感:“佐藤,你不算十恶不赦。”她突然转头看向还没被警察带走的佐藤,声音清亮了些,“记住我说的话,火光不一定非得是火,你可以试试别的东西——比如霓虹灯,或者……投影仪?” 佐藤张了张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悄悄又往后退了半步。这女孩说的话他大半听不懂,一会儿是解药,一会儿是结婚,一会儿又扯到霓虹灯,比火场里的浓烟还让人晕。 “对了,”洛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指着佐藤对小兰说,“这个人啊,当初是那个小鬼要带你来玫瑰园约会,他本来是想烧桥纪念他妹妹,没想到害了你们。我刚刚已经骂过他了。” 她拍了拍手,像是在总结什么,又看了一眼工藤新一:“赤井先生呢?” 工藤新一和小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慌乱。赤井秀一就在不远处的警戒线外,戴着黑色针织帽,听到名字时微微抬了抬眼,视线落在洛保身上,带着点探究和不易察觉的担忧。 洛保却没等他们回答,自顾自地笑了:“看来组织是灭了吧?不然他怎么敢光明正大地出来。”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周围虚假的平静。工藤新一的眉头瞬间紧锁——组织根本没被完全摧毁,只是暂时蛰伏,这也是他一直没告诉洛保的原因,怕她刚稳定的情绪又受刺激。 “挺好的,”洛保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低头扯了扯校服的衣角,“我当年应该没出现在那个桥的案子上吧?不然你肯定会恨死我。” 她抬头看向小兰,眼里的迷茫又深了些:“你不恨我,对不对?” 小兰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她想抱抱洛保,想告诉她“我怎么会恨你”,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哽咽:“不恨……” “那就好。”洛保笑了,抬手想摸摸小兰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又收了回去,“看来我该回学校了,步美他们肯定在等我。” 她转身想走,却被小兰一把拉住! 喜欢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请大家收藏:()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大学侦探社 毛利兰说:工藤新一是你的弟弟,你工藤新一的父母,你认他们为父母了,你还有还你现在你是中国人! 你有自己的中国人名字?洛保,你是中国的医生,神经内科的医生,你家里有人你有表弟表妹,有一群的同事,有一群的好友。 洛保猛地甩开小兰的手,荧光棒在掌心被攥得发白。她后退半步,眼里的迷茫被警惕取代,像只被触碰了逆鳞的小兽:“你们在做什么?编故事骗我吗?” 她的视线扫过脸色发白的小兰,又落在紧抿着唇的工藤新一身上,最后定格在警戒线外的赤井秀一身上,声音陡然变冷:“我姐姐的死,我还没原谅赤井秀一。你们要的解药,我当年已经给了柯南,怎么?现在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小哀,不是这样的……”小兰想上前解释,却被她厉声打断。 “不是哪样?”洛保举起手里的荧光棒,蓝光在她眼里跳动,“你们说我是中国人,叫洛保?是神经内科医生?还有表弟表妹、同事好友?”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尖锐的嘲讽,“觉得我会信吗?” 她拽了拽身上的高中校服,校徽上的“帝丹高中”四个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我现在顶多18岁!你们说我24岁?跨越这么多年,骗谁呀?时间年龄对得上吗?” 她突然看向工藤新一,眼神像淬了冰:“还有步美他们,按你说的‘现在’,他们应该上高中,可我早上出门时,元太还在抱怨高中的数学题太难——他们怎么可能上大学?” 工藤新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记忆混乱的时间线像团乱麻,他能清晰地记得洛保在苏州医院穿着白大褂的样子,记得她给病人扎针灸时专注的侧脸,可眼前这个穿着校服、眼神倔强的少女,又真实得让他心慌。 “你姐姐……”赤井秀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声音低沉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她还活着。” 洛保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这句话狠狠砸中。她缓缓转头,看向赤井秀一,眼里的嘲讽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破碎的茫然:“你说什么?” “宫野明美没死,”赤井秀一的目光落在她攥紧的荧光棒上,“她现在叫洛溪,在中国苏州生活,我们有个女儿,叫小安,今年五岁了。” “不可能……”洛保的声音发颤,指尖的荧光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蓝光在碎石子上明明灭灭,“我亲眼看到她倒在血泊里……她跟我说‘一定要活下去’……” 记忆的碎片突然尖锐起来,宫野明美的脸在火光里一闪而过,带着温柔的笑意,又瞬间被鲜血覆盖面 她抱住头,剧烈地摇起来:“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是真的!”小兰蹲下身,捡起那截荧光棒,塞进她手里,“你姐姐上个月还寄了小安的照片给我,她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耳后也有颗痣!” 洛保攥着荧光棒,指尖冰凉, 耳后那颗痣……森川浩介提到过,佐藤刚才也看到过,这是她无法否认的细节。可姐姐还活着?还有个叫小安的侄子?这些词语像外星文字,在她脑子里撞得生疼。 “你说我是中国人……”她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校服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时,锁屏壁纸是帝丹高中的樱花树,而左上角的信号栏里,确实显示着“中国移动”的字样。 洛保的呼吸骤然停住,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弯下腰。 “你看,”小兰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蹲在她面前,“这不是编的。你在苏州有自己的家,有喜欢的工作,还有……我们的约定。” “约定?”洛保的声音发颤,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那个小男孩的笑脸上,“什么约定?” 小兰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张了张嘴,想说“关于我们的孩子”,却被工藤新一轻轻拽了拽衣角。他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现在还不是时候”的示意。 赤井秀一站在一旁,看着洛保痛苦的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话。他知道,被强行塞进混乱记忆的滋味有多难受——就像当年,他眼睁睁看着宫野明美“死去”,却不能告诉这个妹妹真相。 “如果……如果我姐姐真的活着,”洛保慢慢抬起头,眼里的蓝光和泪光混在一起,“有本事你让她来见我!我出了这么多事,她凭什么不来看我?” “她在来的路上了,”工藤新一终于开口,声音尽可能放柔和,“三天后到东京,她说要亲手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味噌汤——就像你小时候总缠着她做的那样。” 洛保的瞳孔骤然收缩,味噌汤……这个词像把钥匙,猛地撬开了记忆深处的一道缝。她好像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回头对她说“小哀,汤快好了,别总盯着实验器材”, ”洛保猛地推开小兰,抱着头踉跄着后退几步,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我头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蹲在地上,手指死死插进头发里,喉间溢出压抑的痛哼。几秒后,她突然抬起头,眼神里的混乱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冷静,只是带着点茫然:“我怎么会在这?” 她看向小兰,又扫过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眉头皱了皱:“兰?工藤老弟?姐夫?不是去抓纵火犯吗?不是说好了引他出来?” 她瞥了一眼远处的警车,目光落在被警察押着的佐藤身上,更困惑了:“他跟我认识?我什么时候跟他有交情了?” 指尖触到口袋里的荧光棒,她摸出来看了看,又抬头看向佐藤——他正隔着老远望着她,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温和。洛保的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她嘶了一声,反手摸了摸,摸到一片黏腻的温热,却想不起是怎么弄的。 “我不是应该在学校吗?”她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我之前是不是说过,要吃那个APTX4869的解药,变回18岁?” 她掰着手指算:“已经解决三个人了……森川浩介,还有那个连环纵火犯的同伙……现在是解决这个佐藤?好像……已经解决好了?” 赤井秀一的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副作用又在混乱切换记忆片段了。 洛保突然看向赤井秀一,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熟稔:“我姐呢?她在中国开花店,叫洛溪,也就是宫野明美——她让你来的?姐夫,我好像没叫你来吧?” “你姐姐……”赤井秀一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 “算了,来了就来了。”洛保摆了摆手,后背的疼让她龇牙咧嘴,“那我什么时候解决好的?不是说用18岁的药引他出来吗?” 她突然捂住头,又开始发疼,声音也跟着发飘:“又是那该死的副作用……” 抬眼看到小兰、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都盯着她,眼神复杂,洛保突然有点不自在,梗着脖子道:“不是你们听错了!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小哀……”小兰想上前,又怕刺激到她,只能站在原地,声音软得像棉花,“我们没听错,就是担心你头疼。” “我没事!”洛保强撑着站直,后背的灼痛让她嘴角抽了抽,“纵火犯抓到了?荧光棒怎么在他手里?”她指了指佐藤手里那截还亮着的蓝光棒,“那是我的。” 佐藤被警察拽着往前走,听到这话,突然停下脚步,举了举手里的荧光棒,声音隔着一段距离传来,有点模糊:“你说……可以试试投影仪。” 洛保愣住了。投影仪?她什么时候说过? 头疼又像潮水般涌来,她扶着额头,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玫瑰园的火光,苏州花店的阳光,小兰在厨房煮味噌汤的背影,还有小安举着樱花的笑脸…… “走吧,先回车上。”工藤新一上前一步,语气尽量自然,“高木警官说要录口供,你总得去说两句。” 洛保没反抗,只是揉着太阳穴嘟囔:“录什么口供……我明明在学校上数学课……” 她跟着三人往警车的方向走,后背的疼越来越清晰,像是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路过佐藤身边时,她顿了顿,看着他手里的荧光棒,鬼使神差地说:“投影仪比火光安全。” 佐藤愣了愣,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洛保转过头,不再看他,只是脚步有点虚浮地往前走,像个被强行拼接起来的谜题。 她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记起什么,又会忘记什么。 但至少此刻,身边的人都在,姐姐还活着,纵火犯也抓到了。 你刚刚是不是被化学气体炸伤了?”小兰看着她后背渗出的血迹,声音里的担忧压都压不住。 洛保愣了愣,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指尖触到伤口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什么化学气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受伤的。” 工藤新一皱着眉追问:“刚刚你说副作用?那是什么?” “都说了你听错了!”洛保梗着脖子反驳,可眼神却有些闪躲,“哪有什么副作用。” “你知不知道化学气体吸入会死人的?”工藤新一的语气沉了些,“你说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你刚刚做过什么全忘了!你吃APTX4869的时候就不对劲,是不是这药有副作用?”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叫小兰‘小兰姐姐’,叫我‘柯南’,后来又喊我‘新一哥哥’——你不记得你姐姐还活着,只认灰原哀的身份,觉得我们在骗你。你甚至忘了认我爸妈当养父母,忘了在中国的一切,否认自己是医生……这还不算严重吗?” 洛保的嘴唇动了动,喉咙像是被堵住,半天说不出话。 这些碎片式的信息砸在她脑子里,让本就隐隐作痛的头更疼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点不确定:“我记得我在车站的时候,突然头疼得厉害,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我稍微清醒点,就看到你跳进火场……那个化学仓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攥紧了手里的荧光棒,蓝光在掌心明明灭灭:“我就只有一个念头,好像说过要把你还给小兰……你说的那些,我真的都不记得。我承认,这应该是那个变小药丸的副作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我应该是被化学气体波及了,但没事。按我以前……灰原哀的本事,肯定能避开致命伤。只是被烫伤而已,化学物质没渗进皮肤里。” 说到这里,她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关键片段:“我关掉了闸口!我想起来了!我让你去二楼关第二个闸口,我去另一边关主闸……可我没想到关主闸的时候,突然就炸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还沾着草屑:“我是掉到草坪里的,那块空地……不然估计得被埋在里面。” 赤井秀一在一旁听着,突然开口:“副作用多久发作一次?” 洛保愣了愣,摇了摇头:“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过。可能是这次化学气体刺激到了,也可能是……解药和原来的药在身体里起了冲突。” 她抬头看向工藤新一,眼神里带着点自嘲:“看来变回18岁也不是什么好事,副作用比变小的时候还麻烦。” 小兰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声音软得像羽毛:“不管怎么样,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好不好?就算没渗进皮肤,烫伤也得好好治。” 洛保看着她眼里的担忧,没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后背的灼痛还在提醒她刚才的惊险,可脑子里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却像被清水洗过一样,清晰了几分——关掉闸口时的决绝,爆炸瞬间的失重,还有掉到草坪上时,闻到的那股混杂着烟火味的樱花香。 “走吧。”她迈开脚步,这次没再甩开小兰的手,“录完口供就去医院,别耽误太久,我还得回学校……”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先停住了。回学校?以现在这状态,估计刚进教室就得头疼发作。 工藤新一看出了她的犹豫,插了句嘴:“我已经跟你班主任请假了,就说你身体不舒服。” 洛保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跟我班主任有联系了?” “你认我爸妈当养父母的时候,他们留了班主任的联系方式。”工藤新一的语气很自然,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洛保的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认工藤夫妇当养父母?这又是她遗忘的记忆里的哪一块? 头疼的预感又上来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算了,先不想这些。” 反正记忆总会像漏网之鱼一样慢慢冒出来,就像她刚才突然想起关闸口的事。 阳光把四人的影子拉在一起,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洛保看着自己和小兰交握的手,突然觉得,就算记忆混乱又怎样?至少身边这些人是真的,掌心的温度是真的,后背的疼……也是真的。 这些真实的存在,总能帮她锚定方向,不至于在混乱的记忆里彻底迷失。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工藤新一,“那个闸口你到底关了没?我让你去二楼……” “关了。”工藤新一的声音很稳,“在你关掉主闸之后,我就从二楼绕过去关了副闸。” 其实他根本没找到什么二楼副闸,是洛保的话提醒了他,最后在一楼找到了备用开关。但看着她眼里重新燃起的清明,他没说破。 洛保松了口气,嘴角难得露出点轻松的笑意:“那就好。” 洛保拽了拽小兰的衣角,声音带着点被伤口灼得发飘的虚弱:“还是把我带去医院吧,后背辣辣的,像贴了块烧红的铁板。” 她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赤井秀一,眉头皱成个疙瘩:“你说我姐要过来……她看到我18岁的样子咋办?在国内的时候我都24了,突然缩了好几岁,她会不会以为我又被什么破药坑了?” “洛溪现在是中国人,”她咂摸了下这个名字,眼神里闪过点模糊的熟悉感,“我记得我帮她办过身份证,当时还吐槽她选的照片显老……” 话音刚落,她突然转头瞪向赤井秀一,语气陡然严厉:“还有,不准在我面前吸烟!你身上那股烟味隔着三米都能闻到,呛得我头疼。” 赤井秀一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默默收回了手,没说话。 洛保的视线在小兰脸上转了转,突然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困惑:“我是不是跟你做过什么事?前不久……在博士家,你把我拉到洗手间里,我好像吃了什么药……”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手指无意识地在小腹上划了划,又猛地摇了摇头,像是想甩掉什么奇怪的念头:“没什么……可能是副作用记错了。” 小兰的脸“腾”地红了,眼神慌乱地飘向别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洛保的手腕,指尖都有些发白。工藤新一在一旁看得清楚,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他大概猜到洛保想说什么,那是她们俩上周在阿笠博士家的事,关于那瓶调整身体状态的辅助药剂,还有……那个暂时不能说的秘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先去医院。”工藤新一故意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这微妙的沉默,“医生说了你这烫伤不能耽搁。” 洛保被他吼得愣了愣,没再追问,只是被小兰牵着往前走时,眼神总忍不住往自己肚子上瞟。刚才那一瞬间冒出来的念头太模糊了,像隔着层磨砂玻璃,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洗手间的灯光,小兰发红的眼眶,还有博士塞给她的那杯带着怪味的温水。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小兰感觉到她的走神,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等你伤口好了,我慢慢告诉你。” 洛保抬眼看她,突然笑了,嘴角弯出个浅浅的弧度:“你好像总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 “因为我们是……”小兰顿了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了更稳妥的说法,“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工藤新一在后面听得牙酸,又插不上嘴,只能闷头跟着走。赤井秀一则落后半步,看着洛保明显放松下来的肩膀,眼底的担忧淡了些——至少她现在愿意依赖小兰,总比之前像只炸毛的猫要好。 到了医院,处理伤口的护士看着洛保后背上那片红肿的烫伤,忍不住咋舌:“小姑娘这是跟火盆贴脸了?再晚点来,真皮层都要烧坏了。” 洛保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却硬撑:“小场面,以前在实验室被酒精灯燎过比这严重的。” 护士刚要再说什么,就被小兰笑着打断:“她就喜欢吹牛,您轻点处理就行。” 洛保瞪了小兰一眼,却没反驳。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她突然想起苏州医院的诊室,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碘伏味,手里的听诊器总是带着点凉意——这些记忆碎片像气泡一样冒出来,又倏地破了,抓都抓不住。 处理完伤口,护士用纱布把她后背缠成个木乃伊,洛保对着镜子扯了扯衣服,嘟囔道:“这要是被步美看到,又得被当成外星人研究。” 小兰帮她理了理衣领,轻声说:“我跟他们说你去外地参加竞赛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还是你想得周到。”洛保拍了拍她的胳膊,刚想再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表妹-洛瑶”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个括号,写着“苏州”。 洛保盯着那名字看了三秒,突然按下了接听键,语气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熟稔:“喂,小瑶?” 电话那头传来个清脆的女声,带着点咋咋呼呼的急切:“姐!我听姑……听洛溪姐说你出事了?烧着了?严不严重啊?我跟科室的张主任请假了,明天就飞东京看你!” 洛保皱了皱眉:“瞎咋呼什么?一点小烫伤,死不了。让你别跟来,我这边忙着呢。” “忙着?忙着跟你那个警察姐夫还有高中生小女友约会?”洛瑶在那头阴阳怪气,“要不是姑……洛溪姐拦着,我去年就想去找你了!对了,你上次说给我带的东京限定樱花糖呢?再不给我寄过来,我就……” 洛保不耐烦地打断她:“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好了就给你寄。挂了,头疼。” 她利落挂断电话,抬头就对上三双写满“你居然记得”的眼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什么?表妹而已,总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头痛猛地袭来,她踉跄着扶住墙壁,指尖掐进砖缝里。几秒后,她缓缓抬起头,眼里的迷茫被清明取代,只是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恍惚:“嗯……好像想起一些事情了。” 她转头瞪向工藤新一,语气陡然带了火药味:“这次的案子我帮你解决了。你说这案子是纯恶?我看未必。那个佐藤,不算纯粹的坏人。” 记忆的碎片突然清晰得扎人,她上前一步,戳着工藤新一的胸口,怒气冲冲地说:“哦,我记起来了!你那次去被火烧的桥,是因为把小兰带去那里约会,对吧?” “所有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洛保深吸一口气,后背的烫伤在动作间扯得生疼,“刚刚那个纵火犯被抓,我为什么会卷进去?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往仓库里冲!我拉都拉不住,你喊着里面有人,直接就往下跳——拦都拦不住!” 她的声音发颤,一半是疼,一半是后怕:“就是因为你先跳了,我才会跟着冲进化学仓库。刚才从里面出来,脑子里全是灰原哀的记忆,叫小兰‘小兰姐姐’,看着她要冲进去的时候,我赶紧让园子看好她……” “我在里面见到你,让你去二楼关闸门,自己去另一边关主闸。”她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消防车残骸上,声音轻了些,“可那个地方被化学爆炸的余波炸开了,我掉进去,见到了那个纵火犯。” “我跟他聊了很久。”洛保的语气软下来,带着点复杂的唏嘘,“他问我不怕死吗?我笑着说,那时候只停留在灰原哀的记忆里——怕死,但更怕你死了,小兰会难过。” 她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小兰,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你们是一对,完全忘了我和小兰的关系。我说‘我怕呀,更怕我爱的人难过’,说的其实是你死了,小兰会难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喜欢火,其实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洛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荧光棒,“他和我一样怕黑,被关过小黑屋子。我问他除了纵火,有没有做过别的事?他说种过玫瑰。” “我告诉他,光不一定是火。”她抬眼看向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可以是人,可以是灯光,可以是任何能照亮黑暗的东西。” 话锋突然一转,她又瞪向工藤新一,眼里的怒气几乎要溢出来:“他还告诉我,你带着小兰去玫瑰园约会,上了新闻——好家伙!你带着我爱的人去约会!” “现在人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谁知道她是我的女人?”洛保的声音又急又快,像憋了太久的潮水终于决堤,“这样一来,小兰的安全怎么办?坏人要动手,第一个就会盯上她!” 她喘了口气,视线扫过三人,最后落在工藤新一身上:“少年侦探团参与的案子,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你觉得我要不要一个个翻出来,看看里面藏着多少能让我头疼的坑?” 一直沉默的小兰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了洛保,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她的身体在发抖,眼泪砸在洛保的肩膀上,滚烫得惊人:“你……你都想起来了?” 洛保被她抱得一愣,后背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可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填得满满的。她抬手拍了拍小兰的背,声音软得像棉花:“嗯,都想起来了。” “你这个笨蛋……”小兰的声音哽咽着,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你吓死我了,刚才说那些话,我还以为你永远都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洛保笑了,抬手擦掉她脸颊的眼泪,指尖带着点粗糙的温柔,“反正不管我是谁,总会忍不住想护着你。” 工藤新一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电线杆,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那个……既然记起来了,是不是该去录口供了?高木警官还在等……” “等会儿再去!”洛保和小兰异口同声地打断他,说完又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阳光穿过她们交叠的身影,在地上织成一张温暖的网。洛保看着小兰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那些被副作用搅乱的记忆,那些疼痛和混乱,都值了。 我回学校了!反正其他人也不知道……” 她低头抠着手指,声音越来越小,却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然:“我跟小兰做的事情,知道了也没办法,都已经做了……她都强迫我做了。” 猛地抬头瞪向小兰,眼里却没什么怒气,反倒带着点委屈:“你怎么就没停呢?逼着我吃下那个药,我在厕所里喊了多少次让你停,你非要……” 话到嘴边突然卡住,她别过脸,耳根红得快要滴血:“那天在厕所里,我说了……我是你的。” 工藤新一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洛保一个眼刀扫了回去。 “至于副作用,”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冷静,“就是那个变大变小的药,偶尔会头疼失忆,但不用担心,记忆总会找回来的。” 她抬手捋了捋头发,指尖划过发梢时顿了顿:“你看,现在发型都跟18岁时一样了。” 视线转向小兰,突然往后缩了缩,像只被吓到的猫:“还有小兰……你别总盯着我看。” “我有点怕你,”她小声嘟囔,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示弱,“你吃醋起来的时候,我怕。” 小兰被她这副样子逗得心头一软,刚想上前,就见洛保转身往车站跑,边跑边喊:“我去学校拿书包!晚上博士家见!” 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校服外套的衣角在风里飞着,像只终于找到方向的鸟。 小兰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洛保跑到车站台阶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冲小兰喊:“还有别忘了!我18岁的样子是高冷的!”她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下巴微微扬起,试图摆出记忆里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如果我失忆变高冷,那还说得过去,但我现在没失忆,别总逗我让我破防。” 小兰在原地笑得眉眼弯弯,朝她挥了挥手:“知道啦!高冷的洛保同学!” 洛保脸颊发烫,转身抓起站台的公用电话,手指在按键上顿了顿,拨通了步美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刻意压低声音,模仿着过去冷静的语调:“步美?是我。” “小哀!你没事吧?”电话那头传来步美带着哭腔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元太和光彦的询问声,“我们听柯南说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没事。”洛保靠在电话亭玻璃上,后背的灼痛让她皱了皱眉,“对了,你们大学的侦探社……要不要我加入一下?” “真的吗?!”步美的声音瞬间拔高,“太好了!我们刚接手一个案子,正愁找不到头绪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挂了电话,洛保看着天边飘过的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还没走远的赤井秀一喊:“姐夫!” 赤井秀一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18岁的我,你总见过吧?”洛保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较劲的意味,“你说我那时候高冷不高冷?”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想起第一次在组织里见到的那个少女——白大褂下摆扫过实验室地砖,眼神比冰还冷,递过来的试剂管上连指温都带着疏离。他点了点头:“高冷。” “看吧。”洛保得意地冲小兰扬了扬下巴,却在对上小兰含笑的目光时,耳朵又红了,“那时候连琴酒都不敢随便跟我搭话,也就你……” 她没再说下去,转身跳上刚到站的电车,隔着车窗冲他们挥手。 电车启动时,洛保靠在座椅上,慢慢卸下那点刻意维持的高冷。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像被拉快的胶片,她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18岁的脸,带着点青涩的轮廓,眼神里却藏着24岁才有的疲惫与温柔。 “这才是我平常的样子啊,她对着倒影轻声说,三天后,帝丹大学侦探社活动室。 洛保坐在堆满卷宗的长桌旁,指尖划过一张现场照片。照片里是一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画室,画布散落一地,墙角的画架倒在血泊里——画家田中诚一被发现死在画室中,致命伤是后脑遭到钝器击打,凶器初步判定为掉在一旁的青铜雕塑。 “死者是小有名气的抽象派画家,”光彦推了推眼镜,指着卷宗上的资料,“案发前一天,他的助手说听到他和人争吵,好像是关于一幅丢失的画。” 元太趴在桌上,指着照片里一幅没被损坏的画:“这幅画好奇怪啊,全是黑色的,就中间有个白色的圆点。” 洛保拿起那幅画的特写照片,指尖在白色圆点上停顿。那圆点边缘并不规整,像被人用刮刀硬生生刮出来的,底下隐约透出一点红色。 “死者最近在做心理治疗。”步美递过来一份病历,“他的心理医生说,他有严重的焦虑症,总说自己被‘影子’缠着。” 洛保翻到病历最后一页,目光落在“家族病史”一栏——田中诚一的妹妹田中芽衣,十年前因抑郁症自杀,死时手里攥着一幅同样风格的黑色画作。 “去找他的心理医生谈谈。”洛保站起身,抓起外套,“还有,查一下他妹妹去世前的主治医生,以及那幅丢失的画的下落。” 心理医生的诊所藏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推开门的瞬间,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医生是个戴金边眼镜的女人,看到洛保一行人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田中先生的案子,警方已经问过好几次了。”女人搅动着咖啡杯,声音有些发飘,“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他最近状态很差,总说看到妹妹的影子……” “他有没有提过一幅红色的画?”洛保突然开口,目光直直地看向女人,“画里全是红色,像被血浸透的那种。” 女人的手猛地一颤,咖啡溅到了白大褂上:“你……你怎么知道?” “那幅画是他妹妹的遗作,对吗?”洛保走到窗边,看着巷子里来往的行人,“田中芽衣不是自杀,是被人谋杀的,而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女人的脸色瞬间惨白,瘫坐在椅子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是他逼我的……田中诚一发现了我和他妹妹的关系,他说如果我不帮他伪造自杀现场,就把一切公之于众……” 原来田中芽衣和这位心理医生是恋人,田中诚一发现后无法接受,争执中失手推死了妹妹。他威胁当时还在医学院就读的医生伪造了自杀证明,这些年却一直被愧疚折磨,靠着心理治疗麻痹自己,直到最近想把真相画出来,才被医生灭口。 “那幅红色的画,画的是他妹妹遇害的场景。”女人捂着脸,声音哽咽,“他说要把画公之于众,我一时糊涂……” 洛保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想起佐藤健司说过的话——光不一定是火。她轻轻叹了口气:“你怕真相曝光,怕世人的眼光,可你知道吗?真正能灼伤你的,从来不是别人的目光,是你自己心里的黑暗。” 案子结束的那天,洛保在侦探社待到很晚。步美他们已经离开,活动室里只剩下她和一堆没整理的卷宗。她翻到一份旧档案,是关于十年前田中芽衣自杀案的报道,照片里的少女笑得眉眼弯弯,手里拿着一支画笔。 手机突然震动,是小兰发来的信息:“睡了吗?我煮了味噌汤,给你留着。” 洛保盯着信息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马上回来。” 她收拾好东西,锁上活动室的门,夜晚的风带着樱花的香气扑在脸上。路过画室时,看到里面亮着灯——是那位心理医生,她正坐在田中芽衣的画架前,用白色颜料一点点覆盖画布上的黑色。 洛保没有进去,只是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月光透过窗户落在画布上,白色颜料渐渐透出柔和的光泽,像雪落在黑暗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或许,每个犯错的人心里都藏着一道伤口,有些人用黑暗掩盖,有些人用谎言包裹,但总有一天,他们需要学会用自己的光去照亮那片阴影。就像佐藤健司可以试试投影仪,就像这位医生正在用白色覆盖黑色。 回到博士家时,小兰正坐在玄关等她,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味噌汤。看到洛保进来,她连忙站起来,眼里带着点担忧:“后背还疼吗?” 洛保接过汤碗,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里:“好多了。” “今天的案子……”小兰犹豫了一下,“解决了?” “嗯。”洛保喝了口汤,抬头看向她,突然笑了,“你看,案子可以解决,但人心的问题,需要慢慢疗愈。就像那个心理医生,她需要时间去面对自己的过错。” 她放下汤碗,凑到小兰面前,声音里带着点狡黠:“就像我,需要时间适应……18岁的身体,还有一个总让我破防的你。” 小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耳后的痣:“慢慢来,我等你。” 窗外的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一层温柔的霜。洛保看着小兰眼里的光,突然觉得,不管是18岁还是24岁,不管是灰原哀还是洛保,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需要去解决的案子,有需要去疗愈的心灵,这样的人生,就不算太糟,接下来的几个月,洛保一边处理苏州医院的远程问诊,一边跟着大学侦探社破了不少案子。她帮因失手伤人而自闭的少年走出阴影,教他用画笔代替拳头表达情绪;她解开了独居老人藏在旧信件里的执念,帮老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她甚至说服了一个专门偷窃古董的小偷,让他成为了博物馆的志愿修复师。 每次解决一个案子,她都会在笔记本上画一个小小的太阳——光不一定是火,也可以是这些慢慢被治愈的人心。 这天,洛保刚结束一个视频问诊,手机突然响起,是赤井秀一打来的。 “你姐姐明天到东京。”赤井秀一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格外清晰,“她说……要亲手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味噌汤。” 洛保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后背的伤疤在阴雨天隐隐作痛,却没什么可害怕的。她看向窗外,博士家的院子里,小兰正和步美他们一起种花,阳光落在她们身上,亮得像一幅画。 “知道了。”她对着电话轻声说,“告诉她,我等着。” 挂了电话,洛保拿起笔记本,在最新一页画了个大大的太阳,旁边写着一行字:光无处不在,只要愿意抬头看。 喜欢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请大家收藏:()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你不是她 凌晨三点,实验室的荧光灯在头顶发出嗡鸣。洛保扶着操作台直起身,额角沁出的冷汗滴在蓝色护目镜上, 晕开一小片水雾。头痛像无数根针在太阳穴里搅动,她随手抓过桌上的烧杯,往嘴里倒了半杯冷水,喉结滚动时,才发现指尖在微微发颤。 操作台的电子屏还亮着,上面是APTX4869的分子结构图, 她扯掉手套,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眼神里是全然的冷静,甚至带着点近乎残酷的专注——这是他们最熟悉的宫野志保,那个在组织实验室里能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的科学家。 “咔嗒。” 走廊的门被推开时,洛保甚至没回头。直到玻璃杯放在桌面的轻响传来, 她才掀起眼皮,视线落在赤井秀一递来的咖啡上 黑咖啡的焦苦味钻进鼻腔,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却还是接了过来,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时,自己都愣了愣。 “你不喝咖啡。”赤井秀一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探究。 洛保低头抿了一口,苦涩瞬间漫过味蕾,头痛似乎减轻了些, 她没回答,只是转身继续调试试剂,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道利落的弧线。 “志保?”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洛保握着滴管的手猛地一顿,试剂滴在试管外,在白色台面上晕开一小片黄色。她缓缓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时,瞳孔骤然收缩——齐耳的短发,浅蓝色的衬衫,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正是她记忆里宫野明美的样子,却又多了几分岁月的柔和。 “姐?”洛保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在组织的监控区吗?” 她突然看向赤井秀一,眼神锐利如刀:“你们……叛逃了?” 洛溪往前走了两步,保温桶放在桌上发出轻响:“这里不是组织,志保,我们都逃出来了。” “逃出来?”洛保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冰冷的嘲讽,“组织的监控网遍布十七个国家,你告诉我逃出来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操作台,“我不应该在二实验室吗?APTX4869的延期实验还没完成……” 她突然抓住洛溪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说我18岁?现在应该是在那里完善药剂的稳定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洛保是谁?我不叫这个名字,我是宫野志保。” “志保,你看着我。”洛溪的声音很稳,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虎口处因常年握试管磨出的茧,“组织已经覆灭了,我们现在在东京,安全了。” “安全?”洛保甩开她的手,后退半步撞在操作台上,试管架发出哗啦的声响,“你忘了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忘了那些被当成实验品的人?安全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词。” 她抓起桌上的咖啡杯一饮而尽,苦涩呛得她咳嗽起来,眼底却泛起一丝猩红:“你们叛逃得挺好,那就永远不要回去。” 视线落在赤井秀一身上,她的语气陡然转冷:“我知道你跟我姐在一起,也知道你的身份——FBI的卧底,不是什么国际刑警。” “志保……”赤井秀一想开口,却被她打断。 “别叫我志保。”洛保扯掉护目镜,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你只要记住,别利用我姐就行。她蠢,容易相信人,但我不会。” 她转身重新看向操作台,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解药我不可能给,也不可能做。APTX4869的研究日志在这里,你们要的话可以拿走,但想让我继续完善它,做梦。” “没人要你做解药。”洛溪打开保温桶,里面飘出味噌汤的香气,“我煮了你小时候爱喝的味噌汤,加了海带芽。” 味噌汤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洛保的动作顿了顿。记忆里,姐姐总在她熬夜做实验时端来一碗热汤,说海带芽能补碘,对大脑好。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我不饿。”她关掉文件,转身想回里间,却被洛溪拉住。 “那时候在组织的地牢里,你说想喝我煮的味噌汤。”洛溪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哽咽,“你说只要能出去,再也不碰那些药剂了。” 洛保的后背僵住,地牢的潮湿和黑暗突然涌来,冰冷的铁链声在耳边回响。她记得自己发着高烧,姐姐隔着铁栏给她塞进来半块面包,说等出去了就煮海带芽味噌汤。 “那是骗你的。”她的声音硬得像石头,“不碰药剂,我们早就死在那些人的手里了。” “可我们现在不用靠那些活下去了。”洛溪把一碗热汤递到她面前,蒸汽模糊了她的眉眼,“你看,阳光能照进来,汤是热的,我在你身边——这些都不是骗你的。” 洛保看着那碗汤,又看了看姐姐眼里的红血丝,突然觉得头痛得更厉害了。眼前的画面开始重叠,组织的白色实验室,地牢的铁栏,还有现在这个摆着味噌汤的操作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击中,踉跄着靠在墙上。 赤井秀一连忙上前,却被洛溪拦住。她走过去,轻轻扶住洛保的肩膀,把汤碗递到她嘴边:“喝一口,会舒服点。” 温热的汤滑进喉咙,带着熟悉的咸鲜,洛保的眼神渐渐松动。她看着姐姐鬓角的白发,看着赤井秀一手里那杯她从未碰过的咖啡,突然意识到——或许,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里……真的不是组织?”她的声音很轻,像在确认一个不敢奢望的梦。 洛溪点了点头,帮她擦掉嘴角的汤渍:“真的不是。” 洛保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冰冷褪去了些,露出一点疲惫的茫然。她接过汤碗,小口喝着,没再说话。 实验室的荧光灯依旧亮着,但味噌汤的热气在空气里氤氲,像一层温柔的滤镜。赤井秀一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她们姐妹。 洛溪看着妹妹低头喝汤的样子,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追在她身后,喊着“姐姐,汤里要多加海带芽”。时光好像绕了一个大圈,终于把她们带回了可以安心喝一碗热汤的地方。 “慢点喝,还有很多。”洛溪轻声说。 洛保“嗯”了一声,声音埋在碗沿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头痛还在隐隐作祟,但这一次,她没有抗拒那碗热汤的温度。或许,高冷的科学家也需要偶尔卸下防备, “那个高中生,”她突然开口,视线飘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现在应该不是高中生了吧?”她记得组织档案里见过的照片,毛利兰扎着高马尾,工藤新一穿着校服,两人站在樱花树下,笑得刺眼,“我在组织里看过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照片,他们……”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洛溪,语气陡然尖锐:“你们是情侣关系?” 洛溪刚想解释,就被她打断:“我应该跟他们同学过,在米花小学。那时候我叫宫野志保 ”她扯了扯白大褂的领口,像是在摆脱什么束缚,“他们现在该是情侣了吧?从小喜欢到大,怎么可能不是。” 话音里突然多了些自嘲:“当初能把我自己扔在那里,现在自然也能。青梅竹马嘛,总是比半路出现的人金贵。”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洛保转头看去,看到小兰和工藤新一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 她眼神平静地扫过两人,像在看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小兰,工藤,好久不见。” 那语气里的疏离,让小兰的心猛地一沉——她完全忘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工藤新一往前一步,刚想说话,就被洛保冷冷地打断:“我不是已经篡改了你的名字吗?”她指尖敲了敲操作台,“应该是改了组织的追查档案,才让你们逃过一劫。” “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她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两人身上,“不要掺和多余的事,好奇心会害死猫。” 她看向工藤新一,突然笑了,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小弟弟。” “小哀?”小兰忍不住开口,声音发颤,“你不记得我了吗?” 洛保皱眉:“小哀是谁?”她摸了摸后颈,那里的伤疤在发热,“还有什么伤?我不清楚。” “我现在只想回去见一个人。”她转身拿起操作台的试管,里面的绿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琴酒。” 赤井秀一猛地上前一步:“你疯了?组织已经覆灭,琴酒早就下落不明!” “覆灭?”洛保冷笑,“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组织里还有十七个人被软禁,三十个人在实验基地当活体标本,如果我走了,他们就死定了。” 她捏紧试管,指节泛白:“如果换了别人接手,那些人只会死得更惨 ”她看向洛溪,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既然你们走出来了,就好好生活,别再踏进去。这三十个人,我要去救。” “松本阳太,这个弟弟我必须救。”她报出一个名字,声音陡然低了些, “浅井成实,这个哥哥……如果我不过去,他们会加大剂量,他就活不成了。” “两兄弟,我总得救一个吧?”她笑了,眼里却没有笑意,“死一个,总比两个都死好。” 小兰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脏像被攥住了 “志保,别去”洛溪抓住她的手腕,眼泪掉了下来,“那些人不值得你赌上性命!”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 ”洛保甩开她的手,动作干脆利落, “松本阳太是我在实验室里偷偷教过算数的孩子,浅井成实帮我藏过被琴酒没收的书,他们是无辜的。” 她走到储物柜前,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套黑色的作战服,还有一枚银色的徽章——那是组织里“救赎者”的标记,只有她和少数几个人知道。 “工藤新一,”她突然转头,把一个U盘扔过去,“这里面是APTX4869的解药配方,虽然不稳定,但总比没有强。”她顿了顿,补充道,“算是还你当年帮我掩护的人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刚刚看了一下,这是我之前已经弄好了解药,那么这个解药是你们想要的,那就拿去。 工藤新一:那两兄弟。一个已经死了,大哥,另外的一个,现在成了你的学长, 洛保捏着试管的手指猛地收紧,绿色液体在管壁上晃出狰狞的弧度。她听完工藤新一的话,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裹着的自嘲像淬了冰,冻得人骨头疼。 “看来我错过了很多事。”她歪了歪头,齐耳的短发遮住眼底的情绪,“这么说,我研制的药……确实有点用?” 她转身看向操作台,指尖在APTX4869的分子结构图上重重一点:“那300个人应该活得好好的吧?还有其他人被救回来?你们大概不知道,APTX4869根本不是毒药。” “吃多了才是毒药,一颗却是救命的药。”她抬眼扫过众人,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让人体缩小,变成孩子——哪个国家的社会会苛待孩子?他们会被保护着,躲过组织的追杀。这才是它的真正用途。” “你们懂什么?”她突然提高声音,试管重重磕在桌面上,“如果我不回去,那些人加大剂量,心脏会留下永久性损伤!哪天脑袋坏了、心脏停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走到电子屏前,调出一组跳动的红色数据,那是心脏负荷的模拟曲线:“想做让他们变回大人的解药?简直是登天难。我从没打算让他们变回去——小孩子的身份是最好的盾牌。” “要变回去,就得有人拿自己当实验品。”她的目光像手术刀,精准地落在空气里某个虚无的点上,“不断适应,不断试药,直到永久性解药出来……可身体早就垮了。谁会这么傻?拿命去换?” “所有毒素都要由这个人承担。”她笑了,眼里却没有温度,“这样的人太可悲了,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我说过,一颗是救命药,无数颗就是毒药。不同版本的解药混着用,更是催命符。”她掰着手指算,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样的人,寿命顶多四五年吧。” “没人能承受这种痛。”她突然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变小的时候,骨骼剧烈疼痛,心脏要跟着突然缩小的身体收缩——那已经够疼了。可试药的人呢?不仅要承受这些,还要被毒素侵蚀,胃黏膜被烧坏,血管像被倒着抽……” “这就像把骨头打碎了重组,再打碎,再重组。”她的声音发飘,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血管全倒过来流……这样的人,寿命顶多六到八年。毕竟是人,不是神。” 她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怜悯:“傻不傻?” 话音刚落,实验室里突然陷入死寂。只有荧光灯的嗡鸣在耳边盘旋,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洛保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苍白、纤细,虎口处有常年握试管磨出的茧,指甲缝里还沾着一点试剂的淡绿色痕迹。 “……原来。”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那个傻子是我。” 她猛地抬头,眼神里掀起惊涛骇浪,随即又被一层冰冷的绝望覆盖。她笑了起来,笑得肩膀发抖,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操作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既是研发者,又是实验者……”她抹了把脸,指尖沾着泪水,却笑得更狠了,“难怪我总头疼,后背总疼……原来不是副作用啊。” “那些人早就被我救了吧。”她突然看向洛溪,语气平静得可怕,“我不需要回去了。组织也没了……我回哪里去呢?” 工藤新一的拳头攥得死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说出一个字。赤井秀一别过头,视线落在窗外,耳根却悄悄泛红。他们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那个拿自己当实验品的人,就是她自己。 洛保走到储物柜前,慢慢蹲下身,看着最底层那套黑色作战服。上面还沾着点点暗红色的痕迹,那是试药时咳出来的血。 “今年是第几年了?”她抬头问,声音发哑,“第四年?还是第五年?” 没人回答。 “我现在18岁,还有九年寿命。”她笑了笑,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如果是20岁,24岁……好像也没差多少。” 她站起身,走到操作台边,拿起那个装着解药的U盘,轻轻放在桌上:“你们要的解药,在这里。” “但我劝你们别用 ”她看着工藤新一,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除非你们想找下一个傻子,继续试药。” 说完,她转身走向实验室的 白大褂的下摆拖在地上,露出后颈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第一次试药失败时,被碎玻璃划伤的。 “我累了。”她闷闷地说,声音埋在枕头里,“让我睡会儿。” 洛保刚要从折叠床上撑起身,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狠狠往里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额头重重撞在操作台的棱角上,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 “噗——” 一口暗红的血从嘴角喷涌而出,溅在白色的实验服上, “志保!”洛溪惊呼着扑过来,指尖刚触到她的皮肤就被烫得缩回手——她在发烧,体温高得吓人。 赤井秀一迅速上前按住她的手腕,脉搏快得几乎摸不清,杂乱得像断了线的珠子。“心率过速,血压在降。” 洛保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耳边的嗡鸣越来越响,像有无数只蝉在叫 她想抬手抓住什么,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洛溪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嘴唇动着,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水……”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 “姐……护心虫……断了……”她张着嘴,唇瓣翕动着,血沫顺着嘴角不断往下淌,眼神里是彻底的绝望。 “不——!”洛溪的哭喊像被撕裂的布帛,“弦断了可以接!志保,我们能接上的!” 眼睛还圆睁着,像是在无声地控诉命运的残忍。 “啊——!”小兰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死死抱住洛保渐渐僵硬的身体, 她的哭声像濒死的兽,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工藤新一上前想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通红着眼睛瞪向众人,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一定有办法的!她跟我说过,护心虫救了她无数次,弦断了也能续上!一定有办法的!” “病人……”小兰突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光,“对了! 她猛地转向赤井秀一,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摇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组织里是不是有能救她的东西?你说啊!” 赤井秀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组织的机密档案里 还有……”他顿了顿,声音艰涩,“另一个时空的她,被解剖后,心脏还活着,泡在组织的福尔马林里。” “时光机!心脏!”小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站起身,“我们去拿!去另一个时空拿她的心脏!” 工藤新一皱眉:“那是柯南时空的她,据说已经被解剖了……” “解剖了也要去!”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那是她的心脏!一定能续上她的弦!” 洛溪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我知道时光机的启动密码,志保以前跟我提过。” 赤井秀一点头:“我知道解剖室的位置。” 一行人穿过时光机的蓝光时,小兰紧紧抱着洛保的身体,指尖不断颤抖。她不敢低头,怕看到那张再也不会睁眼的脸。 解剖室的冷气扑面而来,带着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当那具泡在巨大玻璃容器里的躯体映入眼帘时,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是另一个时空的宫野志保。 白大褂被粗暴地撕开,胸口有一个狰狞的创口,四肢被金属架固定着,苍白的皮肤下青筋隐约可见。容器旁的架子上,排列着十几个玻璃罐,里面分别浸泡着她的肝脏、肾脏、眼球……每一个器官上都贴着标签,写着“宫野志保,APTX4869研发者”。 而在最中央的仪器里,一颗鲜活的心脏正在营养液中跳动,连接着复杂的管线,每一次收缩都带着微弱的嗡鸣。 工藤新一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见过无数尸体,却从未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科学家,那个在侦探社里默默帮忙的少女,竟然被拆解成这样,像一件没有生命的实验品, 洛溪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她看着容器里那张和妹妹一模一样的脸, 突然想起小时候两人分吃一块蛋糕的场景,眼泪哽咽在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赤井秀一的眼神冷得像冰,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枪上。他知道组织的残忍,却没想到会残忍到这种地步——连死后都要被当成标本。 “心脏……那颗心脏是活的……”小兰颤抖着指向仪器,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希望,“我们把它带回去!一定能救她!” 就在这时,那颗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营养液泛起层层涟漪。仪器屏幕上的波形图与小兰怀里洛保的心跳曲线,竟然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它们有感应……” 工藤优作的声音带着震惊,“这个时空的她,灵魂与另一个时空是一体的!” 小兰猛地抬头,眼里闪着泪光:“快!把它取出来!” 赤井秀一上前打开仪器,小心翼翼地取出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触手温热,带着鲜活的生命力,仿佛还在为某个未完成的使命而搏动。 那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竟然自动贴合在她的创口上, 洛保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像结了冰的湖面 “毛利兰小姐,工藤先生”她开口,声音冷得像手术刀划过金属,“你们不好好准备结婚,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兰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志保……” “别叫我志保。”洛保打断她,视线转向赤井秀一,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赤井秀一,组织的任务该完成了吧?还是说,你这个国际刑警的身份,还需要继续演戏?” 赤井秀一皱眉:“志保,你……” “我不是她”洛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你们爱的那个宫野志保,已经死了。 “我是怎样的?”洛保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那个会为你煮味噌汤的洛保? 洛保一字一顿地说,“是这个时空的宫野志保的。可惜,她已经死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真搞笑,她居然会跟你有孩子。你觉得,两颗不同的心脏,能养出一样的灵魂吗?” 工藤新一上前一步,挡在小兰身前:“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洛保转身走向时光机,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划过,“只是想告诉你们,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小兰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淌下来,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能感觉到怀里仿佛还残留着洛保的温度,可刚才那双眼睛里的恨,却像烙铁一样烫在她心上。 “她不是志保……她不是……”小兰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的灵魂还没回来……一定是这样……” 工藤新一蹲下身,轻轻扶住她的肩膀。他看着时光机的方向,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艰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她把心脏带走了……可那颗心脏里,没有她的灵魂。” 喜欢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请大家收藏:()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中国骨子里的习惯 洛保的指尖悬在时光机的启动键上,蓝光突然像被掐断的烛火般熄灭。她转过身,胸口的新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刚才那股尖锐的恨意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戏谑的平静。 “你们把我带回现实世界里去。”她扫过脸色凝重的众人,语气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戾气,“这是唯一的机会,不然我这颗心脏能不能撑住,可不好说。”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金属表带反射着实验室的荧光:“我给你们一个小时。一小时内带不回我原来的身体,融合失败,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小兰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疑:“你……你愿意回去?” “不然呢?”洛保挑眉,指尖在胸口划了个圈,“总不能让这颗来自解剖台的心脏,一直占着这具身体吧?” 工藤新一迅速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需要什么设备?我马上联系博士。” “不用。”洛保走到操作台边,拿起那支装着绿色液体的试管,“把我原来的身体带过来就行。哦,对了,记得把那碗没喝完的味噌汤也带上。” 赤井秀一没有多问,转身拨通了联络电话。洛溪看着妹妹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眼神里的狡黠,分明和以前那个爱耍小性子的洛保重合了。 一个小时后,博士家的地下室里,两具“洛保”的身体并排躺在特制的医疗床上。一具是刚刚换了心脏、眼神清亮的她,另一具是胸口还残留着换心创口、面色苍白的躯体。 小兰攥着衣角站在一旁,手心全是汗。工藤新一调试着连接两具身体的仪器,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纹,是两具躯体的生命体征在尝试同步。 “紧张什么?”洛保侧过头,看着小兰发白的脸,突然噗嗤笑出声,“干嘛这么悲观?” 她撑起上半身,胸口的新心脏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你以为这颗心脏就真的全是恨吗?” “恨你们是真的。”她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小兰的眉心,“爱你们也是真的,痛也是真的。” 她扫过众人紧绷的脸,眼里的戏谑更浓了:“你们这副样子,是觉得灵魂消散了?别忘了,我是她,她也是我。她们两个本就是一体,从来没分开过。” “护心虫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回到我身体里了。”洛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里隐约有个淡红色的虫形印记在闪烁,“它从来没分裂过,一直都是一体的。我就是她们,她们就是我。” 她突然凑近小兰,鼻尖几乎碰到对方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只准你们之前为了救我慌手慌脚,就不准我耍耍你们?让这具身体接受新心脏,让两个时空的‘我’彻底融合,总得给我点时间适应吧?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凭什么不能逗逗你们?” 她故意嘟起嘴,眼神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准呀?真是的。” 小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懵了,愣了半天,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你……你一直在耍我们?” “不然呢?”洛保挑眉,伸手揉了揉小兰的头发,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那个满眼恨意的人不是她,“难道真要我抱着一颗充满恨的心脏,跟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她看向洛溪,眼神软了些:“谁让我那个世界的姐姐,那么早丢下我呢?” 洛溪的眼眶瞬间红了,走上前轻轻抱住她:“对不起……那时候我以为……” “我知道。”洛保拍了拍她的背,“组织的监控太严,你也是身不由己。” 她转向工藤新一,指了指仪器屏幕:“可以开始了。两个心脏的融合,需要灵魂的牵引,现在……她们已经准备好。”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启动键。淡金色的光芒从仪器里涌出,包裹住两具身体。洛保闭上眼,胸口的新心脏和原来身体里那颗断了弦的心脏同时开始加速跳动,像是在跨越时空呼应。 “唔……”她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汗。两颗心脏的搏动频率在光芒中渐渐同步,每一次收缩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却又奇异地生出一种圆满的暖意。 小兰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她指尖的颤抖:“很痛吗?” “有点。”洛保睁开眼,冲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既有宫野志保的冷静,又有洛溪记忆里那个少女的鲜活,“但比想象中好。” 光芒越来越亮,两具身体在光晕中渐渐重叠,最后融合成一个身影。当光芒散去时,洛保躺在医疗床上,胸口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那颗融合了爱与恨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手心的护心虫印记彻底消失,化作一道暖流融入血脉。 她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眼里闪过一丝满意:“搞定。” “所以……”工藤新一迟疑地开口,“你现在是……” “洛保。”她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以后叫我洛保。”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涌进来落在她身上,齐耳的短发被镀上一层金边。她回头看向众人,嘴角的笑容明亮又狡黠:“谁让你们刚才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不逗逗你们,怎么对得起我挨的这顿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兰看着她眼里熟悉的光,突然扑过去抱住她,眼泪掉在她的肩头:“你这个坏蛋!你吓死我了!” “好啦好啦。”洛保拍着她的背,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温柔,“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她看向洛溪,冲她眨了眨眼:“姐姐,晚上的味噌汤,记得加海带芽。” 洛溪笑着点头,眼眶却红了——这才是她的妹妹,那个会耍小性子,会记仇,却也会在转身时露出温柔的洛保。 赤井秀一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工藤新一走到洛保身边,递过一杯温水:“融合后的心脏……没问题吧?” “你觉得呢?”洛保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突然凑近他,压低声音,“下次再敢挡在小兰身前,我就把你变小的事,告诉你爸妈。” 工藤新一的脸瞬间僵住,洛保却已经转身走向小兰,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眼神柔软下来:“这个孩子……我可不会再丢下了。” 小兰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笑着点头:“嗯。” 洛保的笑意倏地敛了去,指尖在胸口的疤痕上用力按了按,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那么问题可就大了。”她转向工藤新一,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那具身体的心脏,要是也像我现在这颗一样,陪着你试了无数次解药呢?” 她站起身,樱花落在她肩头,却暖不了她眼底的寒意:“你以为柯南时空的我,会眼睁睁看着你顶着个小孩身子晃悠?临时解药、永久配方……她肯定帮你折腾过不少次吧?” 工藤新一的脸色变了变,没敢接话。 “那你觉得,”洛保逼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磨牙的意味,“这颗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心脏,会没被那些药剂侵蚀过?毕竟她每一次试药,心脏都得跟着遭罪——骨头重组的痛,毒素侵蚀的灼烧,你以为是假的?” 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虐的残忍:“不过也难怪,你眼里只有小兰,哪会注意到她每次转身时捂胸口的动作?” 小兰想开口辩解,却被洛保一眼瞪了回去。 “我现在是18岁的样子,你以为是凭空变的?”洛保扯了扯校服的领口,语气陡然尖锐,“还不是吃了APTX4869的变种药——不是变小孩,是把24岁的身体压回18岁,好帮你收拾那些烂摊子!” 她指着工藤新一的鼻子,眼神里的火气几乎要喷出来:“你以为我乐意回来?要不是你当年查案子查到组织头上,要不是你留下一堆没收尾的线索,我用得着拖着这具半残的身子,一边当学生一边帮你盯凶手?” “还有你说的隐患?”洛保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谁知道呢?说不定哪天这颗心脏突然停了,或是毒素爆发,我就得跟那个时空的自己一样,被泡在福尔马林里——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要找第三个时空的心脏来救我?” 工藤新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喉结滚动着:“我……” “你什么你?”洛保打断他,眼神扫过赤井秀一,“还有你,姐夫。” 赤井秀一的动作顿住,洛保看着他,眼神里的恨意毫不掩饰:“当年用枪指着我要解药的事,忘了?要不是姐姐咳着血求我,你以为我会把药给你?” 她转向洛溪,语气里的委屈终于藏不住:“还有你,姐。当年你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扔在组织的实验室里,你知道我对着爸妈的遗像哭了多少次吗?”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小兰身上,那眼神复杂得像缠在一起的线:“你呢?看着我被组织追,看着我试药痛得打滚,转头还是会担心那个推理狂有没有吃饭——你眼里的光,什么时候真正为我亮过?” 院子里的樱花还在落,却没人觉得浪漫了。洛保深吸一口气,胸口的心脏在隐隐作痛,那是两世的委屈和恨意拧成的结。 “但我不是圣人。”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恨归恨,债还是要讨的。” 她看向工藤新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两个时空你都让我帮你擦屁股,这笔账怎么算?还有你欠我的伤害,是不是该弥补?” 工藤新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洛保却没再等他回答,转身往屋里走,校服的裙摆扫过地上的樱花:“不说了,回去上学。” 她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愣在原地的步美——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走廊上,手里还攥着侦探社的活动表。 “步美,”洛保的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疏离,“明天的课,记得叫我。” 步美愣愣地点头,看着洛保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突然觉得刚才那个眼神好熟悉——像档案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宫野志保,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小兰看着地上被踩碎的樱花,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脸, “对了,”她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的及膝校服裙,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抗拒,“你们跟学校问过没有?有没有长裤校服?我不想穿裙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往楼梯口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语气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强硬:“不让我穿长裤,这学我就不上了。回实验室待着也好,出去乱逛也罢,总比穿着裙子束手束脚强。” 小兰愣了愣,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学校的女生校服确实只有裙子……” “不可能。”洛保打断她,走到衣帽间前拉开柜门,视线扫过挂着的各式校服,“我当灰原哀的时候,上高中明明穿过长裤。怎么到我现在这具身体,就没了?” 她指尖划过一条浅蓝色的百褶裙,眉头皱得更紧:“如果学校没有,我就穿中国的校服。反正我在苏州待过,那边的校服有长裤,比这裙子方便多了。” 工藤新一跟在后面,听到这话忍不住插话:“日本高中女生校服基本都是裙子,冬天也是……” “冬天穿裙子?”洛保猛地回头看他,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们是想冻出关节炎?冬天就该穿长裤,保暖第一。你别告诉我让穿长裙,那玩意儿又沉又不保暖,冻死人谁负责?” 她转向小兰,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坚持:“我不想搞特殊,但我是真不想穿裙子。小兰,你之前有长裤校服的吧?我记得有。” 小兰想了想,点头:“确实有一套备用的西装长裤,是之前学校举办户外劳动活动时发的,蓝色的,跟裙子款的上衣配套。” “那就好。”洛保松了口气,走到小兰的衣柜前,抬手敲了敲柜门,“拿给我穿吧。我记得那裤子版型挺利落的,比裙子方便多了。” “可是……”小兰有点犹豫,“那是我的尺寸,你穿会不会有点紧?” “放心,”洛保挑眉,拍了拍自己的腰侧,“我跟你身形差不多,顶多裤脚卷两圈。总比穿裙子强——你看这裙摆,走路都得提着,做实验更是碍事。”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而且那是西装款的长裤,跟校服上衣搭起来也不算搞特殊。总比我穿中国校服来得突兀。” 工藤新一看着她笃定的样子,突然想起灰原哀时期的她——那时候她确实常穿深色长裤,搭配 oversized 的毛衣,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只警惕的小兽。 “其实……”他想说学校对女生穿长裤的规定不算严,却被洛保一个眼神制止。 “别劝我。”洛保掀开小兰递过来的长裤,指尖拂过深蓝色的布料,嘴角终于有了点松动,“就穿这个。你要是早拿出来,我刚才也不用跟你们费这么多话。” 她拿着长裤转身进了试衣间,关门前还探出头叮嘱:“对了,明天上学前提醒我带个保温杯。冬天穿裙子都够离谱了,要是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我真能当场掀桌子。” 小兰看着试衣间的门关上,突然忍不住笑了——这别扭的样子,倒像是把宫野志保的严谨和洛保的执拗揉在了一起。 试衣间里,洛保脱下裙子,换上长裤。裤脚确实长了点,她弯腰卷了两圈,露出纤细的脚踝。镜子里的少女穿着蓝色西装裤,搭配白色衬衫和藏青色马甲,少了几分裙子的柔美,多了些利落的清冷。 “这样才对。”她对着镜子扯了扯衣角,胸口的心脏轻轻跳了跳,像是在认同这份自在。 两世的记忆在脑海里交叠——组织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宫野志保,苏州医院里穿着长裤问诊的洛保,还有柯南时空里总穿长裤的灰原哀 原来不管哪个身份,她都偏爱这份不被束缚的自由。 “看什么看?”洛保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没见过穿长裤校服站在床边的?” 她转身走进房间,把课本往床头柜上一扔,反手关上房门,却没注意到小兰还愣在门外。 洛保踢掉鞋子,径直往床上躺,连带着身上的西装长裤一起陷进柔软的被褥里。她翻了个身,把枕头垫在腰后,闭眼没两秒,又猛地睁开——门口不知何时开了条缝,小兰的半张脸探进来,眼神里满是犹豫。 “又怎么了?”洛保没好气地问,“难不成睡觉也要管?” “不是……”小兰推开门走进来,指了指她身上的长裤,“你不换睡衣吗?穿着裤子睡觉会不舒服吧?” 洛保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自己裹成个粽子:“谁说睡觉一定要脱裤子换睡衣?我穿着这个挺好。” 她掀起眼皮看了小兰一眼,语气缓和了些:“我在中国上大学的时候,在教室趴着睡就直接穿校服,同学都这样。有时候在实验室熬通宵,窝在沙发里也是穿着白大褂睡,哪那么多讲究。” 小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突然想起她在苏州医院的照片——穿着白大褂趴在办公桌上,手臂下压着病历本,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累极了直接睡着。 “可是家里不是教室也不是实验室啊。”小兰轻声说,“换睡衣会暖和点。” “不用。”洛保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们那边初高中校服统一,面料厚实,穿着睡觉完全不碍事。再说我从来没穿睡衣的习惯,多此一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顿了顿,突然嗤笑一声:“难不成你担心我穿着西装裤睡觉会硌着?还是觉得女生就得穿蕾丝睡衣才像样?” 小兰被她说得脸颊发烫,连忙摆手:“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 “觉得我麻烦是吧?”洛保打断她,往床里挪了挪,腾出半边位置,“行了,要坐就坐,别站着像个木桩子。我困了,要睡了。” 小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床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 她看着洛保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突然觉得这样的她卸下了不少防备,像只终于肯蜷在窝里的小兽。 “其实……”小兰轻声说,“你穿长裤挺好看的,比裙子自在。” 洛保的睫毛颤了颤,没睁眼,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废话,不然我费那么大劲要长裤干嘛。” 她沉默了几秒,突然又开口,声音闷闷的:“以前在组织里,穿白大褂睡觉是怕半夜被叫醒去实验室,穿得快。后来到了苏州,穿校服睡觉是因为医院值班室的被子太薄,校服厚实,能当外套裹着。” 小兰的心猛地一揪,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被子:“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她站起身往门口走,刚握住门把,就听到身后传来洛保的声音:“晚安。” 小兰脚步一顿,回头看时,床上的人已经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撮黑发。她笑了笑,轻轻带上门:“晚安。”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洛保却没立刻睡着。她能感觉到胸口的心脏在沉稳地跳动,长裤的布料贴着皮肤,带来一种踏实的安全感。两世的记忆碎片像走马灯般闪过——组织实验室的冷,苏州医院的暖,柯南时空的小心翼翼,还有现在这片刻的安稳。 后半夜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窗户没关严,冷风卷着细碎的雨点敲在玻璃上,嗒嗒作响。洛保在梦里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被子里钻,双腿一夹,正好把枕头边的薄被卷进怀里,像抱着个暖炉似的蹭了蹭。 被子里还残留着白天晒过的阳光味,混着她偷偷塞进去的橘子皮香——下午在厨房看到小兰剥橘子,顺手捡了两片晒干的果皮塞进被套,这会儿闻着倒格外安神。她咂了咂嘴,翻了个身,怀里的被子被夹得更紧,嘴角甚至还挂着点满足的笑意,像个偷吃到糖的小孩。 这是她在苏州养成的习惯。医院值班室的被子总是不够暖,她就爱夹着枕头睡,后来自己租了房子,更是把被子卷成筒抱在怀里,说是“这样像有人陪着”。至于橘子皮,是房东老太太教的,说晒干了塞在被子里能安神,比熏香温和。 天刚蒙蒙亮时,洛保的意识先醒了。眼睛还黏糊糊地睁不开,脑子里像灌了铅,混沌得厉害。她能感觉到怀里的被子被夹得死紧,胳膊有点麻,却懒得动,就这么闭着眼赖床,鼻尖蹭着带着橘子味的布料,喉咙里发出小猫似的哼唧声——这是她独有的起床前奏,在苏州时,同事总笑她“醒了跟没醒似的,像只没睡醒的熊猫”。 “洛保?该起了,要迟到了。” 小兰的声音隔着层雾飘过来,洛保皱着眉往被子里缩,把脸埋进被角,声音闷闷的:“别吵……再睡五分钟……” 她在中国上学时就这毛病,闹钟响三遍都起不来,每次都是同桌掀她的被子,她才会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眼神发直地愣上半分钟,才算彻底醒透。 “再不起真的来不及了。”小兰走过来,伸手想掀她的被子,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洛保猛地按住——她闭着眼,眉头拧成个结,嘴里嘟囔着:“别掀!冷……” 那股子起床气带着点孩子气的蛮横,和平时清冷的样子判若两人。小兰被她逗笑了,放缓了动作,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锅里热了粥,是你喜欢的红豆粥,再不起就凉了。” “红豆粥……”洛保的睫毛颤了颤,意识清醒了些。她记得在苏州医院门口,有个老太太摆摊卖红豆粥,冬天捧着喝暖乎乎的,后来她自己学着煮,总煮不出那个味。 她慢吞吞地松开怀里的被子,坐起身,头发睡得像炸开的鸟窝,眼神还有点发直。身上的西装长裤皱巴巴的,裤脚卷着的地方松开了,露出纤细的脚踝。她就这么愣坐着,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看向站在床边的小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几点了?” “六点四十了。”小兰递过梳子,“快点的话还能吃口粥。” 洛保接过梳子,却没立刻梳头,而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撑在身后往后仰,腰肢弯出个舒展的弧度,活像只刚睡醒的猫。这是她在大学宿舍养成的习惯,醒了总要先伸个懒腰,说是“把骨头都伸开了才有力气干活”。 “知道了。”她抓着梳子胡乱扒拉了两下头发,发丝依旧乱糟糟地支棱着,却毫不在意。在中国上学时,她常顶着这头“鸡窝头”去教室,同学见怪不怪,还说“这才是学霸的标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趿拉着拖鞋往洗手间走,步子还有点飘,走到门口突然停住,回头看了眼床上被揉得乱七八糟的被子,又看了看小兰,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点狡黠的神色:“被子你叠啊,我没时间了——在宿舍都是轮流叠的,今天该你了。” 说完,不等小兰反应,就闪身进了洗手间,留下小兰看着那团卷成麻花的被子无奈地笑——这赖床又耍赖的样子,倒真有几分中国学生的随性自在。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洛保对着镜子漱口,看着里面那个眼神渐渐清明的自己,突然想起刚到苏州的第一天,她也是这样迷迷糊糊地醒来,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发愣,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洛保捏着温热的茶叶蛋,指尖传来的温度顺着手臂往上爬,心里有点熨帖。这是她在苏州时养成的习惯,早自习前总要攥个热乎的茶叶蛋,剥了壳揣在兜里,上课饿了就偷偷掰着吃,同桌总说她“像只囤粮的松鼠”。 “谢了。”她含糊地应了声,转身往公交站跑,书包上挂着的保温杯叮当作响——里面是小兰刚冲的红糖姜茶,说“早上喝了暖身子”,活像她在苏州时那个总担心她受凉的宿管阿姨。 公交站台已经站了不少学生,穿着同款校服,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话。洛保往站台角落站了站,剥开茶叶蛋的壳,蛋白上还沾着点茶叶的纹路,是她熟悉的味道。正啃到一半,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撞进步美亮晶晶的眼睛里。 “小哀!这里这里!”步美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个位置,“元太他们去买面包了,马上就来。” 洛保咬着茶叶蛋,含糊地“嗯”了一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这才注意到步美刚才叫她“小哀”,后面没带“姐姐”。 “对了,”她咽下嘴里的蛋,指尖在书包带上蹭了蹭蛋壳的碎屑,“以后叫我小哀就行,别带‘姐姐’。” 步美愣了愣:“可是你比我们大……” “现在不了。”洛保打断她,抬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校服,“你看,跟你们同款。按年龄算,我现在跟小兰同岁,勉强算你们的学姐,但别叫姐,听着别扭。” 她想起在苏州读大学时,同寝室的姑娘们都是直呼其名,偶尔有人开玩笑叫“姐”,她能把对方的零食全搜刮走, 说“叫姐就得有叫姐的诚意”,后来混熟了,谁也不跟谁客气,连教授都知道她们寝室“没大没小,却亲得像一家人”。 哦……好的,小哀。”步美乖乖改口,眼睛里的好奇更浓了,“你以前在中国读大学,是不是很有意思?” “还行”洛保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语气随意得像在说昨天的天气, “早上赶早八,踩着铃声冲进教室, 找个后排的位置往那一坐,掏出课本就开始啃。要是前一晚熬了夜, 就趴在桌上补觉,老师看见了也只会敲敲桌子让你抬抬头,不会多说什么。” 她顿了顿,想起实验室里那些通宵达旦的日子,嘴角勾起点自嘲的笑: “偶尔被教授抓去当助教,就得抱着一摞实验报告往教学楼跑, 累得像条狗,还得跟学弟学妹们装严肃,其实心里只想找个地方瘫着。” 步美听得眼睛发亮: “听起来好自由啊!我们班的老师管可严了,上课打瞌睡会被点名的。” “都差不多”洛保耸耸肩,公交车的影子已经出现在路口, 她抬手拍了拍步美的背,“车来了,上车再说。” 刷卡上车时,洛保习惯性地往车厢后排走——这是她在苏州挤公交的经验,后排人少,还能靠着窗户补觉 她刚把书包往座位上一放,元太和光彦就抱着面包跑了上来,看见她就嚷嚷:“小哀!这里有位置!” 洛保挑了挑眉,没动 元太他们坐的是前排的双人座,她却径直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把书包往腿上一搁,保温杯往旁边一放, 动作熟稔得像在自家地盘。这是中国学生的“专属领地意识”,后排靠窗的位置永远是香饽饽,能看风景能发呆,还能偷偷做自己的事,她当年在公交上背单词,全靠这个位置。 “小哀怎么坐那么远啊?”元太咬着面包问,声音含糊不清。 “后排清净。”洛保靠着窗户,指尖在玻璃上画着圈,“上课坐前排,坐车就得坐后排,总得换个姿势歇会儿。” 她这话倒没说错。在中国上学时,她总爱抢占教室前排的位置,说“听得清楚”,但一到公交或地铁上,就必往后排钻,说“脑子用了一上午,得放空会儿”。这习惯被室友笑了四年,说她“活得比谁都矛盾”。 洛保回过神,摇了摇头,拧开保温杯喝了口姜茶,辣辣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熨得胃里暖暖的。“没,在想早自习要不要睡会儿。”她实话实说,“我以前在大学早自习,一半时间在补觉,一半时间在背单词,老师看见了也不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早自习可以睡觉吗?”光彦从前面探过头来,一脸惊讶,“我们班的早自习要读课文的。” “看学校吧。”洛保耸耸肩,把保温杯盖拧紧,“我们那边管得松,只要不吵到别人,趴在桌上睡也行,甚至有人把折叠床搬进教室——当然,那是考研党,老师特批的。” 她想起寝室那个为了考研,在教室后排支了张折叠床的姑娘,每天早出晚归,头发掉得像蒲公英,却总在她熬夜做实验回来时,给她留一盏台灯。后来姑娘考上了心仪的学校,临走前抱着她哭,说“以后再也没人在我熬夜时给我泡咖啡了”。 “那你们的大学好自由啊。”步美托着腮,眼里满是向往。 “自由是自由,可也累。”洛保看着窗外掠过的校门,突然直起身,“到了,下车。” 她抓起书包往车门冲,动作快得像阵风——这是她在苏州挤早高峰公交练出来的本事,永远能在车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冲下去,免得被堵在车里, 步美他们跟在后面跑,看着她熟练地刷卡、转身,突然觉得这个 “小哀”跟以前那个总是慢悠悠的“小哀姐姐”很不一样,身上带着股风风火火的劲儿,像电视剧里那些为了赶课拼命奔跑的中国大学生。 走廊里回荡着朗朗的读书声,洛保站在大一(B)班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教室里的同学大多已经坐下 “小哀,这边!”步美在靠窗的位置冲她招手。 洛保走过去,把书包往桌洞里一塞,动作利落地抽出课本,却没立刻翻开,而是往椅背上一靠,打了个哈欠。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她半眯着眼,听着周围的读书声,但都没有。 步美把笔记推到她面前,轻声说:“小哀,这是昨天的重点,你看看。” 洛保睁开眼,看着笔记上娟秀的字迹,又看了看步美认真的侧脸,突然笑了 她拿起笔,在笔记本的角落里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她在苏州时给室友的笔记上画的那样。 “知道了”她低下头, 翻开课本,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股踏实的劲儿,“开始早自习吧。 毕竟,不管是在苏州的大学教室,还是在这里的课堂,只要手里有书,身边有能说上话的人,日子总不会太糟糕 早自习的铃声刚落,洛保正低头在课本上划重点,笔尖突然顿住。她侧过头,看着旁边认真背单词的步美,突然开口:“对了,有件事得跟你们说。” 步美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什么事啊,小哀?” “我不光是来上学的。”洛保转着手里的笔,目光扫过教室里埋头苦读的同学,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等把工藤那家伙没解决的案子收尾了,我就得回中国了。” 这话一出,前排的元太和光彦都猛地回过头,脸上写满了惊讶。“回中国?为什么啊?”元太咋咋呼呼地问,手里的面包差点掉在地上。 洛保挑眉:“那边有我的病人,还有没做完的研究。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吧?”她想起苏州医院的档案室里,还锁着她没写完的论文,想起科室里那个总爱跟她抢咖啡喝的实习生,突然有点想念那种连轴转的日子。 光彦推了推眼镜:“可是工藤同学的案子……” “放心,”洛保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以我的能力,收拾他的烂摊子还不难。就是有些陈年旧案,得找个人帮忙——比如那个会变魔术的。” “会变魔术的?”步美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你是说怪盗基德?” “不然呢?”洛保转着笔的手停住,指尖在课本上敲了敲,“那家伙不是工藤的堂哥吗?听说对机关陷阱很在行,有些案子里的密室手法,他说不定能看出门道。” 她想起在苏州时,偶尔会看到国际新闻里关于怪盗基德的报道,配图里的白衣怪盗在月光下张开滑翔翼,像只展翅的白鸟。那时候她还跟同事开玩笑,说“这手法要是用在实验室防盗上,估计没人能破解”。 “可是基德是小偷啊!”元太皱着眉,一脸不赞同,“找他帮忙不太好吧?” “小偷怎么了?”洛保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不以为然,“他偷的大多是不义之财,比某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强多了。再说我们只是找他咨询,又不是让他去偷东西——当然,要是案子需要,借他的滑翔翼用用也不是不行。” 喜欢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请大家收藏:()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找快斗帮忙 一周后的周五傍晚,毛利侦探事务所难得没接到案子。小兰炖了锅寿喜烧,洛保带来两罐苏州产的杨梅酒,说是“庆祝城西仓库的案子告一段落”。酒瓶刚开封,酸甜的果香就漫了满室,连毛利小五郎都忍不住凑过来,说要“尝个新鲜”。 “这酒看着度数不高啊。”小兰捧着玻璃杯,看着里面紫红色的酒液,有点犹豫。她平时很少喝酒,最多在新年时抿两口清酒。 “放心,比你们的梅酒淡多了。”洛保给自己倒了半杯,仰头喝了一口,眉眼舒展开来,“在苏州时,我们科室聚餐就喝这个,女生都爱喝。” 毛利小五郎已经喝得兴起,举着杯子跟洛保碰了碰:“不错不错,比啤酒有味道!小兰你也喝点,别老当闷葫芦。” 架不住父女俩劝说,小兰浅尝了一口。杨梅的甜混着淡淡的酒香在舌尖化开,确实不难喝。她不知不觉就跟着喝了半杯,脸颊渐渐泛起红晕,眼神也开始发飘。 洛保看着她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又要去倒第二杯,连忙按住她的手:“别喝了,这酒后劲大。” “没事……”小兰摇了摇手,舌头已经有点打结,“我还能喝……”她说着,又抢过酒瓶往杯子里倒,酒液洒了些在桌布上,像绽开的红梅。 等到寿喜烧吃完,小兰已经趴在桌上,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毛利小五郎早就醉倒在沙发上,打着震天响的呼噜。 洛保收拾着碗筷,回头看见小兰撑起上半身,眼神迷离地看着她,突然笑了:“醉成这样,还能认出我吗?” 小兰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洛保的脸颊。她的手带着点酒气的温热,洛保下意识地想躲,却被她按住后颈,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 “洛保……”小兰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撒娇的猫,“ 洛保的心猛地一跳,刚想开口,唇突然被堵住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洛保沉睡的脸上。她的睫毛很长,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唇瓣红肿,还带着未褪的痕迹。 “砰——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把毛利小五郎的呼噜打断,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门,看见女儿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昨晚他醉倒前,隐约听到女儿房里有动静,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小兰?洛保?醒了没?早饭……” 话音卡在喉咙里。毛利小五郎站在门口,看着床上交缠的身影,瞬间清醒了——女儿趴在洛保身上,睡得很沉,而被压在下面的洛保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连呼吸都透着股疲惫的微弱。 “小兰!你这是做什么?!”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陡然拔高,几步冲过去想把女儿拉开,手伸到半空又猛地顿住——洛保的手腕上有圈浅浅的红痕,领口敞开,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暧昧的印记。 小兰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父亲铁青的脸,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她低头看向怀里的洛保,瞳孔骤然收缩,昨晚那些疯狂的画面像潮水般涌来,脸颊“唰”地白了。 “爸……我……”她想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毛利小五郎压低声音怒吼,指着沉睡的洛保,“她还是个孩子!你让我怎么跟工藤家交代?怎么跟她在中国的家人说?!” 他顿了顿,想起前阵子工藤优作夫妇特意赶来,拉着洛保的手说“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家人”,眼眶突然有点热:“人家父母不在了,我们认她做女儿,是让你欺负的吗?” 小兰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洛保的手背上。她想碰洛保的脸,又怕弄醒她,只能哽咽着说:“我不是故意的……爸,我喝多了……” “喝多了就能胡来?”毛利小五郎气得发抖,却又舍不得真骂女儿,只能转身往客厅走,“你自己看着办!要是她醒了哭,我饶不了你!” 他以为自己会听到洛保的哭声,可等了半天,房间里只有小兰压抑的抽泣 毛利小五郎扒着门缝偷看,只见女儿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洛保盖好被子,手指颤抖地拂开她额前的碎发,眼里满是无措和心疼,中午时分,洛保还是没醒。小兰端来温水,想喂她喝点,指尖刚碰到她的嘴唇,就被无意识地躲开了。 “她昨晚……是不是太累了?”小兰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愧疚。她记得洛保前几天为了查案,几乎没合过眼,昨晚又被自己折腾到后半夜…… 毛利小五郎蹲在客厅抽烟,烟灰掉了满裤腿。他看着女儿端着空水杯出来,红着眼圈说“她还是没醒”,心里突然叹了口气。 “去煮点粥吧。”他掐灭烟头,声音闷闷的,“醒了总得吃点东西。” 小兰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锅里的米粥咕嘟咕嘟响着,她看着白色的泡沫浮起来又破灭,突然想起昨晚洛保说“不回中国,病人怎么办”,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知道洛保不是随口说的。那些日子,她见过洛保对着电脑里的病历叹气,见过她在电话里耐心叮嘱苏州的同事“记得给3床换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责任,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可她还是怕。怕洛保醒了就提走,怕这段荒唐的纠缠会让两人彻底疏远。 傍晚时,洛保终于动了动。她睁开眼,天花板在眼前晃了晃,喉咙干得发疼。转头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小兰,她愣了愣,才慢慢想起昨晚的事,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醒了?”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洛保抬头,看见他手里端着碗粥,脸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毛利先生……”她想坐起来,浑身却酸软得厉害,只能重新躺下,声音有点哑,“我……” “先喝粥。”毛利小五郎把碗递过来,语气缓和了些,“小兰煮的,说你醒了肯定饿。” 洛保接过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米粥熬得很稠,带着淡淡的甜味,是她熟悉的味道。 “小兰她……”洛保犹豫着开口,视线落在床边熟睡的人身上,“她没为难自己吧?” 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傻孩子,该担心的是你才对 ”他蹲下来,看着洛保手腕上的红痕,眼神里满是愧疚,“是我没教好女儿……你要是觉得委屈,叔给你做主。” 洛保把空碗放在床头柜上,指尖轻轻蹭过碗沿的温热,突然笑了,那笑意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还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坦荡。 “没事,叔。”她抬眼看向毛利小五郎,眼神清明得不像刚醒,“何况小兰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毛利小五郎愣住了:“你说什么?还有上次?” “嗯。”洛保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上次还给我吃了药。”她顿了顿,视线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嘴角勾起抹复杂的弧度,“三五年后,说不定会有孩子呢。” “孩、孩子?!”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陡然拔高,差点把手里的空碗摔了,“那药是……” “本来是我给她准备的。”洛保坦然承认,指尖在床单上划着圈,“女性和女性之间受孕的药,藏在博士家洗手间的通风口里,钥匙我都备好了,想找机会给她。结果没想到……” 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再明显不过——小兰抢了先,还把药用到了她身上。 毛利小五郎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他看看床上一脸平静的洛保,又看看趴在床边睡得一脸无辜的女儿,只觉得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比他这辈子破过的所有案子都棘手。 “那现在……”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都在发飘,“你是喊我爸,还是喊我叔?” 洛保笑了,眼里闪过点狡黠,像极了平时跟他拌嘴的样子:“你说呢?你之前不是一直盼着我喊你爸吗?现在这不就顺理成章了?” 她往床头靠了靠,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不过有个条件——你得把妈追回来。总不能让我刚认了爸,家里还缺个妈吧?” 毛利小五郎的脸“唰”地红了,挠着头嘿嘿笑了两声,眼里却亮了起来。这丫头,明明自己还躺着,倒先操心起他的事了。 “至于我的爸妈……”洛保看向窗外,晚霞正染红天际,“不就是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吗?直接告诉他们就行,没什么好瞒的。” 她侧过头,看着毛利小五郎惊讶的表情,解释道:“前几天我已经联系过他们了。我说需要一个正式身份,帮工藤新一清理案子收尾——很多事他处理得太糙,我怕有人报复他身边的人。这二十天里,我已经解决了四个潜在的威胁,他们算不上十恶不赦,只是被仇恨逼急了眼而已。” 这些话像颗炸弹,在毛利小五郎心里炸开。他这才知道,这丫头来日本根本不是临时起意,早就把前前后后都盘算好了。 “我来日本大概是二十天前。”洛保回忆着,“步美在古堡打电话求救,我赶过去救了她,顺便帮古堡的主人解了心结,找到了他要的宝藏。那时候就觉得,这地方的麻烦,没我不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淡淡的疤痕:“我现在这18岁的样子,是吃了APTX4869的变种药弄的——不是变小,是把24岁的身体压回18岁,方便行事。前五天在你们从中国回来前,我就已经把药吃了,该有的反应早就过了。” 所有的事像拼图一样,在毛利小五郎眼前慢慢拼合。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亮、语气坦荡的女孩,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她明明自己扛着那么多事,却总想着护着身边的人。 “所以……”毛利小五郎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哽咽,“你喊我爸?” “嗯,爸。”洛保笑着点头,那声“爸”喊得自然又亲昵,像喊了千百遍一样,“以后多担待了。” 毛利小五郎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抹了把脸,嘴里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 “打吧,爸。”洛保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点刚醒的沙哑,“让他们过来一趟,正好把话说开。”她顿了顿,视线扫过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顺便把妈也叫上,就说……家里有喜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毛利小五郎“哎”了一声,转身往外跑,皮鞋踩在楼梯上“咚咚”响,活像个接到指令的新兵。洛保听着他在客厅里翻找电话本的动静,忍不住笑了——这大叔,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真遇到事了倒比谁都急。 正说着,客厅里传来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门,像是在跟电话那头的人争执:“什么叫没空?你们俩是不是又在哪个美术馆晃悠?赶紧给我回来!洛保醒了!有大事要说!”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概是在给妃英理打电话。洛保侧耳听着,想象着妃英理接到电话时的表情——多半是皱着眉问“又出什么事了”,语气冷淡,眼底却藏着关心。 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小兰,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对方温热的耳垂时,突然想起什么,眼神暗了暗。 “等把工藤的事解决了,我就吃永久性解药。”她对着熟睡的人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别,“恢复24岁的样子,然后就回中国。” 指尖在床单上划着圈,她想起苏州医院的住院部——3床的老太太总爱拉着她讲年轻时的故事,5床的小男孩每次换药都会给她塞颗糖,还有科室里那个总跟她抢手术台的副主任,上周还发消息说“你的病人快把我问烦了,赶紧回来”。 “那边还有一大堆病人等着我呢。”洛保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怅然,“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 她低头看着自己18岁的手,纤细、白皙,不像24岁时那样,指节处带着常年握手术刀留下的薄茧。这具身体轻盈、有活力,却让她觉得像借来的——借来的青春,借来的安稳,终究要还回去。 “不过在那之前,总得把该做的事做完。”洛保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亮了起来,“工藤那家伙的烂摊子,还有……”她看了眼小兰,嘴角勾起抹温柔的笑,“还有你欠我的账,都得一一算清。”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是毛利小五郎跟人说话的动静,隐约能听到妃英理清冷的声音:“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这边还在开庭……” “哎呀,来了就知道了!保证是大喜事!”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里透着股得意,像是捡了什么宝贝。 毛利小五郎领着妃英理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四人一进门,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又扫过床边熟睡的小兰,表情各异。 有希子最先反应过来,捂着嘴“呀”了一声,眼睛亮得像星星:“小保,你醒啦!听说……”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笑得一脸暧昧,“有好事要宣布?” 妃英理则皱着眉,目光落在洛保敞开的领口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转头瞪向毛利小五郎:“你说的喜事,就是小兰把人欺负成这样?” “不是不是!”毛利小五郎连忙摆手,“你听我解释……” “妈,不关小兰的事。”洛保打断他,迎上妃英理的目光,语气平静,“是我自愿的。”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突然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吃永久性解药?” 洛保愣了愣,随即笑了:“优作爸爸果然什么都知道。”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亮起的路灯,“等把工藤的案子彻底收尾,就吃。到时候恢复24岁,正好回中国。” “回中国?”有希子拉着她的手,脸上写满了不舍,“不再多待阵子吗?我还想带你去迪士尼呢!” “不了。”洛保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歉意,“医院那边催得紧,再说……”她看了眼床上的小兰,“总不能一直赖着不走。” 妃英理走到床边,弯腰轻轻拍了拍小兰的背,语气无奈又心疼:“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倔。”她直起身,看向洛保,眼神柔和了些,“你既然喊我妈,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想回来随时回来。” 洛保的心猛地一暖,眼眶有点发热。她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床上的小兰突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满屋子的人,瞬间清醒了大半,“爸?妈?优作叔叔?有希子阿姨?”她懵懵地坐起来,视线最后落在洛保身上,看到对方穿着宽大的衬衫,脸颊“唰”地红透了,“我……我昨晚……” “昨晚你可威风了。”洛保走过去,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把我折腾得够呛,现在知道怕了?” 小兰的脸更红了,把头埋进被子里,像只鸵鸟。有希子看得直笑,拉着妃英理说:“你看你看,跟新一那小子一个样,闯了祸就装死。” 工藤优作轻咳一声,把话题拉回来:“关于案子的收尾,你打算怎么做?” 洛保转身看向他,递过去一个笔记本:“这是我整理的资料,剩下的几个嫌疑人都在这里了,证据链已经补全,交给警方就行。”她顿了顿,“至于那些潜在的威胁,我已经跟他们谈过了,只要工藤别再去招惹,应该不会有事。” 工藤优作翻看着笔记本,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做得不错。比新一那小子靠谱多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是自然。”洛保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也不看是谁教的。” 有希子笑着捶了她一下:“就你嘴甜。”她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洛保的手说,“对了,你说的孩子……是真的吗?” 洛保的脸颊红了红,点了点头:“小兰给我吃了药,是我之前准备的……女性受孕的药。”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三五年后,应该会有结果。”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几秒后,爆发出一阵欢呼。有希子抱着她又蹦又跳,毛利小五郎拍着大腿傻笑,连一向严肃的妃英理,嘴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 “太好了!我要当奶奶了!”有希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以后我要教宝宝变魔术!” “不行不行!得学空手道!”毛利小五郎嚷嚷着,“我亲自教!” 洛保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衬衫的纽扣,指节泛白。刚才还喧闹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带着疑惑和担忧。 “其实……工藤破的案子太多了,有些陈年旧账缠得太深,我现在整理起来都觉得头疼。”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之前解决的几个案子,好几次都差点死掉。” 她看向窗外,恍惚间又回到那个火光冲天的化学仓库——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热浪烤得皮肤发疼,她踩着碎玻璃往里面冲,身后是工藤新一喊着“别去”的声音。 “就像那个纵火案 ”洛保的声音发颤,像是被烟呛到了似的,“凶手的记忆停留在我还是灰原哀的时候,那时候我管小兰叫‘小兰姐姐’ ”她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看见工藤直接往化学仓库冲,拦都拦不住。 我去关2楼的闸口,自己要去救里面的人,可我知道下面的总闸不关掉,整栋楼都会炸掉。” 洛保的指尖在窗台上划着,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我自己冲下去关总闸,火舌都快舔到脚后跟了 那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关掉它,不然所有人都得死。” 她转头看向小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从被子里抬起头,眼眶红得像兔子 我迷迷糊糊听见你喊我的名字,喊的是‘小哀’, 小兰的眼泪掉了下来,点点头,声音哽咽:“你烧得浑身发烫,嘴里一直喊着‘闸口关了吗’……” “那个凶手,”洛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其实也不是非黑即白 他只是想抓住点光,可没人告诉他,火会烧死人。”就像曾经的自己,以为攥紧了仇恨就能活下去,却差点被仇恨烧成灰烬。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有希子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洛保抬手拦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巨大的决定,目光扫过工藤优作和有希子,最终落在自己的胸口。 “不瞒你们……我换了心。” “换心?!”有希子失声惊呼,下意识地想去碰她的胸口,又怕碰坏了似的缩了回去,工藤优作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推眼镜的手指停在半空。 洛保按住自己的胸口,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颗心脏在平稳地跳动,却带着陌生的悸动——那是属于另一个时空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节奏。 “这颗心,应该算是我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个遥远的秘密,“是他们把另一个时空的我的心脏,换到了现在的身体里。” 她抬起眼,眼底泛着水光:“因为吃了APTX4869,副作用越来越严重,失忆、头痛是家常便饭 那天我突然把记忆停留在了组织之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后来才知道,另一个时空的我……被组织解剖了 ”洛保的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在割,“心脏还留在组织的冰柜里。是小兰想到找时光机,带着赤井姐夫、我姐姐还有新一,穿越时空把那颗心脏带了回来。” 小兰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伸手想去握洛保的手,却被她轻轻避开。 “但那个时空的心脏,充满了恨,也充满了爱 ”洛保的指尖抚过胸口,像是在安抚那颗躁动的心, 她闭上眼“人是醒过来了,可那个时空的我,让他们把心脏带到现实世界后,就彻底回不来了。 “护心虫……”她咬着唇,像是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我回到现实时空后,这颗心脏里就住进了它 但不好的消息是,这颗心在那个时空也做过临时性和解药和永久性解药,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残留的毒性。” 她看向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眼神里带着恳求:“换心是在前三天,这件事我一直没敢说。因为我已经失忆两次了——第一次停留在灰原哀时期,喊小兰‘姐姐’;第二次直接回到组织之前,连工藤都不认识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洛保压抑的呼吸声。有希子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滑落;工藤优作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妃英理走到洛保身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很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你这次醒过来……”妃英理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还记得我们吗?” 洛保点点头,眼眶通红:“记得。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失忆。这颗心有时候会跳得很凶,像在提醒我什么,又像在恨我什么。”她顿了顿,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它带着另一个时空的记忆,爱和恨都太满了,我有时候觉得……快装不下了。” 小兰突然扑过来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不会的!我们会想办法的!博士肯定能研究出解药,把毒性去掉!” 洛保被她抱得发疼,却没推开。她能感觉到小兰的眼泪砸在她的颈窝,滚烫的,像那个化学仓库里的热浪,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其实换心那天,这颗心在手术台上跳停过一次。”洛保的声音闷闷的,埋在小兰的肩窝,“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声音时,我听见它在喊……喊‘别放弃’。” 她抬起头,看着满屋子担忧的脸,突然挺直了脊背,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所以我不能倒下 工藤的案子要收尾,这颗心的毒性要查清楚,还有…,有希子擦了擦眼泪,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别怕,小保。不管这颗心里装着多少恨,我们都会帮你把它变成爱。” 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红着眼眶嘟囔:“哭什么哭!我女儿的媳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倒下!回头我请你吃鳗鱼饭,吃最大份的!” 洛保看着他们,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这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此刻跳得格外有力,带着爱,带着恨,更带着眼前这些人的温度,在她的胸腔里,一点点活过来。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小兰,“前三天换心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在我枕头底下塞了颗话梅糖?” 小兰愣了愣,随即脸红了:“你怎么知道……”那是洛保在苏州时爱吃的牌子,酸得人眯眼睛,却说“吃了能提神”。 “这颗心告诉我的。”洛保笑着指了指胸口,“它记得呢。” “这点不用你们操心。”她抬眼看向工藤优作,嘴角勾起抹玩味的弧度,“我需要堂哥来帮忙——快斗。” 有希子愣了愣,随即拍了下手:“你说黑羽快斗?那孩子跟新一小时候总爱拌嘴,说起来还真算远房堂兄弟呢。” “既然新一是我弟弟,那我喊他堂哥应该没毛病吧?”洛保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再说了,我总觉得……他可比新一帅多了。” 这话逗得妃英理都忍不住弯了嘴角,毛利小五郎更是拍着桌子笑:“这话我爱听!那小子至少比工藤家那小子懂浪漫!” 洛保翻了页笔记本,指尖划过“工藤新一”三个字,语气沉了沉:“我需要他假扮新一。” 房间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假扮新一?你想做什么?” “引蛇出洞。”洛保的眼神亮得像淬了光的刀,“这些对新一怀恨的人,大多只见过他破案时的样子,未必认得清他的脸。让快斗假扮他出现在几个关键地点,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肯定会忍不住动手——到时候我们就能一网打尽。” 她顿了顿,想起上次跟踪一个当年被新一送进监狱的毒贩,对方看到新闻里新一的照片时,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而且快斗懂机关陷阱,身手又好,就算真遇到危险也能应付。换作新一……” 洛保嗤笑一声:“他自己搞出来的案子数都数不清,我要是带着他,既要解决麻烦,还得分心保护他,他那根筋又不懂变通,只会硬碰硬。” 小兰想起上次新一为了追一个小偷,硬生生从三楼跳下去,摔得膝盖乌青,忍不住点了点头:“快斗同学确实比新一灵活多了,上次在魔术展上,他只用了根丝巾就躲过了安保的红外线。” “所以帮我约他吧,优作爸爸。”洛保把笔记本合上,眼神笃定,“就说……有场大戏需要他来当主角,报酬是可以随便挑一件我找到的宝藏——蓝色古堡那批钻石里,有颗据说能在月光下变色的,他肯定喜欢。” 工藤优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这丫头,倒把每个人的心思都摸透了。快斗那孩子对稀世宝石的执念,跟他爸爸当年一模一样。” “他不会拒绝的。”洛保很有把握,“何况这事儿还能气气新一,他求之不得。” 喜欢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请大家收藏:()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正牌舅舅 她想起前几天在博士家看到的报纸,黑羽快斗又一次在博物馆留下预告函,配图里的白衣怪盗对着镜头比耶,张扬得像只骄傲的白鸟。 “那家伙的易容术比有希子阿姨还厉害,假扮新一根本不在话下。再说他跟新一本来就有几分像,稍微装扮一下,连小兰可能都分不清。” 小兰脸一红,想起上次在游乐园,她差点把快斗认成新一,还傻乎乎地问“你怎么染了头发”。 “不过得跟他说清楚,只许假扮,不许偷东西。”洛保补充道,语气严肃了些,“尤其是不能动我那些‘线人’——蓝色古堡的管家刚把钻石捐给了孤儿院,月影岛的浅井现在在看管岛上的文物馆,要是被他顺手牵羊,我可饶不了他。” 有希子笑着搂住她的肩:“放心,快斗那孩子有分寸,他偷的都是不义之财,再说有你盯着,他敢乱来?” 洛保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午夜。“让快斗明天中午来博士家吧,我得跟他交代清楚细节。”她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对了,别告诉新一。那家伙要是知道我让快斗假扮他,肯定会跳脚,到时候又要耽误事。” 毛利小五郎挥挥手:“知道知道!就他那小心眼,肯定会闹脾气!” 洛保推开门,晚风带着桂花香飘进来,拂起她的发梢。她忽然想起刚才翻看笔记本时,看到自己写在页脚的一句话——“新一画的圈太硬,该有人来拆拆棱角了”。 而黑羽快斗,大概就是那个最适合拆棱角的人。他懂变通,知进退,像水一样能融进任何形状,却又带着不被驯服的锋芒。 “明天见”洛保回头笑了笑,眼里的光比星光还亮,“希望这场戏,能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都露出马脚。” 她走后,房间里还回荡着她的话。工藤优作看看忽然对有希子说: “你觉不觉得,这丫头比新一更适合处理这些事?” 有希子靠在他肩上,声音温柔:“因为她看到的从来不是案子,是人啊。” 小兰走到窗边,看着洛保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手里还攥着那颗没送出去的话梅糖。她忽然想起刚才洛保说“快斗比新一帅”时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原来再聪明冷静的人,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而此刻的洛保,正走在洒满月光的路上,指尖转着那枚发信器, 她已经给快斗发了条消息,只有一句话:“想不想看工藤新一吃瘪?明天有好戏。” 口袋里的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是快斗的回复,附带一个恶作剧似的笑脸:“奉陪到底。不过别忘了我的钻石。” 洛保笑着把手机塞回口袋,胸口的心脏又开始轻轻悸动,带着点期待,又带着点紧张。她知道,这场由新一开始的戏,终将由她和快斗来收尾。 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仇恨,那些未被倾听的声音,她会一个个找出来 用她的方式,不依靠手铐,不依赖监狱,只凭一颗能装下爱与恨的心脏, 洛保走到玄关换鞋,指尖勾着书包带,语气轻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所以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直接自己一个人去博士家等他。” “那怎么行?”毛利小五郎立刻反对,把刚穿上的拖鞋又踢掉,“那小子可是怪盗!万一他对你耍什么花样……” “爸。”洛保弯腰系鞋带,头也不抬地打断他,“论耍花样,我未必输给她。再说了,我手里可有他想抢都抢不到的宝藏清单,他要是敢乱来,我就把蓝色古堡那枚变色钻石的下落匿名发给博物馆安保部。” 她直起身,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快斗发来的新消息:“博士家的铜锣烧我包了,别迟到。” 有希子笑着推了推工藤优作:“你看,孩子们自有分寸。”她走过去帮洛保理了理衬衫领口,指尖不经意间触到那道浅浅的红痕,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扬起笑,“记得带录音笔,那孩子的易容术虽好,可模仿新一的语气总差那么点意思,你得帮他对对词。” “放心吧,有希子妈妈。”洛保把书包甩到肩上,转身拉开门,晨光顺着门缝涌进来,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保证让他装得比真的还像。” 小兰追出来,手里拿着个三明治:“路上吃,别空着肚子。”她把三明治塞进洛保手里,指尖相触时微微发烫,“有事……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能过去。” 洛保捏了捏三明治的包装袋,温温热热的,像小兰的手心。她咬了口三明治,鸡蛋和沙拉酱的香味在舌尖散开:“知道了,你好好在家等我消息。” 她转身往楼下走,步伐轻快得像踩着风。阳光穿过梧桐树叶,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书包上挂着的银色铃铛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是步美送她的,说“戴着它就像我们在你身边”。 毛利小五郎扒着阳台往下看,看着洛保的身影拐过街角,忍不住嘟囔:“这丫头,越来越像有希子年轻的时候,胆大包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博士家的门没锁,洛保推门进去时,正看到阿笠博士举着试管在酒精灯上晃悠,试管里的紫色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一股奇怪的甜腥味。 “又在煮什么黑暗料理?”洛保把书包扔到沙发上,顺手拿起块铜锣烧塞进嘴里——果然是快斗的风格,甜得能齁死人。 “是给你调的护心剂!”阿笠博士连忙把试管从火上移开,推了推眼镜,“快斗说你换了心脏,特意让我加了点安神的草药……” “还是算了吧。”洛保摆摆手,想起上次喝了博士调的“清醒剂”,结果昏睡了一下午,“我这颗心娇气,经不起折腾。”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风带着樱花的香味涌进来。楼下传来摩托车引擎的声音,一辆白色的摩托车停在门口,骑手摘下头盔,露出张和新一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张扬的笑意。 “洛保小姐,久等了。”黑羽快斗仰头朝她挥手,手里还拎着个食盒,“铜锣烧管够。” 洛保倚在窗台上,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清单:“钻石管够,前提是你得把新一模仿到位。” 快斗跳上窗台,动作轻盈得像只猫。他穿着件深蓝色的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露出的发梢微微卷曲,和新一利落的黑发截然不同。 “模仿那个推理狂还不简单?”他从口袋里掏出副黑框眼镜戴上,故意板起脸,用生硬的语气说,“洛保,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于……” “得了吧。”洛保笑着打断他,伸手摘下他的眼镜,“新一说话时眉骨会动,你是嘴角会抽。还有,他从不戴这种廉价眼镜,说会影响推理时的视线。” 快斗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揉了揉头发:“果然瞒不过你。看来得请洛保老师亲自指导了?” 他打开食盒,里面摆满了铜锣烧,还有一小碟话梅糖——是洛保在苏州常吃的那种。“听小兰说你爱吃这个,特意绕路去买的。” 洛保拿起颗话梅糖扔进嘴里,酸得眯起眼睛,心里却暖烘烘的。“算你有心。”她从书包里掏出几张照片,都是新一不同时期的侧脸,“注意他的下颌线,发力时会有个小凹陷,还有走路时,左肩比右肩略低,那是小时候练足球摔的。” 快斗一张张看着照片,手指在照片上轻轻划过,眼神渐渐变得专注。“他破案时,是不是总爱用右手食指敲太阳穴?” “不止。”洛保补充道,“说‘真相只有一个’时,会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好像怕别人靠太近。” 阿笠博士在旁边听得直点头:“对对对!还有他思考时,会把外套扣子解开一颗,说这样透气……” 快斗忽然站起身,走到镜子前,挺直脊背,微微皱眉,右手食指轻轻敲着太阳穴,语气沉稳下来:“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洛保看着镜子里的人,恍惚间竟真的以为是新一站在那里。可下一秒,快斗突然眨了眨眼,朝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耶,瞬间破功。 “怎么样?有几分像?”他转过身,眼里闪着得意的光。 “七分像,还差三分灵魂。”洛保挑眉,“不过应付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够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耳机,“戴上这个,我会在远处指挥你。记住,只许看戏,不许真动手,尤其是遇到那个当年被新一送进监狱的毒贩,他左脸有块刀疤,脾气暴得很,你只要说‘我知道你女儿在福利院过得很好’,他就不会乱来。” 快斗接过耳机戴上,调试了两下:“收到。那我的报酬……” “钻石在月影岛的文物馆保险柜里,密码是浅井成实姐姐的生日。”洛保抛给他一把小巧的铜钥匙,“等这事了结,你自己去拿。不过别忘了,那是浅井答应捐给儿童钢琴教室的,你只能看,不能碰。” 快斗接住钥匙,在指尖转了个圈:“放心,我黑羽快斗也是有原则的。”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说真的,你真觉得我比新一帅?” 洛保笑着推了他一把:“再贫嘴,就把你假扮新一的事捅给报社。”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正在镜子前反复练习新一表情的快斗,突然觉得这场戏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趣。新一画的圈太硬,快斗拆得太巧,而她,就做那个站在圈外看戏的人。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洛保深吸一口气,推开博士家的门,往约定好的街角走去。那里有她布下的眼线,有等待被解开的结,还有……一颗在爱与恨中渐渐找到节奏的心脏。 至于身后的人能不能演好戏,能不能骗过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她一点都不担心, 洛保靠在街角的樱花树下,耳机里传来快斗调试设备的滋滋声。她望着远处一群穿着校服的年轻人说说笑笑走过,忽然对着麦克风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感慨。 “跟你说件事——那个推理狂破的案子,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看着它滚进排水沟,“你知道吗?他带那群孩子去冒险的时候,现在个个都18岁上大学了,可当年那些惊险,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快斗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点笑意:“你是说少年侦探团?上次在美术馆遇到元太,他还跟我炫耀‘当年我们抓凶手比你偷宝石还厉害’。” “厉害个鬼。”洛保嗤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树皮,“好几次都是靠着柯南的麻醉枪蒙混过关,可他自己都没发现,那些凶手眼里的戾气,早就盯上那群孩子了。就像上次在废弃工厂,那个被他送进监狱的走私犯,弟弟拿着刀躲在暗处,柯南只顾着找证据,是步美无意中看到刀光,拉着光彦躲到铁桶后面才没出事。” 她顿了顿,想起那个总爱咋咋呼呼的小女孩,如今在大学学了心理学,上次见面还说“小哀,我现在能看出谁在撒谎了”。可谁又知道,当年那个躲在铁桶后面发抖的小姑娘,夜里会做噩梦哭着喊“柯南救我”。 “他只看到案子破了,没看到那些藏在暗处的危险。”洛保的声音沉了沉,“带小兰去的那些地方就更别提了——悬崖边的别墅,着火的仓库,还有被安装了炸弹的邮轮。每次他都觉得‘有我在没问题’,可小兰挡在他身前替他挨刀子的时候,他怕是连伤口在哪都没看清。” 耳机里安静了片刻,快斗的声音低了些:“所以你才非要把这些尾巴清理干净?” “不然呢?”洛保抬头看向天空,樱花花瓣顺着风落在她的发梢,“总不能等危险真的来了,再像上次那样,靠换心才能活下来吧?” 她忽然笑了,对着麦克风轻声说:“说真的,你比柯南帅多了。” 快斗在那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传来夸张的吸气声:“哇哦,冰山美人居然夸我?这话可得录下来,回头放给新一听。” “别贫。”洛保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我是说真的。他的帅是破案时的锋芒,像把没开刃的刀,只顾着往前冲,看不见身后的人。你不一样……”她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词,“你像会变魔术的月光,知道什么时候该亮,什么时候该藏,还懂得护着身边的人。” 就像上次在钟楼,快斗明明可以顺利偷走宝石,却因为看到有小孩在楼下玩耍,硬生生改了逃跑路线,引着警察绕了远路。那种藏在张扬底下的细心,是新一永远学不会的。 耳机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快斗在整理新一的衣服。“这话我爱听。”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少了几分戏谑,“不过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盯着少年侦探团的人?我刚才看你清单上记着个名字,是当年绑架过光彦的绑匪的哥哥。” “已经让浅井去接触了。”洛保看了眼手表,快到约定时间了,“那人在海鲜市场卖鱼,弟弟在监狱里病死了,他总觉得是光彦的证词害了弟弟,天天在大学门口转悠。浅井带了他弟弟在狱里写的信——其实他弟弟早就原谅光彦了,说‘那孩子眼睛很干净,不像我们’。” 她想象着那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接过信时手在发抖的样子,心里忽然软了软。“你看,人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恨?不过是被执念困住了而已。新一总觉得把凶手送进监狱就结束了,可结束的只是案子,不是人心。” 快斗的声音带着点感慨:“所以你就做那个解铃的人?” “不然呢?”洛保往约定的广场走去,脚步轻快,“总不能让我这颗换过的心脏,白跳一场吧?”她顿了顿,对着麦克风说,“到地方了,准备登场,‘工藤新一’先生。记住,看到穿蓝衬衫的男人别理他,那是我安排的线人,他会把目标引到东边的巷子。” “收到。”快斗的声音沉了下去,带上了几分新一的严肃,“保证完成任务,洛保小姐。” 洛保躲进广场旁的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她看到“新一”从街角走出来,穿着件白色的连帽衫,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时不时抬起来推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那是她特意教的细节,新一思考时总爱做这个动作,其实是在掩饰紧张。 阳光落在“新一”的发梢上,镀上一层金边。他站在广场中央,微微侧头看着钟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像极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侦探。 洛保端起咖啡杯,看着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广场边缘晃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下指令:“左边穿黑夹克的,是五年前银行抢劫案的同伙,你去买瓶可乐,路过他身边时说‘这家店的可乐没有当年银行自动贩卖机的好喝’。” 耳机里传来快斗的轻笑声:“这台词够损的。” “损才有效。”洛保抿了口咖啡,看着“新一”走向自动贩卖机,黑夹克的男人瞬间绷紧了脊背,眼里闪过震惊和怨毒。“他当年被新一追得跳河,差点淹死,最恨别人提银行的事。” 果然,“新一”拿着可乐走过时,黑夹克男人猛地攥紧了拳头,却没敢上前——他看到“新一”转身时,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指尖夹着枚硬币,转得飞快。那是新一的招牌动作,也是在暗示“我早就注意到你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洛保看着男人迟疑着往后退,嘴角弯了弯。她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那些藏在暗处的仇恨,那些被遗忘的执念,终将在“新一”的身影里,一点点浮出水面。 而她会像现在这样,坐在阳光正好的咖啡馆里,看着快斗用他的方式,把那些新一留下的棱角,一点点磨成温柔的弧度。就像樱花总会落下,但明年春天,又会开出新的花。 耳机里突然传来快斗的声音,带着点狡黠:“对了,刚才忘了说——你夸我的时候,心跳声透过麦克风传过来了,听得很清楚。” 洛保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对着麦克风恶狠狠地说:“再废话,钻石就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当弹珠玩!” 那边传来一阵低笑,随即恢复了严肃:“目标向西北方向移动,请求指示。” 洛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跟上。记住,我们要的不是凶手,是人。” 窗外的“新一”已经追了上去,白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洛保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让一个懂变通的怪盗,去弥补一个太执着的侦探留下的缺憾,洛保搅动咖啡的手顿了顿,看着杯里泛起的涟漪,对着麦克风轻声说:“对了,你叫我的时候,可以喊我小哀。” 快斗的脚步声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点疑惑:“小哀?灰原哀的那个‘哀’?” “嗯。”洛保望着窗外那个越来越像新一的背影,指尖在杯沿划了圈,“我现在这副样子,跟当年在组织里的时候一模一样。18岁的脸,藏着24岁的灵魂,还有一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喊这个名字,倒觉得更贴切些。” 她想起第一次在博士家见到少年侦探团时的样子,那时她总爱板着脸说“别烦我”,却会在步美递来草莓蛋糕时,悄悄把蛋糕屑擦掉;会在柯南用麻醉枪射向毛利小五郎时,假装没看见,却在事后帮他圆谎。 “当年他们都喊我小哀。”洛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连小兰……一开始也是这么喊的。” 耳机里安静了几秒,快斗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种刻意模仿的、少年人特有的清澈:“知道了,小哀。” 这声“小哀”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洛保心里荡开圈圈涟漪。她几乎要以为,电话那头站着的是当年那个总爱跟她拌嘴的柯南,可下一秒,快斗又恢复了那副戏谑的调调:“不过说真的,这名字比‘洛保’听着软多了,像块裹着糖霜的杏仁,看着苦,其实甜得很。” 洛保被他逗笑,刚想反驳,却见窗外的“新一”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朝咖啡馆的方向望来。阳光落在他脸上,那双和新一如出一辙的眼睛里,竟藏着几分快斗独有的狡黠——他在跟她对视。 “看什么?”洛保对着麦克风挑眉。 “看你啊,小哀。”快斗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突然发现,你现在这模样,比当年在报纸上看到的‘雪莉’照片,好看多了。” 洛保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刚想骂他不正经,却见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突然从巷口冲出来,手里攥着根钢管,直冲向“新一”的后背。 “小心!”洛保的声音瞬间绷紧。 可“新一”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侧身避开钢管的瞬间,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动作利落得像阵旋风——那是快斗的格斗术,带着种魔术师特有的轻盈,跟新一那种硬碰硬的风格截然不同。 “五年前在银行,你弟弟替你挡了颗子弹,对吧?”“新一”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沉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在牢里写信说,‘我哥其实是好人,就是被钱迷了心’。” 黑夹克男人的动作顿住了,眼里的戾气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茫然和痛苦。他攥着钢管的手在发抖,喉结滚动了半天,才挤出句:“你……你怎么知道?” “有人告诉我的。”“新一”松开他的手腕,后退半步,像极了当年那个说出“真相只有一个”时的少年,“他还说,你每天去海鲜市场卖鱼,是想攒钱给你侄女治病。” 男人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钢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远处传来警笛声,洛保安排的线人正朝这边挥手,示意警察是他叫来的。 洛保看着这一幕,端起咖啡喝了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暖得人心头发颤。她对着麦克风说:“干得不错,‘工藤新一’。” 快斗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得意:“那是,也不看是谁指导的,小哀老师。” 这声“小哀老师”喊得洛保心里一暖。她望着窗外渐渐散去的人群,看着“新一”被警察围住问话时,悄悄朝咖啡馆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忽然觉得,这18岁的身体里,好像也开始住进新的故事了。 当年的小哀,总爱把自己裹在刺猬壳里,怕被人看穿脆弱;现在的她,却敢坦然说出“我换过心”,敢笑着说“你比柯南帅”,敢让一个怪盗喊自己“小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耳机里传来快斗的声音:“下一个目标在游乐园,据说当年被新一揭穿作弊的魔术师,现在在那里当小丑。” 洛保站起身,理了理衬衫下摆,对着麦克风说:“走吧,‘柯南’。” :“把他带过来吧,我想跟他谈谈。” 快斗的声音混着旋转木马的音乐传来:“直接聊?不用先演场戏?” “不用。”洛保抬头望着缓缓转动的摩天轮,座舱里的灯光像散落在夜空的星星,“先不用揭穿你的身份,用心交心就好。他当年玩魔术,不过是想让生病的妹妹笑一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错。” 她想起资料里的记录:那个叫木下的魔术师,当年在儿童慈善演出上用了换牌手法,被新一当场揭穿,说他“玷污了魔术的纯粹”。可没人知道,他妹妹患了罕见的笑肌萎缩症,只有看他变魔术时才会勉强笑一笑。演出被搞砸后,妹妹再也没笑过,半年后就走了。 “他现在在鬼屋门口扮小丑,脸上画着夸张的笑脸,可眼底的疤比谁都深。”洛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新一当年只看到他作弊,没看到他口袋里那张揉皱的诊断书。” 耳机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快斗在调整小丑的面具。“知道了,小哀。”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种魔术师特有的神秘,“看好了,怎么让一个装了十年笑的人,露出真表情。” 洛保走到鬼屋旁的长椅坐下,看着“新一”朝那个穿小丑服的男人走去。木下正给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拧气球,长长的气球在他手里变成只兔子,可他嘴角的弧度僵硬得像用尺子量过的。 “木下先生。”“新一”的声音里带着刻意放软的温和,不像平时那样咄咄逼人,“你的兔子气球,比我上次在银座看到的魔术师做得好。” 木下的动作顿了顿,手里的气球“啪”地炸了,吓哭了怀里的小女孩。他慌忙摆手,声音里带着点无措:“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新一”弯腰捡起气球碎片,指尖灵活地打了个结,竟变出朵小小的玫瑰,“小时候我妹妹也总被气球炸哭,后来我学了这个,她就再也没哭过。” 洛保在长椅上看着,忽然笑了——这小子,连编故事都带着魔术的影子。可木下的眼神明显动了动,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下。 “你……”木下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怎么知道我叫木下?” “猜的。”“新一”把纸玫瑰递给旁边的小女孩,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开,才转过身来,语气轻得像说给自己听,“会把兔子气球的耳朵拧成螺旋状的,全东京只有你一个。当年在慈善演出上,你给你妹妹变过同款,对吧?” 木下手里的气球泵“哐当”掉在地上,脸上的油彩被冷汗冲出两道沟壑。“你到底是谁?” “一个知道魔术不止有对错的人。”“新一”的声音沉了沉,“你妹妹走的那天,是不是还攥着你变魔术用的扑克牌?我听说她病房的墙上,贴满了你演出的海报。” 洛保看到木下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鬼屋的招牌上,发出“咚”的闷响。他抬手捂住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嘴里反复念叨着:“她没笑……最后都没笑……” “她笑过。”洛保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最后一次给她变‘消失的硬币’时,她笑了。虽然只有一秒,可你当时太紧张,没看见。” 木下猛地抬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护士站的监控。”洛保从口袋里掏出张打印的照片,上面是病房的画面:病床上的小女孩嘴角微微上扬,手里攥着枚闪着光的硬币,而床边的木下正背对着镜头,紧张得手都在抖。“这枚硬币,你后来一直挂在钥匙扣上,对吧?” 她看向木下的裤兜,那里果然露出段银色的链子,末端坠着枚磨得发亮的五角硬币。 木下的嘴唇哆嗦着,突然蹲在地上,发出像野兽呜咽似的哭声。脸上的笑脸油彩被泪水冲得一塌糊涂,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疤痕——那是他当年用刀划的,说“这样就能一直笑了”。 “新一”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递过去。阳光透过摩天轮的缝隙落在他身上,白色的连帽衫被染成了金红色,竟有种奇异的温柔。 洛保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快斗的易容术再像,也藏不住那份独有的细腻。新一永远不会知道,递手帕时要先叠成三角形,因为这样更方便擦眼泪;也不会知道,站在哭泣的人身边时,要稍微侧过身,给对方留够发泄的空间。 “其实魔术的真谛,不是骗过所有人的眼睛。”洛保蹲下身,看着木下手里的硬币,“是让该看见的人,看到想看见的光。你妹妹看到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木下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她:“可他们都说我是骗子……那个侦探,还有台下的观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们没看到你口袋里的诊断书,没看到你每天打三份工给妹妹治病,更没看到你在她坟前变了三年魔术。”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骗不骗子,不是别人说了算的。” “新一”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说起来,我最近在学一个新魔术,能让消失的硬币重新出现,就是总练不好。木下先生,你能教教我吗?” 木下愣住了,看着“新一”摊开的手心,那里躺着枚崭新的五角硬币。阳光落在硬币上,反射出的光正好照在他脸上,那些狰狞的疤痕仿佛都柔和了些。 “很简单的。”木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带着常年练魔术的薄茧,轻轻捏住那枚硬币,“要让观众以为硬币真的消失了,得先学会藏……” 洛保站起身,悄悄退到不远处的樱花树下。看着“新一”和木下凑在一起研究魔术,看着木下的嘴角慢慢扬起真实的弧度,看着阳光穿过他们交叠的指尖,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耳机里传来快斗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搞定了,小哀。他说明天要去妹妹的坟前,变那个‘消失又出现’的硬币魔术。” “嗯。”洛保望着摩天轮最高处的座舱,那里刚好能看到整个游乐园的风景,“告诉博士,护心剂不用加安神草了,我这颗心,今天跳得很稳。” 她想起刚才木下说起妹妹时,眼里闪过的光;想起快斗递手帕时,指尖刻意避开对方伤口的细心;想起自己掏出照片时,心脏那种既酸涩又温暖的悸动。 原来所谓用心交心,不是说多少道理,而是让对方知道——你走过他走的路,见过他藏的疤,却依然觉得他值得被温柔对待。 就像当年的小哀,总觉得自己浑身是刺,不配被爱,可步美会把草莓蛋糕最甜的那块留给她,小兰会在她感冒时熬姜汤,柯南会在组织追来的时候,把她护在身后。 那些藏在恨里的爱,那些埋在疤下的光,终究会被看见。 洛保抬手接住片飘落的樱花,夹在资料册里——那里已经夹了很多东西:蓝色古堡的向日葵花瓣,月影岛的钢琴键碎片,还有刚才那个小女孩送的、快斗变的纸玫瑰。 “下一个目标在哪?”她对着麦克风轻笑,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 快斗的声音里满是得意:“刚收到消息,当年被新一送进监狱的画家,现在在街头画肖像。据说他画的夕阳,比谁都红。” “那就去看看。”洛保朝出口走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顺便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也会点魔术,能让仇恨变成和解,你信吗?” 耳机里传来快斗夸张的惊叹声,混着远处过山车的尖叫,像支热闹的歌。洛保迎着夕阳往前走,影子被拉得很长,胸口的心脏跳得平稳而有力,带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她知道,这场由新一开始的、关于真相的追逐,终将以她和快斗这种、关于人心的和解收尾。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伤痕,那些被遗忘的温柔,都会像这游乐园的灯光,在夜色里慢慢亮起来。 至于那个总爱说“真相只有一个”的推理狂——洛保弯了弯嘴角,等他回来,大概会发现,这世界上最复杂的案子,从来都不是凶手是谁,而是如何让一颗被恨困住的心,重新学会跳动,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游乐园的遮阳棚上,像在敲一面乱鼓。洛保拽着快斗的袖子往出口跑,衬衫下摆被风吹得鼓鼓的,手里的资料册都淋湿了边角。 “外面下大雨了!”她回头喊,发梢上的水珠甩在快斗脸上,“找地方躲躲,把那个画家也拉过来喝杯茶呗。” 快斗刚把“新一”的伪装卸了一半,露出原本卷曲的发梢,闻言挑眉:“你这是把人拐回家审案?” “审什么案。”洛保把他往街角的咖啡馆拽,玻璃门上的水汽模糊了里面的灯光,“下雨天适合聊心事,尤其适合聊夕阳。” 她推开门,风铃“叮铃”响了一声。穿围裙的老板娘抬头笑:“洛保小姐来啦?还是老位置?” “再加两杯热可可。”洛保指了指跟在后面的画家,对方手里还攥着画夹,画布被雨水浸得发皱,“这位先生也一起。” 画家叫藤井,当年因为用假画调换了美术馆的真迹被新一揭穿,判了五年。洛保翻资料时看到,他不是为了钱,是真迹的作者是他失踪的师父,他怕美术馆把画捐给私人收藏家,才想偷偷藏起来。 “坐吧。”洛保把擦手巾推过去,看着他局促地把画夹抱在怀里,“你的夕阳画得很好,尤其是云层边缘那圈金边,像烧起来似的。” 藤井的肩膀抖了一下,声音闷在喉咙里:“你怎么知道……” “上次在银座街头看到的。”洛保搅着热可可,在里面慢慢化开,“你画里的夕阳,跟你师父当年画的一模一样。他失踪前最后一幅画,就叫《烧云》,对吧?” 藤井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像被雨打湿的火星:“你见过那幅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你师父的日记里”洛保从资料册里抽出张照片,是泛黄的画稿复印件,“他说‘夕阳烧得最红的时候,像我徒弟脸红的样子’。” 窗外的雨更大了,敲得玻璃嗡嗡响。藤井盯着画稿,指节捏得发白,忽然从画夹里抽出张画——不是夕阳,是个穿中山装的老人,在画室里调颜料,背景里的窗户透着橘红色的光。 “这是我凭记忆画的。”他的声音哑得像被水泡过,“他失踪那天,我正跟他吵嘴,说他画的夕阳太老气……” 洛保看着画里的老人,忽然想起苏州医院那个总跟她抢手术台的副主任,每次被她抢了台,就会骂“你这丫头比夕阳还烈”。原来有些争吵,藏着比夕阳还暖的温度。 “新一当年只看到你换了画,没看到你在美术馆地下室守了三个月,就为了防止老鼠咬坏真迹。”洛保轻声说,“也没看到你在牢里,用烧焦的火柴头画了一百幅夕阳。” 藤井的眼泪“啪嗒”掉在画上,晕开一小片墨渍。快斗在旁边默默递过纸巾,这次没耍花样,连眼神都难得正经。 雨小了些时,藤井抱着那杯没喝完的热可可,说要去师父常去的山顶看看,说不定能赶上雨后天晴的夕阳。洛保看着他撑伞走进雨里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和解,比破案更让人心里踏实。 咖啡馆里只剩他们俩,老板娘在吧台后擦杯子,风铃偶尔响一声。快斗正用纸巾擦他那顶被淋湿的魔术帽,忽然被洛保拽了拽袖子。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她的指尖在热可可杯沿划圈,声音轻得像怕被雨声听见,“工藤新一是我弟弟,你是我堂哥……如果未来我有孩子的话,叫你什么?” 快斗擦帽子的手顿了顿,挑眉笑:“堂舅?反正都是舅舅呗。”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如果。”洛保抬眼,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眼神亮得像雨后的星星,“这个孩子,是小兰的。” 空气突然静了,只有吧台的杯子碰撞声。快斗的表情僵了两秒,突然“噗嗤”笑出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当然是叫堂舅啊。不过按辈分,是不是该叫我‘怪盗舅舅’?” 洛保拍开他的手,脸颊却有点发烫:“正经点。” “我很正经”快斗收起笑,指尖敲了敲桌子,“等孩子出生,我教他变魔术,就变那个会消失的奶嘴,保证比新一教他踢足球靠谱。”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像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过说真的,要是生个女孩,我把那块蓝色古堡的变色钻石送她当满月礼;生男孩,就送他我爸当年偷的第一块怀表。” 洛保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有希子说过,快斗的爸爸黑羽盗一当年总说“魔术的真谛,是让在意的人笑” 眼前这小子,明明偷遍天下,心里却藏着比谁都软的角落。 “谁要你的赃物 ”她嘴上嫌弃,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孩子要是问起来,我就说这是怪盗舅舅用十箱铜锣烧换来的。”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从云缝里钻出来,在地上拼出道彩虹。快斗忽然站起来,伸手把帽子扣在洛保头上,遮住她半张脸:“走了,小哀。再不去找那个画家,他的夕阳该被云遮住了。” 洛保拽着帽子跟他往外走,风掀起帽檐,露出她眼里的笑, 胸口的心脏跳得稳稳的,像踩着彩虹的节奏——这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装着爱,装着恨,装着未说出口的牵挂,现在又多了点新东西。 比如某个怪盗的玩笑,比如某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比如“堂舅”这个称呼里,藏着的、比血缘更暖的牵连,洛保把快斗的魔术帽往头上拽了拽,遮住半张脸,声音从帽檐底下钻出来,带着点促狭的笑:“所以呢,我才不找工藤。” 她踢了踢路边的水洼,溅起的水花打在帆布鞋上,凉丝丝的。“我现在都能想象,他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查案,还把他这个正牌舅舅晾在一边,估计能急得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跳脚,顺便把柯南的麻醉枪都给拆了。” 快斗把湿发往后捋,露出光洁的额头,眼里闪着恶作剧的光:“说不定还会给你发几十条消息,每条都带三个感叹号,说‘那些凶手很危险’‘快斗这家伙不靠谱’。” “可不是嘛。”洛保想起上次新一远程指导破案时的样子,视频里的人眉头皱得像拧成了绳,嘴里不停念叨“你站在左边第三个台阶才安全”“别碰那个杯子有问题”,活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他总觉得所有人都得按他的剧本走,可那些藏在案子背后的人心,哪有什么剧本?” 她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清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名字,有些被打了勾,有些画着问号。“下一个案子该找谁,我也没头绪。他破的案子太多了,凶手能从东京排到大阪,我一个个找,哪知道谁是真危险,谁只是被命运逼到绝路?” 洛保的指尖划过“十恶不赦”四个字,那是她昨天犹豫着写下的,此刻却觉得这四个字像块冰,硌得慌。“其实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恶?就像那个烧仓库的,他只是想烧了爸爸自杀的地方,怕别人再掉进去;那个换画的藤井,不过是想守住师父的心血。真正的危险,从来都藏在‘看起来很安全’的地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快斗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街角的广告牌——上面是帝丹大学的招生海报,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孩子穿着学士服,笑得露出牙齿,元太举着个写着“大学侦探团”的牌子,比他的脸还大。 “你刚才说……大学侦探团?”快斗挑眉,“让那群现在敢跟警察抢线索的小家伙帮忙?” “他们可比工藤懂变通。”洛保的眼睛亮了亮,“上次在博物馆,光彦用心理学分析出嫌疑人的微表情,步美靠共情让目击者说出了实话,元太……”她顿了顿,忍不住笑,“元太靠吃遍学校周边的小吃,摸清了所有店铺的后门路线,比警察的地图还准。” 她想起资料里的记录:有个当年被新一送进少管所的少年,现在在大学附近开了家书店,据说总在深夜给没钱买书的学生留灯。少年侦探团前几天还在朋友圈发过照片,说“书店老板的咖啡比柯南的推理还暖”。 “如果能跟他们一起,目标反而更明确。”洛保把清单折成小方块塞进裤兜,“他们知道哪些人现在还在偷偷关注着当年的案子,也知道哪些地方藏着没说出口的委屈。毕竟,他们当年也是案子里的人,比谁都懂‘危险’不是靠档案里的‘十恶不赦’来判断的。” 快斗忽然抬手,变出朵用彩虹糖纸折的花,塞进洛保手里:“那就联系他们。不过说好了,要是元太喊着要吃鳗鱼饭,你得负责付钱——我可不想刚赚的‘出场费’,全砸在他的饭盆里。” 洛保捏着那朵糖纸花,阳光透过糖纸,在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暖融融的。“放心,毛利叔叔说了,他女儿的媳妇要办事,鳗鱼饭管够。” 她掏出手机,给步美发了条消息:“明天上午十点,侦探团老地方集合,带你们见个比柯南帅十倍的‘顾问’。”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步美秒回的一串感叹号,附带一个流口水的表情:“是怪盗基德吗?!我上次在魔术展上看到他,比海报上还帅!” 洛保笑着把手机揣回口袋,撞了撞快斗的胳膊:“听见没?你的粉丝比工藤多。” 快斗夸张地整理了下衣领,摆出怪盗基德的经典姿势:“那是自然。不过……”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要是孩子们问起我跟你的关系,我该说‘我是小哀的堂哥兼破案搭档’,还是‘未来的堂舅’?” 洛保的脸颊“腾”地红了,抬手把魔术帽扣在他头上,转身就跑:“胡说八道什么!再贫嘴,就让元太把你那份鳗鱼饭也吃了!” 快斗笑着追上去,雨后天晴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交缠的线。洛保跑着跑着,忽然觉得胸口的心脏跳得格外轻快,像是在跟着风唱歌。 她不知道下一个案子会遇到谁,也不知道那些藏在暗处的危险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但此刻,身边有个懂魔术的堂哥,前面有群眼里有光的少年侦探团,身后有群等着她回家的人,好像再难的路,都能笑着走下去。 至于那个急得跳脚的工藤新一?洛保回头看了眼快追上来的快斗,嘴角弯得更厉害了, 洛保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着“工藤新一”四个字,连带着听筒里都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她挑眉看向快斗,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看,说曹操曹操到。正牌舅舅的电话,接不接?” 快斗做了个“请”的手势,还故意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模仿新一的语气:“估计第一句就是‘洛保你在哪?快斗那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 洛保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炸开来新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急败坏:“洛保!你跟那个怪盗在一起?!我跟你说他不靠谱!那些凶手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快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去!” “哟,猜中了。”快斗凑到听筒旁,用口型对洛保说,眼里满是戏谑。 洛保捂着听筒笑了半天,才对着电话说:“放心,我好得很。倒是你,是不是又在事务所里转圈?地板都快被你踩出坑了。” “我那是担心你!”新一的声音更急了,“你找的那些人都是我当年亲手送进监狱的,他们对我恨之入骨,万一迁怒到你身上……” “木下先生的事,我已经解决了。”洛保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下来,“他明天要去给他妹妹上坟,变那个‘消失又出现’的硬币魔术。” 听筒那头沉默了几秒,新一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解决了?你怎么解决的?他当年……” “他不是骗子,只是想让妹妹笑一笑而已。”洛保靠在墙上,看着远处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朝这边挥手,“你当年只看到他作弊,没看到他口袋里的诊断书,也没看到他在妹妹坟前变了三年魔术。新一,有些案子,破了不代表结束了。” 快斗在旁边悄悄竖起大拇指,还顺手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塞进洛保手里——是她爱吃的那种话梅糖。 新一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些:“那……那个画家呢?藤井他脾气很倔,当年在法庭上都不肯认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去山顶看夕阳了,说要画一幅《雨后烧云》。”洛保剥开糖纸,酸意瞬间漫开,“他师父的日记我给他看了,老人家说‘夕阳最红的时候,像我徒弟脸红的样子’。”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的沉默里带着点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新一才闷闷地说:“那……孩子们呢?你别让他们掺和进来,太危险。” “他们现在是大学侦探团了,比你当年靠谱多了 ”洛保笑着说,“光彦在分析微表情,步美在做共情疏导,元太……在研究全市的小吃地图,说能摸清所有后门路线。” 听筒里传来“啧”的一声,像是被戳中了软肋:“那也不行!……算了,你注意安全。快斗那家伙要是敢耍花样,你就告诉我,我饶不了他。” “知道了,舅舅。”洛保故意拖长了调子,“挂了啊,我们要跟孩子们汇合了。” 她刚挂电话,快斗就笑得直不起腰:“你看他那急样,估计现在正抓着小兰的胳膊问‘我是不是很不懂变通’。” “说不定”洛保把糖纸扔进垃圾桶, 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不过没关系,慢慢教嘛。就像教你模仿他的语气一样,总有一天能学会的。” 远处,元太举着“大学侦探团”的牌子朝这边跑,步美和光彦跟在后面, 手里还拿着刚买的铜锣烧, 洛保拽着快斗的袖子往那边走,手机又震了一下,是新一发来的消息:“告诉快斗,别偷孩子们的铜锣烧。” 洛保把消息给快斗看,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快斗朝孩子们挥挥手,声音清亮:“放心,今天的铜锣烧我请客——算在工藤舅舅账上!” 喜欢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请大家收藏:()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以后你的身份全然交给快斗接管 洛保刚躺到床上,就听见下铺的步美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小哀姐,你盖好被子呀。” 她猛地坐起来,借着小夜灯的光往下看,步美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洛保捏了捏眉心,故意清了清嗓子:“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别总喊我‘姐’?” 元太被吵醒,揉着眼睛坐起来:“为啥啊?你本来就比我们大……” “大不了几岁!”洛保掀开被子坐到床边,指着自己的脸,“你们看,我这张脸跟当年在帝丹小学的时候没差吧?一口一个‘姐’,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比你们老似的。” 光彦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可是小哀姐,你本来就……” “停!”洛保伸手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扭头看向快斗,“还有你,别跟着瞎起哄。上次在咖啡馆,你跟老板娘说‘我妹妹想喝热可可’,那声‘妹妹’就挺合适。” 快斗正靠在床头玩手机,闻言抬眼笑:“怎么?这是想跟我们称兄道弟?” “不然呢?”洛保挑眉,“你们现在是大学侦探团,我跟你们混,自然得平起平坐。再说了,总被喊‘姐’,容易暴露我不是你们一个年龄段的——万一被哪个对工藤怀恨的人听去,顺藤摸瓜查到我换过心脏的事,麻烦就大了。” 步美这才彻底醒了,坐起来抱着玩偶眨眼睛:“那……喊你小哀?就像小时候那样?” “对!”洛保点头,眼里亮起来,“就喊小哀。或者跟快斗一样喊我名字也行,反正别带‘姐’字。” 元太拍了下手:“行!小哀就小哀!那快斗也不能喊你‘小哀姐’了?” 快斗合起手机,往床边挪了挪,故意拖长调子:“那我喊你什么?‘洛保同学’?听起来像隔壁班的转学生。” “随便你。”洛保躺回床上,扯过被子盖到胸口,“只要别带‘姐’,喊‘喂’都行。” 步美忽然笑了,声音软软的:“那以后我们就喊你小哀,你喊我们步美、光彦、元太,就像以前在少年侦探团的时候一样,好不好?” “好啊。”洛保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说好,查案的时候得听我的,毕竟我比你们多吃了几年饭——哦不对,是多破了几年案。” 光彦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记录一下,从今天起,对洛保的称呼更新为‘小哀’,禁止使用‘姐’字。” 洛保正对着天花板数纹路,闻言忽然笑出声,侧头看向快斗:“你倒是提醒我了。” 她摸出手机,点开和新一的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以后别总喊我全名,显得生分。” 快斗凑过来看,只见她接着输入:“跟孩子们一样喊我小哀就行,你嘛……”洛保顿了顿,指尖在“柯南”两个字上悬了悬,“喊我小哀,或者跟以前一样喊‘灰原’,都比喊‘洛保’顺耳。” 发送键刚按下去,对面就秒回了个问号,紧跟着是条语音,新一的声音带着点懵:“怎么突然改称呼?还有,为什么要提以前?” 洛保点开语音,故意开了免提,快斗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她清了清嗓子,对着麦克风说:“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喊你就喊。再说了,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工藤新一就是柯南,你喊我‘灰原’,反而不容易暴露。” “可我现在是工藤新一啊!”新一的声音拔高了些,“总不能让我对着你喊‘灰原’吧?听起来像在喊另一个人……” “本来就是另一个人。”洛保低声嘟囔,随即提高音量,“少废话,要么喊小哀,要么喊灰原,选一个。不然下次见到小兰,我就说你偷偷藏了柯南的变声蝴蝶结。” 听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新一在抓狂。过了半分钟,才发来条消息,只有两个字:“小哀。” 洛保举着手机给快斗看,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你看,这不就成了?” 快斗拿过她的手机,飞快地敲了一行字发送过去:“工藤同学,以后请多指教——你姐姐的朋友,快斗。” 对面几乎是立刻回了个怒火冲天的表情,附带一句:“怪盗你少装蒜!” “你这是火上浇油。”洛保抢回手机,却忍不住笑,“小心他明天直接冲到图书馆,把你的魔术帽当成证物没收。” “他敢”快斗挑眉,从枕头底下摸出顶备用的白色礼帽,在手里转了个圈,“我这儿多的是帽子,顺便还能给孩子们变个‘帽子里跳出鸽子’的魔术。” 床底下传来元太的梦话:“鸽子……要加鳗鱼饭里吗……”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捂住嘴。 洛保蜷在被子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胸腔里憋着股笑意,震得肋骨隐隐发疼——上次换心手术的伤口还没彻底长好,笑太狠就会牵扯着疼,可她偏忍不住。 “快斗,把孩子们叫起来。”她压低声音,眼角还泛着笑出来的泪花,“有大事要宣布——准确说,是有场好戏要上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快斗挑眉,刚想调侃,就见洛保抓起枕头边的外套往身上套,动作快得像阵风,只是弯腰时牵扯到伤口,“嘶”地抽了口冷气,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里却更亮了。 “你悠着点。”快斗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触到她后背的绷带,“伤口裂开了有你受的。” “知道知道。”洛保拍开他的手,往孩子们的床边走,故意用脚轻轻踢了踢元太的铺位,“起床了,懒虫们,有热闹看。” 元太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鳗鱼饭还没吃完”,被步美推了一把才迷迷糊糊坐起来,揉着眼睛问:“小哀,怎么了?天还没亮呢……” “快亮了。”洛保把手机举到他们面前,屏幕上是和新一的聊天界面,她刚发了条消息:“让爸妈、小兰爸妈还有小兰都到你那儿去,开视频。” 光彦推了推眼镜,忽然反应过来:“你要……” “没错。”洛保点头,笑意从嘴角漫到眼里,“该让某些人知道,他的身份现在归谁管了。”她说着往快斗那边偏了偏头,后者正把玩着顶白色礼帽,闻言冲她抛了个媚眼。 洛保强忍着笑,胸腔又开始发疼,忍不住捂住胸口咳了两声,咳得眼眶发红。步美赶紧递过水杯:“小哀,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 “没事没事。”洛保喝了口温水,摆了摆手,“老毛病,一乐就犯。所以啊,等会儿你们都悠着点,别跟着起哄,不然我这病人要是气着了,某人可得负责。”她说着朝手机扬了扬下巴,屏幕上已经跳出新一的回复:“搞什么?这么早开视频?” “告诉他,就说有份‘身份交接文件’要给他看。”洛保靠在墙上,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新一那边秒回的一串问号,笑得肩膀都在抖。 快斗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你确定要这么折腾?等会儿他要是隔着屏幕冲过来,我可拦不住。” “他敢。”洛保挑眉,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十分钟后连线”,“他现在可是‘无身份人士’——柯南的身份归你,工藤新一的身份暂时由我保管,他敢炸毛,我就让有希妈妈给他易个容,送去中国的胡同里卖糖葫芦。” 这话刚说完,她自己先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紧跟着又是一阵咳嗽,疼得她弯下腰,额头抵着膝盖。元太手忙脚乱地想扶她,被光彦拉住:“让她缓缓,越动越疼。” 步美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哀,要不还是算了吧,看你疼的……” “没事。”洛保缓过那阵劲儿,抬起头时眼角还挂着泪,一半是咳的,一半是笑的,“好戏才刚开始,怎么能中场退出?” 她直起身,深吸一口气,点开视频通话键。屏幕晃了两下,出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客厅——新一坐在沙发正中间,眉头拧得像个结;小兰坐在他旁边,手里还拿着个没织完的毛衣针;毛利小五郎叼着烟管,一脸“又出什么事”的不耐烦;妃英理抱着胳膊,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审视;工藤优作靠在书架旁,嘴角噙着抹看好戏的笑;有希子则趴在优作肩膀上,冲镜头挥了挥手,眼里满是好奇。 “洛保?你大清早的……”新一刚开口,就被洛保抬手打断。 “先别说话。”洛保调整了下镜头,把快斗和三个孩子都拉进画面,“介绍一下,这位是快斗,从今天起,他暂时接管‘工藤新一’的身份使用权。” 快斗配合地摘下魔术帽,对着镜头鞠了一躬,声音里带着刻意模仿的严肃:“各位长辈好,我是快斗,以后请多指教。” 屏幕那头瞬间安静了。毛利小五郎手里的烟管“啪嗒”掉在地上,妃英理推了推眼镜,优作的笑意更深了,有希子已经开始拍手:“哎呀,快斗这孩子装新一还挺像的!” “什么叫接管?!”新一猛地站起来,屏幕都跟着晃了晃,“洛保你疯了?他是怪盗!让他装我?!” “坐下。”洛保的语气平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现在是‘无业游民’——柯南的身份归快斗用,工藤新一的身份也归他用,你暂时歇业。”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对着镜头晃了晃——是柯南的变声蝴蝶结。“这个也归我了,以后想跟小兰说情话,得经过我审批。” 小兰的脸“腾”地红了,拉了拉新一的袖子:“新一,你先听洛保说……” “听她说什么?!”新一指着屏幕里的快斗,气得声音都抖了,“让他顶着我的脸到处跑?万一他对小兰做什么……” “放心,我有原则。”快斗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戏谑,“作为未来的堂舅,怎么能对侄女下手?” “谁是你侄女!”新一更气了,转身就要去拿手机,“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们!” “你敢动一下试试?”洛保慢悠悠地说,指尖轻轻敲着自己的胸口,“我这伤口刚长好,要是被你气裂了,你赔得起吗?” 这话一出,屏幕那头顿时安静了。小兰赶紧按住新一:“你坐下!洛保还病着呢!”有希子也帮腔:“就是啊新一,你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听洛保把话说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新一悻悻地坐回去,胸口还在起伏,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像只被惹毛的猫。 洛保强忍着笑,继续说:“还有,快斗以后出门需要易容,有希妈妈,麻烦你从中国寄点衣服过来——要那种卫衣、紧身休闲裤之类的,符合大学生气质的。”她顿了顿,补充道,“别寄西装,他穿不惯,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快斗在旁边点头:“没错,还是中国风的衣服舒服,上次穿那件盘扣卫衣,步美说像武侠片里的大侠。” “我不寄!”新一梗着脖子,“要寄你自己寄!” “哦?”洛保挑眉,忽然对着镜头喊了声,“爸,妈,你们听见了?” 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同时应了声:“听见了!” 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也跟着点头——洛保早就跟他们打过招呼,统一喊“爸妈”,免得露馅。此刻小五郎摸着下巴:“这小子确实该治治,整天凶巴巴的。”妃英理附和:“就是,洛保现在是病人,他得让着点。” 新一傻眼了:“你们……你们怎么也跟着瞎起哄?!” “谁让你不听话。”洛保憋着笑,胸口又开始疼,忍不住咳了两声,声音都哑了,“我跟小兰是一对,你是我老弟,快斗是我堂哥,论辈分你最小,就得听我的。” 小兰的脸更红了,偷偷看了眼镜头里的洛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还有啊,”洛保咳够了,继续说,“作为让快斗帮忙的谢礼,我每天做中餐——糖醋排骨、麻婆豆腐、水煮鱼……保证管够。” 元太立刻举手:“我要吃麻婆豆腐!加双倍辣椒!” “没问题。”洛保笑着点头,眼神扫过屏幕里的新一,“不过某人要是再气我,别说中餐,连白米饭都没得吃。” 新一气得攥紧了拳头,却不敢再大声嚷嚷,只是瞪着屏幕:“你……你别太过分!” “过分?”洛保歪了歪头,笑意里带着点狡黠,“我还没说让你穿女装给我们看呢。快斗说他的易容术能把你变成大美女,有希妈妈说可以教你化妆……” “洛保!”新一的声音都变调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洛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疼得她弯下腰,额头抵着快斗的肩膀。 “小哀!”步美赶紧递水,快斗伸手替她顺着背,眉头皱了起来,“别笑了,再笑伤口该裂了。” 屏幕那头的人都急了。小兰站起来:“洛保,你没事吧?要不我们现在过去?”有希子也说:“是啊,伤口要是裂了可大可小!” “没事……咳咳……真没事……”洛保缓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擦了擦眼泪,“就是忍不住……谁让他刚才那表情……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她对着镜头,难得正经了些:“说真的,让快斗帮你是暂时的,等风头过了就还你。这段时间你乖乖待着,别乱跑,让有希妈妈给你易个容,省得被仇家认出来。” 她顿了顿,看向快斗:“麻醉枪给我,以后他要是不听话,我就远程射他。” 快斗从口袋里摸出麻醉枪,递给洛保,配合地说:“射程挺远的,打他没问题。” 新一在屏幕那头气得脸都绿了,却只能咬牙:“知道了!” “还有啊,”洛保把玩着手里的麻醉枪,“小兰这边你放心,快斗有分寸——毕竟是未来的堂舅,总不能对侄女下手,对吧?” 快斗立刻举手:“保证严守底线!最多陪她逛逛街,吃个饭,绝不越界!” 小兰忍不住笑了:“洛保,你别为难快斗了。” “我哪敢为难他。”洛保笑着说,“他可是我们的‘临时工藤新一’,得好好伺候着。” 她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对着镜头说:“行了,就这样吧。爸妈,记得把衣服寄过来,地址发你们手机上。小兰,照顾好我老弟,别让他又炸毛。” “知道了。”小兰点头,眼里满是温柔。 “挂了啊。”洛保按下挂断键,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终于憋不住,趴在快斗肩膀上笑得直不起腰,一边笑一边咳,眼泪混着疼出来的冷汗往下掉。 “好了好了,别笑了。”快斗拍着她的背,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再笑真该送你去医院了, 洛保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忽然拍了下额头,眼里的笑意又涌了上来,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哎呀,忘了件大事。” 她转身抓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又把视频通话拨了过去。快斗在旁边看着,无奈地摇头:“你这是不把他气到原地爆炸不罢休啊。” “谁让他平时总端着大侦探的架子。”洛保蜷在沙发里,故意把镜头怼得近了些,能清晰地看到她眼角还没褪去的笑纹,“难得有机会让他尝尝抓狂的滋味,不多逗两句可惜了。” 电话很快被接起,屏幕里的新一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看到洛保的脸,语气里的火药味几乎要溢出来:“又干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这么大火气嘛,大侦探。”洛保拖着长调子,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他的脸,“跟你说件事,听完别激动。” 新一警惕地眯起眼:“什么事?” “我跟你堂哥在一起的时候啊……”洛保故意顿了顿,看着新一的眉头越皱越紧,才慢悠悠地说,“有种特别轻松的感觉——就是那种……没有死亡体质跟着的轻松。” 这话刚说完,她自己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胸口的伤口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笑声却停不下来,连带着手都开始抖。 “你什么意思?!”新一果然炸毛了,猛地站起来,屏幕又开始晃,“什么叫死亡体质?我那是运气不好!还有,你跟快斗待在一起有什么好轻松的?他是怪盗!比我危险多了!” “危险归危险,可他不会走到哪都撞见凶案啊。”洛保一边笑一边咳,眼泪都呛出来了,“你想想,跟你待着的时候,要么是密室杀人,要么是连环凶案,我换心手术刚醒那会儿,你给我打电话说的都是‘XX酒店发生爆炸案,我在现场’,吓得我差点心率失调。” 她喘了口气,捂着胸口揉了揉,眼里还闪着笑:“跟快斗在一起就不一样了……顶多是被警察追着跑,或者跟他斗智斗勇抢宝石,虽然也惊险,但至少不用担心下一秒看到尸体啊。” “那能一样吗?!”新一气得语无伦次,“我那是在破案!是正义的行为!他那是……那是犯罪!” “是是是,你正义,你伟大。”洛保敷衍地应着,嘴角却翘得更高,“可我这颗刚换的心脏,经不起你那正义的折腾了。再说了……”她忽然凑近镜头,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促狭,“你想什么呢?我是小兰的人,跟快斗再亲近,也只是搭档而已。” 这话像是戳中了新一的软肋,他的脸瞬间涨红,又想反驳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死死瞪着屏幕,活像只被踩到尾巴却咬不到人的猫。 洛保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更厉害了,胸腔里的疼像潮水似的一波波涌来,疼得她蜷缩起来,额头抵着膝盖,咳嗽声越来越急,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掉。 “小哀!”步美拿着水杯跑过来,快斗也赶紧蹲下身,替她顺着后背,眉头拧成了疙瘩,“跟你说了别笑这么狠,你偏不听!” 屏幕那头的新一也慌了,刚才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洛保?你怎么样?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别……别叫……”洛保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对着镜头摆了摆手,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老毛病……过会儿就好……” 她靠在快斗怀里,呼吸还很急促,却还是忍不住笑:“你看……让你别气我……现在好了吧……我这伤口要是真裂开了……你就得……就得给我当护工了……” “你还笑!”新一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快让快斗送你去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别来……”洛保咳了两声,眼神却亮了些,“你来了……指不定路上又撞见什么案子……到时候我还得……还得忍着疼给你分析线索……划不来……” “我不管!”新一的语气异常坚定,“我现在就出发,你乖乖在那等着,不准再笑了,也不准再说话!” “知道了……大侦探……”洛保对着镜头眨了眨眼,嘴角还挂着笑,“那你路上……小心点……别又被什么凶手盯上……” 新一没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屏幕里她苍白的脸,过了几秒,才匆匆说了句“等着我”,就挂断了视频。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洛保终于泄了气,靠在快斗肩上闭上眼,胸口的疼还在持续,却没刚才那么尖锐了。 “满意了?”快斗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眼泪,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把他气成那样,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满意……”洛保笑了笑,声音很轻,“你没看到他刚才那表情……又急又气……还带着点担心,她顿了顿,摸了摸胸口的绷带,那里还在隐隐作痛,却奇异地透着股暖意:“其实……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全是坏的……至少每次遇到危险,他总能挡在我前面……” 只是这句话她没对着新一讲——太肉麻,不符合她的风格,倒不如用“死亡体质”这种话逗逗他,既能看到他抓狂的样子,又能悄悄告诉他:我记得你所有的好,只是换了种方式而已。 快斗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行了,别想了,先去躺会儿。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免得真裂了口。” “不用叫医生……”洛保拽着他的袖子,眼里还带着点狡黠,“等会儿新一来了,让他给我检查就行……他好歹也是个‘侦探医生’……” 快斗被她逗笑:“也就你敢这么折腾他。” 洛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好像越来越适应这里的节奏了——有笑有疼,有吵有闹,还有个明明很担心却偏要装凶的大侦探,和一个总爱耍宝却会在她疼的时候紧紧抱着她的怪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洛保被快斗放在床上,刚想喘口气,胸口的疼又翻涌上来,疼得她攥紧了床单,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她偏头看向快斗,嘴角却还勾着笑,声音里带着点气音:“你……你赶紧给新一打电话,让他别来。” 快斗正往她额头上敷冷毛巾,闻言动作一顿:“现在让他回去?他估计能直接撞破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 “那也得让他回。”洛保咳了两声,疼得眼冒金星,“他要是真来了,我看到他那副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肯定忍不住又要笑……到时候伤口真裂开,我可不想再躺回手术室。” 她拽着快斗的手腕晃了晃,眼神里带着点恳求,还有点没散去的狡黠:“你跟他说,我真没事,就是笑岔气了。再让他别告诉你,不然以他那性格,指不定会连夜跑过来‘监督’我。” 快斗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也就你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电话接通的瞬间,新一急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到哪了?快斗,洛保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裂了?我已经到地铁站了,再过十分钟就能……” “停。”快斗打断他,按着免提键把手机放在床头,“你先在地铁站等着,别过来。” “为什么?!”新一气得声音都劈了,“她都疼成那样了,我能不过去?” “她怕见了你又笑。”快斗瞥了眼床上的洛保,见她正捂着嘴偷笑,忍不住扬了扬眉,“她说再笑下去可能会吐血,到时候你担得起责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更响的吼声:“她还在笑?!都什么时候了还笑?!” “没办法,某人的表情太有感染力了。”洛保凑到手机边,故意拖长了调子,“大侦探,听我一句劝,乖乖回小兰那去。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给我添堵——不然我等下忍不住咬你一口,你疼不疼另说,我这伤口肯定得报废。” “你!”新一气得说不出话,听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估计是在地铁站里原地转圈。 洛保听着他的动静,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胸口却又开始抽痛,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笑声戛然而止,换成了压抑的咳嗽。 “小哀!”快斗赶紧替她顺气,对着电话沉声说,“她真没事,步美刚才找民宿老板拿了止痛药,吃下去已经好点了。你别激化矛盾,让她好好歇着。”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你让小兰放心,我会盯着她,保证她不乱动,也不瞎笑。等她缓过来了,再让小兰跟她视频。” 电话那头的脚步声停了。过了好一会儿,新一的声音才闷闷地传过来,带着点不甘和妥协:“真的没事?” “比你破的那些案子还靠谱。”洛保靠在床头,声音终于平稳了些,“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帮小兰把没织完的毛衣收个尾,别总想着往我这儿跑。” “知道了。”新一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气鼓鼓的意味,“让她好好躺着,不准再玩手机,不准再想乱七八糟的,更不准……不准再笑。” “遵命,大侦探。”洛保笑着应下,疼得缩了缩肩膀,“挂了啊,再聊下去,我怕你忍不住买张站票冲过来。” 快斗按下挂断键,回头就看到洛保正往嘴里塞止痛药,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嘴角却还挂着笑。 “你啊。”他走过去帮她倒了杯温水,“就不能让自己安生会儿?” “安生多没意思。”洛保咽下药片,靠在枕头上喘口气,“你看,现在既不用见他,又能想象他在地铁站抓狂的样子,多划算。” 她顿了顿,摸出自己的手机,给小兰发了条消息:“兰,我没事,就是笑狠了扯到伤口,吃了药好多了。你看好新一,别让他乱跑,不然我这伤口白疼了。”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小兰的秒回,附带一个无奈的笑脸:“知道啦,他正跟我闹别扭呢,说非要过来看看才放心。我会看好他的,你好好休息,别再逗他了。” 洛保看着消息笑了笑,回了个“遵命”的表情包,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养神, 洛保趴在床头缓了好一会儿,胸口的疼总算压下去些,可喉咙里还像塞了团棉花,痒得厉害,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咳得眼泪汪汪的。她抓过床头的水杯抿了两口,温水滑过喉咙,那股痒意才稍微退了点。 “笑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才发现……刚才笑得太疯,喉咙都快喊哑了。”她对着空气嘟囔了一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找到小兰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小兰温软的声音带着点担忧传过来:“洛保?你好点了吗?新一刚回来,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呢,像只被雨淋了的大型犬。” 洛保被这个形容逗得弯了弯嘴角,刚想笑,又怕牵扯到伤口,赶紧抿住唇,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沙哑:“我没事了,兰,就是喉咙有点痒,刚才笑太疯了。” 她顿了顿,往被子里缩了缩,确保自己的语气足够认真:“你跟新一说,现在太晚了,别让他过来,不安全。再说……我现在这状态,要是再看到他那副样子,保不齐又要笑,到时候真把伤口笑裂了,得不偿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小兰在捂电话,能隐约听到她低声劝新一的声音,夹杂着新一不服气的嘟囔。过了几秒,小兰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他听见了,正瞪我呢。不过你放心,我把他的外套藏起来了,他想出门也没辙。” 洛保忍不住笑了笑,又被喉咙的痒意逼出两声轻咳:“还是你有办法。” “你呀,就别再逗他了。”小兰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心疼,“我刚看你视频里的样子,脸都白了,伤口肯定很疼吧?要不要我让爸妈给你做点清淡的粥,明天让快斗过来拿?” “不用不用,”洛保赶紧摆手,虽然知道小兰看不见,“民宿老板的厨艺很好,步美他们刚才还说中午要给我熬蔬菜粥,够我吃的了。” 她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你也早点休息,别管那个大侦探了,让他自己气会儿,气够了就好了。” “我知道。”小兰轻轻应着,“那你也早点睡,有不舒服就跟快斗说,别硬撑着。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嗯,晚安,兰。” 挂了电话,洛保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侧身躺好,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比刚才已经缓和了许多。快斗端着一碗温水走进来,手里还拿着瓶润喉糖:“跟小兰聊完了?喉咙还痒吗?含颗糖试试。” 洛保从他手里接过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薄荷味的清凉瞬间在口腔里散开,顺着喉咙往下滑,那股痒意果然减轻了不少。“好多了,谢了。” “小兰把新一的外套藏了?”快斗靠在门框上,眼里闪着戏谑的光,“我就说她治新一有一套,比你用麻醉枪靠谱。” “那是自然。”洛保舔了舔嘴里的糖,声音含糊不清,“兰治他,靠的是温柔,我靠的是威胁,能一样吗?” 洛保刚要沉入梦乡,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有根针狠狠扎进伤口里。她猛地睁开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疼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怎么了?”快斗察觉到她的动静,立刻放下书走过来,借着床头灯的光看到她惨白的脸,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洛保咬着唇摇了摇头,想说话却被疼得抽了口气,指尖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那阵剧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别慌……可能是刚才笑的时候牵扯到了……” 话虽这么说,她自己却清楚——这疼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恐怕真不是“牵扯到”那么简单。 快斗伸手想碰她的绷带,又怕弄疼她,手悬在半空停住了:“我去找医生。” “等等。”洛保拽住他的手腕,疼得眼眶发红,却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别找急诊医生,去联系木村医生。他是我之前的主治医生,知道我心脏的情况,处理这种伤口也更有经验。”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不是给我做换心手术的医生,但我术后恢复期一直是他跟进的,清楚我的用药禁忌。” 快斗没再多问,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却被洛保按住了:“别告诉他是伤口裂开,就说我术后有点不适,让他过来看看。” “都这时候了还瞒着?”快斗皱眉,“他是医生,知道实情才能更好地处理。” “我不想让他担心。”洛保的声音低下去,带着点疲惫,“他年纪大了,经不起吓。再说……这事不怪别人,是我自己忍不住笑,活该。” 她自嘲地笑了笑,刚牵动嘴角就疼得倒抽冷气,只能放弃:“你就照我说的做,他来了自然能看出来。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他住得不远,应该很快能到。” 快斗看着她疼得直冒冷汗却还在替别人着想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却还是依了她:“你乖乖躺着,不准再动。我去给木村医生打电话,顺便让民宿老板准备点热水和干净的纱布。” 他转身要走,又被洛保拉住了。她抬起头,眼里带着点恳求:“等他来了,你……你回避一下吧。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伤口裂开的事,尤其是……别让新一那边知道。” 快斗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去客厅守着,有需要你喊我。” 他走后,洛保慢慢躺平,尽量让呼吸平稳些。胸口的疼一阵比一阵厉害,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割着肉,疼得她浑身发颤。她闭着眼,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明明跟自己说了要忍住,明明知道伤口经不起折腾,可一想到新一抓狂的样子,还是没绷住。 “真是活该。”她对着天花板小声骂了句,眼眶却有点发热。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快斗的声音带着点压低的急切:“木村医生来了。” 洛保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姿势:“让他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提着医药箱走进来,戴着副金丝眼镜,脸上带着温和的关切。看到洛保苍白的脸,他快步走到床边,声音放得很轻:“小保,怎么回事?不是说恢复得挺好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木村长……”洛保刚开口就疼得皱紧了眉,“可能……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了。” 木村医生没再多问,小心地解开她胸口的绷带。当看到纱布上渗出的血迹时,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确实裂开了,不算太严重,但需要重新清创缝合。” 他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用品,动作轻柔却利落:“会有点疼,忍一忍。” 洛保咬着唇点头,疼得攥紧了被子。消毒水碰到伤口的瞬间,尖锐的刺痛让她浑身一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 木村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轻声说:“我就知道你这孩子闲不住。上次复查的时候就跟你说,术后三个月内不能剧烈活动,不能情绪太激动,你怎么就是不听?” “对不起,木村长。”洛保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愧疚,“是我自己忍不住……跟人闹着玩,笑太厉害了。” “跟谁闹这么厉害?”木村医生抬了抬眼镜,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是那个总爱跟你拌嘴的大侦探?还是那个会变魔术的小伙子?” 洛保没想到他会知道,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被疼得收住了表情:“都有……” “你呀。”木村医生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从小到大就这样,看着冷冷清清的,心里比谁都热,总爱跟人较劲,还总爱自己扛事。”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了:“伤口裂开不算大事,重新处理好就行,但你得答应我,接下来好好休养,别再胡闹了。你这颗心脏来之不易,得好好护着。” “我知道了,木村长。”洛保乖乖点头,眼眶更热了。 木村医生处理伤口很熟练,没过多久就重新缝合好了,贴上了新的纱布。他收拾着医药箱,又叮嘱道:“这几天别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别做大幅度的动作,情绪也得稳住。我明天再过来看看,有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您,木村长。”洛保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心里暖暖的。 木村医生拍了拍她的手:“跟我客气什么。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快斗送他到门口,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杯温水:“木村医生说让你喝点水,然后好好睡一觉。” 洛保接过水杯,喝了两口,胸口的疼果然减轻了不少,只剩下隐隐的钝感。她看着快斗,眼里带着点歉意:“抱歉,大半夜的让你折腾这么久。” “你要是真觉得抱歉,就乖乖听话养伤。”快斗靠在床边,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别再想着逗那个大侦探了,不然下次可能就不是裂个小口这么简单了。” “知道了。”洛保乖乖点头,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想睡了。” 快斗帮她掖好被子:“睡吧,我在客厅守着,有事喊我。” “嗯。”洛保闭上眼睛,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这一次,她没再做梦。胸口的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很踏实——有木村医生处理过的伤口,有快斗在客厅守着,有小兰看着那个容易炸毛的大侦探,还有一群在隔壁房间熟睡的孩子。 她知道,等明天醒来,新一肯定会发来一长串消息,语气大概还是那么急,那么凶,却藏着掩不住的担心。到时候,她或许还是会忍不住想逗逗他,但一定会记得——得先护好自己这颗来之不易的心脏。 喜欢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请大家收藏:()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当年的幽灵案 第二天的阳光是被元太的大嗓门吵开的。 “步美!你看这粥熬得是不是太稀了?小哀喝了肯定不够饱!” “可是光彦说病人要吃清淡点……” “清淡也不能这么清啊!我觉得得加点鳗鱼干!” 洛保在一片叽叽喳喳里睁开眼,胸口的伤口还有点钝疼,但比昨晚好多了, 至少呼吸时不会牵扯着抽痛。 “醒了?”快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端着个白瓷碗走进来,碗里飘着淡淡的米香,“元太非要往粥里加鳗鱼干,被步美按住了,现在正闹别扭呢。” 洛保忍不住笑了笑,牵扯到嘴角的肌肉,胸口又隐隐作痛,她赶紧收住表情,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他倒是执着。” “毕竟是鳗鱼饭的忠实信徒。”快斗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俯身看了看她的脸色,“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洛保坐起身,靠在床头,“木村医生什么时候走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凌晨三点多吧,看你睡得沉,没叫醒你。”快斗拿起碗, 用勺子搅了搅里面的蔬菜粥,“他说你昨晚睡得很死,估计是疼狠了也累狠了,让你今天接着歇着,别瞎折腾。” 洛保接过碗,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温软的米粒混着青菜的清爽滑进喉咙, 舒服得让她眯起了眼:“步美熬的?” “嗯,光彦在旁边指导火候,元太负责……捣乱。 ”快斗靠在床尾的栏杆上,看着她小口喝粥的样子,嘴角弯了弯,“你昨晚睡得是真沉,我半夜过来给你盖被子,喊了你两声都没反应。” 洛保舀粥的手顿了顿,想起昨晚伤口裂开时的疼,还有木村医生处理伤口时的轻柔,心里有点暖。 她确实很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没有噩梦,没有惊醒,连梦里都是孩子们吵着要吃鳗鱼饭的声音。 “大概是知道有人看着,放心。”她低声说,把碗递回去,“吃饱了。” 快斗刚接过碗,洛保的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小兰”的名字 她划开接听键,刚把手机凑到耳边,小兰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洛保,醒了吗?新一让我问你……伤口怎么样了。” “他自己怎么不打电话?”洛保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 “他……他不好意思”小兰的声音有点憋笑,“早上起来就拿着手机坐立不安,一会儿说‘她肯定还没醒’, 一会儿说‘会不会疼得睡不着’,刚才还跟我抢手机,被我按住了。” 洛保想象着新一在电话那头急得团团转却又拉不下脸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嘴角,又赶紧咬住唇,怕牵扯到伤口: “告诉那个大侦探,我好得很,粥都喝了两碗,再等两天就能跟他比谁跑得快了。” “你就别逗他了”小兰无奈地笑,“他刚才还说,要是你今天还疼,他就……” “他就怎么样?”洛保追问。 “他就亲自过来给你熬粥。”小兰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我跟他说你肯定不想喝他熬的黑暗料理,他还跟我急。” 洛保“噗嗤”一声笑出来,胸口的疼又冒了点尖,她赶紧捂住嘴,闷笑了两声:“让他省省吧,我怕喝了他的粥,伤口好得更慢。” 跟小兰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洛保刚想把手机放下,屏幕又亮了,这次跳出来的是新一的消息,只有短短一行字:“下午我让兰给你送点水果过去,不准说不要。” 洛保看着那行字,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个“知道了,大侦探”,顺便加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 快斗凑过来看了一眼,挑眉:“这是服软了?” “算是吧。”洛保把手机扔回床头柜,重新躺下,“不过估计心里还在气我不让他来。” “气也没用,有小兰看着他呢。”快斗收拾着碗筷,“你再睡会儿?木村医生说让你多休息。” 洛保点点头,闭上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脸上,暖融融的。客厅里,元太还在跟步美争论鳗鱼干到底能不能加进蔬菜粥,光彦在旁边翻着医学书,试图用“科学依据”说服元太。 这些吵吵闹闹的声音,像一首最安稳的催眠曲。洛保的意识渐渐模糊,这次没再想新一会不会气炸毛,也没琢磨着怎么逗他,只觉得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和窗外的阳光、客厅的笑声,融成了一片温柔的暖意。 她想,就这样睡下去也不错。反正有人惦记着她的伤口, 洛保刚睡醒没多久,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小川”的名字。她划开接听键,声音里还带着点刚醒的慵懒,却在开口的瞬间切换成了冷静的语调:“喂,小川。” “老师!您醒了?”电话那头的年轻男声带着点雀跃,“我正准备给您发消息呢,门诊那边都等着您远程看诊呢。” “嗯,知道了。”洛保撑起上半身,快斗见状赶紧递过一个靠枕垫在她背后。她对着快斗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继续对着电话说,“网络调好了吗?视频连线没问题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都弄好了!我把设备架在您办公室了,镜头对着脉枕,声音也调试过了,保证您能听清病人说话,我把脉的情况也能实时跟您说。”小川的声音很利落,“那我现在把号单整理一下给您发过去?” “发吧。”洛保应着,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操作,点开了小川刚发来的文件,“先把中医科和神经内科的积压号分清楚,我前几天没接诊,攒了不少吧?” “是啊老师,”小川的声音带着点无奈,“中医科普通门诊攒了326个,专科门诊18个;神经内科普通门诊89个,专科门诊23个。您之前说中医科可以加号,这几天加了42个,神经内科都是按您说的30个上限收的,没超。” 洛保快速扫过数字,眉头微蹙:“中医科攒得有点多,今天先集中处理中医科的,神经内科下午再说。你先把中医科的病人按顺序排好,我这边准备一下就连线。” 挂了电话,她转头看向快斗,眼里的慵懒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的冷静:“帮我把桌子上的平板拿过来,还有那个白色的薄外套。” 快斗挑眉:“不穿白大褂?” “身上还有伤口,穿白大褂太勒了。”洛保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调出视频软件,“等下连线的时候跟病人道个歉吧,穿着便服问诊,总归不太规范。” 说话间,她已经点了视频连线。屏幕亮起,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生,正是小川,他身后是洛保熟悉的诊室背景,脉枕整齐地放在桌上,旁边还放着一排针灸针和中药包。 “老师,准备好了!”小川对着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第一个病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是位阿姨,说最近总失眠,想看看中医科。” “让她进来吧。”洛保调整了下坐姿,确保自己在镜头里的角度合适,“小川,等下你先把脉,把脉象报给我,我来问诊。” “好的老师!” 很快,屏幕里出现了一位中年阿姨,看到镜头里穿着米白色薄外套的洛保,脸上露出点惊讶。洛保对着镜头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却专业:“阿姨您好,抱歉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只能远程给您看诊,而且没穿白大褂,失礼了。” 阿姨赶紧摆手:“不不不,洛医生您太客气了!您能给我看就很感谢了,穿什么都一样!” 小川已经在给阿姨把脉,片刻后抬头对着镜头说:“老师,脉象细数,舌尖偏红,应该是阴虚火旺。” “嗯。”洛保点头,看向镜头里的阿姨,“阿姨您是不是总觉得口干,晚上睡着后容易出汗?而且躺下就胡思乱想,越想越睡不着?” 阿姨眼睛一亮:“对对对!洛医生您说得太对了!就是这样,我这毛病都快折磨死我了!” 洛保一边耐心听阿姨描述症状,一边在平板上记录,偶尔打断她追问两句细节,声音始终平稳冷静,条理清晰。快斗靠在旁边的柜子上看着,第一次见她这样完全沉浸在工作里的样子——没有平时的戏谑,没有偶尔的脆弱,只有一种近乎锋利的专业感,眉眼间的专注让整个人都透着股利落的帅气。 客厅里的孩子们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扒在门口偷偷往里看。步美小声跟光彦说:“小哀好厉害啊……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光彦推了推眼镜,认真点头:“这就是医生的专业素养吧?就算生病也能这么冷静。” 元太也难得没吵,只是嘟囔了一句:“比新一哥哥破案的时候还严肃。” 洛保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注意力全在屏幕里的病人身上。等阿姨说完,她思索片刻,对着镜头说:“小川,记一下方子:知母10g,黄柏10g,生地15g……嘱咐她忌辛辣,晚上睡前喝杯温牛奶,别玩手机。” “好的老师!”小川飞快地记着。 送走第一位病人,洛保端起快斗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指尖在平板上划到下一个号:“下一个。”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病人通过屏幕问诊,小川负责把脉、记录、传递药品信息,洛保则靠着精准的问诊和对脉象的判断,快速给出诊断和药方。中医科的病人大多是些慢性病,失眠、脾胃不和、关节疼,她总能几句话问到症结上,语气温和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快斗看着她额角渗出的薄汗,知道她维持这样的专注并不轻松,时不时递水、调整靠枕,动作轻得像怕打扰她。 直到中午,洛保才处理完一半的中医科病人。她揉了揉眉心,对着镜头说:“小川,先休息半小时,让病人也吃点东西,下午再继续。” “好的老师!您也赶紧休息!”小川的声音里带着心疼,“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下午也少看几个?” “没事,攒太多了,病人等着呢。”洛保笑了笑,关掉视频,整个人瞬间松弛下来,靠在床头喘了口气,胸口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厉害啊,洛医生。”快斗递过一块毛巾,“刚才那股劲儿,比我偷宝石的时候还专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洛保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无奈地笑:“职业病而已。这些病人大多是老熟客,等着我看呢,不能耽误。” 她看向门口,三个孩子还扒在那里,见她看过来,赶紧缩回脑袋,闹出一阵小小的响动。洛保忍不住笑出声,这次没太牵扯到伤口:“进来吧,别躲了。” 步美第一个跑进来,手里拿着个苹果:“小哀,你辛苦了!吃个苹果吧!” “小哀,你刚才好帅啊!”元太挠着头,“那个爷爷说膝盖疼,你一下子就知道是风湿,太厉害了!” 光彦也点头:“我刚才查了一下,你开的方子都是治风湿的经典方,还根据那个爷爷的体质调整了药量,好专业!” 洛保被他们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这些都是基本功啦。等我伤口好了,带你们去我诊室看看。”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快斗在旁边看着,忽然觉得这样的洛保格外生动——既有穿上“铠甲”时的专业冷静,也有卸下防备后的温柔鲜活,就像她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既承载着过去的沉重,也装着现在的热闹。 休息半小时后,洛保重新拿起平板,点开视频连线,声音再次切换成冷静的语调:“小川,准备好了吗?我们继续。” 屏幕那头的小川立刻应声:“准备好了老师!下一位病人已经在等着了!” 快斗靠在旁边,听着她条理清晰地问诊,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病人等着她——这份专业背后,藏着的是对生命的认真,和对责任的担当。 而这样的洛保,确实很帅气。 视频连线再次接通时,小川已经泡好了一杯热茶放在镜头旁,屏幕里映出他略带担忧的脸:“老师,您脸色还是不太好,真的不用多休息会儿吗?” “没事,开始吧。”洛保调整了下坐姿,指尖在平板上划过下一个病人的信息,“下一位是……哦,林姐姐,45岁,说最近总觉得胃胀。” 话音刚落,屏幕里就走进来一位穿着素雅连衣裙的女士,看到镜头里的洛保,立刻露出温和的笑:“洛医生,好久不见,听说你生病了?要不要紧啊?” “劳您惦记,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洛保对着镜头微微欠身,语气自然地改了称呼,“抱歉今天穿便服见您,实在是身上不方便穿白大褂。” “看你说的,”林姐姐笑着摆手,在脉枕旁坐下,“你肯远程给我们看诊就够麻烦的了,还讲究这些干啥。再说你穿这米白色外套挺好看的,比白大褂显气色。” 小川已经伸手搭上她的手腕,片刻后抬头汇报:“老师,脉象濡缓,舌体胖大,苔白腻,应该是脾虚湿盛。” “嗯。”洛保点头,看向镜头里的林姐姐,“您是不是吃完东西总觉得堵得慌,尤其是吃了油腻的,还爱反酸水?大便也偏稀,对吧?” 林姐姐眼睛一亮:“可不是嘛!前几天家里聚餐,吃了点红烧肉,结果半夜就开始胀,到现在都没缓过来。我这胃啊,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 “别着急,”洛保的声音平稳温和,像带着安抚的力量,“您这是脾虚运化不了湿气,跟最近天气潮湿也有关系。平时是不是不太爱动?总坐着或者躺着?” “对!我是做会计的,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回家就想躺沙发上,确实懒得动。” “那得稍微改改,”洛保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建议的意味,“每天晚饭后散散步,走个半小时就行,不用剧烈运动。小川,记方子:党参15g,白术12g,茯苓10g……加两克砂仁,化湿开胃的。”她顿了顿,看向林姐姐,“熬药的时候放两块生姜,喝完药别喝凉水,这几天别吃甜的和黏的,尤其是粽子、汤圆之类的,不好消化。” “哎哎,记住了!”林姐姐连连点头,“还是洛医生你细心,上次去别的地方看,就光给我开了药,啥也没嘱咐。” 送走林姐姐,洛保端起快斗刚递过来的果茶喝了一口,蜂蜜混着柑橘的清甜滑过喉咙,比白水多了点滋味,又不像咖啡那样刺激。她侧头看向快斗,眼里带着点笑意:“手艺不错,比你变魔术靠谱。” 快斗挑眉,把果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那是,想当年我靠这果茶骗过关东煮老板的秘方,你以为是吹的?” “是骗还是偷啊?”洛保调侃道,指尖已经划到下一个病人,“下一位,张姐姐,52岁,关节疼。” 屏幕里走进来一位头发微卷的女士,手里还拎着个布袋子,看到洛保就笑着扬了扬袋子:“洛医生,我给你带了点自家种的草莓,让小川回头给你送去,可甜了!” “您太客气了,张姐姐,不用这么费心。”洛保连忙摆手,“您先坐,让小川给您把把脉。” 张姐姐坐下后,一边让小川把脉,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这膝盖啊,一到变天就疼,跟天气预报似的。昨天淋了点小雨,晚上就疼得睡不着,贴了膏药也不管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老师,脉象沉迟,苔白滑,是寒湿阻络。”小川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洛保点头,看向张姐姐,“您是不是一疼就觉得膝盖发凉,想焐个热水袋?而且疼起来是那种闷闷的疼,不是刺痛?” “对对对!就跟揣了块冰似的,焐着能好点,一离开热乎气就不行。”张姐姐拍了下大腿,“洛医生你是不知道,我女儿非让我去做针灸,我怕疼,就想来你这儿开点药。” “针灸确实快,但您这体质得慢慢调。”洛保思索片刻,报出药方,“小川,写:独活10g,桑寄生15g,杜仲12g……加桂枝6g,温通经脉的。熬药的时候加一把红枣,喝完药可以用艾叶泡泡脚,水温别太高,38度左右就行,泡15分钟。”她顿了顿,补充道,“草莓我收下了,谢谢您,但下次别带了,您来一趟不容易。” “嗨,多大点事儿!”张姐姐笑得爽朗,“你帮我看好了腿,比啥都强。那我先走了,不耽误你看别的病人。” 送走张姐姐,洛保又喝了口果茶,胸口的伤口在专注的工作中似乎没那么疼了,只是后背靠着靠枕的地方有点发麻。快斗见状,不动声色地帮她调整了靠枕的角度,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小哀,你跟每个病人都喊‘姐姐’哎。”步美不知什么时候又凑到了门口,小声说,“刚才那个奶奶,你也喊她‘姐姐’,她可开心了。” 洛保抬眼笑了笑:“女人嘛,不管多大年纪,都爱听好听的。喊‘姐姐’显得年轻,她们心情好了,病也能好得快点。” 光彦推了推眼镜:“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吗?” “算是吧。”洛保点头,“情绪对身体影响很大,尤其是慢性病,心情舒畅了,药效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 洛保端着快斗刚泡好的蜂蜜柠檬茶,指尖在平板上划过未问诊的名单,声音带着点午后的微哑:“小川,中医科还剩多少个?” 屏幕里的小川翻了翻手里的号单,报数道:“普通门诊还剩127个,专科门诊8个,加号15个。老师,要不您歇会儿?我看您眼睛都有点红了。” “没事,趁着这会儿精神好,多清几个。”洛保揉了揉眉心,指尖划过下一个名字,“下一位是……陈女士,带孩子来的?病历上写着孩子5岁,反复咳嗽。” 话音刚落,屏幕里就走进来一位年轻妈妈,怀里抱着个怯生生的小男孩,孩子脸蛋红红的,时不时咳嗽两声,小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角。 洛保立刻调整了语气,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怕吓着孩子:“小朋友你好呀,我是洛姐姐,让姐姐看看你哪里不舒服,好不好?” 小男孩怯怯地抬头看了眼屏幕,又赶紧把头埋进妈妈怀里,小声咳嗽起来。陈女士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怕生,洛医生您别介意。他这咳嗽快一个月了,白天还好,晚上一躺下就咳得厉害,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 “没关系,咱们慢慢说。”洛保对着镜头笑了笑,目光落在孩子身上,“小朋友是不是总觉得嗓子痒?咳起来的时候停不下来,有时候还会干呕?” 陈女士眼睛一亮:“对对对!您怎么知道的?他就是这样,半夜咳得厉害,有时候还会把吃的奶吐出来,看着都心疼。” 小川这时已经走到孩子身边,半蹲下身,柔声说:“小朋友,让哥哥摸摸你的手腕好不好?就一下,不疼的。” 小男孩犹豫了半天,才在妈妈的鼓励下伸出小手。小川轻轻搭上他的手腕,片刻后抬头汇报:“老师,脉象浮数,舌尖红,苔薄黄,是风热犯肺,还有点阴虚。”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洛保点头,看向陈女士,“孩子是不是总爱踢被子?平时喝水少,还爱吃零食?” “您说得太对了!”陈女士连连点头,“这孩子特别怕热,晚上盖薄被都嫌热,总踢掉。零食也是,尤其爱吃薯片、饼干这些,不给就闹。” “那得稍微管管啦。”洛保的声音依旧温柔,“零食太干,容易生内热,加上他本身就怕热,一踢被子着凉,咳嗽就不容易好。小川,记方子:桑叶6g,菊花6g,杏仁5g……加2g麦冬,润肺的。药量减半,熬出来放温了加一勺蜂蜜,孩子能爱喝些。” 她顿了顿,看向镜头里的小男孩,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小朋友,喝药的时候要乖乖哦,喝了药咳嗽就好了,就能跟小朋友一起去公园玩啦。还有呀,晚上别踢被子了,不然洛姐姐可要让妈妈给你穿小睡衣啦。” 小男孩似乎被“公园玩”吸引了,偷偷抬起头,小声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洛姐姐不骗人。”洛保笑得更温柔了,“等你好了,让妈妈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孩子用力点了点头,咳嗽声似乎都轻了些。陈女士感激地说:“谢谢您啊洛医生,您比之前那个医生有耐心多了,孩子都愿意听您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送走陈女士和小男孩,洛保端起果茶喝了一大口,酸甜的滋味让喉咙舒服了不少。快斗在旁边调侃道:“刚才那语气,跟哄元太似的。” “对付小朋友,就得用他们能听懂的话。”洛保放下杯子,指尖划到下一个病人,“下一位,王女士,30岁,说最近总掉头发。” 屏幕里走进来一位长发女士,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脸上带着点焦虑:“洛医生,你看我这头发,一梳就掉一把,洗头发的时候掉得更多,是不是得秃顶了啊?” “别担心,先让小川给您把把脉。”洛保的声音沉稳下来,带着安抚的力量,“掉头发的原因有很多,先看看脉象。” 小川把脉后汇报:“老师,脉象细弱,舌淡苔白,是气血不足,还有点肝郁。” “嗯。”洛保点头,“您是不是最近总熬夜?压力也大,动不动就爱生气?” 王女士叹了口气:“是啊,最近公司赶项目,天天加班到半夜,回家还得跟我老公吵架,真是烦透了。” “情绪和睡眠对头发影响很大。”洛保说,“您这是长期熬夜伤了气血,加上肝郁气滞,头发得不到滋养,自然就掉得厉害。小川,记方子:当归10g,白芍10g,熟地12g……加3g柴胡,疏肝的。” 她看向王女士,语气里带着点建议:“这阵子尽量别熬夜,哪怕早睡半小时也好。跟老公吵架的时候先深呼吸,想想没必要为小事伤了和气,气出病来不值当。” 王女士忍不住笑了:“您说得对,我就是控制不住脾气。那我这头发还能长回来吗?” “能,只要你好好调理,肯定能长回来。”洛保肯定地说,“平时多吃点黑芝麻、核桃,用木梳子梳头,促进血液循环,对头发好。” 送走王女士,洛保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快斗递过来一块小蛋糕:“垫垫肚子,不然晚上该胃疼了。” 洛保接过蛋糕,小口吃着:“还有多少个?” “普通门诊103个,专科门诊6个,加号12个。”快斗看着她的平板,“照这速度,估计得看到晚上了。” “没事,慢慢看,总能看完的。”洛保把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去,拿起平板,“下一位。”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病人在屏幕里出现,有焦虑的上班族,有操劳的家庭主妇,有退休的老人……洛保始终保持着专业而温和的态度,根据小川报出的脉象精准判断病情,开出药方,偶尔还会分享一些养生小技巧,比如“生气的时候多喝玫瑰花茶”“久坐后伸伸懒腰揉按足三里”“晚上睡觉前泡脚时加点盐”。 孩子们在客厅里安静地玩着拼图,时不时探头看看,见洛保专注的样子,又悄悄缩回去。快斗则像个尽职的助手,时不时递水、调整靠枕、换果茶口味,偶尔还会在洛保咳嗽时递上纸巾,动作自然得仿佛做了千百遍。 傍晚时分,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暖金色。洛保送走一位患了慢性胃炎的阿姨,终于松了口气,靠在床头揉了揉肩膀:“小川,还有多少?” “普通门诊56个,专科门诊3个,加号8个。”小川的声音也带着疲惫,“老师,要不先吃饭吧?我让食堂留了点清淡的,您也该吃点东西了。” 洛保看了眼快斗端过来的晚饭——一碗小米粥,一碟凉拌青菜,一个水煮蛋,都是易消化的食物。她点了点头:“行,吃饭吧,让病人也休息会儿,半小时后继续。” 挂了视频,她拿起勺子慢慢喝粥,快斗在旁边看着:“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怕等下又忘了吃。”洛保笑了笑,“其实这样远程看诊也挺好的,不用来回跑,就是累眼睛。” “那看完这波就歇两天,别硬撑。”快斗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你这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 “知道啦,管家公。”洛保调侃道,心里却暖暖的。 吃完饭休息了半小时,洛保重新连线,屏幕里的小川已经泡好了新的热茶,精神好了不少:“老师,准备好了。” “开始吧。”洛保调整了下坐姿,指尖划过下一个名字,“下一位是……赵女士,带孩子来的,孩子3岁,总不爱吃饭。” 屏幕里走进来一位妈妈,手里牵着个瘦瘦小小的小男孩,孩子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小朋友你好呀,我是洛姐姐。”洛保立刻换上温柔的语气,“姐姐听说你不爱吃饭,是不是饭菜不好吃呀?” 小男孩摇摇头,还是不说话。他妈妈无奈地说:“这孩子从小就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长得比同龄孩子矮一截,愁死我了。” 小川蹲下身给孩子把脉,片刻后汇报:“老师,脉象沉缓,舌淡苔白腻,是脾胃虚弱,还有点食积。” “嗯。”洛保点头,“孩子是不是总爱打嗝,嘴里还有点味儿?大便也不太规律,有时候好几天才拉一次?” “对对对!”妈妈连连点头,“他就是这样,有时候还说肚子疼,我带他去查了,也没查出啥毛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脾胃弱,消化不了食物,积在肚子里就不爱吃饭了。”洛保说,“小川,记方子:鸡内金5g,炒麦芽5g,神曲5g……加3g白术,健脾的。药量少点,熬成水给他当茶喝,一天三次,甜甜的,不难喝。” 她看向小男孩,用商量的语气说:“小朋友,喝了这个水,肚子就不疼了,就能吃香喷喷的米饭了,吃了饭就能长高,比小朋友们都高,好不好?” 小男孩似乎对“长高”很感兴趣,小声问:“真的能长高吗?” “当然啦,”洛保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只要你乖乖喝水,好好吃饭,肯定能长得高高的,还能跟爸爸一起打篮球呢。” 孩子用力点了点头:“我要打篮球!” 他妈妈松了口气,感激地说:“谢谢您啊洛医生,希望这次能管用。” 第二天早上,洛保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屏幕上跳动着“小川”的名字,她划开接听键,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早。” “老师,您醒了?”小川的声音透着点小心翼翼,“我整理了下剩下的号,中医科普通门诊还剩23个,专科门诊昨天清完了。神经内科普通门诊89个,专科门诊23个,您看今天先看哪个?” 洛保坐起身,靠在床头缓了缓,胸口的伤口比昨天又轻了些,只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后背有点发僵。“先把中医科剩下的23个清掉,上午就能弄完。下午开始看神经内科,普通门诊先看50个,剩下的明天再说,别堆太多。” “好的!”小川应得干脆,“我这就安排病人,设备都架好了,您准备好了随时连线。” 挂了电话,快斗端着温水走进来:“又要开始了?” “嗯,剩最后一点了,清完踏实。”洛保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帮我把平板拿来,再泡杯昨天那种蜂蜜柠檬茶,今天想加点冰块,稍微凉快点。” “刚醒就喝冰的?”快斗挑眉,“不怕刺激伤口?” “就加两块,温凉的就行。”洛保笑着推了推他,“相信你的手艺。” 等快斗把平板和果茶递过来,洛保点开视频连线。屏幕里的小川已经穿好了白大褂,桌前摆着整齐的病历本:“老师,第一个病人已经在这儿了,是位老先生,说最近总觉得心慌。” “让他进来吧。”洛保调整了下坐姿,指尖在平板上划过病人信息,“周先生,68岁,有高血压病史。” 屏幕里走进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手里拄着拐杖,坐下时动作有点慢。洛保的声音立刻放得温和:“周先生,您好,今天感觉怎么样?” “洛医生啊,”老先生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我这心啊,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突突突跳,晚上躺床上更厉害,总担心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别胡思乱想,先让小川给您把把脉。”洛保安抚道,目光落在老先生微微发颤的手上。 小川把脉后立刻汇报:“老师,脉象细数,舌红少津,是阴虚火旺,有点心悸。” “嗯。”洛保点头,“您是不是晚上总盗汗?手心脚心也爱发热?最近血压控制得怎么样?” “可不是嘛!”老先生叹了口气,“后半夜睡衣都湿透了,手心烫得睡不着。血压还行,天天吃着药呢,就是这心慌太折磨人。” “跟您阴虚体质有关系,加上最近天气干燥,更易生内热。”洛保说,“小川,记方子:生地15g,玄参10g,麦冬10g……加3g五味子,敛心阴的。煎药时放两颗大枣,喝完药别吃辛辣的,早上起来喝杯淡盐水。” 她顿了顿,看向老先生:“平时别总想着心慌的事,下午太阳好的时候去公园散散步,跟老伙计下下棋,转移下注意力,对病情有好处。” 老先生连连点头:“哎,听你的,洛医生说话让人踏实。” 送走老先生,洛保端起果茶喝了一口,温凉的酸甜滑过喉咙,提神不少。快斗在旁边翻着书,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见她额角没冒汗,才放心地继续看书。 接下来的病人大多是些老毛病,洛保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有位患了慢性咽炎的老师,总觉得嗓子里有东西,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有位刚生完孩子的妈妈,说自己总头晕乏力,奶水也不够;还有位常年坐办公室的年轻人,肩膀疼得抬不起来……洛保根据每个人的脉象和症状,精准地开出药方,偶尔还会分享些简单的调理方法,比如“咽炎犯了就用麦冬泡水喝”“产后头晕可以多吃点红枣小米粥”“肩膀疼试试扩胸运动,每天做三组”。 孩子们上午要去学校,临走前都跑到门口跟她打招呼。步美把一颗水果糖放在床头柜上:“小哀,这个给你,看完病人吃一颗,会变开心的。” 光彦推了推眼镜:“我查了资料,说神经内科的病人大多需要耐心沟通,你别太累了。” 元太挥了挥拳头:“要是有人不听话,我回来帮你教训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洛保被他们逗笑,胸口的伤口轻轻抽痛了一下,却不碍事:“放心吧,快去上学,路上小心。” 等孩子们走了,房间里更安静了。洛保专注地看着屏幕,一个接一个地清号,快斗则像个隐形的助手,在她喝完果茶时及时续上,在她咳嗽时递上纸巾,在阳光太刺眼时悄悄拉上窗帘。 中午十一点半,小川在屏幕里松了口气:“老师,最后一个了!中医科普通门诊23个,全清完了!” 洛保靠在床头,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肩膀都轻快了不少。“辛苦了,小川,先去吃饭吧,下午一点开始看神经内科。” “您也赶紧吃饭!”小川叮嘱道,“我让食堂做了您爱吃的蔬菜粥,等下让同事给您送过去?” “不用,快斗会弄。”洛保笑了笑,“挂了,下午见。” 挂了视频,她放下平板,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了似的,往床上一倒:“终于清完了。” 快斗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还行。想吃点什么?我去弄。” “就想喝碗白粥,配点咸菜就行,简单点。”洛保闭着眼说,“下午看神经内科,得费点脑子,中午得好好歇会儿。” 快斗没多说,转身去了厨房。洛保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水流声、切菜声,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下午的神经内科病人大多伴有情绪问题,焦虑、抑郁、失眠……不光要开药,还得花时间疏导,确实耗精力。但她不觉得累,反而有种踏实的成就感,就像小时候拼完一幅复杂的拼图,看着完整的图案,心里满满当当的。 没多久,快斗端着一碗白粥和一小碟咸菜走进来。洛保坐起身,接过碗慢慢喝着,白粥熬得软糯,带着淡淡的米香,咸菜咸淡适中,刚好开胃。 “下午看完神经内科的50个,明天再看剩下的,别硬撑。”快斗在旁边坐下,看着她喝粥的样子,“你这身体,跟你那堆病人似的,得慢慢养。” 洛保抬起头,嘴里还含着粥,含糊不清地说:“知道啦,管家公。等忙完这阵子,你教我泡果茶,我请你吃鳗鱼饭,怎么样?” 快斗挑眉:“鳗鱼饭?元太知道了,怕是要跟你抢。” “那就请两份,让他跟你比谁吃得多。”洛保笑着说,胸口的伤口又轻轻疼了一下,却像在提醒她,这样的日子有多真实,有多珍贵。 吃完粥,洛保靠在床头休息了半小时,定了闹钟,准备下午的“硬仗”。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果茶杯里的柠檬片慢慢沉底,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清香。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神经内科的常见病例和应对方法,手指无意识地在被子上画着圈。等闹钟响的时候,她睁开眼,眼里已经没了睡意,只剩下专业的冷静和专注。 拿起平板,点开视频连线,洛保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小川,准备好了吗?开始吧。” 屏幕里的小川立刻挺直了背:“准备好了,老师!第一个病人是位女士,说最近总失眠,还爱发脾气。” “让她进来,明天的话只要30个人而已,做不了这么多”洛保调整了下坐姿,指尖划过平板上的病人信息,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闹钟刚响,洛保就拿起平板点开视频,屏幕里的小川正低头整理着厚厚一叠报到单,额角还沾着点汗。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比上午沉了些:“神经内科的报到单给我看看。” 小川连忙把单子举到镜头前,指尖划过纸面:“老师,普通门诊89个,专科23个,我按您之前说的……” “停。”洛保的声音突然打断他,带着点压抑的紧绷,“我什么时候说过神经内科可以收这么多?我明确说过普通门诊最多30个,你没记吗?” 屏幕里的小川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白了,手一抖,报到单散了一地:“对、对不起老师!前几天您没接诊,病人攒得太多,我想着……想着您今天状态好,就……” “你想着?”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却不是那种尖锐的训斥,更像带着急火的委屈,尾音甚至有点发颤,“你知道我胸口的伤口现在还在疼吗?你知道神经内科的病人要费多少心思吗?你接的时候倒痛快,有没有想过我能不能撑住?”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的疼顺着呼吸窜上来,让她忍不住按住伤口,声音软了下去,却更让人揪心:“你搞清楚,神经内科不用把脉,但要问病史、看报告、疏导情绪,比中医科累多了。你这不是帮我,是添乱。” 小川蹲在地上捡着单子,肩膀轻轻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诊室外面候诊的病人似乎听到了动静,传来几声窃窃私语。 洛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急火退了些,语气缓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算了,接都接了,总不能把人劝回去。今天先看专科门诊的23个,普通门诊明天再说。” 她顿了顿,看向镜头里手足无措的小川,声音突然软得像棉花:“小川,你知道我不舒服的,对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川猛地抬头,眼圈红了:“知道……老师,我错了。” “别捡了。”洛保叹了口气,“你去叫陆川师兄过来,还有宸轩,让他们来帮忙分诊。你今天也累了,去旁边歇会儿,让他们俩带病人进来。” “可是……” “听话。”洛保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你要是还内疚,就去给我泡杯胖大海,嗓子有点哑了。” 小川连忙点头,抹了把脸就往外跑。屏幕里传来他匆匆的脚步声,还有跟人说话的声音,大概是在叫陆川他们。 房间里静了几秒,快斗放下手里的书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气着了?伤口疼不疼?” 洛保摇摇头,往他手心靠了靠,声音蔫蔫的:“有点。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是有点吓人。”快斗实话实说,却拿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但听着更像委屈,你看,我心跳都快了。” 洛保被他逗笑,刚弯起嘴角又疼得嘶了一声,快斗赶紧扶着她躺好:“别动,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步美他们扒在门框上,小脸都白了。光彦推了推眼镜,小声说:“小哀……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放学回来想给你送点心……” 步美攥着手里的草莓蛋糕,眼圈红红的:“小哀,你别生气,对伤口不好。” 洛保心里一软,朝他们招招手:“进来吧,不是生你们的气。” 孩子们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步美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小声说:“这个给你,吃了就不气了。 洛保对着屏幕轻声说:“小川,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对不起。你让陆川师兄他们进来吧,我有话跟他们说。” 屏幕那头传来小川带着哽咽的应声,没多久,陆川和宸轩就走进诊室,反手带上了门。陆川靠在桌沿,挑眉看向镜头:“怎么了?突然要单独说,还把病人晾在外面。” 洛保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被子边缘,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师兄,宸轩,你们看我现在……像18岁还是24岁?” 陆川愣了下,和宸轩对视一眼:“看着是比去年见你时小了点,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吃了那个变小的药丸。”洛保的声音很平静,却像投进湖面的石子,在两人眼里激起惊涛骇浪,“在日本吃的,缩短了岁数。还有……我前不久做了换心手术。” 宸轩推眼镜的手顿在半空,陆川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换心?什么时候的事?你前段时间突然来日本,不是说朋友遇险吗?” “就是因为朋友遇险,才卷进纵火案里。”洛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留着输液的浅痕,“犯人背后偷袭,我被灼伤了,加上那个药的副作用——失忆、头疼,还有心脏疼。前几天突然心脏骤停,他们说……就像弦断了一样。” 她抬眼看向镜头,眼神里带着点自嘲:“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换的还是自己的心脏。准确说,是另一个世界的我自己的心脏。别问我怎么回事,我也解释不清,只知道胸口被打开过,现在还留着疤。” 陆川的拳头捏得咯吱响,声音里憋着怒火:“那你现在躺在哪?医院?不对,这背景不像病房。你不在医院待着,瞎跑什么?” “在民宿。”洛保小声说,“前几天刚醒,昨天笑太急,伤口又裂了。我在查案子,之前那个侦探弟弟惹的杀人犯,出来报复了,不解决掉他们,我回不去。” “查案子?”陆川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命都快没了还查案子?洛保你疯了?!” “我没疯!”洛保也提高了音量,胸口的疼让她喘了口气,语气又软下来,“那些都是坐过牢出来的,不是十恶不赦的那种……我总不能把病人丢了吧?而且我有注意休息。” 她看着屏幕里两人紧绷的脸,放低了姿态,像个认错的孩子:“别告诉别人,好不好?特别是我姐洛溪,还有外公外婆他们。表哥洛承轩、晏梨师姐、明昊师兄、夏宁师姐……谁都别说。他们知道了,我电话会被打爆,我姐能立刻飞过来,到时候我姐夫赤井秀一也得被她骂死。” 宸轩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复杂:“你想瞒到什么时候?换心手术不是小事,需要复查,需要调理,你这样拖着……” “等解决完这边的事就回去。”洛保打断他,语气带着恳求,“我知道你们担心,但现在真的不能声张。那些报复的人还盯着我,我不想把家里人卷进来。你们就当……帮我最后一次。”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快斗在门外压抑的呼吸声。陆川盯着屏幕里她苍白的脸,胸口起伏了半天,最终重重叹了口气:“你啊……从小就这犟脾气。行,我们不说,但你得答应我们,每天发定位,按时吃药,不准再逞能。” “嗯!”洛保用力点头,眼里泛起水光,“谢谢师兄,谢谢宸轩。” “别高兴太早。”陆川瞪她一眼,“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现在赶紧看病人,看完立刻休息,不准熬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知道啦。”洛保笑了笑,眼角的泪却滑了下来。 陆川转身拉开门,声音恢复了平时的爽朗:“下一个病人进来吧。” 宸轩最后看了她一眼,无声地比了个“保重”的口型。 视频里重新出现病人的身影,洛保迅速擦干眼泪,调整好坐姿,声音恢复了专业的冷静:“您好,请坐。说说您哪里不舒服?” 快斗在门外靠着墙,抬手揉了揉眉心。刚才那些话像块石头压在他心上,原来她躺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伤口裂开那么简单。他推开门走进来,刚好看到洛保问诊时微微蹙起的眉,悄悄在她手边放了颗润喉糖,然后退到角落,像往常一样,做她最安静的支撑,洛保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指尖在平板边缘划了又划:“师兄,剩下的病人……我实在撑不住了。” 屏幕里的陆川刚接过一个病人的病历,闻言立刻抬头,眼里的担忧藏不住:“撑不住就别硬撑,我和宸轩看着呢。你赶紧休息,伤口是不是又疼了?” “嗯,有点抽痛。”洛保靠在床头,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问诊重点我都写在备忘录里了,神经内科的病人多问两句睡眠和情绪,处方药量别超上限,你们看着核对就行。” 宸轩已经拿起笔,在本子上快速记录:“放心,都记着呢。你那边有快斗看着,我们也能松口气。”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让小川守在诊室门口,明天的号我重新排,普通门诊只留30个,保证不让你累着。” 洛保笑了笑,眼角的疲惫像被温水泡开的茶渍:“谢了。等我好点了,请你们吃东京最有名的鳗鱼饭。” “少来这套,”陆川挑眉,语气却软了,“先把自己养好比什么都强。挂了?” “挂吧。”洛保挥了挥手,看着屏幕暗下去,才彻底松了劲,往被子里缩了缩。胸口的伤口像被撒了把细沙,钝钝地磨着,连带着眼皮都重得抬不起来。 快斗走过来,轻轻抽走她手里的平板:“睡会儿?” “嗯。”洛保往他身边靠了靠,鼻尖蹭到他袖口的皂角香,“师兄他们……没生气吧?” “看着像要提着手术刀飞过来,但更多是担心。”快斗帮她掖好被角,“你啊,总把事往自己身上扛。” “不然呢。”洛保的声音含糊不清,“总不能让他们跟着担心。” 她闭上眼睛,意识渐渐飘远,没看到快斗拿起手机,给陆川发了条消息:“她睡了,伤口有点疼,明天麻烦多盯着点门诊。” 很快收到回复,是陆川发来的:“看好她,别让她再瞎折腾。要是敢偷偷看诊,你就把她平板藏起来——宸轩说的。” 快斗看着消息笑了笑,转头看向床上呼吸渐匀的人,洛保半梦半醒间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快斗凑近了些,才听清她含混的碎语,心猛地一沉。 他沉默地坐回床边,看着她蹙起的眉头,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终究没敢落下。原来她藏着的事,比换心、比变小药丸还要多。 “傻子。”他低声骂了句,声音轻得像叹息,“这种事怎么敢说。” 宫野明美对妹妹的在乎,他见过。当年为了保护灰原,明美甚至不惜……他不敢想,如果明美知道洛保不仅换了心,还揣着个要等五年才能成型的孩子,会是什么反应。怕是真能提着行李箱杀到东京,把洛保打包带回安全屋,连窗户都钉死。 更别说宫野明美成为后洛溪——那个把妹妹护得滴水不漏的姐姐,要是知道妹妹瞒着这么多事, 怕是会先把赤井秀一骂到怀疑人生,再连夜买机票过来,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所以才没说啊。”洛保迷迷糊糊地应了句,眼睫颤了颤,“小兰都不知道……她那么期待当妈妈,可这孩子要等五年……” 快斗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想起小兰每次提到孩子时眼里的光,想起洛保看着小兰时温柔又复杂的眼神。原来那里面藏着这样的秘密。 “五年就五年。”他伸手,轻轻按住她放在小腹上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去,“反正有的是时间等。在这之前,我帮你瞒着。” 洛保没再说话,呼吸渐渐平稳,大概是又睡熟了。只是握着他的手没松开,像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快斗就那么坐着,任由她握着,听着窗外的风声。月光移了移,照在她安静的脸上,胸口的被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暗处的危险、那些没说出口的秘密、那些要等五年的时光,好像都没那么可怕了。 至少此刻,她在身边,呼吸平稳,手心温热。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轻声说:“放心,有我呢。” 这个孩子可是叫你的,你别想太多。 就是你这个舅舅比他正经舅舅靠谱多了,快斗指尖一顿,猛地抬眼看向床上的人。洛保依旧闭着眼,呼吸均匀,不像是醒着的样子,倒像是梦话顺着气口溜了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94章 恩将仇报 快斗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扶住洛保颤抖的肩膀,才发现她的手抖得厉害,连带着声音都在发颤, 刚才那股阴森的压迫感似乎还没散去,此刻被她这番话搅得更加混乱。 “你是说……让工藤他们去中国领事馆?”他迅速反应过来,指尖已经摸到手机,“现在就联系他们?” 洛保用力点头,手忙脚乱地从外套内袋里摸出个塑封的卡片,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光,能看清上面的国徽和汉字——那是她的中国身份证。卡片边缘被攥得有些发皱,“我早就入了中国籍,宫野志保的身份早就注销了。 当年外公帮我办的,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些:“凶手一直把我当灰原哀,当那个逃离组织的科学家。他不知道我还有这层身份。你想想,在日本境内对中国公民动手, 这不是捅马蜂窝吗?领事馆的安保不是闹着玩的,他只要有点脑子就不敢靠近。” 快斗立刻拨通工藤的电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工藤!听着,立刻带小兰、园子,还有所有当年跟图书馆案有关的人去中国领事馆!现在就去,别问为什么,那里有人接应!” 听筒里的工藤明显愣了一下:“怎么回事?你们找到线索了?” “别管线索了!凶手就在附近,目标是当年在场的人!”快斗看了眼洛保紧绷的侧脸,语气更急,“洛保说中国领事馆最安全,凶手不敢动那边的人!她有中国身份,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们直接报她的名字,会有人安排!” 工藤那边的键盘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系他们!你们俩怎么样?要不要先撤出来?” “我们没事,”快斗的视线扫过楼梯转角那行血色字迹,“我们在图书馆,可能能堵住凶手。你们先去领事馆,保持联系!” 挂了电话,他才发现洛保正死死盯着顶楼的方向,脸色白得像纸。那拖拽声似乎停了,但那道视线还在,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敢动中国人?”快斗压低声音,握紧了她的手腕——他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不是害怕,更像是一种应激的紧绷。 “因为我见过类似的人,”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这种藏了十五年的复仇者,最在乎的是‘复仇’本身,不是惹麻烦。他们宁愿等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去碰可能引火烧身的目标。中国领事馆的安保级别,还有外交层面的麻烦,他承担不起。” 她顿了顿,摸了摸小腹,指尖的温度终于回升了一点: 用这层身份护着大家,也护着他,没什么不对。” 快斗看着她手里的身份证,忽然想起她换心时的凶险,想起她藏了五年的秘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个总是把自己裹在谨慎里的人,原来早就为自己铺好了最坚硬的铠甲。 “那我们呢?”他问,视线落在通往顶楼的楼梯上,“就这么等着?” “等他下来”洛保抬起头,眼神里的慌乱已经褪去,只剩下冷静, “他在顶楼拖东西,要么是在布置陷阱,要么是在处理什么证据。我们守住楼梯口,他跑不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个信号器,塞进快斗手里:“万一有问题,你用这个。别管我,你能飞,能跑,比我灵活。” 快斗刚想反驳,就被她按住了手。她的掌心很凉,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你是‘工藤新一’,是他们的指望。而且……你还是小家伙未来的舅舅,总得活到他会叫人的时候,不是吗?” 这句话像块暖石,忽然压下了空气里的寒意。快斗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忽然觉得那道藏在暗处的视线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把信号器塞回她掌心:“一起走,要等也是一起等。” 话音刚落,顶楼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正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冲来。 快斗立刻将洛保拉到身后,自己挡在楼梯前,眼神锐利如刀。 阴影里,一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手里似乎还拖着什么,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洛保攥紧了身份证,指尖抵着冰冷的卡片边缘。她知道,谜底很快就要揭开了。而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的人——她有要保护的秘密,有要守住的人,还有一个强大到足以让凶手却步的身份。 楼梯上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快斗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扑克牌,低声对身后的洛保说:“记住,等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别松手。” 洛保:“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那个馆长是你的父亲吗?他们不相信我信你,你的父亲绝对不是始于幽灵, 洛保的声音放得极轻,像落在积灰地板上的羽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她缓缓蹲下身,视线与楼梯上方那个模糊的身影平齐,手里的身份证被轻轻放在身侧,指尖虚虚搭着,没有丝毫攻击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们已经在去领事馆的路上了,”快斗贴着她的耳边低语,手机屏幕还亮着,工藤刚发来消息:“已汇合,领事馆门口有人接应。”他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却依旧挡在洛保身前,掌心沁出的汗濡湿了口袋里的扑克牌。 楼梯上的脚步声猛地停了。 阴影里的人似乎愣住了,拖拽声也戛然而止, 过了几秒,一个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父亲?” 洛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抬起手,借着从窗口漏进来的光,轻轻拂去膝盖上的灰尘,动作从容得像在自家客厅: “十五年前的卷宗里,馆长的资料写着‘独子早逝’,但我刚才看到你拖的东西——那个掉在地上的 上面刻着‘田中’,和当年那个老管理员一个姓。”她顿了顿,声音更柔了, “老管理员当年快退休,却突然辞职,销声匿迹。一个父亲,怎么会看着儿子被当成意外死去?” “意外?”对方突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冰碴子,“他们说他是整理古籍时摔死的!可他明明告诉过我,那些书里藏着有人走私文物的证据!他说要交给警察,结果第二天就成了‘意外’!” 身影从阴影里挪出半步,洛保才看清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头发花白,脸上爬满皱纹,手里拖着的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箱,刚才的“哐当”声是箱子上的锁链碰撞发出的。他的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洛保,像头困在绝境里的老兽。 “是浅川和高桥,对不对?”洛保轻声问,“当年的兼职高中生,一个出国,一个守着图书馆附近的书店, 你盯着他们十五年,却一直没找到证据,直到这次发现了新线索,才想把他们引出来。” 老田中猛地攥紧了铁皮箱的锁链,指节发白:“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不是真的想杀人,” 洛保慢慢站起身,快斗想拉她,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了,“你在楼梯上写‘欠债的,一个都跑不了’却没对任何人动手, 你在顶楼拖这个箱子,是想把当年的证据找出来,对吗?”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目光坦诚: “我是医生,也是科学家,相信证据,不相信幽灵。你父亲的死,我知道你比谁都清楚不是意外。那些走私文物的人,不管是浅川、高桥,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你把证据给我,我保证——”她顿了顿,抬手轻轻按在小腹上, 老田中看着她护在小腹上的手,又看了看她放在身侧的身份证,通红的眼睛里忽然滚下两行浑浊的泪: “证据……都在这箱子里……是我这些年偷偷找的……当年馆长发现他们用古籍夹带走私品,被他们推下书架……我躲在通风管道里,亲眼看见的……” 他的声音哽咽着,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我不敢说……他们人多势众……我只能看着我父亲被当成意外……这些年我活得像个幽灵,就想等他们回来……” “通风管道?”快斗忽然开口,“十五年前工藤在通风口发现的布料纤维,是你的?” 老田中点头,抹了把脸:“我爬进去的时候被勾破了衣服……” 洛保看着他颤抖的肩膀, 忽然想起自己藏了五年的秘密, 心里一阵发酸,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身份证,轻轻放进外套口袋,然后朝老田中伸出手:“箱子给我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经过老田身边时,对方忽然说了句:“谢谢你……中国来的姑娘。” 刚要离开,突然! 冰冷的刀锋没入腹部的瞬间,洛保甚至没感觉到疼,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伤口往骨髓里钻 她低头看着那截露在外面的刀柄,再抬头时,对上一张淬着恨意的脸——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眉眼间竟有几分眼熟,像在哪里见过的旧照片“你是? 我姐姐没死!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女人的声音尖利得像碎裂的玻璃,握着刀柄的手还在用力,“明美……没死?” 洛保的呼吸猛地一滞,血沫从嘴角涌出来,染红了下巴, 她想笑,却疼得蜷缩起手指,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时,指尖已经开始发麻:“是……她现在叫洛溪……在国内……很安全……” “不可能!”女人猛地抽回刀,带出的血溅在她脸上,“我亲眼看着她倒在那里!是你!是你为了脱离组织,把她推出去当诱饵!” 剧痛终于席卷而来,洛保踉跄着后退半步,被及时冲过来的快斗扶住。他的手在发抖,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怒:“洛保!撑住!” “别碰她!”女人嘶吼着,手里的刀再次扬起,却被快斗用扑克牌死死钉在墙上。她疯了一样挣扎,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宫野志保!你凭什么活着?凭什么让明美为你牺牲?你连提她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我叫洛保……”洛保靠在快斗怀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拨号键,手机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彩铃,是小安最喜欢的儿歌,“我姐姐……真的没死……你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话接通的瞬间,洛溪带着暖意的声音传出来:“保保?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是不是不舒服了?” “姐……”洛保的声音碎在血沫里,疼得眼前发黑,“有个人……她说……恨我……” 女人愣住了,凶狠的动作忽然僵住,死死盯着洛保手里的手机,像被施了定身咒。 听筒里的洛溪立刻听出不对劲,声音陡然绷紧:“保保?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她……说我害死你……”洛保的视线开始模糊,却固执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告诉她……你没有死……告诉她……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死……” 女人的嘴唇哆嗦着,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轰然倒塌。她缓缓蹲下身,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明美……真的是你吗……我找了你十五年……他们都说你死了……” “我是洛溪。”洛溪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是……玲奈?当年组织里负责接应我的玲奈?” 被叫做玲奈的女人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和狂喜,随即又被更深的痛苦淹没:“是我……明美……不,洛溪姐……我对不起你……我以为……我以为志保为了自己活命,把你……” “不是的。”洛保的呼吸越来越弱,却坚持着把话说完,“当年是我……用假死药换她走的……她不知道……我会换心……也不知道……我能活下来……” 快斗紧紧抱着她,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迅速流失。他撕下外套按住她的伤口,声音哽咽:“别说话了!洛保!救护车马上就到!” “玲奈……”听筒里的洛溪带着哭腔,“保保是我唯一的妹妹……她比谁都疼我……当年如果不是她把药塞给我,死的人是我……” 玲奈看着洛保苍白如纸的脸,看着她小腹上渗出的血迹染红了浅色的外套,忽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哭喊,猛地将手里的刀扔在地上,扑过去想碰她,又怕弄疼她,只能跪在原地发抖:“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信那些鬼话……我不该恨你……” “我不恨你……”洛保咳出一口血,视线已经模糊成一片,却死死盯着玲奈,“当年知道姐姐‘死讯’时,我比谁都想跟着去……可我不能……”她攥紧快斗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还有两个凶手……在看着……帮帮我……别让他们再害人……” “洛保!”快斗想抱起她,却被她用力推开,“你听着!我没事……救护车快来了……你和玲奈……去把他们找出来!” “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 “去啊!”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濒死的决绝,“不想我变成下一个‘幽灵’,就去!他们像老馆长一样……把我弄得不明不白死了……你们才甘心吗?” 她的目光扫过图书馆深处,那里的阴影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那股熟悉的寒意依旧缠着她,比刀伤更刺骨:“他们就在这里……我能感觉到……这种发冷的感觉没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藏在密室的通风管道里……十五年前田中的路,他们也知道……” 快斗看着她腹部不断涌出的血,又看了眼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玲奈,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信号器塞进洛保手里:“按三次,我立刻回来。”说完拽起玲奈,“带路!通风管道的入口在哪?” 玲奈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回头看了眼洛保摇摇欲坠的身影,终是咬着牙冲向楼梯:“顶楼!密室最里面的书架后面!”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拐角后,洛保才松了口气,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坐下去。她摸出手机,听筒里姐姐的哭喊还在继续,可她已经没力气回应了。 “姐……”她对着手机喃喃自语,血沫堵住了喉咙,“保保……可能回不去了……” “别胡说!救护车马上就到!你撑住!”洛溪的声音在听筒里撕心裂肺。 洛保笑了笑,视线落在图书馆深处。阴影里,两个身影慢慢走了出来,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是图书馆附近书店的高桥;另一个穿着休闲装,手里还拖着个行李箱,竟是“出国留学”的浅川。 “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是我们。”高桥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宫野志保……不,洛保小姐,你比传闻中聪明多了。” “你们……果然在。”洛保靠着墙壁,努力让自己坐直,“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老馆长的案子会盯上我这个后来者……直到刚才想通了……你们怕的不是当年的人,是当年的秘密。” 她喘了口气,目光扫过两人:“你们以为田中手里的证据是文物走私?不对……老馆长发现的,是你们替组织洗钱的账本,藏在古籍里。” 浅川的脸色变了变:“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些钱……”洛保的声音带着嘲讽,“你以为你顺利出国的钱、高桥还清赌债的钱、还有你每个月给女儿打的30万……是哪来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看着浅川震惊的脸,一字一句道:“是我用组织的秘密换来的话 当年我脱离组织时,截获了你们的资金链,本想直接交给警方,可看到浅川女儿的病历……我改了主意。” 洛保笑了笑,笑得咳出更多血:“我替你们还了债,让你们远走高飞,以为你们会就此收手……没想到……你们还是回来了,还想杀田中灭口,甚至想嫁祸给玲奈这个疯子。” “疯子?”高桥冷笑,“她确实疯了,被你姐姐的死讯逼疯的,不过正好,用她来顶罪,再合适不过。” “可惜……你们算漏了田中没死,也算漏了……我这个‘死人’还活着。 ”洛保摸向口袋,那里藏着快斗留给她的另一张扑克牌,“你们杀了我,账本的事一样会曝光。我早就把备份发给了领事馆。” 高桥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那就让你和那些秘密一起消失。” 他一步步逼近,洛保却忽然挺直了背,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解脱般的平静:“你们知道吗……我姐姐有个女儿叫小安,4岁了,很可爱……我肚子里这个,也快了……” 她看着高桥挥来的刀,忽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扑克牌甩了出去。扑克牌没打中高桥,却精准地撞在旁边的消防警报器上。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图书馆。 “你!”高桥没想到她还有力气挣扎,刀势顿了顿。 就在这时,顶楼传来打斗声, “你们要对一个恩人下手?”洛保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腹部的剧痛让她几乎喘不上气,却死死盯着高桥, “我替你交了十八年的医药费,救了你母亲的命!你女儿现在能在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靠的是谁?你真以为那些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高桥的动作猛地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什么……我母亲的医药费是……” “是我匿名汇到医院账户的。”洛保咳着血,视线却像淬了冰,“你每个月收到的‘匿名捐款’,你赌桌上输掉又莫名填平的窟窿,甚至你书店那笔救命的周转资金……高桥,你敢说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浅川也愣住了,下意识拉住高桥的胳膊:“她说的是真的?你母亲的病……” “别听她胡说!”高桥猛地甩开浅川的手,眼神里的慌乱被狠戾取代,“她是组织的人!最擅长用这种谎话骗人!当年她能截获资金链,就有本事用这些来拿捏我们!今天不杀她,明天死的就是我们!” 他说着,突然上前一步,狠狠攥住洛保的胳膊。洛保本就失血过多,被他这么一拽,顿时失去平衡,身体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倒去。 “高桥!别!”浅川惊呼着想去拦,却被高桥狠狠推开,踉跄着撞在墙上。 洛保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下坠。她下意识想抓住什么,指尖却只捞到一片冰冷的空气质量 坠落的瞬间,她看到高桥眼里疯狂的杀意,看到浅川惊慌的脸,还看到楼梯上方冲下来的快斗——他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恐惧,嘴里似乎在喊着她的名字。 “砰——” 后背重重撞在楼梯转角的平台上,剧痛瞬间炸开,比腹部的刀伤更甚。洛保眼前一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流下,糊住了视线。 “洛保!” 快斗的声音近在咫尺,他疯了一样冲下来,跪在她身边,手忙脚乱地想扶她,却又怕碰疼她,只能红着眼眶嘶吼:“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玲奈也跟了下来,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洛保,又看到站在楼梯上脸色煞白的高桥,突然明白了什么,疯了一样冲过去想打他,却被随后赶来的警察按住。 “是你推的她!是你推的!”玲奈的哭喊撕心裂肺。 高桥被警察钳制住,身体还在发抖,嘴里却喃喃自语:“她是组织的人……她在骗我们……不杀她不行……” 浅川瘫坐在地上,看着洛保身下蔓延的血迹,突然捂住脸痛哭起来:“是我对不起你……洛保小姐……我不该回来的……我不该……” 洛保躺在快斗怀里,感觉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 她想抬手摸摸快斗的脸,告诉他别难过,可指尖重得像灌了铅。 “别……哭……”她用气声说,视线渐渐聚焦在快斗脸上,“那个孩子,你不是说要等5年吗?……还等着……叫你堂舅呢……” 快斗的眼泪砸在她脸上,滚烫滚烫的:“我知道!我知道!你撑住!你得亲自听到!” “姐……”洛保的视线又飘向远处,好像看到了姐姐抱着小安的样子,“告诉小安……小姨……很爱她……” 他小心翼翼地将洛保的头靠在自己膝头,腾出一只手,猛地攥住被警察按在地上的高桥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对方的脖颈勒断。 “你这个混蛋!”他的眼神猩红,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你知道你推下去的是谁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高桥被他掐得喘不上气,脸涨成了猪肝色,却还在徒劳地挣扎:“她是组织的人……她该死……” “该死?”快斗冷笑一声,反手一拳砸在高桥脸上,沉闷的响声在空旷的图书馆里回荡。高桥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立刻溢出血丝。警察想拉开快斗,却被他眼底的疯狂震慑住,一时竟不敢上前。 “我告诉你她是谁!”快斗揪着高桥的头发,迫使他看向洛保毫无血色的脸,“她是替你母亲擦了十八年身、付了十八年医药费的人!是你女儿病房里那束永远新鲜的向日葵的匿名送花人!是你赌输了钱被追债时,悄悄把钱塞进你书店抽屉的人!” 他每说一句,就往高桥脸上砸一拳,直到对方的脸肿得像猪头,牙齿都松动了几颗。 “你赌债里有一半是她还的!你以为那些钱是大风刮来的?是她用自己在组织里攒下的命钱, 一分一分抠出来给你的!”快斗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你今天推下去的,是你全家的救命恩人!” 高桥被打得晕头转向,嘴里却还在嘟囔:“她骗我……她是组织的人……” “骗你?”快斗猛地松开手,高桥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洛保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听筒里洛溪的哭喊声清晰可闻。快斗按下免提,将手机狠狠摔在高桥面前。 “你自己听!” “保保!保保你醒醒!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你撑住啊!”洛溪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是机场广播的提示音,“高桥是吧?我知道是你!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母亲的医药费是谁付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个月收到的钱是谁汇的?!” “当年要不是保保拦着,我早就把你替组织洗钱的证据捅给警方了!她念在你母亲病重、女儿年幼,一次次放过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你当着我的面,把我唯一的妹妹推下去?!”洛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恨意,“高桥,你听着——我现在是中国公民洛溪,我妹妹洛保也是!她要是有三长两短,别说你躲在日本,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中国领事馆也会把你揪出来!你以为杀害中国公民,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后果吗?!” 高桥盯着手机,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洛溪的声音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那些他假装不知道的“巧合”,此刻全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母亲病房里从未断过的进口药,女儿手术前突然出现的匿名捐款,甚至他赌债缠身时凭空出现在账户里的钱…… 原来真的是她。 那个他以为只会算计、只会利用别人的“组织女人”,竟然默默救了他全家十八年。 而他,亲手把她推下了楼梯。 “不……不是的……”高桥喃喃自语,眼神涣散,突然像疯了一样想去抓手机,“洛溪姐……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快斗一脚将他踹开,眼神冷得像冰:“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他转向瘫坐在一旁的浅川,后者早已面无人色,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混合着鼻涕流了一脸。 “你呢?”快斗的声音冷得吓人,“你拦着他?你拦得住吗?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帮你,知道她替你女儿付医药费,知道她把你送出国外是为了让你远离这滩浑水!可你还是回来了,还是帮着高桥隐瞒真相,甚至在她被推下去的时候,你除了喊一声‘别’,什么都没做!” 浅川猛地抬起头,泪流满面:“我对不起她……我真的对不起她……我以为高桥只是想吓吓她……我不知道他会真的推下去……” “你不知道?”快斗一步步逼近,“你明知道高桥被赌债逼得早就没了人性,明知道他恨洛保恨得发疯,你还是跟着他回来,跟着他藏在通风管道里,看着他准备对洛保下手!你这叫不知道?” “你和他一样,都是帮凶!”快斗的声音掷地有声,“你们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浅川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上面沾满了洛保的血。是啊,他怎么能算无辜呢?如果不是他贪生怕死,如果不是他默许高桥的计划,如果他能早点站出来说出真相,洛保就不会…… 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图书馆门口。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冲了进来,看到浑身是血的洛保,立刻上前进行紧急处理。 快斗跪在一旁,紧紧握着洛保冰冷的手,看着医护人员用纱布按住她额角的伤口,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她抬上担架。洛保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血珠,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她会没事的,对吗?”快斗抓住一个医生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医生看了看洛保的生命体征,又看了看快斗通红的眼睛,沉声道:“失血过多,还有颅内出血的可能,情况很危险,我们会尽力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担架被抬走时,快斗一直跟在旁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洛保的脸。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窗户,照在她脸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 高桥和浅川被警察押了出去,两人都像丢了魂一样,任由警察摆布。玲奈跟在后面,眼神复杂地看着快斗的背影,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图书馆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散落一地的血迹和尘埃, 快斗站在楼梯口,看着洛保坠落的地方,那里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沉的褐色,担架刚要抬出门,洛保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快斗猛地顿住脚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凑过去,看到她眼睫颤了颤,竟缓缓睁开了眼。 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像结了冰的湖面,映不出半分情绪。她扫过周围的人,视线在快斗脸上停了半秒,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放我下来。”她的声音很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医护人员愣住了,刚想劝说,就被她冷冷瞥了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让人心头发怵,竟下意识松开了手。洛保自己撑着担架边缘坐起身,动作还有些僵硬,却稳稳地跳下了地。 她踉跄了一下,抬手按住太阳穴,眉头紧锁:“该死,头怎么这么疼。” 目光扫过被警察按在地上的高桥和浅川,她忽然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玩味:“你们俩?认识啊。当年抢劫便利店,被我姐姐抓去警局的那两位,对吧?” 高桥和浅川都懵了,愣愣地看着她。这语气,这眼神,完全不像刚才那个虚弱濒死的人。 “什么时候回日本的?”洛保一步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高桥,“刚才是你打我?” 高桥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一脚踩在手腕上。“啊——”他痛得惨叫,却见洛保面无表情地碾了碾脚,眼神像在看一只蝼蚁。 “我这个人,有仇必报。”她收回脚,拍了拍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你们刚才怎么对我的,一五一十说清楚。不然……”她歪了歪头,笑了笑,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我打的可不轻。” 快斗心头一紧,上前想拉住她:“洛保,你刚醒,别激动——” “你谁啊?”洛保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陌生,“哦,你是那个怪盗基德吧?听过你。不过稍等,我先处理完这边的事。” 她重新看向高桥,脚尖点了点地面:“哪栋楼把我推下来的?顶楼?行啊,那我把你拉上去,让你也尝尝飞下来的滋味。” 高桥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不……不要……” “怕了?”洛保挑眉,忽然扬声对旁边的警察说,“麻烦帮我准备一下,楼下铺个气垫。放心,不让他死,就是让他吓个半死。” 她顿了顿,又看向快斗:“对了,帮我拿根绳子呗。” 快斗没动,眉头紧锁地看着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她忘了所有人,忘了所有事,连眼神都变得如此陌生冷漠。难道是颅内出血影响了记忆? “你不记得我了?”快斗的声音有些发沉。 洛保瞥了他一眼:“需要记得吗?”她转向浅川,语气陡然变冷,“还有你,别以为装可怜就没事。当年你们抢劫的赃款,我姐姐可没追回来多少。你女儿的医药费?”她嗤笑一声,“从今天起,停了。自己想办法。” 浅川猛地抬头,满脸惊慌:“不要!洛保小姐,求你了!我女儿还在医院等着手术——” “关我什么事?”洛保打断他,语气轻飘飘的,“又不是我欠的债。” 她走到高桥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说,刚才是不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高桥被她眼里的狠戾吓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 “很好。”洛保松开手,站起身,对快斗扬了扬下巴,“绳子呢?还是说,你想替他挨这一下?” 快斗看着她陌生的脸,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是伤势让她变成这样。可看着她对仇人说出如此冰冷的话,看着她完全忘了那些温柔和秘密,他还是觉得一阵窒息。 “洛保,”他放软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你受伤了,先去医院。报仇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洛保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他的话。过了几秒,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狡黠,竟有几分像以前的她,却又多了些说不清的疏离:“也行。不过这笔账,我记下了。” 她转头对警察说:“把这两个人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他们死了。等我从医院出来,再慢慢跟他们算。” 说完,她自己迈步朝门口走去,脚步还有些虚浮,却走得异常坚定 快斗连忙跟上去,想扶她,却被她侧身躲开。 “不用”她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图书馆,“绳子。”洛保又催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硬。 快斗从旁边散落的施工材料里捡起一截尼龙绳,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洛保接过绳子,三两下就将高桥的手腕捆在楼梯扶手上,动作利落得不像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姐姐还在电话里?”她忽然侧头问,像是才想起手机还开着免提。听筒里洛溪的哭声已经变成了急促的喘息,显然刚才的动静全被听了去。 洛保拿起手机,贴在耳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我没事,正在报仇。你别哭了,吵得我头疼。” “保保!你别乱来!让警察处理!”洛溪在那头急得快要哭出来,“你刚醒,身体要紧——” “处理?”洛保嗤笑一声,拽着绳子把高桥往楼梯边缘拉了拉,后者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都在打颤,“等他们走完流程,这人早忘了推我下楼的疼了。我这人记仇,当下的账得当下算。” 她腾出一只手按住太阳穴,眉头皱得更紧:“头是有点晕,但死不了。总得让他尝尝从楼上掉下去的滋味,不然对不起我这满头的血。” 快斗上前一步,低声说:“洛保,他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法律是法律,我是我。”洛保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嘲讽,“你刚才冲过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让法律来拦住他?” 一句话堵得快斗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想过,那时眼里只有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只想把高桥撕碎。 洛保不再理他,拽着绳子将高桥半悬在楼梯外侧。高桥吓得尖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洛保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 “放你?”洛保松了松手,高桥瞬间下坠半尺,又被她猛地拽回,“刚才把我推下去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放我一马?” 她重复着这个动作,每一次下坠都伴随着高桥撕心裂肺的哭喊,每一次拽回都让他体验一次濒死的恐惧。楼梯间里回荡着令人牙酸的求饶声,连旁边的警察都看得心惊胆战,却碍于洛保的气势不敢上前。 “行了,晕了。”洛保看高桥耷拉着脑袋没了声息,才松了手,任由他悬在半空晃悠。她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医护人员说:“给他治治,别真死了。我还没玩够呢。” 话音刚落,她忽然捂住小腹,眉头拧成一团:“肚子怎么这么疼……” 视线扫过缩在角落的玲奈,她的目光骤然变冷,一步步走过去。玲奈吓得浑身发抖,瘫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 “刚才捅我肚子那刀,是你吧?”洛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听不出喜怒,“以为我是害死你偶像的凶手?” 玲奈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洛保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悲凉:“当年我姐姐救过你三次,把你从组织的火坑里拉出来,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拿刀子捅她妹妹?” 她俯身,一把揪住玲奈的衣领,将她拽到面前:“你口口声声说崇拜她、在乎她,却连她是不是真的死了都没弄清楚,就拿着刀冲我来?” 玲奈的眼泪汹涌而出,拼命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被他们骗了……他们说你为了活命出卖了洛溪姐……” “他们说什么你都信?”洛保甩开她的衣领,玲奈重重摔在地上,“我姐姐要是知道你这么蠢,当年就该让你烂在组织里。” 玲奈趴在地上痛哭失声:“我错了……洛保小姐……你怎么罚我都行……求你别告诉洛溪姐……我没脸见她……” 洛保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眼底的寒意渐渐褪去了些。她想起刚才模糊的记忆碎片里,这个女人哭喊着“明美姐”的样子,终究是松了口气。 “算了。”她转身往楼梯下走,声音轻飘飘的,“反正你也是为了我姐,动你干嘛呢。” 快斗连忙跟上去,看着她扶着墙壁慢慢下楼,背影依旧挺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他知道,这层冷漠的铠甲下,一定还有那个柔软的洛保,只是暂时被伤痛和遗忘藏了起来。 走到图书馆门口,洛保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悬在楼梯上的高桥,又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玲奈,最后把目光落在快斗脸上。 “你叫什么来着?怪盗基德?” “快斗黑羽快斗。”他立刻回答,生怕她下一秒就忘了。 “把那个止血粉给我。”她头也不抬地对旁边的护士说,指尖被药水浸得泛白。护士愣了愣,连忙递过去,看着她自己咬着牙缠绕纱布,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显然牵动了伤口。 “下次再有谁敢动我头,”她系紧纱布末端,眼神冷得像冰,“我直接打爆他的头。” 快斗坐在旁边,看着她这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急,却只能默默递过一瓶水:“先喝点水,别脱水了。” 洛保瞥了他一眼,没接,反而伸出手:“领事馆的电话。” 快斗连忙报出号码,看着她用没受伤的手拨通电话,语气瞬间切换成一种公事公办的冷静:“喂,是我。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让之前待命的人回来吧……对,凶手已经控制住了,不用额外派人……嗯,我没事,谢谢关心。” 挂了电话,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眉头却始终没松开:“我不用去医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洛保,你颅内可能有出血,肚子上还有刀伤——” “我说不用。”她猛地睁开眼,眼神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我回家睡觉,别吵我。” 快斗还想劝说,却被她眼里的疲惫和固执堵住了话。他忽然意识到,此刻的她像一只受伤后竖起尖刺的困兽,医院的消毒水味和陌生人的关切,或许只会让她更警惕。 “车钥匙。”洛保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指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痕。 快斗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从口袋里摸出那辆白色轿车的钥匙,放在她手心里。“我送你回去。” “不用。”洛保捏紧钥匙,挣扎着想下车,却因为动作太急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快斗没再跟她争执,直接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地址。” 洛保抿着唇没说话,过了半分钟才报出一个老旧公寓的地址,声音低得像在赌气。 一路无话。车子在沉默中穿梭过城市街道,洛保靠在副驾驶座上,不知是疼得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快斗透过后视镜看她,纱布下的额角又渗出了血,嘴唇也没了血色,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到了公寓楼下,快斗刚想叫醒她,洛保却自己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得不像刚睡过:“到了。” 她推开车门,脚步虚浮地往楼道走,快斗连忙追上去想扶她,却被她甩开。“别碰我。” “至少把这个带上。”快斗把急救箱塞到她怀里,“伤口要换药,别感染了。” 洛保没接,任由急救箱掉在地上,药瓶滚了出来。她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道,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快斗捡起地上的药瓶,看着那扇紧闭的公寓门,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她现在像个浑身带刺的刺猬,可他不能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靠在车门上,摸出手机给工藤打了个电话:“洛保醒了,但失忆了,很排斥去医院……你让阿笠博士准备点消炎和止血的药,我现在过去拿。” 挂了电话,他抬头看向那扇窗户,灯没亮。 “洛保,”他对着空荡的楼道轻声说,“我就在楼下,有事……随时叫我。” 洛保倚在公寓楼道的墙壁上,额角的纱布又洇出深色,她却像没察觉似的,斜睨着匆匆赶来的工藤新一,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 “大侦探在楼下发神经?”她挑眉,声音里的冷意比夜风还凉,“跟个门神似的杵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偷这栋楼呢。” 工藤被她怼得一愣,刚想开口,就被她抬手打断:“别碰我。”她往后缩了缩,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还有,你好像没什么权利管我吧?” 她扫过跟在工藤身后的柯南——准确说,是暂时变回少年模样的江户川柯南,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听说柯南和工藤新一的‘权限’,都给这位黑羽快斗了?”她朝楼下抬了抬下巴,“也是,毕竟人家比你会办事。” 快斗刚从车里出来,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心里说不清是啥滋味。 “头没事,别老盯着我的纱布看。”洛保揉了揉太阳穴,疼得嘶了一声,语气却更横,“跟你不熟,别凑这么近。” 工藤叹了口气:“洛保,你的伤必须处理——” “不好玩”她忽然打断,眼神里的烦躁翻涌上来,“下次谁再敢动我身体一根头发,我直接弄死他”这话像是在说高桥,又像是在说自己这一身甩不掉的伤痛。 她忽然直起身,往楼下走,脚步虽虚浮却透着股冲劲:“审讯室在哪?去看看,再玩玩。” “洛保!”快斗连忙拦住她,“他们已经被警方带走了,审讯有流程——” “喂?”电话接通时,那头的声音粗嘎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宿醉未醒的混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哪位?” 洛保深吸一口气,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板上,试图压下伤口的钝痛。“是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洛保。” 听筒里沉默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像破旧的风箱在嘶吼:“洛小姐?真是稀客啊!多少年了?七八年?还是十年?你居然会主动打给我们?”男人的语气里淬着恶意,“怎么,当年那位‘老朋友’的事,终于想通了?” “少废话。”洛保打断他,指尖攥得手机壳咯吱作响,“高桥欠你们的钱,这些年是谁在还,你们心里清楚。” “哦——”男人拖长了调子,语气里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原来是为了高桥那废物。怎么,洛小姐善心大发,打算管他一辈子?不过说真的,要不是你每个月准时打钱,那家伙早被我们沉东京湾了——他欠的可不是小数目,赌债、高利贷,还有当年挪用我们的‘周转金’……” “我垫的钱,一分不少,都得还给我。”洛保的声音冷得像冰,“从他第一次欠赌债被你们堵在巷子里,到上个月他偷偷抵押书店房产证,每一笔我替他还的,我这里都有记录。”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包括你们每次多算的‘滞纳金’,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陡然沉了下来:“洛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跟你可没仇——” “仇?”洛保笑了,笑声里带着血腥味,“他昨天把我从二楼推下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他说‘没仇’?”她抬手按住额角的纱布,那里的血又渗了出来,温热的液体顺着指尖往下淌,“我额头上缝了七针,肚子上挨了一刀,差点死在图书馆的楼梯上。你说,我现在还帮他还钱,是不是冤大头?” 听筒里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男人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局面:“高桥那废物……敢动你?” “怎么不敢?”洛保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大概觉得,我这条命跟他母亲的医药费、他女儿的手术费一样,都是可以随便拿捏的。毕竟这些年,我替他擦的屁股够多了——他母亲糖尿病足恶化,是我托人联系的 specialists(专家);他女儿先天性心脏病,是我找的国外医疗队;就连他那个破书店,三次濒临破产,都是我匿名注资才撑到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伤口的疼痛让视线有些模糊,却更坚定了语气:“换成是你,我帮你救家人,帮你填窟窿,甚至帮你瞒着你们老大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这份恩情,够不够抵消我现在要回自己钱的事?” 男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洛保以为电话断了,才听到他压低声音问:“你想要多少?” “不多。”洛保报出一个精确到个位的数字,那是她这些年一笔一笔记在加密账本里的总额,“这些是我干干净净的钱,是我当年从组织里带出来、没沾过血腥味的积蓄。至于你们从他身上刮的那些‘脏钱’,我一分不要。”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我的钱,必须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洛小姐,你这是为难我们。”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犹豫,“高桥现在在警局,他那点家底早就被赌光了,我们就算扒了他的皮,也凑不齐这个数——” “那就去找你们老大。”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听筒嗡嗡作响,“告诉他,当年他走私文物被国际刑警盯上,是我匿名递的假线索帮他脱身;他儿子在东南亚惹了麻烦被扣押,是我托领事馆的人捞出来的。这些情分,换我这点钱,够不够?” 她知道这些话的分量。这群人看似凶狠,实则最看重利益交换。当年她帮他们,不过是为了稳住高桥身边的势力,免得他们迁怒于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显然男人正在权衡。过了足足五分钟,他才咬牙道:“我跟老大汇报。但洛小姐,丑话说在前头——这钱我们可以给,但高桥那废物……” “随你们处置。”洛保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只要别弄出人命,别牵连他女儿,你们想怎么讨债,是你们的事。”她甚至能想象出高桥被这群人拖进暗巷的样子,却没有丝毫怜悯。有些人,不值得。 “还有浅川。”她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他女儿的医药费,我会继续打到医院账户,直到手术结束。但别让他知道是我付的,也别让他再靠近那孩子一步。”浅川虽懦弱,却终究没像高桥那样泯灭人性,那个四岁的小女孩更是无辜,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条小生命因为父辈的过错凋零。 男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才应道:“行。我知道了。” “钱,三天内打到我给的账户里。”洛保报出一串早已准备好的中国银行卡号,“逾期不候。到时候警方不仅会收到你们放高利贷的证据,还会知道当年老馆长的死,你们也掺了一脚——毕竟高桥替你们洗钱的账本,我手里可有备份。” 这句话彻底堵死了对方的退路。听筒里传来一声咒骂,随即被匆匆挂断。 洛保握着手机,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下去。冰冷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也驱散了几分眩晕。她低头看着掌心的血痕,那是额角伤口渗出来的,红得刺眼。 原来忘记一切是这种感觉。没有了对姐姐的愧疚,没有了对过往的恐惧,甚至没有了对生命的敬畏,只剩下最原始的爱恨和计算。这样的自己,像一把没有鞘的刀,既伤人,也伤己。 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洛保抬头,看到快斗的身影在楼下动了动,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正仰头往楼上看,固执得像一尊雕像。 她忽然想起刚才电话里男人的话——“洛小姐这些年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呢? 快斗、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提着刚买的水果和药品,显然是特意来探望的。听到她刚才对着空气那句“图什么不知道,反正就是个傻子”,三个人脸上都写着复杂,尤其是工藤,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你这话说的……”小兰刚想开口劝,就被洛保冷冷打断。 “小兰!”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莫名的火气,“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95章 心软的自己 洛保靠在公寓门框上,听着快斗转述高桥在警局被追债人“教训”的消息,脸上没什么表情,指尖却无意识地抠着门框的木纹。 “打就打呗,关我屁事”她嗤了一声,语气轻得像风,“第一,他欠的债,活该;第二,警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明他确实欠揍。” 快斗看着她额角纱布下隐约透出的红,眉头皱得更紧:“可他母亲和女儿……” “她们我会处理 ”洛保打断他,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但他不行 ”她顿了顿,指尖停在木纹深处,“你都说了我图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不管,难道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和老太太陷进地狱?” 她忽然想起前阵子去医院见高桥母亲的场景——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腿因为糖尿病足刚截了肢,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缴费单,眼泪掉在单子上,晕开一片墨迹。“保保啊……高桥那混小子,又把你打进来的钱拿走了……”老太太抓着她的手,枯瘦的指节硌得人发疼,“那是小葵下周的透析费啊……” 洛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寒意更重:“他女儿有心脏病等着手术,老母亲刚截肢需要康复,他倒好,拿着我打进去的救命钱去赌。有一次我亲眼撞见,他从老太太枕头底下抢银行卡,老太太哭喊着‘那是小葵的命啊’,他连头都不回。” 她看向快斗,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这种人,不打他长记性,难道留着继续祸害人?连警察都知道他浑,默认了追债的‘教训’,你说他还算人吗?” 快斗沉默了。他知道洛保说的是实话,可看着她这副冷硬的样子,还是觉得心口发闷。 “如果你们有空,帮我照看一下他母亲和女儿 ”洛保忽然松了口,语气软了些,“把她们接到……” 话没说完,楼道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洛保皱眉探头,看见工藤扶着一个面色蜡黄的老太太,小兰抱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拄着单拐、裤管空荡荡——正是高桥的母亲和女儿。 “你们送这里干嘛?”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视线落在老太太空荡荡的左裤管上, 语气里的震惊压过了冷漠,“还有你,腿都截肢了,过来干嘛?” 老太太被她吼得一颤,握着拐杖的手剧烈地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洛……洛保小姐……我们……我们没地方去了……高桥他……” 小女孩怯生生地从兰怀里探出头,小脸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睛却很大,像受惊的小鹿。她看着洛保,小声说:“阿姨……爸爸说……只有你能救奶奶……” 洛保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看着老太太颤抖的肩膀, 看着小女孩手腕上露出的针孔,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又涌了上来——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缴费单上刺眼的数字,老太太偷偷塞给她的一颗水果糖,还有小女孩画的、歪歪扭扭的向日葵。 她忽然转身走进屋,声音闷闷地从里屋传来:“进来。” 老太太愣了愣,连忙拉着小女孩跟进去,快斗和工藤对视一眼,也跟着进了门。公寓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只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洛保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毛巾和毯子,扔在沙发上,没看他们:“暂时住这里。医药费我会继续打,但别指望我会管高桥。” 老太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洛保小姐……我知道高桥浑……是我们对不起你……可小葵她……” “起来”洛保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是为了你儿子,也不是为了可怜你们。”她看向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只是不想让无辜的人,为混蛋的错买单。” 小女孩忽然挣脱老太太的手,跑到洛保面前,仰着小脸,把一颗用锡纸包着的糖果递过来:“阿姨,这个给你。医生说吃甜的,伤口会好得快。” 洛保看着那颗皱巴巴的水果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记忆深处,似乎也有个小女孩,曾把一颗糖塞到她手里,说:“妹妹,不疼哦。” 她别过头,声音有些发紧:“快斗,带她们去收拾房间。” 快斗应了一声,扶着老太太起身,小兰则牵着小女孩去了卧室。工藤走到洛保身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明白——她不是冷漠,只是把柔软藏得太深,深到连自己都忘了, 洛保蹲下身,视线与小女孩齐平,声音里的冷硬淡了些,却依旧带着距离感:“你奶奶的腿……我医不好。” 老太太的哭声猛地顿住,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嘴唇哆嗦着:“洛保小姐,你不是……你不是有办法吗?高桥说你本事大,能让骨头长出来……” “他骗你的。”洛保打断她,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我再怎么有办法,也没办法让人骨再生。你本来不用截肢的, 第一次检查时我就说了,控制血糖比什么都重要,可你听吗?”她看向老太太,“你偷偷把我打给你的胰岛素钱,又塞给高桥去赌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老太太的脸瞬间惨白,握着拐杖的手一松,单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瘫坐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是我糊涂……是我对不起小葵……也对不起你……”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受不起。”洛保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们,“我可以帮你治糖尿病的并发症,帮你孙女做后续的心脏康复治疗,但你的腿,我没办法。” 空气里一片死寂,只有小女孩轻轻的啜泣声。 过了好一会儿,洛保才转过身,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语气缓和了些:“小朋友,你长大想当什么人呀?” 小女孩怯生生地攥着衣角,看了眼奶奶,又看了看洛保,小声说:“想当医生。” “哦?”洛保挑眉,“为什么?” “因为医生可以治病。”小女孩的声音虽轻,却很坚定,“可以治好奶奶的腿,治好我的心脏病,还可以……”她顿了顿,抬头看着洛保额角的纱布,“还可以治好阿姨的伤。” 洛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些发酸,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对着组织的手术灯发誓,要成为能救人的医生,而不是只会制造死亡的工具。 “姐姐再问你,”她走过去,第一次主动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小女孩的头发,“你未来想做什么呀?” “想建很多很多医院。”小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在里面,“让没钱治病的人都能看好病,让爸爸妈妈们不用因为没钱,就把孩子的救命钱拿去……”她说着,忽然低下头,声音小了下去,“拿去做不好的事。” 洛保的指尖顿住,看着小女孩单薄的肩膀,忽然明白了自己这些年到底在图什么。 或许不是图高桥的感激,也不是图什么回报,只是不想让更多像眼前这个孩子一样的无辜者,被成年人的贪婪和懦弱拖入深渊。 她收回手,转身走向卧室:“快斗,带她们去附近的医院做个检查,费用记我账上。” 快斗愣了愣,随即点头:“好。” 洛保走进卧室,关上门的瞬间,背靠着门板滑坐下去。她抬手按住额角,那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心里的那块坚冰,却好像悄悄融化了一角。 原来有些善良,真的不需要理由。就像这孩子想当医生的愿望,纯粹得让人心疼。 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到玲奈的号码,犹豫了几秒,还是拨了过去。 “告诉洛溪,明天下午三点,视频通话,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意,视线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高桥母亲的脸:“对不起?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她猛地站直身体,腹部的伤口被牵扯得发疼,额角的纱布又渗出了血,可她像是毫无察觉,指着门口的方向嘶吼:“为了那样一个儿子,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得吗?” 老太太被她吼得缩起肩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他甚至想把我杀了!”洛保猛地转头,看向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声音里带着血腥味,“他把我从二楼推了下来!明知道我肚子上刚被人捅了一刀!” 她抬手按住小腹,那里的绷带下传来尖锐的疼,却抵不过心口的寒意:“不是我命大,今天你们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有人说我变了,变得冷漠无情——他要我命啊!但凡楼下有根钢筋,有块碎玻璃,我现在连站在这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头到现在还在疼,脑内出血的事我没去查,也没心情查。”她扯了扯额角的纱布,露出下面泛红的伤口,“现在这样,不过是简单包扎了一下而已。” 洛保的目光落在快斗身上,语气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疲惫:“你问他,我这位‘堂哥’当时看到的是什么样。我掉下去的时候,头破血流,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楼梯平台上——他看得最清楚!” 快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你当时……脉搏都快摸不到了。” “听到了吗?”洛保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我跟他说‘你要杀你的恩人吗’,他怎么说?他说我姐姐早就被他害死了!可我姐姐明明活着!”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新换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沉,带着陌生的钝痛:“我刚做完心脏手术没多久啊……那颗心还没跟我身体彻底融合,他就敢把我推下去!但凡下面有根钢针,我绝对活不成!”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毛利兰身上,眼神里的尖锐褪去,只剩下一片荒芜的迷茫:“做完心脏手术,你就不敢跟我接触了,是吗?还是觉得我真的变了?” 空气里一片死寂,连小女孩的啜泣声都停了。小兰看着洛保苍白的脸,看着她眼底深藏的恐惧和痛苦,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个女孩明明会对着阳光笑,会把温热的牛奶塞给她,会轻声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她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洛保冰凉的指尖:“没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兰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靠近你。我怕碰疼你。” 洛保的指尖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一样想抽回手,却被小兰握得更紧。 “你没变。”小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只是……太疼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洛保所有的伪装。她猛地别过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是啊,太疼了。 被信任的人背叛的疼,被推下楼梯的疼,心脏在胸腔里陌生跳动的疼,还有那些被遗忘的、却隐隐作痛的过往…… 快斗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笨拙却温柔:“去医院吧。把伤治好,其他的事,我们慢慢来。” 洛保没说话,却没有再推开他的手。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落在她紧握的指尖上,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她抬手按住胸口,新换的心脏在里面沉重地跳着,像是在呼应着那天坠落时的剧痛:“我和我姐姐正通着电话,她在那头听着,听着我喊出那句‘你要杀你的恩人吗’,听着高桥的吼声,听着我掉下去时那声闷响……” “我掉下去的时候,好像心脏骤停了。”她忽然笑了,眼泪却毫无预兆地砸在地板上,“就是那种……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一片黑,连疼都感觉不到了。如果当时真的没活过来……” 洛保的视线缓缓扫过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眼神空得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小兰,你还会看到我吗?工藤,你呢?你们看到的,不过是一具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而已。” “我姐姐在电话里哭到失声,她说她马上坐飞机过来,可她怎么过来?她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们总说我冷漠,说我变了,可你们看看——” 她猛地扯开领口,露出胸口缠绕的绷带,边缘隐约可见手术留下的狰狞疤痕:“这颗心是新的,可它差点在那天停掉!我连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我怎么温柔得起来?” 小兰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上前一步,用力抱住洛保,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洛保浑身一僵,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烫到,却没有推开。胸口传来小兰温热的体温,隔着绷带和伤口,竟奇异地抚平了几分尖锐的疼。 “那天在楼梯底下,快斗抱着我喊救护车,我其实听见了。”她的声音闷闷地从兰的肩膀上传来,“我听见他说‘你得亲自听到孩子叫舅舅’,听见玲奈在哭,听见高桥在胡言乱语……可我睁不开眼,像沉在水里,怎么都浮不上来。” “我不想死的 ”她忽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还有姐姐,还有……那个没成型的孩子。我还没看着小葵的心脏病好起来,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谁……” 工藤别过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眼眶有些发热。他终于明白,这层冷漠的铠甲下,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恐惧和挣扎。 快斗站在一旁,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女孩,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知道,洛保终于肯把那些压在心底的东西说出来了,哪怕带着血和泪,也是一种解脱。 洛保慢慢推开兰,用手背抹掉眼泪,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清明了许多:“走吧,去医院。” 洛保刚走到楼道口,脚步忽然顿住,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对身后的人说:“等一下。” 她看向高桥的母亲,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我姐姐今晚到,连夜飞来的,还带着我姐夫。”顿了顿,她补充道,“我姐夫叫赤井秀一,你们可能听过。” 老太太愣了愣,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只是讷讷地点头。 “你们想治疗的话,先坐着等会儿。”洛保转身走回公寓,往客厅中央的沙发指了指,“我帮你们处理一下。”她从急救箱里翻出消毒喷雾和纱布,“虽然没法让截肢的腿长出来,但我认识做假肢的专家,能帮你弄一副适配的,至少走路不用再拄拐杖。” 老太太的眼睛亮了亮,嘴唇哆嗦着:“洛保小姐……这……这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洛保蹲下身,仔细检查小女孩手腕上的针孔,动作轻柔了许多,“只是不想看到小葵天天跟着你拄拐杖跑。”她喷了点消毒水在棉签上,轻轻擦拭针孔周围,“疼就说。” 小葵摇摇头,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阿姨,你真的会让奶奶走路吗?” “嗯。”洛保应了一声,指尖触到女孩冰凉的皮肤,下意识地用掌心焐了焐,“还会让你心脏好起来,以后能跑能跳。” 快斗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低头处理伤口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画面有些熟悉。记忆里,她似乎也这样温柔地照顾过受伤的小猫,只是那时的她,眼里有光,不像现在这样藏着那么多沉重。 “赤井先生也会来?”工藤走到快斗身边,低声问,“他知道洛保的情况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洛溪肯定说了。”快斗看着洛保的背影,声音里带着点释然,“有他在,至少能护住洛保不再被组织的人找到。” 正说着,洛保忽然站起身,看向高桥的母亲:“把袖子卷起来,我看看你的血糖监测仪。”她接过仪器,眉头微微皱起,“偏高了,胰岛素剂量得调整。”她从药箱里拿出新的注射器,“我帮你打一针,等会儿让快斗去药店买新的药。” 老太太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忽然老泪纵横:“洛保小姐……你到底图什么啊……我们这样的人家……” “说了别问。”洛保打断她,抽回针头时用棉签按住针眼,“图我乐意。”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是玲奈发来的消息:【洛溪姐的航班落地了,赤井先生陪着她往这边来,大概半小时到。】 洛保回复了个“好”,收起手机时,正好对上快斗的目光。她别过头,耳根却悄悄泛红:“看什么?” “没什么。”快斗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就是觉得,你这样挺好的,洛保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起身时目光扫过高桥母亲和小葵,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却少了几分尖锐:“但你们记住,我治好你们,是一回事;你们能不能自力更生,是另一回事。” 老太太刚想说什么,就被她抬手打断:“我不可能一直帮你们。”她指了指小葵,“等她心脏手术做完,按时复查就能像正常孩子一样上学;你的假肢适配好,日常走路、做点轻活没问题。” “病我能治好,但人生还得你们自己过。”洛保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高桥犯的错,法律会制裁他,你们没必要跟着沉沦。小葵还小,她的人生不该耗在‘还债’和‘愧疚’里。” 小葵似懂非懂地拉着奶奶的衣角,小声问:“奶奶,我们以后能自己做饭吗?” 老太太摸了摸孙女的头,眼眶泛红:“能……能的。洛保小姐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麻烦她。”她抬头看向洛保,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等我能走路了,就去社区找份缝补的活,小葵上学了,我就去接她放学……” 洛保没回头,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这就对了。” 快斗在一旁听着,忽然觉得眼前的洛保陌生又熟悉。她不再是那个被仇恨裹挟的冷漠者,也不是记忆里那个一味付出的“烂好人”,而是像一把终于找到了平衡点的秤,既守住了善良,也划清了界限。 “玲奈说他们快到了。”工藤看了眼手机,提醒道,“赤井先生应该会带些医疗设备过来,正好给小葵做个初步检查。” 洛保“嗯”了一声,转身往门口走:“我去楼下等。” 快斗连忙跟上:“我跟你一起。” 两人并肩走在楼道里,阳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刚才说的话,很像……”快斗顿了顿,斟酌着用词,“很像以前的你。” 洛保脚步一顿,侧头看他:“以前的我是什么样?” “以前的你会帮人,但从不说‘图什么’,只会在对方想依赖时,悄悄递一把能让他们自己站起来的‘梯子’。”快斗笑了笑,“比如帮邻居奶奶修水管,会顺便教她怎么换滤网;给流浪猫找窝,会在旁边放个能让路人续粮的小盒子。” 洛保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似乎在努力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别过头,加快了脚步:“无聊。” 可耳根那抹淡淡的红,却暴露了她并非真的不在意。 楼下,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率先走下来的是面色焦急的洛溪,紧随其后的是身形挺拔、眼神锐利的赤井秀一。 “保保!”洛溪看到站在楼道口的妹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快步冲过去抱住她,“你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洛保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没推开,只是闷闷地说:“没事了。” 赤井秀一站在一旁,目光快速扫过洛保的纱布和绷带,确认没有新的出血点,才对快斗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楼上还有两位需要检查。”洛保拉开姐姐的手,语气平静,“高桥的母亲和女儿,我答应帮她们处理伤势,找假肢专家。” 洛溪愣了愣,随即了然地笑了笑:“你啊……”她抬手擦掉眼泪,“先上楼再说,秀一带了便携超声仪,正好给小葵看看心脏。” 一行人往楼上走时,洛保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高桥的母亲说:“等会儿赤井先生会给你们做检查,有什么不舒服直接说,别瞒着。” 洛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对老太太和小葵说:“去吧,我已经联系人了,机票都买好了,下午三点的航班。” 老太太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窗外:“这么快?” “早走早安心 ”洛保从玄关拿起两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衣服和常用药都给你们装好了,到了那边直接穿就行。”她把箱子递给快斗,“你送她们去机场,顺便跟张医生说一声,落地了让司机在出口等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快斗接过箱子,点头应道:“放心吧。” 小葵抱着洛溪的腿,回头看洛保,大眼睛里满是不舍:“阿姨,你真的不来中国看我吗?” 洛保摸了摸她的头,指尖的温度比平时暖了些:“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完,就去看你画的向日葵。” “拉钩。”小葵伸出小拇指,认真地看着她。 洛保犹豫了一下,还是勾住了她的手指:“拉钩。” 老太太抹着眼泪,被快斗扶着往门口走,走到楼道口时忽然停下,回头对洛保深深鞠了一躬:“洛保小姐,这辈子……我们记着你的恩。” 洛保没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刚才勾过小葵手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温热的触感。 洛溪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都安排好了?” “嗯。”洛保点头,“张师兄说小葵的手术排在下个月,成功率很高。” “那就好。”洛溪叹了口气,“高桥那边,警方已经提起公诉了,挪用公款、故意伤害,足够他蹲很久了。” 她顿了顿,看向妹妹,“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洛保看向窗外,快斗的车刚驶出小区大门,她忽然说:“再等等。” “等什么?” “等我想起来一些事 ”洛保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天际线,语气很轻,“或者……等我想通,记不记得,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洛溪笑了,抬手帮她理了理额角的纱布:“不管你想怎么样,姐姐都陪着你。” 赤井秀一从客厅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组织那边有新动静, 不过暂时不会波及到这里。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你安心养伤。” 洛保接过文件,翻了两页,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知道了。” 等赤井秀一和洛溪去收拾东西,洛保走到窗边,摸出兜里那颗被攥得温热的水果糖。糖纸是向日葵图案的,和小葵说要寄来的画一样。 她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意瞬间在舌尖散开,带着点微酸的余味,像极了这些天的日子——疼过,恨过,却也在某个瞬间,尝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甜。 手机响了,是快斗发来的消息:【已到机场,小葵说要给你买中国结当礼物。】 洛保看着屏幕,指尖在对话框上悬停了几秒,回了个“嗯”。 洛保看着快斗的车彻底消失在街角,嘴角那点残存的笑意瞬间被抽离,像被人猛地攥住了心脏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从额角炸开,顺着脊椎往下蔓延,她踉跄着扶住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腹深深掐进木头里,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唔……”她闷哼一声,眼前开始发黑,额角的纱布不知何时已被血浸透,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锁骨处,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更要命的是胸口,那颗新换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跳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这是术后排异反应最剧烈的一次,比在图书馆被推下去时还要疼。 她扶着墙慢慢滑坐在地,蜷缩起身子,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耳边开始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盘旋,洛溪和赤井秀一在客厅收拾东西的声音变得遥远又模糊,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不能……让他们知道……”洛保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抬手死死捂住嘴,把到了喉咙口的痛呼声咽回去,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姐姐刚从国内赶来,眼里的红血丝还没退去,她不能再让她担心。 疼痛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凶猛 “新心脏的磨合期至少要半年,情绪不能太激动,更不能受重创。”可这几天,她被推下楼梯,被刀捅伤腹部,又连着两天没合眼,身体早就超出了负荷。 “头疼……”她用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试图用寒意压制那阵几乎要把颅骨劈开的剧痛。记忆的碎片又开始翻涌, 这一次却不再是模糊的光影,而是带着尖锐的刺痛 “啊……”她忍不住低呼出声,浑身抖得像筛糠。那颗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倒计时。 客厅里的声音停了,洛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保保?你怎么了?” 洛保猛地挺直身体,用最快的速度抹掉脸上的血迹和冷汗,扯了扯衣服盖住后背的湿痕,哑着嗓子说:“没事,绊了一下。” 洛溪走过来,看到她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额角的纱布红得刺眼,顿时慌了:“怎么流这么多血?快,我扶你起来去医院!” “不用!”洛保躲开她的手,强撑着站起来,扶着墙站稳,“就是纱布松了,换一块就好。”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 洛溪看着她颤抖的腿,眼眶一红:“保保,你别硬撑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真的没事。”洛保打断她,转身往卧室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我去换纱布,你们……你们先收拾,我歇会儿就好。” 关上门的瞬间,她再也支撑不住,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顺着门板滑下去 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止痛药,手抖得连药瓶都打不开,好不容易倒出两粒,却因为没力气吞咽,卡在喉咙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咳嗽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她蜷缩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光斑,意识开始模糊。 一旦她回去,只会把危险引到他们身边。还有高桥留下的烂摊子,玲奈那边需要安抚,浅川女儿的后续治疗……好多事还没做完。 “至少……要等到稳定下来……” 快斗其实没走太远,他在小区门口看到洛保扶着门框的身影晃了晃,心里莫名一紧,掉头回来时,正好看到她踉跄着走进卧室, 他冲到楼下,抬头看到卧室的窗帘没拉严,隐约能看到地上蜷缩的人影,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洛保!洛保!”他用力拍打着窗户,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开门!快开门!” 客厅里的洛溪和赤井秀一听见动静,跑出来一看,脸色瞬间煞白。赤井秀一一个箭步冲上楼,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洛保倒在地上,额头的血染红了地板,嘴唇毫无血色。 “叫救护车!”赤井秀一的声音从未如此急促,他冲过去抱起洛保,手指探向她的颈动脉,脸色越来越沉,“快!” 洛溪手抖着拨通急救电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保保……你醒醒啊……你说过要去看小葵的画的……” 快斗冲进房间,看到洛保毫无生气的样子,腿一软差点跪下。他抓住洛保冰凉的手,声音哽咽:“洛保,别睡! 洛溪瘫坐在长椅上,眼泪止不住地淌,赤井秀一站在她身边,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手紧握着手机, 指腹在屏幕上反复摩挲——那是他刚才在洛保口袋里发现的录音笔,还没来得及听,却已预感到里面藏着怎样的决绝。 抢救室里,医生正剪开洛保的衣服,当看到她胸口那道狰狞的手术疤痕时,眉头猛地皱起:“这是……心脏移植手术的疤痕?什么时候做的?” 护士递过病历本,语气急促:“病历上没有记录!家属说她三个月前做过紧急手术,但具体情况不清楚!” 医生戴上听诊器,脸色越来越沉:“心率过低,血压持续下降……准备除颤仪!等等——”他忽然停下手,盯着监护仪上的波形,“这心脏的适配度……不对劲。” 监护仪上的曲线显示,这颗心脏与洛保的身体机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同步,既不像长期磨合的稳定,也不像典型的排异反应,更像是……强行被“兼容”的外来者。 “家属呢?让了解情况的家属进来!”医生扬声喊道。 赤井秀一立刻推开抢救室的门,洛溪想跟进去,却被他按住肩膀:“你在外面等,我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只有紧抿的嘴角暴露了他的紧绷。 “我是她姐夫。”赤井秀一走到医生身边,目光扫过洛保胸口的疤痕,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的心脏是三个月前换的。” “来源呢?配型报告?抗排异方案?”医生连珠炮似的发问,“这种程度的排异反应,除非是……” “是另一个时空的。”赤井秀一打断他,声音压得极低,“另一个时空的‘她’的心脏。” 医生愣住了,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你说什么?” “三个月前,她的心脏突然衰竭,像‘弦断了’一样。”赤井秀一的视线落在洛保苍白的脸上,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我们去了另一个时空,取回了那里……已经离世的她的心脏,移植给了她。理论上,同源心脏不会出现排异。” 医生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他行医多年,从未听过这样的事, 但监护仪上的波形不会说谎——这颗心脏确实与洛保的身体有着某种超越医学常识的“亲缘性”,可此刻的剧烈排斥,却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理论上不会,但她这三个月经历了什么?”医生指着屏幕上紊乱的曲线,“这颗心脏在抗议!术后恢复期需要绝对静养,可她的身体里全是外伤——颅内出血,腹部刀伤,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他顿了顿,看向赤井秀一,“她的身体年龄不对。” “什么意思?” “各项指标显示,她的生理年龄只有十八岁,可骨骼密度和器官老化程度,至少是二十多岁。”医生翻看着检查报告,“像是……服用过某种改变细胞分裂的药物。” 赤井秀一的瞳孔猛地一缩。APTX4869。 回来后就说要处理工藤新一留下的悬案,当时她的脸色异常苍白,现在想来,她一定是那时私自服用了 洛溪拉住他,眼泪模糊了视线:“快斗,别添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添乱?”快斗红着眼眶,声音嘶哑,“她为了查案吃那种药,为了救高桥的家人硬撑着, 抢救室内,医生正准备注射强效抗排异药剂,却被赤井秀一拦住:“等等。”他盯着洛保的脸,忽然说,“她不是在排斥心脏,是心脏在排斥‘伤害’。” 医生愣住了。 “这颗心脏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她,带着她的记忆和执念 ”赤井秀一的语气异常笃定,“那个时空的她,是被解剖致死的,她最恐惧的就是‘被伤害’。而现在的她,不断受伤,不断透支自己,这颗心脏在反抗这种自我毁灭。” 他看向医生:“别用强效药,会压制心脏的活性。用温和的营养剂, 同时……”他顿了顿,看向门外,“让在乎的人跟她说话, 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撑下去的理由。” 医生犹豫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 病房里的仪器刚撤下一半,洛保忽然睁开眼,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带着点刚醒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锐气:“什么叫绝不能受刺激?” 守在床边的快斗猛地惊醒,看到她睁着眼,瞬间红了眼眶:“洛保!你醒了!” 医生刚走进来,听到这话愣了愣:“洛小姐,你的身体……” “我还有一堆事没做。”洛保打断他,试图坐起身,被快斗按住肩膀才没能得逞,她挑眉看向医生,“你说不能就不能?你是医生,我也是医生——还是中医科和神经内科双料的,你觉得我不懂自己的身体?” 医生被她噎了一下,看着她眼底清明的光,忽然觉得这病人比自己还像主治医:“可你的心脏……” “你没发现这颗心脏和我高度匹配吗?”洛保抬手按在胸口,感受着那里平稳的跳动,语气笃定,“我是做了换心手术,又好像没做——这颗心脏本来就是我的。” 她顿了顿,用一种近乎玄妙的语气解释:“可以理解成,我把心脏暂时抛出去,溜达了一圈,又自己塞回来了。排异?不存在的。” “我没胡说。”洛保瞥了他一眼,转向医生,“你看监护仪,各项指标比术前还稳。之前那不是排异,是这颗‘自己的心脏’在闹脾气——被我折腾得太累了而已。” 她看向刚走进来的小兰,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看,我家小兰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 小兰被她看得一愣,连忙点头:“你好好休息,有事我们帮你做……” “所以说啊。”洛保拍了拍快斗的手,示意他松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医生也得尊重病人的特殊性, 这颗心脏要是真不属于我,三个月前就该罢工了,哪能撑到现在?” 洛保掀开被子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向快斗,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这位孩子的堂舅,能不能别关心过度?” 她拍了拍快斗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放软了些:“我家小兰都没说什么,你比我姐还啰嗦。” 小兰在一旁红了脸,小声说:“快斗也是担心你……” “担心也不能把我当瓷娃娃。”洛保终于挣脱快斗的手,靠在床头,背后垫了个枕头,“医生,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把我脑部的拍片拿过来就行。” 她看向医生,语气恢复了专业:“前段时间从二楼摔下来,颅内出血是肯定的,但我自己就是神经内科医生,有没有血肿、出血量多少,我看片子比你清楚。至于其他的——”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动作灵活:“软组织挫伤养养就好,腹部的伤口我自己能处理,中药调理方案我比你们熟。” 医生被她这连珠炮似的话堵得没脾气,只能让护士去取拍片。快斗在一旁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又气又急:“你就不能好好躺着?颅内出血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不是小事。”洛保接过护士递来的片子,对着光看,眉头微蹙,“但也没严重到要卧床半年。你看,这里的血肿在吸收,中线结构没移位,顶多有点脑震荡后遗症,头晕几天罢了。” 她把片子扔回桌上,看向快斗:“一周,我说了休息一周。这一周里,高桥案子的收尾报告你帮我整理,浅川女儿的康复计划我远程发过去,其他杂事让玲奈盯着——这样总行了吧?” 快斗看着她眼底的坚持,知道自己劝不动,只能叹了口气:“你说了算,但必须住在我那里,我盯着你喝药休息。” “行啊”洛保挑眉,“只要你别天天把‘别累着’挂在嘴边就行, 洛保刚接过快斗递来的外套,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高桥那边我就不理了,继续查我的案子。工藤新一的案子应该没剩多少,其他的……危险程度总不至于像这次这样。”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顶多这次我是故意的, 本来能把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谁知道那个混蛋对自己下手这么重。”她看向小兰,促狭地眨眨眼,“你在场的话,肯定直接空手道招呼过去了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兰的脸“腾”地红了,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他太过分了……” “正常来说,你是我的爱人,”洛保忽然凑近小兰,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戏谑,“还怀了快五年才出生的孩子——你想想,换成是你,会不会气得直接动手?” “洛保!”小兰的脸更红了,伸手想去捂她的嘴,却被洛保笑着躲开。 “都说了别脸红嘛。”洛保挑眉,转而看向众人,语气却忽然严肃起来,“小兰很严肃地说过,以后所有案子她都跟着我,包括我姐,还有我姐夫。” 她摆了摆手,示意快斗别插话:“你们能帮忙可以,但绝对不能像这次这样过度紧张。不然我怎么引凶手出来?怎么把那些大侦探都揪不出的家伙钓出来?” “所以不需要额外的安保,听我的就行。”洛保的目光扫过,“你们跟着就行,至于我这个还没成型的……不用想太多。” 话音刚落,她忽然捂住嘴,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完蛋……姐姐不知道这件事……完了完了……” 恰好这时,洛溪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保温桶,听到这话脚步一顿,眉头皱起:“什么事我不知道?” 洛保的脸瞬间白了,支支吾吾地说:“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和别人乱来……” 洛溪放下保温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刚刚我好像听到你说……你和小兰?” “是是是!是小兰!”洛保连忙点头,手忙脚乱地解释, “姐姐你别生气啊!纯属意外,真的是意外!而且……而且现在不算怀孕对不对?孩子还没成型,也没出生……” “你是不是傻子啊?”洛溪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额头,“小兰是你爱人,你紧张什么?” 洛保愣住了,张了张嘴:“你……你知道?” “你当我这些年白混的?”洛溪翻了个白眼,“你研制的那些药,博士早就跟我透了底。那药本来是给小兰调理身体的,结果被你俩阴差阳错用在自己身上——那天小兰吃醋,把药塞给你时,我就在博士家窗外听着呢。”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些:“这件事,是意外也不算意外。你俩的心思,谁看不出来?” 洛保的脸彻底红了,偷偷瞥了眼小兰,发现她也低着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本来是放在博士家的,”洛保嘟囔着解释,“我没想到她会用在我身上。那天她吃醋,说怎么这么多人喜欢你……我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就……” “就半推半就了?”洛溪挑眉,看得洛保越发心虚。 小兰忽然抬起头,眼神异常坚定:“洛溪姐,这件事不怪洛保,是我主动的 ”她看向洛保,语气认真,“以后所有案子我都跟着你,不管多危险,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 “还有我”快斗在一旁接话,“虽然我是‘孩子的堂舅’,但护着你们娘俩是应该的。” 赤井秀一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组织那边的尾巴我会处理干净,你们专心查案就行。但必须答应,任何行动都要提前报备。” 洛保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刚想开口说“知道了”,却被洛溪一把按住肩膀。 “别光顾着傻笑,”洛溪瞪了她一眼,“既然孩子是小兰的,那以后产检、调理都得跟上。你研制的药副作用不明,必须定期检查——这事我盯着,跑不了。” “知道啦姐”洛保笑着应道, 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看向小兰,发现对方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小兰的脸又红了,却没再躲开。 洛保把外套往肩上一搭,语气忽然轻描淡写起来:“哪有那么严重,孩子还没成型呢,连胚胎都算不上,再说要五年后才会出生。”她瞥了眼洛溪紧绷的脸,摆摆手,“真不用这么紧张。” 话锋一转,她像是想起什么烦心事,眉头皱了起来:“组织那群人喜欢我,我哪知道发什么神经?还有其他人,有时候我都搞不懂为什么会被这么多人惦记,连琴酒都……”她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嫌恶,“简直有病。” “之前失忆在中国,他们都没放过我。”洛保忽然压低声音,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不是说我,是琴酒。他在中国亲过我,还喂我吃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好像是想让我怕黑。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怕不怕,不然晚上我试试一个人走走?” 她看向快斗,挑眉道:“以后查工藤新一的案子,哪次不需要走夜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还有在中国的事,你们敢说不知道?”洛保的目光扫过洛溪和赤井秀一,语气带着点嗔怪,“那天在商场,我说去洗手间,让你们去奶茶店等我。后来我为了阻止一个学生被霸凌,被刀捅伤住院,出院那天去洗手间,我跟你们说过遇到了琴酒,你们当时还问我怎么了——是我忘了还是你们健忘?” 她忽然看向赤井秀一,眼神里带着点孩子气的别扭:“当时我看到你穿的那件黑色风衣,跟琴酒的太像了,吓得我让你赶紧脱掉。你们都在场,怎么现在反倒像没这回事似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快斗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了句嘴:“我当时又没去中国,你也没跟我细说……” “所以说你啥都不知道,跟你没关系。”洛保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却没什么真脾气,“反正那天吓得我腿都软了,回来后才发现,那颗黑色药丸好像真有点作用——前几天晚上起夜,看到窗外树影晃悠,居然莫名心慌了一下。” 小兰握住她的手,指尖有些凉:“以后晚上查案,我陪你。” “这还差不多。”洛保反手握住她的手,嘴角弯了弯,“不过也不用太当回事,真怕黑的话,带个手电筒不就行了?再说我可是医生,还治不好这点心理阴影?” 洛溪在一旁听得脸色越来越沉:“琴酒居然敢对你动手?我回头就让秀一……” “别。”洛保打断她,“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他喂我吃药,无非是想拿捏我,真怕黑了才正中他下怀。”她拍了拍小兰的手,语气笃定,“再说有你们在,我怕什么?” 赤井秀一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中国那次的监控我调过,琴酒确实出现过,但他没带其他人,像是临时起意。那颗药丸的成分还在查,暂时别轻举妄动。” “知道了姐夫。”洛保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快斗,“你当时没去中国,正好——下次查案遇到夜路,你负责打手电筒,顺便给我壮胆,怎么样?” 快斗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委以重任”弄得一愣,随即哭笑不得:“行,只要你别再一个人逞英雄。” “谁逞英雄了?”洛保挑眉,“我那是正当防卫,顺便救个人。” 小兰在一旁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担忧,却没多说什么——她知道洛保的脾气,嘴上逞强,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分寸, “走了走了,出院。”洛保拉起小兰的手,往门口走,“奶茶店还欠我一杯珍珠奶茶呢,今天必须让某人请回来。” 小兰红着脸跟上,快斗拎着包追在后面,洛溪和赤井秀一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喜欢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请大家收藏:()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一切回到原点。 洛保走在最后,下摆扫过地砖,发出细碎的声响, 前面的园子正兴奋地讨论着周末的温泉旅行,快斗和和叶拌着嘴,声音里带着高中生特有的鲜活——可这些热闹,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在她耳里变得模糊。 “在想一件事情。”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精准地掐断了前面的喧闹。 三人同时回头,看到洛保站在走廊转角的阴影里,指尖悬在半空,像在触碰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她的脸色在暮色里透着青白,眼底的光忽明忽暗,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按照你们来说,我应该是18岁变成灰原哀。”洛保的视线落在园子身上,带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那我怎么可能是24岁?我现在明明24岁,步美他们都18岁了——时间对不上。” 园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洛保,你说什么呢?” “可我现在确实是24岁。”洛保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脏正平稳地跳动,却带着不属于这个身体的陌生韵律,“这个身体是18岁的,因为我吃了变小药丸。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时间怎么可能既停在18岁,又跑到24岁?” 和叶的脸色慢慢白了,她下意识地攥紧快斗的袖子:“你是说……时空乱了?” “有可能。”洛保笑了笑,笑声里带着点自嘲,“所有时空的‘我’都存在,像被揉皱的纸,摊开了全是重叠的褶皱。或者更简单——”她的目光扫过三人,忽然变得空茫,“我根本不存在。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你们都是梦里的影子。” “洛保!”快斗皱紧眉头,语气带着急怒,“别胡说八道!” “胡说?”洛保的视线转向走廊尽头,那里的玻璃窗映出她的影子,边缘正一点点变得透明,像水墨画晕开在宣纸上,“那小兰呢?她本来就不该跟我在一起,对不对?一个梦里的人,怎么配拥有真实的感情?” 她往前走了两步,指尖穿过快斗递来的手,像穿过一团雾气。快斗的瞳孔猛地收缩,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喉咙像被堵住了。 “你们还没看到严重性吗?”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我说我可能在另一个世界早就死了!被解剖台的灯光照着,被冰冷的器械剖开胸膛——你们以为那颗换过来的心脏,为什么总在夜里发烫?” 她猛地扯开领口,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疤痕周围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隐约能看到那颗泛着微光的心脏,正随着她的话语剧烈跳动:“这颗心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我!一个已经死掉的我!你们觉得,装着死人心脏的我,还算活着吗?” “不……不是的……”和叶的声音发颤,往后退了一步,撞到墙上的灭火器箱,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洛保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化,白大褂的袖子变得像蝉翼,能看到后面墙壁的花纹。她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忽然笑了,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穿过虚化的脸颊,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原来连眼泪,都是真实的。 “我就说了,我根本不存在。”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时空修复的时候,错误总会被抹掉。但记忆不会消失,我会用另一种形态回来的……像风,像雨,或者像小葵画里的向日葵。” 她的目光落在走廊尽头,那里的阴影里,赤井秀一正扶着脸色苍白的洛溪,两人的身影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单薄。“姐夫。”洛保的声音飘过去,带着种近乎恳求的郑重,“这一次,请你保护好我姐。不管你遇到的是18岁的我,还是没见过的样子,都别让她再为我哭了。” 赤井秀一的指尖猛地收紧,扶着洛溪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那个正在消失的身影,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有些承诺,重得说不出口。 “你们现在读高中,对不对?”洛保的视线转向园子、快斗和和叶,语气里带着点怀念,“如果时空修复,你们应该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无聊的数学题,在午休时抢便当里的炸鸡块。回归原本的位置,但记忆不会丢——或许完整,或许只剩一半,但那些一起哭过笑过的感觉,会留下的。” 园子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淌下来。她想起上周洛保帮她补习物理时,在笔记本上画的鬼脸;想起她明明怕黑,却硬要陪着自己去天台看流星——这些怎么可能是假的? “而我呢……”洛保的身影越来越淡,只剩下胸口那颗心脏还亮着,像颗悬在半空的星,“我该回到组织里去,回到18岁的宫野志保那里。没有记忆,没有感情,只是个穿着白大褂、会配药的工具。” 她看向洛溪,眼神里的眷恋几乎要溢出来:“姐,以后你回到宫野明美的时候,可能记不清太多事了。但你会记得,心里有个地方是空的,像少了一块拼图——那是我。” 洛溪的嘴唇哆嗦着,想说“我不回去”,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着妹妹的身影快要融进暮色里,忽然想起小时候,志保总爱躲在实验室的柜子里,抱着膝盖说“姐姐,黑暗里有声音”——原来那时的恐惧,早就埋下了伏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赤井秀一。”洛保的声音转向那个沉默的男人,“你也会忘记的。忘记我换过心脏,忘记我在中国遇见过琴酒,忘记我说过的所有话。但你看到黑色风衣时,会莫名心慌;看到向日葵,会想摘一朵插在花瓶里——那是你对我姐的感情,藏在记忆碎片里,丢不掉的。” 赤井秀一的指尖在口袋里攥紧,那里有一枚洛保给他的、用来打开组织数据库的芯片,此刻正隔着布料发烫。他看着那个逐渐透明的身影,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回到组织,是你愿意去的?” 洛保的身影顿了顿,心脏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不然呢?”她笑了笑,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们想用三百个实验体做新型毒药的测试,我不去盯着,难道看着那些人像我一样,变成没有记忆的傀儡?” 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像手术刀划破皮肤:“我答应你,乖乖回去。但如果我姐有半分差池——”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真冰,“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会从地狱爬回来,撕了你守护的那个‘组织’。” 说完,她转身走向走廊深处,那里的黑暗像张开的嘴,正一点点吞噬她的身影。虚化的手最后挥了挥,像在告别,又像在说“等着我”。 “洛保!”小兰的声音忽然从楼梯口传来,带着哭腔。她手里还攥着那杯没来得及递出去的珍珠奶茶,杯壁上的水珠打湿了手指,“你等等!” 洛保的脚步停住了,却没有回头。她的身影已经淡得只剩一道轮廓,胸口的心脏光芒越来越弱:“小兰,忘了我吧。你该在高中教室里,笑着接过高桥递来的情书,而不是跟着我这个‘幽灵’,蹚浑水。” “我不!”小兰冲过来,想抓住她的手,却只穿过一片冰凉的雾气,“我不管你是18岁还是24岁,不管你是人是鬼,我记得你!记得你给我泡的紫苏酒,记得你替我挡过的刀,记得你说‘别怕’时的眼神——这些都不是假的!” 洛保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虚化的身体竟凝实了一瞬。她看着小兰通红的眼眶,看着她手里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奶茶,忽然想起那天在公寓里,小兰笨拙地学着煮味增汤,被烫得差点打翻锅——原来有些温暖,真的能穿透时空的壁垒。 “奶茶……记得加珍珠。”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身影终于彻底融进黑暗里,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像片羽毛落在众人耳边,“等我回来。” 走廊里的灯光忽然闪烁了几下,然后恢复了正常的亮度。地砖上的水渍慢慢蒸发,像从未存在过。园子手里的温泉旅行宣传单飘落在地,上面的日期清晰地印着“四月十七日”——那是他们高二时的春天。 快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穿过雾气的冰凉。和叶靠在他肩上,眼泪打湿了他的校服衬衫,嘴里喃喃着:“她会回来的,对不对?” 赤井秀一走到洛溪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洛溪的眼神空茫,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梦里醒来,手里却紧紧攥着一枚水果糖——那是小葵塞给洛保,洛保又转递给她的,糖纸已经被攥得发皱。 “我们……该回去了。”赤井秀一的声音依旧很冷,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抬头看向窗外,暮色已经褪去,天边泛起鱼肚白,阳光正穿透云层,照在教学楼的屋顶上,反射出金色的光——那是高中校园该有的样子。 小兰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杯渐渐冷却的珍珠奶茶。她低头看着杯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忽然抬手按住胸口,那里的心跳平稳而有力,像在回应着什么。她知道,洛保说的是对的,时空会修复,他们会回到原本的位置,但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刻在了心底。 教室里,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解函数题,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单调而规律。园子在笔记本上画着洛保的鬼脸,快斗偷偷往和叶的铅笔盒里塞了颗糖,小兰翻开课本,扉页上有一行小小的字:“等我回来——洛保”,字迹已经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 操场上,步美、光彦和元太正在踢足球,笑声清脆得像风铃。他们偶尔会愣神,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却总会在看到向日葵时,莫名地停下脚步。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组织的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宫野志保正低头看着培养皿,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实验台的角落里,放着一颗用锡纸包着的水果糖,糖纸是向日葵图案的,她偶尔会拿起来,对着灯光看很久,却想不起为什么会放在这里。 监控室里,赤井秀一看着屏幕上那个18岁的身影,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耳机里传来琴酒的声音,冰冷而傲慢:“让她尽快完成APTX4869的改良,用那三百个实验体做测试。” “知道了。”赤井秀一的声音没有起伏,关掉通讯器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枚芯片,正是洛保给他的那枚。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芯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个等待被拼凑的记忆碎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远处的医院里,洛溪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回高中时住的公寓。整理抽屉时,她发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四个女孩的身影,凑在医院值班室的灯光下,像一簇温暖的火苗。她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孩,忽然觉得心口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块,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没人知道,时空修复的裂缝里,有一颗泛着微光的心脏,正在无数个重叠的时空里跳动。 _____ 实验室的冷光灯映在宫野志保苍白的脸上,她猛地转身,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实验台,带倒了一支装着紫色药剂的试管。玻璃碎裂的脆响在空旷的房间里炸开,像她此刻绷断的神经。 “姐!”她的声音带着不属于18岁的沙哑,比平时高了半个调,“我说了这个任务不能接!” 宫野明美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那张印着“十亿日元”的任务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听到妹妹的声音,她肩膀几不可察地一颤,却没回头:“可是琴酒说……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就能离开组织……” “离开?”宫野志保快步走过去,一把夺过那张纸,狠狠揉成一团砸在地上,“你信他的鬼话?十亿日元就能买通组织?你忘了那些试图脱离的研究员是怎么死的吗?被注射过量药剂,尸体扔进硫酸池——连块骨头都剩不下!” 她抓住姐姐的手腕,指腹因为用力而泛青,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你还记得你在中国的名字吗?洛溪。你说过要带我去看长城,说那里的日出能照透所有黑暗——现在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你就要把自己赔进去?” 宫野明美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终于掉下来:“可是志保,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我不需要你把我‘借’出去当筹码!”宫野志保猛地松开手,后退一步,胸口剧烈起伏,那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正在隐隐作痛,“我自己能研制出脱离组织的药剂,能找到安全屋,能让我们活下去——但前提是,你别去碰这个任务!” 她的目光忽然转向监控器的方向,那里的红点正无声地闪烁着。“还有赤井秀一,”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就这么爱他?就这么相信他?” 宫野明美愣住了,像是被戳中了最柔软的地方,脸色瞬间惨白:“志保,他不是……” “他是什么?”宫野志保打断她,步步紧逼,直到姐姐退到墙角无路可退,“是那个说会带我们离开,却转身就消失三个月的人?还是那个明明知道组织的手段,却默许你接下这个任务的人?” 她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脏跳得又快又沉,带着另一个时空的记忆碎片——姐姐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十亿日元撒了一地,像散落的星星。那些画面尖锐得像玻璃碴,扎得她喉咙发紧:“赤井秀一,这个人你从头至尾看得清吗?” 监控器的另一端,赤井秀一的指尖停在键盘上,屏幕里18岁的宫野志保眼神锐利,像极了那个在医院走廊里消失的身影。他能清晰地听到她的话,每个字都像针,扎在记忆深处那个被刻意掩埋的角落——他确实没告诉明美,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是琴酒设下的死局。 “志保,你不懂……”宫野明美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相信他。”宫野志保替她说出后半句,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就像相信琴酒的承诺一样。可你忘了,组织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相信’。”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糖纸,向日葵图案在冷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指尖触到糖纸的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姐姐穿着中国的红棉袄,笑着叫她“保保”,手里举着一串冰糖葫芦。 “姐,”她的声音忽然软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恳求,“别接任务,也别等他。我们走,现在就走。我知道有个地方,组织找不到……” 话没说完,实验室的门被推开,琴酒的黑色风衣裹挟着寒意闯进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看来,宫野家的小丫头,比你姐姐清醒多了。” 直射向琴酒。她没有后退,反而往前半步,将宫野明美彻底护在身后,白大褂的衣摆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 “Gin,你的伎俩,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她刻意加重了那个代号的发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用十亿日元当诱饵,用‘自由’当幌子,实际上早就把杀人名单拟好了——我姐姐傻,会信你的鬼话,我可不傻!” 琴酒把玩枪的手指顿了顿,眼底的阴鸷深了几分:“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不多,但足够保命。”宫野志保抬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冷静得不像在与死神对峙,“那三百个实验体,我接手。APTX4869的改良实验,我继续做。”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琴酒腰间的枪,语气陡然凌厉:“但你记住,从现在起,我姐姐的安全由我负责。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立刻毁掉所有实验数据,包括你藏在瑞士银行的备份硬盘——别怀疑我的本事,你清除计划的死亡名单现在就在我手上,多我一个名字,也不算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宫野明美在她身后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声音发颤:“志保,你别……” “姐,闭嘴。”宫野志保没回头,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这是我和他的交易。” 她看向琴酒,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笑:“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什么脱离组织,什么自由生活,不过是把我们养肥了再宰的借口。但只要能换我姐姐暂时安全,这场戏,我陪你们演。” 琴酒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有意思。很久没见过敢跟我谈条件的人了。”他收起枪,转身往门口走,“希望你说到做到,宫野博士。” 门被关上的瞬间,宫野志保紧绷的肩膀才微微垮下来。她扶着姐姐的胳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走。” “志保,你刚才说的死亡名单……”宫野明美还想说什么,却被妹妹打断。 “别问。”宫野志保拉着她往实验室深处走,那里有一道通往紧急通道的暗门,“你只需要记住,从今天起,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别乱跑,别信任何人——包括赤井秀一。” 她推开暗门,潮湿的空气涌进来,带着铁锈的味道。转身的瞬间,她的目光扫过监控器的红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赤井秀一,你最好祈祷我姐姐平安无事,否则,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会把你拖进地狱。 暗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实验室的冷光。宫野志保攥紧了口袋里那张折叠的死亡名单,指尖触到纸页上“宫野明美”的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姐,”她轻声说,声音在通道里荡出微弱的回音,“等这件事结束,我带你去中国,去看长城的日出,就像你说的那样。 野志保的脚步声在空旷里回荡,像敲着倒计时的钟。她忽然停住,扶着斑驳的墙壁,指尖抠进砖缝里——刚才在实验室,那些被锁在地下三层的实验者的骂声,还在耳膜里嗡嗡作响。 “恶魔……混蛋……”她低声重复着,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那三百个人在骂我,你听到了吗?” 宫野明美站在她身后,脸色比通道里的光线还要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宫野志保猛地转身,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赤井秀一明明知道,这个实验从一开始就是屠杀!可他什么都没说,宁愿看着我做这个刽子手——他就这么信得过组织的清除计划?” 她抬手按住胸口,那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跳得又急又沉,像是在为那三百条即将消逝的生命抗议:“我没有选择。拒绝,他们会立刻换个人接手,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实验者,还有你。” “你走吧。”她忽然说,声音冷得像通道里的风,“别再管我,也别管那个任务。” 宫野明美猛地抬头,眼里的泪掉得更凶:“志保,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宫野志保打断她,转身往通道深处走,白大褂的影子被应急灯拉得很长,“你不知道我偷偷改了药剂配方,不知道地下三层的通风管道里藏着逃生路线,更不知道……”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死。” 接下来的三个月,实验室成了宫野志保的囚笼,也成了她的战场。她每天锁在最深处的研究室,指尖在键盘上飞舞,试管里的药剂换了一茬又一茬。地下三层的骂声渐渐低了下去,偶尔有细碎的响动传来,像老鼠在管道里穿梭——那是被她用改良版APTX4869变成孩子的实验者,正顺着她留的路线往外逃。 “第280个。”这天深夜,她在记录本上画了个勾,眼底的青黑重得像化不开的墨。试管里的淡蓝色药剂还在冒着细泡,这是最后一份缩小剂。她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原本白发苍苍的老人变成了七岁孩童,被提前安排好的接应人抱走,嘴角终于牵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剩下的二十个,是组织安插的眼线,留着还有用。 可她没等来喘息的机会。第二天清晨,琴酒的信息像毒蛇般钻进加密通讯器:“宫野明美已接下十亿任务,今晚行动。” 宫野志保手里的试管“哐当”砸在地上,淡蓝色的液体在白瓷砖上漫开,像一滩凝固的血。她冲出研究室,在走廊里撞见正往出走的宫野明美,对方手里还攥着任务路线图。 “不是让你别接吗?!”她的声音劈了个叉,抓着姐姐胳膊的手用力到发颤,“我说了我能解决!你为什么非要……” “因为我想让你彻底脱身。”宫野明美看着她,眼里的泪混着决绝,“琴酒说,只要我拿到钱,他就把那二十个眼线的名单给你,你就能用他们当筹码,彻底离开组织……” 宫野志保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原来姐姐争取这个任务,不是为了那十亿,是为了给她铺一条生路。 这时,琴酒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黑色风衣扫过地面的声响格外刺耳。他看着僵持的姐妹俩,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看来,你们姐妹俩的‘默契’,比我想的要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宫野志保猛地将宫野明美护在身后,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任务我替她去。” “哦?”琴酒挑眉,把玩着手里的消音枪,“你确定?” “我确定。”宫野志保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目光却像锁定猎物的鹰,“但你要是敢动我姐,剩下的二十个眼线,还有你藏在纽约的秘密实验室,我会让它们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转身看向宫野明美,语气忽然软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回安全屋等着。等我回来,带你去看长城的日出。” 说完,她不再回头,跟着琴酒走向走廊深处,白大褂的衣摆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只是十亿任务的陷阱,还有那二十个眼线的血债,以及一场必须赢的赌局。 而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最后一个被缩小的孩子正顺着通风管道往外爬,手里攥着一块宫野志保塞给他的水果糖,糖纸是向日葵图案的。他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只记得那个总穿着白大褂的姐姐,在监控器前看他的眼神,不像恶魔,倒像个藏着很多心事的孩子。 几天后实验室里面, 宫野志保护着宫野明美的手臂忽然僵住,视线越过琴酒的肩膀,落在走廊拐角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上。面具反射着冷光,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是阿彦叔叔。 那个小时候总把糖塞给她,说“志保的眼睛像星星”的叔叔;那个因为爸爸将所有研究资料传给她,而非他,从此恨她入骨的叔叔。 心脏猛地一缩,比被琴酒用枪指着时更疼。她怎么会在这里?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爸爸临终前明明说,要把最重要的核心数据交给阿彦叔叔保管,是她偷偷换了加密芯片,想等自己能独当一面再交出去。 “阿彦叔叔……”她的声音发颤,带着第一次显露的无助,指尖因为用力而掐进宫野明美的胳膊,“你听我解释……” 银面没动,面具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直直射向她,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你想背叛组织?”琴酒的声音陡然变冷,枪口缓缓抬起,对准宫野志保的眉心。 “10亿的钱我已经拿回来了!”宫野明美忽然推开妹妹,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箱子往前一推,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放我们走!” 琴酒低头瞥了眼箱子,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淬着血腥味:“很好。走吧。” 话音未落,枪声骤然响起! 宫野志保几乎是本能地将姐姐往身后拽,子弹擦着她的肩胛骨飞过,带起一串血珠。可第二颗子弹来得更快,她只来得及转身,用后背护住姐姐—— “噗嗤”两声闷响,一颗子弹嵌进她的后背,另一颗穿透她的手臂,擦过宫野明美的腰侧,溅起的血花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姐!”宫野志保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攥着姐姐的手,直到看到银面突然冲过来,拽着宫野明美往紧急通道拖。 “阿彦!你干什么?!”她想追上去,却被琴酒的枪口抵住太阳穴。 银面拖着流血的宫野明美,在通道口停下,回头看了眼被牵制的宫野志保,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我不会真的要你死。” 他低头,对意识模糊的宫野明美说:“你的妹妹不会想让你死的。但你必须出去,离开这里。” “告诉所有人,你死掉了。”银面顿了顿,视线扫过宫野志保渗血的后背,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至于你妹妹,我还有用。她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你父亲的研究成果,她那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还有能让人变小的药剂……我需要她帮我找到所有答案。” 说完,他不再停留,拽着宫野明美消失在通道深处,只留下渐行渐远的拖拽声。 “放开我!”宫野志保猛地挣扎,后背的伤口被扯得剧痛,血浸透了白大褂,像开了朵妖冶的花。 琴酒死死扣着她的肩膀,枪口贴着她的皮肤:“别乱动。你的命现在是银面的,在他找到你父亲的研究成果前,你得活着。” 她看着紧急通道的门缓缓合上,像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丝光被掐灭。后背的子弹还在发烫,却抵不过心口的寒意——原来阿彦叔叔要的从来不是解释,而是她这条能解开所有秘密的命。 “姐姐……”她喃喃着,眼前开始发黑,肩胛骨的伤口和后背的枪伤同时发作,疼得她几乎要跪下去。 琴酒嫌恶地皱了皱眉,松开手,任由她跌坐在地:“别死了。银面的脾气,你比我清楚。” 走廊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声,血顺着地砖的缝隙往远处蔓延,像一条绝望的河。她抬手按住后背的伤口,指尖触到温热的血,忽然想起银面刚才的话——“你妹妹不会想让你死的”。 是啊,她不能让姐姐真的“死掉”。她得活着,得找到银面,得弄清楚父亲的研究到底藏着什么,得……等姐姐回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这么想死?背叛组织的下场,你该比谁都清楚。真以为我是来给你送那半成品药剂的?” 宫野志保抬起头,失血过多的脸白得像纸,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濒死的狼崽盯着猎人:“你觉得,用这种劣质毒药就能杀了我?”她笑了笑,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这玩意儿,我闭着眼睛都能配出十几种解药。” “熟悉吗?”琴酒忽然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篡改实验报告,伪造死亡名单,放走那两百八十个实验体——桩桩件件,可不都够判你死刑?” 他伸手,用戴着手套的指尖划过她渗血的手臂,像在欣赏一件破损的艺术品:“不过你若从了我,或许还能留条活路。我实在不懂,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眼底那点未灭的光,语气陡然阴鸷:“你就这么喜欢光?黑暗不好吗?在这儿,你想要的研究资源,想要的权力,我都能给你——比那个总是让你失望的赤井秀一,比那个藏着秘密的银面,靠谱多了。” 宫野志保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像被烫到一样:“别碰我。” “明明以前总叫我‘哥哥’的。”琴酒的声音忽然软了些,带着种诡异的怀念,“小时候在组织基地,你被其他孩子欺负,躲在通风管道里哭,是谁把你抱出来,给你塞了把装着空包弹的玩具枪?” 他看着她骤然紧缩的瞳孔,低笑出声:“怎么?忘了?那时候你攥着我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哥哥的枪最厉害’——现在怎么了?长大了,就不认人了?” “那是以前。”宫野志保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那被强行撕开的记忆碎片太锋利,“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手里的枪,打死过多少像我爸妈一样的研究员;不知道你所谓的‘保护’,其实是把我圈养起来,等着有朝一日榨干我所有价值。” 她撑着墙慢慢站起来,后背的子弹像烧红的烙铁,每动一下都像在拆骨头:“你给的黑暗太臭了,全是死人味。我喜欢光,哪怕只有一点,也比在你这泥潭里烂掉强。” “至于‘哥哥’……”她看着琴酒面具般的脸,忽然觉得荒谬,“你配吗?” 琴酒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裂。他猛地抬手,枪托狠狠砸在她的后颈上—— 宫野志保眼前一黑,膝盖一软跪下去,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失去意识前,她仿佛又听到小时候的自己在喊“哥哥”,只是那声音里的依赖,早就被这些年的血和泪泡成了毒药。 “真不听话啊……”琴酒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像沉在水底的钟,“那就只好,把你这点光,一点点掐灭了。” 琴酒一脚踩住她的后背,枪托抵着她的后脑勺,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那如果是毛利兰、工藤新一那几个高中生呢?” 宫野志保的身体猛地一僵,后颈的伤口被压得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你不认识他们,却偷偷改了他们的死亡预警。”琴酒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洞悉一切的残忍,“我难道不知道你在组织的加密库里存着他们的照片?每次执行任务经过帝丹高中,你的目光总会往教学楼瞟——别以为我没看见。” 他弯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如果给他们用了这种药会怎样?告诉我APTX4869的真正秘密!告诉我那些被你篡改了死亡记录的人,尸体到底藏在哪里!” “你做梦。”宫野志保咬着牙,血沫从嘴角溢出,“他们是无辜的,不该被卷进来。” “无辜?”琴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这个世界上,无辜是最没用的东西。你以为护着他们就能改变什么?等他们知道你是组织的人,知道你手里沾着多少血,只会像躲瘟疫一样躲开你!” 他猛地松开手,她重重摔回地上,额头撞在台阶边缘,眼前炸开一片血红。 “你只属于我!”琴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从你进组织的那天起,你的研究、你的命、你那点可笑的光,都该由我掌控!怎么?现在学会背叛了?” 他冲身后挥了挥手:“伏特加,按住她!把这药灌下去——这可是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好东西,正好磨磨她的性子。” 伏特加闷声应着,粗壮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住宫野志保的肩膀,另一只手捏开她的下巴。透明的药剂被倒进针管,针尖泛着冷光,对准她的脖颈。 宫野志保剧烈地挣扎,后背的子弹伤口被撕裂,血顺着白大褂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小滩。她看着琴酒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把玩具枪塞给她时,手指上还没有那道狰狞的刀疤。 “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最后的不解,“你明明可以……” “可以什么? 我告诉你,只有黑暗才是永恒的!光只会骗人,只会让你软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宫野志保忽然偏头,狠狠咬住伏特加的手腕。伏特加吃痛,手一松,针管掉在地上,药剂洒了一地,冒起阵阵白烟。 “找死!”伏特加怒吼着,一拳砸在她的侧脸。 宫野志保被打得侧倒在地,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却死死盯着琴酒,嘴角勾起一抹带血的笑:“你永远也别想……让我变回以前那个任你摆布的‘妹妹’。” 琴酒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捡起地上的碎玻璃,一步步走向她,眼底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 玻璃碎片即将刺进她胸口的瞬间,走廊尽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银面那带着面具的闷响:“琴酒,住手。她还有用。” 琴酒的动作顿住,冷冷地看向银面:“你想插手?” “她父亲的研究成果还没找到。”银面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那之前,她不能死。” 宫野志保躺在地上,看着两人对峙的身影,忽然觉得无比荒谬。这些人争来抢去,不过是把她当成盛放秘密的容器,谁也不在乎她到底是谁,不在乎她也会疼,也会累,也会渴望一点点光。 伏特加还在死死按着她的肩膀,地上的药剂白烟渐渐散去,留下刺鼻的气味。她闭上眼,那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正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像是在提醒她——不能认输,至少不能让那些被她护着的人,重蹈她的覆辙。 “把她关进地牢。”琴酒终于收回玻璃碎片,语气冷得像结了冰,“没我的命令,不准给她水和食物,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宫野志保被扔进地牢时,额头撞在铁门的栏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潮湿的空气里混着铁锈和霉味,墙角的老鼠被惊动,窸窣着钻进黑暗里。她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后背的枪伤和脸颊的淤青同时发作,疼得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小窗透进一丝微光,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铁门被拉开,赤井秀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色的风衣下摆扫过门槛上的灰尘。他看着地上蜷缩的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还好吗?” 宫野志保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血污已经干涸,只剩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刀片:“赤井秀一,你满意吗?” 她笑了笑,笑声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我姐姐死了,被你们所谓的‘计划’逼死的。我现在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了,你们还要继续利用我吗?” 赤井秀一的手指在口袋里攥紧,指尖抵着那枚洛保留下的芯片,冰凉的触感让他喉咙发紧:“明美她……” “别叫她明美!”宫野志保猛地拔高声音,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剧痛,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死死盯着他,“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你明明知道琴酒的计划,明明可以阻止她,却为了你的卧底任务,眼睁睁看着她走进陷阱——你和琴酒、和银面,没什么两样!” 她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双腿发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是叛徒?觉得我放走实验体、篡改死亡名单,都是为了背叛组织?” 赤井秀一看着她渗血的白大褂,看着她眼底那片燃尽后的灰烬,忽然想起医院走廊里那个逐渐透明的身影。那时洛保说“装着死人心脏的我还算活着吗”,他才明白,有些重量,远比子弹更能击穿一个人。 “我是国际刑警的线人。”赤井秀一的声音低沉,“但我从没想过要牺牲明美。” “别跟我说这些!”宫野志保猛地挥手,像是要打散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我有两个东西要交给你。”她从白大褂的内袋里掏出一个磨损的U盘和一枚向日葵图案的糖纸,糖纸里裹着半片芯片,“U盘里是组织的核心数据库密钥,芯片是APTX4869的反向推导公式——你想要哪个?” 赤井秀一的瞳孔微微收缩。 “别指望那些高中生能帮你摧毁组织。”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工藤新一变成柯南躲在毛利家,毛利兰每天对着空气说‘新一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攥不住,还想掀翻这盘棋?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将U盘扔在地上,用脚尖碾得粉碎:“组织要的是APTX4869的秘密,他们会拿无辜的人做实验,下一个被绑到解剖台的,可能就是帝丹高中的某个学生,可能就是毛利兰——子弹迟早会打到他们头上。” 赤井秀一弯腰去捡那枚糖纸芯片,手指刚碰到边缘,就被她一脚踩住手背。 “你去阻止琴酒的实验。”她的声音冷得像地牢里的寒气,“如果我姐姐真的没事,如果银面没骗我,如果她还活着——”她顿了顿,喉结剧烈滚动,“让阿彦放了她。告诉他,研究成果我藏在他父亲的墓碑底下,密码是他小时候给我编的童谣。” 赤井秀一的手背被踩得生疼,却没动。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忽然发现她的嘴唇在微微发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出不去了。”宫野志保慢慢挪开脚,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刚才在走廊,伏特加灌了我半瓶药——不是APTX4869,是琴酒新调的玩意儿,他说要让我尝尝比死更难受的滋味。” 她抬手按住胸口,那颗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皮肤下传来一阵奇异的灼痛感,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进骨头缝里。 “还有,毛利兰……”她的声音开始发颤,视线变得模糊,“那个女孩子,麻烦你保护好她。她该在阳光下踢空手道,该收到情书时脸红,该在樱花树下等喜欢的人——她是天使,不该沾这些肮脏事。” 赤井秀一看着她扶着墙壁滑坐下去,手指在口袋里摸到一个微型通讯器,正要按下,却被她厉声喝止:“别叫人!” 她蜷缩在地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白大褂下的皮肤泛起诡异的红晕,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皮肤底下撕扯她的骨骼。 “这药……比APTX4869厉害……”她咬着牙,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它不杀人,只拆骨头……” 赤井秀一蹲下身,想去扶她,却被她猛地推开。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眼神却涣散得厉害,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 “阿彦叔叔……”她忽然喃喃着,声音轻得像叹息,“其实爸爸当年……把研究成果分成了两份……你的那份藏在……” 话音未落,剧烈的疼痛让她蜷缩成一团,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白大褂变得空荡荡的,像罩在一个缩水的玩偶身上,袖口和衣摆拖在地上,沾着暗红的血迹。 赤井秀一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那个18岁的少女在眼前变成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亚麻色的长发变得齐肩,脸上的淤青和伤口也随着缩小变得模糊,只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属于宫野志保的锐利和疲惫。 “药……发作了……”小女孩的声音变得稚嫩,却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沙哑,她抬手抓住赤井秀一的裤脚,指尖冰凉,“告诉银面……我姐姐……必须活着……” 说完,她的手一松,彻底失去了意识。空荡荡的白大褂里,露出她脖子上挂着的一枚旧照片吊坠,照片上是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一个笑得露出虎牙,一个拘谨地攥着对方的衣角——那是小时候的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 赤井秀一将那个小小的身体抱起来,白大褂像披风一样拖在地上。他忽然想起洛保消失前说的“所有时空的‘我’都存在,像被揉皱的纸”,原来命运早就写好了答案,该缩小的总会缩小,该重逢的总会以另一种方式重逢。 地牢的铁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远处传来伏特加的脚步声。赤井秀一将小女孩塞进风衣里,用体温护住那微弱的呼吸,指尖攥紧了那枚向日葵糖纸芯片。 他低头看着怀里那张稚嫩的脸,忽然明白宫野志保为什么要碾碎U盘——她早就知道,真正能摧毁组织的,从来不是什么密钥,而是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人,心底残存的最后一点光,赤井秀一拉开风衣拉链,将她裹得更紧,转身走进地牢深处的阴影里。他知道,从抱起这个缩小的女孩开始,他的任务就不再是卧底,不再是摧毁组织,而是要让那些被揉皱的时光,重新摊开成该有的模样——让天使留在阳光下,让姐姐能等到妹妹,让所有被黑暗吞噬的光,都有机会重新亮起来。 风衣的下摆扫过地上的血迹,留下一串浅浅的拖痕。远处,琴酒的笑声和银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而怀里的小女孩,忽然在睡梦中抓住了他的手指,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赤井秀一的脚步顿了顿,握紧了那只冰凉的小手,朝着与光明相反的方向走去——有些黑暗,必须闯进去,才能把里面的人带出来, 赤井秀一抱着缩小的宫野志保冲出地牢时,伏特加的枪声擦着耳边飞过。他将怀里的小人儿护得更紧,黑色风衣在夜色里划出残影,像一道劈开黑暗的闪电。 “把我送到米花町的烟囱上!”怀里的小人儿忽然挣扎着睁开眼,稚嫩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执拗,“我不能死!我要见小兰——12岁那年在小学门口,我跟她告别时说过,如果有一天要回去,一定会从她看得见的地方出现。” 赤井秀一的脚步顿了顿,看着她眼里那点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光,喉结滚动了一下:“你现在这个样子……” “样子不重要。”她抓住他的衣领,小手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不相信姐姐死了,银面说过不会真的要她死,他需要我找父亲的研究成果,就一定会留着姐姐当筹码。所以我必须活着,必须回去等消息。”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属于孩童的怅然:“哪怕小兰现在心里只有工藤新一,哪怕她早就忘了12岁那个总跟她抢樱花班名额的我,我也要回去。有些告别,得亲自说才算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赤井秀一没再说话,脚下的速度更快了。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怀里的小人儿却渐渐安静下来,只是死死抓着他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当那座熟悉的烟囱出现在视野里时,天刚蒙蒙亮。赤井秀一将她放在烟囱顶端的平台上,晨光洒在她空荡荡的白大褂上,像给这具缩小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边。 “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他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我会去查银面的下落,一有明美的消息就通知你。” 小人儿点点头,小手扒着烟囱边缘往下看,脚下是错落的屋顶和早起的鸟鸣。她深吸一口气,像只笨拙的小兽,顺着锈迹斑斑的铁梯一点点往下爬。手心被磨得通红,却咬着牙不肯松手——18岁的宫野志保没说出口的倔强,全藏在这具7岁的身体里了。 爬到底层时,她的白大褂已经被勾破了好几个洞。远远看见阿笠博士的黄色甲壳虫停在巷口,她忽然笑了,眼里泛起水汽:“博士,我还是见到你了。” 阿笠博士正站在车边摆弄新发明,转头看见一个穿着过大白大褂的小女孩朝自己跑来,先是愣了愣,随即眼里涌上震惊:“志保?你怎么……” “先别问。”她抓住博士的手,声音急促,“带我去见小兰,去帝丹高中门口,快!” 帝丹高中的樱花树刚抽出新芽,毛利兰正和园子站在门口等迟到的柯南。远远看见阿笠博士抱着个小女孩走来,两人都好奇地迎了上去。 “博士,这是谁呀?”园子弯腰戳了戳小女孩的脸颊,忽然“咦”了一声,“她怎么长得这么像志保?不对啊,志保按年龄算现在该是18岁,怎么可能这么小?” 毛利兰也凑近了些,看着那双熟悉的亚麻色短发和清冷的眉眼,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抬起头,晨光落在她眼底,映出一片超乎年龄的平静。她轻轻挣开博士的怀抱,站直了小小的身体,声音清脆却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 “灰原哀。” 三个字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毛利兰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总觉得这名字、这眼神都熟悉得让人心慌,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园子还在叽叽喳喳:“灰原哀?好特别的名字哦!你跟宫野志保是什么关系啊?是不是亲戚?” 灰原哀没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毛利兰,眼里闪过复杂的光——有释然,有怅然,还有一丝终于落地的安稳。她想起12岁那年在樱花树下,自己别扭地说“以后我可能要转学了”,小兰却塞给她一块樱花形状的糖,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记得你”。 原来有些承诺,真的会穿过时光,等在原地。 阿笠博士轻咳一声,打圆场道:“这孩子是我远房亲戚,家里出了点事,暂时跟我住。”他悄悄碰了碰灰原哀的后背,示意她别多说。 灰原哀点点头,小手在口袋里攥紧了那枚向日葵糖纸芯片。她知道,从说出“灰原哀”这三个字开始,宫野志保的黑暗暂时落幕,而属于她的、带着光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不远处的教学楼顶,赤井秀一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被毛利兰牵着手走进校门, 指尖在通讯器上敲下一行字:“目标安全抵达,代号‘雪莉’已更名为‘灰原哀’。” 喜欢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请大家收藏:()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她对你,不是姐姐妹妹的那种情感 几天后, 灰原哀被毛利兰牵着走进校门时,忽然像被针扎似的缩回了手, 她往后退了半步,亚麻色的短发遮住眉眼,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戒备:“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毛利兰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掠过一丝错愕,随即温和地笑了笑:“抱歉呀,是我太唐突了。” 灰原哀没应声,目光却越过毛利兰的肩膀,落在不远处的楼梯口。那里站着个穿校服的男生,正低头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侧脸的轮廓像极了记忆里某个总爱揪她辫子的少年——是光彦。 心脏猛地一缩,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她忽然想起那些被银面拖走的实验体,想起他们看着自己时又怕又恨的眼神,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下意识地往阿笠博士身后躲了躲。 不只是光彦。走在走廊里,元太拍着篮球从身边跑过,带起的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却像被烫到一样缩紧了脖子;步美举着刚摘的蒲公英跑过来,想把绒毛吹到她脸上,她却猛地转身避开,蒲公英的白色絮状物落在地上,被她踩碎在鞋底。 “小哀,你怎么了呀?”步美噘着嘴,眼里满是委屈,“大家只是想跟你做朋友呀。” 灰原哀背对着他们,小手在口袋里攥成了拳。她不是讨厌这些孩子,是怕。怕自己身上的黑暗沾到他们身上,怕银面顺着他们的踪迹找到这里,更怕……怕自己会像依赖姐姐那样依赖这份温暖,最后却连保护他们的力气都没有。 就像此刻,她看着小兰转身去接电话,看着园子凑过来想挽她的胳膊,身体里属于宫野志保的警觉瞬间拉满。她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园子的触碰,声音冷得像冰:“别碰我。” 园子愣了愣,随即夸张地捂住嘴:“哇,你跟志保一样冷淡哎!不过志保是外冷内热,你该不会也是吧?” 灰原哀没接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着小兰的身影。小兰挂了电话,正笑着朝这边挥手,阳光落在她扬起的发梢上,像镀了层金边——那是她永远也学不来的、属于光的模样。 “博士,我想去下洗手间。”她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 阿笠博士点点头:“我带你去。” 穿过走廊时,她刻意避开所有试图跟她搭话的同学。洗手台的镜子里映出个小小的身影,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眼神里的戒备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过手心,那点因触碰而起的战栗才稍稍退去。 她知道,这份对接触的抗拒,一半是怕连累别人,一半是怕自己会贪恋。就像姐姐总说的“志保你太冷了,要多笑笑”,可她早就忘了该怎么像普通孩子那样,毫无顾忌地扑进别人怀里。 走出洗手间时,迎面撞上柯南。他手里的滑板差点撞到她,慌忙扶住她的肩膀:“小心点!” 灰原哀像触电般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冷冷地看着他:“别碰我。” 柯南愣住了,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探究——这孩子的反应,太像志保了。 “小哀?”毛利兰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快上课了哦,我们去教室吧。” 灰原哀抬头,看见小兰站在光影交界处,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步美他们。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戒备和恐惧压进心底,迈开小小的步子走过去。 灰原哀走到小兰身边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柯南还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钉在她身上。她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稚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点嘲讽:“这个眼神看着我干什么?你认识我?” 柯南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攥紧了滑板的边缘。怎么会不认识?这双眼睛,这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宫野志保——那个在医院走廊里逐渐透明,说“所有时空的‘我’都像揉皱的纸”的姐姐。 他想起洛保消失前的混乱,想起时空回缩时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所有人都回到原位,小兰依旧在等工藤新一,步美他们还是高中生,而他,终究没能摆脱柯南的身份。更讽刺的是,他口袋里还揣着洛保当年在中国给他弄的书店永久居留证,红色的封皮边角都磨圆了,却再也用不上。 “不认识。”柯南低下头,用滑板挡住半张脸,声音闷闷的,“只是觉得你有点眼熟。” 灰原哀轻嗤一声,转回头时,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她当然知道他在撒谎,这个顶着小学生壳子的侦探,心里装着多少秘密,她比谁都清楚。就像她清楚,小兰等的那个“工藤新一”,此刻就站在三步之外,看着她的眼神里,藏着和她一样的、被时空碾压过的疲惫。 “走吧,小兰姐姐。”她拽了拽小兰的衣角,刻意避开所有可能触碰的部位,“不是要去教室吗?” 小兰笑着点点头,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这一次,灰原哀没有躲开,只是指尖绷得很紧,像握着一块随时会碎的玻璃。她能感觉到小兰掌心的温度,温暖得让人心慌,像12岁那年樱花树下的那块糖,甜得让人想落泪。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柯南跟在后面,看着那两个交握的手,忽然想起洛保消失前说的“小兰本来就不该跟我在一起”。原来有些距离,不是时空能拉近的,就像他永远变不回工藤新一,而宫野志保,也永远成不了真正的“灰原哀”。 走廊的公告栏前,步美正踮着脚看新贴的春游通知,元太和光彦在旁边争论要带什么零食。灰原哀被小兰牵着走过时,忽然听见光彦说:“要是志保姐姐在就好了,她肯定知道带什么最方便。”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猛地停下脚步。 小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说:“光彦很崇拜志保呢,说她是‘超级厉害的大姐姐’。” 灰原哀没说话,只是看着光彦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忽然想起自己18岁时,这个少年抱着习题册追在她身后,问“志保姐姐,这个公式怎么推导”。那时候的阳光也是这样,暖得让人想偷懒,可现在想来,那些平淡的日子,早就被组织的阴影啃得只剩骨头了。 “柯南,你发什么呆?”园子回头,正好看见柯南站在原地出神,“快跟上啊,老师说新来的转学生要做自我介绍呢。” 柯南回过神,快步跟上去。经过灰原哀身边时,两人的肩膀不小心碰到一起,像有电流窜过。 “小心点。”灰原哀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人听见,“别在小兰面前露出破绽。她是天使,不该被这些肮脏事弄脏。” 柯南的脚步顿了顿,看着她被小兰牵走的背影,忽然觉得鼻子发酸。他想起洛保在中国的书店里,抱着一本旧诗集说:“其实最惨的不是被灌药,是明明知道结局,却还要看着身边的人重蹈覆辙。” 那时候他不懂,现在看着那个穿着过大白大褂的小小身影,终于明白了——灰原哀要护住的,从来不是自己, 是小兰眼里那片没被污染的光,是步美他们脸上没被恐惧划过的笑,是所有她没能拥有的、干净的东西。 教室的门被推开时,阳光涌了进来,在和朋友抢耳机里的歌。 “大家好,我叫灰原哀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以后请多指教。”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柯南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名字的背影,忽然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时空会错位,但光不会。” 灰原哀刚在座位上坐定,元太就捧着薯片凑过来,袋子“哗啦”一响,她立刻皱起眉往旁边挪了挪。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靠这么近。”她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薯片的味道会沾到衣服上。” 元太的手僵在半空,嘟囔着“小气鬼”,被步美拉到了一边。 上课铃响时,她把下巴搁在桌面上,转着手里的铅笔,眼神飘向窗外的樱花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像在打暗号。没过多久,她就趴在桌上,背对着全班,闷闷地丢下一句:“我睡觉,别打扰我。” 老师刚想开口说“上课不能睡觉”,就被阿笠博士提前拜托过的教务主任使了个眼色,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柯南盯着她的背影,笔尖在笔记本上悬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写——他总觉得那截露在外面的脖颈线条,像极了宫野志保18岁时的样子,倔强里藏着点易碎的脆弱。 忽然,趴在桌上的小人儿动了动,猛地转过身,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过来:“这位柯南同学,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还有你那副样子,畏畏缩缩的,像弟弟怕姐姐似的——怎么,我是你姐?” 柯南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脸瞬间涨红。周围的同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逗笑了,园子更是拍着桌子喊:“柯南你该不会是暗恋小哀吧?一直盯着人家看!” “才没有!”柯南慌忙捡起笔,指尖都在发烫。他确实怕她,不是怕灰原哀,是怕宫野志保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怕她戳穿他的伪装,怕她提起那些被时空掩埋的伤疤,更怕她像在医院那样,突然就消失在空气里。 灰原哀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忽然低笑一声,转回头继续趴在桌上,声音轻得像叹息:“算你识相。”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柯南怕的不是“姐姐”,是他们共同背负的那些黑暗。就像她怕听到“志保”这两个字,怕看到小兰眼里的疑惑,怕自己哪天真的会像洛保说的那样,“像水墨画一样晕开消失”。 午休时,小兰端着便当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小哀,要不要尝尝我做的三明治?金枪鱼馅的。” 灰原哀抬起头,看着便当盒里整齐排列的三明治,忽然想起12岁那年,小兰也是这样,把自己不爱吃的青椒偷偷夹进她的饭盒。她喉结动了动,刚想摇头,却看见柯南在不远处拼命使眼色,那副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样子,让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谢谢。”她拿起最小的一块,指尖碰到三明治时,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但我自己带了。” 她从背包里掏出个金属小盒子,打开后是几片干面包和一小盒牛奶——典型的宫野志保式午餐,简单到近乎敷衍。 小兰看着那盒寡淡的食物,眼里闪过心疼:“明天我多做一份给你吧?” “不用。”灰原哀咬了口面包,声音含糊却坚定,“我习惯了一个人。” 柯南坐在对面,看着她小口吞咽的样子,忽然想起洛保在中国时,总爱半夜泡速食面,说“一个人吃才不会觉得孤单”。那时候他以为是逞强,现在才明白,有些习惯一旦刻进骨子里,连变小了都改不掉。 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灰原哀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看着柯南被元太他们拉去踢足球。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跑动时的姿态像极了工藤新一,连射门时喊的那句“看我的”都一模一样。 她忽然低下头,用鞋尖碾着地上的草屑。 “又在看柯南啊?”园子凑过来坐下,撞了撞她的胳膊,“你该不会真的是他姐姐吧?不然怎么总盯着他看?” 灰原哀的肩膀僵了僵,没回头:“只是觉得他很吵。” “吵才说明有活力啊。”园子笑着指了指场上,“你看他跟工藤多像,连踢球的姿势都一样——说起来,工藤那家伙到底去哪了,都快半年没消息了。” 提到“工藤新一”,灰原哀的指尖猛地收紧。她能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柯南射门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奔跑,只是背影里多了点说不出的僵硬。 “谁知道呢。”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我去洗手。” 走过球场边时,足球正好朝她飞过来,柯南大喊着“小心”扑过来,却在撞到她之前猛地刹住脚,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灰原哀看着他张开双臂、僵在半空的样子,忽然笑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怎么?真把我当易碎品了,‘弟弟’?” 柯南的脸瞬间红透,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松了口气——至少她还能开玩笑,至少她还在这里。 夕阳西下时,小兰牵着灰原哀的手走出校门,柯南跟在后面,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晚霞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像12岁那年樱花树下的糖纸。 “明天见,小哀 ”小兰挥挥手,转身往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方向走。 灰原哀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轻声说:“明天见,小兰姐姐。”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叫“姐姐”, 却让柯南的心猛地一颤。他抬头,看见灰原哀的眼眶有点红,却倔强地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原来有些称呼,不是不想叫,是怕一叫出口,就再也忍不住那些藏了太久的委屈。 阿笠博士的车停在巷口,灰原哀坐进去时,柯南忽然跟上来,塞给她一颗糖——向日葵图案的,跟她口袋里那枚芯片的糖纸一模一样。 “博士给的。”他挠挠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说你可能会喜欢。” 灰原哀捏着那颗糖,指尖传来塑料包装的纹路,忽然想起宫野志保18岁时说的:“如果有一天我变小了,一定要每天吃一颗糖,假装自己还是个孩子。” 三天后的课室里面, 灰原哀正低头剥着第二颗糖,步美的声音像颗小石子砸进安静里:“小哀,你知道吗?其实大家一直在等志保姐姐呢。” 她的动作顿了顿,糖纸在指尖捏出褶皱。 “准确来说,是洛保姐姐哦。”步美掰着手指,眼里闪着回忆的光,“她十六岁的时候来过一次,说那时候在苏州医科大学读书,学的好像是中医和神经内科。那时候她还跟我们约定,十八岁一定要回来,说要带我们去看她在苏州拍的园林照片呢。” 光彦凑过来点头:“对对!洛保姐姐还说,中医里的经络比解剖图有趣多了,说一年级学那么多解剖学根本没必要——她说得跟你好像啊!” 灰原哀的喉结动了动。苏州医科大学的日子像被压在玻璃下的旧照片,中医课上记的经络笔记,神经内科病房里见过的病例,还有某个深夜在实验室偷偷改的APTX4869配方……那些被组织阴影覆盖的碎片,忽然被步美轻描淡写地揭开一角。 “小兰姐姐他们也一直在等。”步美叹了口气,“每次路过书店,都会给她留最新的医学杂志呢。” 灰原哀把糖扔进嘴里,薄荷味的清凉刺得舌尖发麻。原来那个时空的“洛保”,也被这么多人惦记着。原来有些约定,哪怕跨越时空,也会有人记得。 “你跟她真的好像啊。”元太摸着肚子,憨憨地说,“尤其是说话的语气,还有……还有不喜欢别人碰的样子。” 灰原哀抬眼,正好对上步美亮晶晶的期待目光:“对了小哀,我们是少年侦探团,你要不要加入?” 她刚想拒绝,就听见步美补充道:“我们经常会帮警察破案哦!上次还在废弃工厂找到过失踪的小猫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加入也可以。”灰原哀靠在墙上,双手抱胸,语气依旧冷淡,“但有两个条件。” 三个孩子立刻坐直了,像等待宣判的小犯人。 “第一,不许乱来。”她扫过元太兴奋的脸,“所有行动必须听指挥,不许擅自冲进危险的地方——尤其是废弃工厂、地下室这种地方。” 这是宫野志保刻在骨子里的警觉,也是洛保在苏州医学院学的第一课:永远别让好奇心凌驾于安全之上。 “第二,”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阿笠博士家的方向,“我在博士家地下室睡觉的时候,谁也不能进去。” 那里藏着她偷偷带来的实验数据,藏着改良缩小剂的半成品,更藏着属于宫野志保的最后一块阵地——她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既能研究解药,也能在被噩梦惊醒时,假装自己还在苏州的单人宿舍里。 “没问题!”步美立刻举手,“我们最听话了!” 元太和光彦也跟着点头,眼里的兴奋压过了对“奇怪条件”的疑惑, 少年侦探团在教室后排叽叽喳喳,步美举着张沙滩派对的宣传单,几乎要把纸戳到灰原哀脸上:“小哀,周末去沙滩嘛!元太说那里有超大的章鱼烧,光彦还带了新的望远镜呢!” 灰原哀把脸埋在习题册里,声音闷闷的:“不去。” “为什么呀?”步美拽着她的衣角晃了晃,“沙滩很好玩的,可以堆沙堡、捡贝壳,柯南还说要教我们踢沙滩足球呢!” “去哪都不去,尤其是沙滩。”灰原哀翻过一页书,指尖划过“神经内科病例分析”的标题,语气硬得像块石头,“你们自己去玩。” 元太凑过来,嘴里还嚼着薯片:“可是小哀,沙滩派对超热闹的!上次我们去,还帮警察抓到过偷相机的小偷呢!” “那是你们的事。”灰原哀头也不抬,“何况,这都是小孩子玩的事情,有什么意思。” 柯南抱着胳膊靠在桌边,忽然轻笑一声:“可是小哀,你不也是小孩子吗?” 灰原哀猛地抬头,眼神像淬了冰:“你说什么?” “我说,”柯南慢悠悠地晃了晃手里的沙滩球,“按现在的年龄,你比我们还小呢。小孩子就该做小孩子的事,总窝在实验室里像什么样子?” 她的脸瞬间涨红,不是羞的,是气的。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七岁的样子, 还在记着组织的实验室、琴酒的枪口、还有姐姐倒在血泊里的样子——那些沉重的东西,让她怎么像普通孩子那样,心安理得地去玩沙滩球? “要去你们去”她把习题册合上,声音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我要去博士的地下室整理数据。” “整理数据什么时候都能整理嘛!”步美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软乎乎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就去一天好不好? 回到博士家, 地下室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阿笠博士捂着肚子冲进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志保……啊不,小哀!快帮我看看,刚才吃了冰箱里的过期布丁,现在肚子痛得厉害……” 灰原哀放下手里的试管,转身时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来了来了,就知道你管不住嘴。”她快步走到博士身边,伸手按住他的腹部,指尖在脐周轻轻按压,“这里疼?还是上面?” “都疼……”阿笠博士疼得直冒冷汗,“早知道就不听元太的,说什么‘过期一天没事’……” “何止是没事。”灰原哀转身从药箱里翻出促消化的药片和温水,语气里带着数落,却动作麻利地帮他把药喂下去,“过期食品里的黄曲霉毒素会伤肝,你这把年纪,再折腾下去迟早得进医院。” 她扶着博士在折叠椅上坐下,又拿了个冰袋敷在他额头上:“还有呀,要多多锻炼。你这体重,再不运动,血脂血糖都得超标,到时候脑血管病找上门,有你受的。” “知道了知道了……”阿笠博士吸了口气,肚子的绞痛缓解了些,看着她熟练处理的样子,忽然笑了,“还是小哀细心,跟你姐姐一样。” 灰原哀的动作顿了顿,转身收拾药箱时,声音低了些:“她才不会管你吃没吃过期东西。” “怎么不会?”阿笠博士回忆着,“明美以前总趁你不在,偷偷帮我清理冰箱,说‘博士要是病倒了,志保会担心的’……” 提到姐姐,灰原哀没再接话,只是把过期的布丁包装盒扔进垃圾桶,动作有点用力。阳光从地下室的小窗照进来,落在她攥紧的拳头上,映出指节的青白。 “对了小哀,”阿笠博士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仪器,“我新做的健康监测手环,能测心率和步数,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对……” 灰原哀接过手环,指尖划过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忽然想起在苏州医科大学学的神经内科知识——老年人的脑血管就像老化的水管,稍不注意就会堵塞,而预防的最好办法,就是管住嘴、迈开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步数监测不准。”她调出后台数据,语气缓和了些,“明天我帮你调试。还有,从今天起,冰箱里的过期食品我每天检查,你别想再偷吃。” 阿笠博士嘿嘿笑着点头,看着她低头调试手环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地下室有了人气。以前宫野志保在的时候,这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只有试剂瓶碰撞的声音;现在变成灰原哀,虽然依旧话少,却多了些烟火气,会数落他乱吃东西,会操心他的健康,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带着点鲜活的温度。 “对了博士,”灰原哀忽然抬头,“周末少年侦探团要去沙滩,你把这个带上。”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驱蚊液,“成分是我用中医配方改良的,比商店买的温和,适合小孩子用。” 阿笠博士接过驱蚊液,看着瓶身上贴着的卡通贴纸——是步美昨天送她的,没想到她会贴在这上面。 “你不是说不去沙滩吗?” “不去也得做准备,再说我又没有说不一定不去。 ”灰原哀转过身继续摆弄实验设备,声音闷闷的,“万一他们被蚊子咬了,耽误了侦探团的‘大事’怎么办。” 阿笠博士看着她的背影, 来到客厅中央, 灰原哀叉着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散落一地的零件和包装纸,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家里搞得这么乱,我有洁癖的。”她弯腰捡起个齿轮状的零件,扔进旁边的收纳盒,“博士,明天有空的话,要不要擦擦你那部小车子?车身上的灰都能画画了。” 阿笠博士正蹲在地上拼新发明,闻言挠了挠头:“那部甲壳虫啊?老古董了,能开就行。” “能开不代表能不管。”灰原哀走到窗边,指着停在巷口的黄色小车,“你那车到底能坐几个人?上次少年侦探团五个人挤进去,元太的肚子都快贴到前挡风玻璃了。” “最多……四个吧?”阿笠博士含糊道,“挤一挤也能多坐两个……” “挤一挤?”灰原哀挑眉,“你知道超载对刹车距离的影响有多大吗?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刹车失灵怎么办?”她忽然想起苏州医科大学急救课上讲的交通事故案例,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还有,车子不保养,零部件老化会出大问题。你那车的刹车片,我看上次刹车时都在冒青烟了。” 阿笠博士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明天就去洗,就去修。” 灰原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继续收拾客厅,动作麻利得像在进行实验室消毒。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给那些被她归置得整整齐齐的零件镀上了层金边。 “去沙滩的事,到时候再说呗。”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去不去的,我先把驱蚊液和急救包准备好。”她顿了顿,瞥了眼那部黄色小车,“反正你那部车还是洗一下吧,黄不拉几的再沾层灰,活像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这可是经典款!”阿笠博士急了,“当年我跟你爸妈一起选的颜色,说要像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光……” 提到爸妈,灰原哀的动作顿了顿,手里的螺丝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头发遮住了眼睛,没人看见她眼底的波澜,“知道了,经典款。”她捡起螺丝刀,声音低了些,“就是太小了,跟玩具车似的。” 阿笠博士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这孩子嘴上嫌弃得厉害,却记得他跟宫野夫妇的往事,记得给少年侦探团准备急救包,连车子的刹车片都注意到了——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这个家一点点拼凑起来,像在修补那些破碎的时光, 灰原哀把最后一个零件放进收纳盒,客厅终于恢复了整洁。她走到窗边,看着阿笠博士拿着水管在给小车洗澡,黄色的车身被冲得发亮,在夕阳下真的像朵向日葵。 “喂,博士!”她朝楼下喊,“别忘了检查机油!” “知道啦!”阿笠博士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笑意。 灰原哀嘴角微微上扬,转身走进地下室。急救包已经放在门口,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碘伏、纱布、创可贴,还有那瓶贴着卡通贴纸的驱蚊液。 灰原哀蹲在地下室整理急救包,忽然想起柯南那副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对着空气嘀咕:“对了,柯南也该去沙滩。”她把一卷纱布放进包里,指尖划过包装纸上的说明文字,“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在看什么‘姐姐’,甚至带着点怕意——我又不是他姐,至于吗?” 她想起柯南每次被戳穿时的慌乱,想起他偷偷塞给自己的向日葵糖,忽然觉得这侦探装起小孩来,演技实在不怎么样。 “不过也好。”她拿起一瓶碘伏,对着光看了看浓度,“有他在,至少少年侦探团闯祸时,还有个人能帮忙圆回来。” 收拾完急救包,她走到窗边,看着巷口那辆洗得发亮的黄色甲壳虫,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等阿笠博士哼着小曲走进来时,她仰头问:“博士,毛利事务所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笠博士擦着手上的水珠,愣了愣:“毛利侦探事务所?就在米花町五丁目,步行大概二十分钟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去看看。”灰原哀望着远处的楼宇,声音淡淡的,“总听步美他们说,毛利小五郎是‘沉睡的名侦探’,还说小兰姐姐的空手道很厉害……想亲眼见识一下。” 其实她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个总被柯南挂在嘴边的“小兰姐姐”,在日常里是什么样子。是像12岁那年樱花树下那样温暖,还是被侦探事务所的烟火气熏得更鲜活了? “倒是不远。”阿笠博士摸出手机,调出地图,“从这条巷口出去,右转过三个路口,看到挂着‘毛利侦探事务所’招牌的三层小楼就是。不过小五郎先生平时爱喝酒,事务所里可能有点乱……” “乱没关系。”灰原哀想起自己有洁癖的毛病,补充道,“我就站门口看看,不进去。” 她忽然想起柯南说过,毛利事务所的二楼住着小兰,三楼是小五郎的侦探室,一楼还租给了一家咖啡店。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心里忽然泛起点奇异的期待——就像小时候在组织基地的通风管道里,偷偷听其他孩子讲外面世界的故事。 “对了博士,”她转身往地下室走,“明天去沙滩前,能不能绕个路,从毛利事务所门口过一下?” 阿笠博士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可别被小五郎先生看到,他要是拉着你聊案情,怕是到天黑都走不了。” 到了明天, 第二天一早,阿笠博士把黄色甲壳虫擦得锃亮,停在巷口等灰原哀。她背着个小小的双肩包走出来,扫了眼车身,语气还是带着点挑剔:“博士,开你的车吧。提前说好,我全程盯着仪表盘,要是水温过高或者有异响,立刻停车——我可不想被抛在半路。” “放心放心,昨晚刚去修过,保证没问题!”阿笠博士拍着胸脯保证,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车子慢悠悠地驶过高楼林立的街道,灰原哀果然全程盯着仪表盘,时不时提醒一句“转速太高了”“刹车轻点”,活像个严格的质检员。阿笠博士被念得没办法,只好乖乖照做,倒让这老古董车开出了前所未有的平稳。 快到毛利事务所时,灰原哀忽然说:“就在前面停吧,别靠太近。” 车子刚停稳,就见毛利兰从事务所门口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便当盒。看到黄色甲壳虫和车里的灰原哀,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小哀?你怎么来了?” 灰原哀推开车门下车,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扬起:“谁说我来你这里了?”她指了指旁边的阿笠博士,“主要是在这里试车。博士说他的车修好了,我来验收一下。” “试车呀?”小兰笑着打量了一圈甲壳虫,“这车子看着好可爱,像玩具车一样。” 灰原哀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是自己昨天吐槽的话吗?她瞥了眼车里假装看地图的阿笠博士,后者正偷偷朝她挤眼睛,显然是想帮她圆谎。 “还行吧。”她故作淡定地绕着车子走了一圈,用手指敲了敲车门,“车身刚性一般,隔音也差,也就代步能用。” 小兰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你懂的真多呀。对了,你们是要去沙滩吗?柯南刚才还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去呢。” 提到柯南,灰原哀的脚步顿了顿:“还没定。”她抬头看了眼那栋挂着“毛利侦探事务所”招牌的小楼,三楼的窗户开着,隐约能看到个戴着帽子的人影晃过,大概是毛利小五郎,“这里就是你家呀?” “是呀,一楼是咖啡店,二楼是我和爸爸住的地方。”小兰热情地邀请,“要不要上去坐坐?我刚做了三明治,一起吃点?” “不了。”灰原哀立刻摆手,往后退了半步,“试车时间宝贵,还要赶回去呢。”她怕再多待一秒,那点“只想站门口看看”的小心思就要暴露了。 阿笠博士适时从车里探出头:“小兰啊,我们确实得走了,少年侦探团还在沙滩那边等着呢。” “那好吧。”小兰也不勉强,把手里的便当盒递过来,“这个给你带在路上吃,金枪鱼馅的,你昨天好像挺喜欢的。” 灰原哀看着那盒包装精致的便当,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小兰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缩:“谢了。” “那我们沙滩见啦!”小兰挥挥手,转身跑回了事务所。 灰原哀坐回车里,把便当盒放在腿上,看着毛利事务所的方向,忽然轻轻“哼”了一声:“什么试车,明明就是特意绕路……” 阿笠博士发动车子,笑着说:“现在知道人家多惦记你了吧?柯南在电话里问了三遍‘小哀真的不来吗’,小兰也特意多做了你的份……” 小兰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灰原哀急促的声音:“等一下,小兰姐姐!” 她回过头,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原地,双手攥着便当盒,脸颊有点红:“我能……进去参观一下吗?就看一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兰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呀!” 灰原哀跟着她走进事务所时,鼻尖立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一楼咖啡店的香气没能完全盖过三楼飘下来的威士忌味,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果然和阿笠博士说的一样。 刚上到二楼,就见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瘫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空酒瓶,正是毛利小五郎。他眯着眼打量着灰原哀,打了个酒嗝:“这小鬼是谁啊?” “爸爸,这是阿笠博士的亲戚,叫灰原哀。”小兰连忙介绍,“小哀,这是我爸爸。” 灰原哀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微颤的手指,忽然想起16岁时见过的毛利小五郎——那时候他虽然也爱喝酒,却没现在这么颓唐。她没忍住,像当年一样开口:“叔叔,喝太多酒会得肝硬化,还可能引发脑血管病。抽烟喝酒都不好,对身体损害很大的。” 毛利小五郎猛地坐直了,指着她瞪圆了眼:“你这个小鬼怎么这么像那个洛保?还有志保那丫头!你们是亲戚吗?管这么宽!上次洛保也这么说我,我喝酒我乐意!” “乐意也不能拿健康开玩笑。”灰原哀仰头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叔叔你最近是不是手脚麻木?晚上还睡不着觉?” 毛利小五郎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惊讶地张大嘴:“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脸色和手抖的频率就知道了。”灰原哀想起中医里的辨证理论,“如果有空的话泡泡脚,加些艾叶和红花,能促进血液循环,对血管好。”她顿了顿,补充道,“实在想喝酒,就喝蒸酒,杂质少些,对肝脏负担轻点。我看书上说的,这样才好。” 她盯着毛利小五郎,眼神像个严厉的医生:“叔叔是想中风躺床上,再也看不了冲野洋子的演唱会吗?” “你这小鬼……”毛利小五郎被堵得说不出话,却莫名觉得这眼神、这语气,和记忆里那个叫洛保的姑娘重合在一起。 这时,灰原哀忽然垂下眼帘,声音轻了些:“你说的洛保,好像是我的表姐。”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小兰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阿笠博士刚迈上二楼的脚步顿住了,连沙发上的毛利小五郎都忘了喝酒,直勾勾地看着她。 谁也没料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女孩,会和那个失踪已久的“洛保”扯上关系。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将灰原哀小小的身影裹在中间,她攥着便当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过了好一会儿,小兰才试探着开口:“小哀,你……见过洛保姐姐吗?” 灰原哀抬起头,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掩饰:“小时候见过几次。她总说,毛利叔叔虽然爱喝酒,却很厉害——”她顿了顿,看向沙发上的毛利小五郎,“不过厉害的人,更该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吗?”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哼了一声,把空酒瓶往旁边一扔:“知道了知道了,小鬼头比老太婆还啰嗦。” 灰原哀没再说话,只是快速扫了眼二楼的布局——墙上贴着冲野洋子的海报,餐桌上摆着没收拾的餐具,阳台上晾着小兰的空手道服。这满是烟火气的样子,和组织冰冷的实验室截然不同。 “参观完了,我们该走了。”她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些,像在逃离什么。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回头看向毛利小五郎:“泡脚水温度别太高,40度左右最合适。还有,少抽点烟。” 灰原哀的指尖在便当盒上划了个圈,忽然抬起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表姐好像有事情要忙。17到18岁那阵子,就从中国去美国了,说是那边需要天才医学家卧底,她就去了。” 她看着小兰骤然睁大的眼睛,继续说道:“临走前她跟我说,要是她能回来,就自己跟你们解释;要是回不来……就让我替她来看看。” 阳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亚麻色的短发上跳跃,像撒了把碎金。她忽然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还说,答应过小兰姐姐,有句话必须亲口告诉你。” 小兰的心跳猛地加速,攥着围裙的手指泛白:“洛保姐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灰原哀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忽然想起12岁那年樱花树下,自己看着小兰接过工藤新一递来的樱花书签时,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说,她对小兰姐姐的感情,不是姐姐对妹妹那种。” 这句话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房间里炸出无声的涟漪。毛利小五郎的酒彻底醒了,张着嘴说不出话;阿笠博士的眼镜滑到鼻尖,也忘了推上去。 灰原哀迎着小兰震惊的目光,继续往下说,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是爱一个人的那种,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这话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你送她的那枚樱花胸针,说等任务结束,就回来亲手给你戴上。” 她看着小兰瞬间湿润的眼眶,忽然垂下眼帘,声音里掺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她还说,要是有什么事不得不隐瞒你,不得不骗你……让你别怪她。” 最后那句“别怪她”,说得轻得像风,却重重砸在小兰心上。谁也没注意到,灰原哀攥着便当盒的手指,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那些半真半假的话里,藏着多少属于宫野志保的真心,或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你……你说什么?”小兰的声音发颤,“洛保姐姐她……” “她没说完的话,大概就是这些了 ”灰原哀猛地抬起头,眼底的复杂被一层冰冷覆盖,像是怕被人看穿什么,“信不信由你。我们该走了,博士。” 她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快得像在逃。经过小兰身边时,胳膊不小心被撞了一下,便当盒掉在地上,金枪鱼三明治滚出来,沾了点灰尘。 小兰慌忙去捡,指尖却触到灰原哀冰凉的手背。那个小小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转身跑下楼梯,连掉在地上的便当都没回头捡。 阿笠博士连忙跟上去,路过毛利小五郎身边时,后者忽然摸着下巴嘟囔:“这小鬼……说的话怎么听着比洛保那丫头还别扭……” 小兰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枚沾了灰的三明治,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掉下来。她分不清心里翻涌的是震惊、疑惑, 还是别的什么——洛保姐姐的告白太过突然,可灰原哀说这话时的眼神,却像根细针,轻轻刺在她心上,带着点熟悉的、让人心慌的疼。 楼下传来黄色甲壳虫发动的声音,小兰冲到窗边,看着那辆小车渐渐驶远,车后座那个小小的身影始终背对着她,没再回头。 黄色甲壳虫刚驶出两个路口,灰原哀就猛地攥紧了衣角,声音带着压抑的烦躁:“看什么看?博士。” 阿笠博士从后视镜里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问:“小哀,你刚才跟小兰说的那些……” “不可以这样半真半假的告白,对吧?”她打断他,指尖在膝盖上抠出浅浅的月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这样告诉她,难道要接着说‘其实我就是洛保,现在变小了’?” 车窗外的樱花树飞速倒退,像被拉散的记忆碎片。她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点自嘲:“组织的人还在找我,银面盯着父亲的研究成果不放,琴酒的枪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对准这里……我这样的人,怎么能把危险带到她身上?” 阿笠博士叹了口气:“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小兰她……” “她不会信的。”灰原哀望着窗外,眼神冷得像结了冰,“一个‘表姐’的告白,听起来就像小孩子编的故事。等过两天,她就会忘了。” 话虽如此,她却想起小兰湿润的眼眶,想起那枚被她攥在手里的樱花胸针——那是16岁的洛保临走时,小兰硬塞给她的,说“看到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像被那枚胸针的尖刺扎到。 “我不会把危险带给她的。”她重复道,声音比刚才坚定了些,“等解药做好,找到姐姐的下落,我就离开米花町。到时候……这些半真半假的话,就当没说过。”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这双属于7岁孩童的手,既握过冰冷的试剂瓶,也攥过小兰温暖的掌心, 两种温度在皮肤下交战,像她此刻的心情。 毛利小五郎把空酒瓶扔进垃圾桶,打了个哈欠对小兰说:“小孩子不会说谎,但要说是什么表姐妹,我可不信。依我看啊,准是跟她那表姐待久了,连说话的腔调、皱眉头的样子都学得一模一样。” 小兰蹲在地上,把沾了灰的三明治放进保鲜盒,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到灰原哀手背时的冰凉。她没抬头,声音闷闷的:“爸爸怎么想的呀?” “我?”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忽然难得正经起来,“你对工藤那鬼小子,还打算等多久?” 小兰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还有那个志保……哦不,洛保。”他走到窗边,看着巷口那辆黄色甲壳虫消失的方向,“那丫头是真守承诺,哪怕自己回不来,都让表妹把话带到。哪像工藤,跑出去大半年,连个影子都没有,就靠打电话骗你。” 他转身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沧桑:“但你得先分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喜欢一个人,可能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爱一个人,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他。” 小兰抬起头,眼里还蒙着水汽:“爸爸怎么突然说这个……” “不然你以为那小鬼会莫名其妙冒出来?”毛利小五郎哼了一声,指了指墙上的日历,“你不觉得今年刚好是那个丫头的18岁吗?当年她走的时候说‘18岁一定回来’,现在算算日子,可不就差这几天?” 这句话像道闪电劈开迷雾,小兰猛地站起身,日历上的数字清晰地映入眼帘——可不就是洛保18岁的生日月? “18岁……”她喃喃道,忽然想起灰原哀说“表姐去美国卧底”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痛楚,想起那句“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爱”,心脏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 “而且啊,”毛利小五郎补充道,“刚才那小鬼说‘爱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他’时,眼神亮得吓人,倒像是在说她自己。” 小兰走到窗边,望着沙滩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樱花胸针——是16岁的洛保临走时留下的,说“等18岁回来,换我送你新的” 折射出细碎的光,像谁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回来了”。 她忽然想起灰原哀转身跑下楼时,被风吹起的白大褂衣角,那上面似乎沾着点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记忆里洛保每次从实验室出来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爸爸,”小兰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沙滩……离这里远吗?” 毛利小五郎挑眉:“想去找那小鬼问清楚?” 喜欢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请大家收藏:()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