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气氛都被他破坏光了!
她又气又笑,伸出手用力推了他一把,“起开!一身的汗味儿!”
萧执将她更紧地捞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轻轻蹭了蹭。
“不行,让本王抱会儿。”他耍赖似的说,“连着赶了三天路,一闭上眼就是你的脸。”
“再见不到你,老子快疯了。”
苏瓷的心跳漏了一拍,推拒的力道也小了下去,脸颊有些发热。
“夫人......”萧执低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痒得她缩了缩脖子。
“为夫累得快散架了,能不能讨点赏?”
说着,他把自己的侧脸凑了过去,胡茬几乎要贴上她的唇。
苏瓷偏头躲开,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不行,扎人。”
萧执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坏笑着,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那这里,”
“总不扎人了吧?”
这人简直是无赖!
“王爷日理万机,还是赶紧去洗漱一番,免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萧执已经不耐烦地压了下来。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的腰,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
那张被他点了点的嘴唇,就这么霸道地覆了上来。
“唔……”
苏瓷的**被尽数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萧执才心满意足地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嗯,甜的。”他评价道。
苏瓷用手背用力擦拭嘴唇,呼吸急促,别开脸不去看他。
水光潋滟的眸子,染上绯色的脸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兔子。
萧执看着她这副模样,喉咙发紧,又想再亲一次。
“咳。”
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咳,从门口传来。
平元感受到了自家王爷的死亡凝视,却依旧稳如泰山,沉声禀报道:“王爷,苏主子。晚膳备好了。另外……城中百姓听闻苏主子遇险,又见王爷回城,想请二位今夜上城楼,一同点燃祈福灯,为幽州祈求平安。”
萧执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真想把平元一脚踹回京城去!
苏瓷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和鬓发,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却故作镇定地对平元点点头:“知道了,我们稍后就去。”
萧执看着怀里空了,再看看苏瓷那躲闪的样子,心里憋闷得不行,只能认命地松了手,狠狠地瞪了平元一眼。
平元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百姓们自发地提着灯笼**于此,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期盼。他们见到萧执和苏瓷携手走上城楼时,纷纷躬身行礼,眼神里充满了真挚的敬意和感激。
“恭迎王爷!恭迎侧妃娘娘!”
苏瓷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面,但看到那些朴实的脸庞,她心里的那点局促也渐渐散去。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家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递过来一盏扎得最精致的兔子灯。
“侧妃娘娘,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听闻是娘娘想出了法子,要教我们烧陶做碗,让我们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也能有口饭吃。大恩不言谢,请娘娘与王爷一同点燃这盏祈福灯,佑我昭月,岁岁平安。”
苏瓷接过那盏尚有余温的灯,看向萧执。
萧执取过火折子,吹亮,然**住苏瓷的手,两人一同将灯芯点燃。橘色的火焰跳动起来,映亮了彼此的眼眸。
苏瓷没有推辞,她接过火折子,在萧执的帮助下,点燃了灯芯。
温暖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她精致的脸庞,也映入了萧执的眼底。
两人一起松开手,那盏承载着无数人希望的孔明灯,便晃晃悠悠地,朝着深邃的夜空飞去。
紧接着,成百上千盏灯笼,从城墙上,从街道里,从每一户人家的窗前,被同时放飞。
一时间,漫天灯火,如星河倒悬,璀璨壮丽,将整个昭月城都笼罩在一片如梦似幻的光晕之中。
所有人都仰着头,双手合十,默默许愿。
“许了什么愿?”萧执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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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平安。”她轻声说。
萧执没说话,只是重复了一遍:“嗯,岁岁平安。”
他看着苏瓷仰着头,瞳孔里映着漫天灿烂的星河,那美好的模样,让他心口的位置被一种滚烫的情绪填满。
他伸出手臂,不顾周围还有无数双眼睛,就这么将她揽进了怀里。
苏瓷身子一僵。
随即,却没有再挣扎。
萧执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清雅的香气,在心里默默地说完了自己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愿望。
——我只愿与你,岁岁平安,长相厮守。
苏瓷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
这怀抱很暖,暖得让她几乎要沉溺其中,忘却前尘。
可她不能。
眼前的温暖与美好,就像这漫天的天灯,虽然绚烂,却终究是无根的浮萍,风一吹,便不知会飘向何方。
她眼底的暖意,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凝结成一片冰冷的执念。
萧执是她唯一的、也是最锋利的一把刀。
只要他能帮她复仇,让她亲手撕开那些伪善的面具,让那些亏欠了苏家的人血债血偿……
那么,做他一段时间的妾室,又有何妨?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城楼上空祥和的氛围。
“王爷!苏主子!”
人未到,声先至。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狂喜,甚至有些破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慕容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沿着城楼下的驰道飞奔而来。
他似乎跑得太急,连头上的发冠都歪了,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像个即将**的炮仗。
到了城楼下,他翻身下马的动作都带着几分踉跄,也顾不上整理仪容,提着袍角就往城楼上冲,一边跑一边喊:“喜事!王爷!天大的喜事!”
“何事如此惊慌?”萧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
“不是惊慌,是……是惊喜!”慕容景跑到两人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王爷……苏主……子……那……那个窑……塌……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