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的耐心快要告罄。
她正想把碗放下,不管他了,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抓住。
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下,蒙着一层水汽,直勾勾的看着她。
“苏瓷……”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在。”苏瓷淡淡地应着,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可他握得极紧,根本不容她挣脱。
“在你心里,”他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夫君我……如何?”
苏瓷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她看着他那副无赖样子,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跟一个醉鬼,是讲不了道理的。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顺着这毛驴的性子来。
苏瓷:“世子容貌过人,貌胜潘安,文武双全,是人中龙凤。”
“嘿嘿,很好,很好!”萧执松开她的手腕,身子一软,整个人顺势倒了下去,
脑袋不偏不倚,正好埋在了苏瓷柔软的小腹上。温热的呼吸隔着衣料传来,让苏瓷浑身一僵。
“别走……”他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在她腹部蹭了蹭,双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得紧紧的,
声音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就待在这儿……”
苏瓷彻底没辙了。她被他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禁锢在床边,动弹不得。
夜色渐深,男人的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似乎真的睡熟了。
苏瓷僵硬地坐了许久,直到腰都酸了,才无奈地放弃了挣扎。
她靠在床头,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看着窗外的一弯残月,最终也抵不过困意,就着这个姿势,缓缓闭上了眼睛。
次日。天光微亮,苏瓷是在一阵酸软中醒来的。
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和腰,昨夜被萧执当做抱枕禁锢了一宿,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
身侧的床铺早已冰凉,那个罪魁祸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只留下满室未散尽的酒气,以及她身上那件被压得皱巴巴的衣裳。
苏瓷揉着后腰坐起身,脑子还有些昏沉。
她昨夜竟就那样靠着床头睡着了。
窗外传来丫鬟们洒扫庭院的沙沙声。
苏瓷没有唤人,只静静地坐在床沿,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昨日与五皇子萧宸的会面。
瓷骨入药,烧制毒茶具。
五爪金龙,御用之物。
报仇的机会……
她无意识地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支笔,鬼使神差般,竟在宣纸上勾勒出了那套茶具的轮廓。
线条流畅,器形雅致,只是那本该是龙纹的地方,她却迟迟未下笔。
“哎,你们听说了吗?昭月郡主出事了!”
“怎么没听说!这事儿都快传遍整个京城了!”
窗外两个小丫鬟压低了声音的闲聊,清晰的传了进来。
“听说啊,昨儿夜里,郡主府的人发现她跟一个侍卫在房里……
啧啧,那场面,衣衫不整,香艳无比!当场就被皇后派去的人给捉住了!”
“我的天!真的假的?她可是郡主啊,未来的宁王妃呢!”
“什么宁王妃,这下全完了!听说那侍卫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郡主哭得嗓子都哑了,
说不是自愿的。可谁信呢?门从外面锁着,就他们俩在里面,能干什么好事?
这下名节是彻底毁了,怕是只能一辈子青灯古佛了。”
苏瓷握着笔的手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黑点,正好落在那未完成的龙纹上。
昭月郡主,侍卫,门从外面反锁……
她脑中瞬间闪过昨日萧执带着昭月郡主离开的画面,以及他回来时那一身浓烈的酒气。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苏瓷放下笔,状似随意地推开窗,对着院中一个正在修剪花枝的丫鬟问道:
“小桃,世子昨夜是何时回府的?”
那丫鬟见她醒了,连忙放下剪子福了福身,恭敬地回道:
“回夫人,世子爷是亥时初回来的。”
亥时初……那正是他将昭月郡主带走后不久。
原来如此。
苏瓷“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亏她昨晚还真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耐着性子伺候他!
这个狗东西。
一股火气从心底直冲头顶,烧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回到桌案前,看着纸上那被墨点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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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图样,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她将那张纸收起,转身走进了小厨房。
没过多久,萧执便从外面回来了。
他刚处理完昭月郡主一事的后续,心情正好。
一踏进院子,就看见苏瓷正端着一盏茶,安静地坐在石桌旁等他。
今日的她,似乎格外温顺。
见他回来,便起身迎了上来,眉眼低垂,柔声道:“世子回来了,我备了茶,润润喉吧。”
萧执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他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在石桌旁坐下,接过苏瓷递来的茶盏。青瓷的茶盏,衬着她白皙的手指,煞是好看。
他满意地呷了一口。
茶水入口,清冽甘醇,是他素日里爱喝的君山银针。
萧执放下心来,看来这女人还是识趣的。他心情大好,仰头便将剩下的大半杯茶一饮而尽。
然而,茶水刚滑入喉咙,一股霸道至极的灼热感猛地炸开,像是一团火,从喉管一路烧到胃里。
“咳……咳咳!”
萧执猝不及防,被呛得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一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猪肝色,额上青筋暴起,眼泪都飙了出来。
这哪里是茶!分明是泡了指天椒的水!
那股后劲,又辣又麻,直冲天灵盖。
他捂着喉咙,舌头都快没了知觉,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瓷。
苏瓷却像是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纤长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哦,”她恍然大悟般,“许是昨夜没睡好,方才眼花了,错把灶房的辣椒当成红枣干放进去了。”
她对着他福了福身,姿态从容。
“世子恕罪。”说罢,看也不看他的狼狈,
施施然转身,走回了房中。
凤仪宫内。
“噼里啪啦——”
一套上好的粉彩瓷器被狠狠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对我!”昭月郡主发髻散乱,“我才是要嫁给他的宁王妃!
那个苏瓷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来历不明的商户女,凭什么得他这般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