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姨娘。
赵姨娘一身重孝,疯了似的挣脱护卫,直冲苏瓷而来。
“好你个苏氏!你这个妖妇!王爷好端端的,自从你进了府,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先是世子被你蛊惑,顶撞王爷,现在更是……更是直接把王爷给克**!你就是个灾星!”
她越说越激动,目光扫到苏瓷垂在身侧的手,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尖叫起来:
“六根手指!你这个六指的怪物!我就说!我就说你怎么总是藏着掖着!
你就是个不祥之人!是你!就是你这个灾星害**王爷!”
“六指灾星”四个字,像是一盆脏水,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
周围的下人们窃窃私语,看向苏瓷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恐惧。
苏瓷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在赵姨娘看来,就是心虚。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吧!”
赵姨娘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环顾四周,
抄起墙角一把用来清扫落叶的竹扫帚,面目狰狞地朝着苏瓷扑了过来。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妖孽,为王爷报仇!”
扫帚裹挟着污泥枯叶,当头砸下。
苏瓷没躲。
也好,或许这一击,能让她混乱的思绪获得片刻的安宁。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啪——!”
一只手,快如闪电,在扫帚离苏瓷面门不足一寸时,死死攥住了竹柄。
是萧执。
他不知何时出现,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神冷得像冰。
“世……世子……”赵姨娘吓得魂飞魄散,想把扫帚抽回来,
却发现那扫帚被铁钳夹住一般,纹丝不动。
萧执看都没看她,目光落在苏瓷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下一秒,他手腕用力。
“咔嚓!”坚硬的竹扫帚,应声而断!
他随手将断柄扔在赵姨娘脚下,脱下外袍,将瑟缩的苏瓷严严实实地裹住。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转身,看向早已面无人色的赵姨娘。
“你想替父王报仇?”
萧执的声音很轻,却让赵姨娘双腿一软,直接瘫跪在地。
“世子饶命……我……我只是太伤心了……”
“是吗?”萧执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他俯下身,凑到赵姨娘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那你知道吗?我更想他死。”
赵姨娘满脸的不可置信。
萧执直起身,再没看她一眼,声音恢复了清冷:“我父王刚去,后院是该清净些了。”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跪地发抖的姨娘和婆子们,最终目光落在赵姨娘身上。
“赵姨娘伺候父王多年,劳苦功高,送去城外静心庵,从此青灯古佛,替父王……祈福到死。”
“不——!”赵姨娘爆发出凄厉的尖叫,
“萧执!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护卫立刻上前,用破布堵住她的嘴,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诅咒声戛然而止。整个院子,死寂一片。
院子里,其他的姨娘和婆子们早已吓得跪了一地,噤若寒蝉。
萧执看都未看她们一眼,只是默默扶起了苏瓷。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那只左手,用指腹温柔地摩挲着那小小的、多出来的一节指骨。
“以后,谁再敢议论你的手,”他顿了顿,抬眼,森然的目光扫过全场。
“我就剁了谁的舌头。”
说完,他不再理会跪了一地的人,半扶半抱着苏瓷,转身回了清晖园。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萧执让苏瓷在榻上坐好,自己则去取了药箱。他用温水浸湿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颊上那道细小的划痕。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那你为何不躲?”
苏瓷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我若躲了,她便只是撒泼。我若不躲,她便是行凶。性质不一样。”
这话,她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是,在那一刻,她确实觉得,挨一下打,心里会好受一些。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萧执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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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他放下药膏,转身从门外平元递来的托盘上,拿起一张折叠的纸。
“方才处置赵姨娘时,从她房中搜出了这个。”
他将纸递给苏瓷。
苏瓷接过来,那是一张京城里最大银号的银票,数额大得惊人。
她翻到背面,看到用极小的字写着一个地址——城西,赵家米铺。
“赵姨娘的娘家?”苏瓷问。
“是,也不是。”萧执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赵家只是个幌子,这家米铺真正的东家,是三皇子。”
“我父王这些年,看似不参与党争,暗地里,却一直通过赵家,给三皇子输送钱财。”
萧执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我那位好父亲,算盘打得精明。
他知道自己就我一个病弱的儿子,将来袭爵无望,便想扶持一个皇子,好保宁王府百年荣华。”
“只可惜,”萧执冷笑一声,“他挑人的眼光,跟他做人的品行一样,烂得可以。”
三皇子,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志大才疏,全靠母妃得宠,才有些声势。
宁王选他,不过是觉得他更容易控制罢了。
“赵姨娘被送去家庙,三皇子这条线,就算是断了。”
苏瓷明白了萧执的用意。
他处置赵姨娘,不仅仅是为了给她出气,更是借此机会,斩断宁王留下的**尾巴。
一石二鸟,干净利落。
“那这张银票……”
“留着。”萧执的语气轻描淡写,
“府里办丧事,开销大。三皇子殿下体恤臣子,主动送钱上门,没有不收的道理。”
苏瓷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想笑。这人,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方才那满身的戾气,此刻消散了不少,倒显出几分无赖的......可爱。
她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绽开,就听萧执又说了一句:“况且,父死子孝,他孝敬我爹的钱,落到我手里,天经地义。”
苏瓷:“……”
父“辞”子“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苏瓷心头那一点沉郁,被他这番话搅得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