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巳笺坐着约王的马车回到了谢与侯府,他下车从那几位侍从到了声线那几位小司心中自然是看不起眼前的这个人,但人家现在最起码也是为三品官。自然要做做面子,便离开了。
但这一切在计谋了一辈子的姬巳笺又何尝看不出呢?但他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走到了侯府门前,看着那上面贴着两张大大的封条,伸手便想将其撕开。这时有一位老叟见此道:
“公子是来讨债的吧?但这侯府的人早。就已经跑光了,恐怕……”姬巳笺并未转身,而是撕开了封条“这座宅院现在归我了您老也莫要担心。”老叟不明所以待他反应之时,姬巳笺已经走了进去。
姬巳笺刚走进去便立马将门关上,松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还欠了一屁股债,且看那老手的模样,估计数目也不小。他看着这座杂乱的宅院不用想,其他地方也应是如此。姬巳笺不由得深叹了一口气。
但他并不急,他现在只想在这里好好的找一找,看看有什么比较旧的衣服,毕竟他现在身上所穿的可能是他以后最体面的衣服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真的就找到了一件衣服。
一看嗯……这与他被囚时所穿的衣物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不过想了想好像也说得过去这件衣裳一无绣花爱我软绸定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又有谁会拿呢?
他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换掉,去洗衣房里将那件衣服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便放在那儿晾着不管了,因为约王给的鞋子不太合脚,所以他便没有穿着也放在那里。随后开始收拾。
姬巳笺想着自己不会去太多地方便,只收拾了东院门院这两个地方。到了晌午便收拾完了,他看着眼前干净的院子甚是满意,但他现在得去收拾一下自己。
说起来倒也奇怪,他收拾的时候翻出了四五件同他身上穿的衣裳一模一样。不过他才不管那么多,有的穿就行了,他带着一件换洗的衣服便去了浴房。
浴房中间有个浴池,四季都是热的,因为是活水,倒也干净。姬巳笺看着二话不说把衣服丢到一旁跳了进去,劳累了许久的身子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放松,他已经有许久未曾这般放松过,以至于他不想离开这个池子。但咕咕作响的肚子却不许那么做。
他依依不舍的离开池子头发也不擦,便直接穿了衣裳。水中顺的发丝滴落,浸湿了上半身,映射出白皙娇嫩的肌肤,甚是勾人心魄。姬巳笺伸手抓自己的头发拧了拧,但这似乎并无作用。
姬巳笺倒也没多管,毕竟会有谁会来看一个罪人呢?说曹操曹操到刚推开门便看见了在门前不知等候了多久的约王!
门院
门院虽然大但有石具供人休息的,当然这也是他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待客的地方。他总不能把人带去东苑吧?他坐在越王面前压力山大,他在休息时沏好的茶,此时派上了用场。
约王看着姬巳笺放于桌上,为他所倒的茶水拿起来饮了一口,偷偷瞥视眼前的这个人,思索良久“可有人辱了你?”
姬巳笺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未曾。”“那你为何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姬巳笺并未开口,而是小心的躲避着约王的目光,约王看着姬巳笺不停发抖的躯体和缩起来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但那种事他也不好开口。
“涑诏,你以后唤我鹤燊便可。”
冤枉的这一行为明摆着就是想跟姬巳笺套近乎,但是姬巳笺并不想那么做。“啊,这种使得?你我身份悬殊不应如此。若被外人听了去,可是会掉脑袋的。”
约王冷哼了一声,将茶杯拍在桌上发出了声响。“要你唤就唤!”
姬巳笺几番劝阻,还是拗不过那人,只好应下,但还是在末尾加了大人2字。约王看着姬巳笺那身被水浸湿的衣衫,眼眸沉了沉,示意其整理一下。姬巳笺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手盘在了桌上,犹如一位念书的小书童一般。约王本想打趣一下的,但当他瞧见姬巳笺手腕上的勒伤时,眼底又瞬间沉了下来。
姬巳笺以为是自己的这一身衣裳惹他不悦,于是起身说了声。便准备去换,但却被冤枉的一声冷斥给叫了回来,他只得尴尬的陪笑坐回了石凳上。
约王伸手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个小玉瓶,放在了石桌上,推向姬巳笺。姬巳笺自然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摆出我不晓得的模样。约王蹙眉,道:
“这个你拿去用,小心手腕留疤后悔莫及。还有你今后打算如何?”
姬巳笺扫视了一下那个小瓷瓶,抬头看一向约王“听天由命,我倒是希望陛下将我的所有官职收回。”
“为何?”
“这样我就有理由去青楼那些地方买身,好赚一点铜板……”说罢,姬巳笺拿起另一个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口,明明是打气的青少,但在约王的眼中则像是一种对无奈人生的苦笑。再加上那一身。狼狈的模样看得着实惹人心疼。
约王脑中想起方才眼前这人的一言一举,再加上先前姬巳笺在天牢中那衣不蔽体的模样,握着茶杯的手不禁使上了只听“砰”的一声。杯子并被他捏碎了,手掌上布满了碎屑血顺着流到了手腕上,再到衣袖上。
姬巳笺被吓了一跳,看着那是一片着实心疼,但他又能怎样?他可不想惹眼前的这个人,连忙起身抓住。约王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掌将其掰开,用茶水冲洗上面余下的碎片,随后扯下自己衣衫一角。倒上方才约王给他的药,开始包扎。
姬巳笺倒药时故意倒的多了些,把所有的药倒了上去。约王静静的看着在自己手上忙碌白皙的手指,道:
“这样你入麾下,我便让你恢复爵位,如何?”
姬巳笺在他的手上打了个结,随后摆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的表情。约王看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顿时感到无力,甚至有些想笑解释道:
“涑诏,本王要你到我门下劳作,且若事件达成,我可助你恢复爵位。”
“鹤燊大人,您的小民小明心领了,但小民无心与朝廷之事,所以……”姬巳笺话未说完,鹤燊便将其打断了。“有银子……”姬巳笺的眼睛亮了亮。但连忙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我为人清贫,自己手上的银子虽然不多,但也够了。”
颜鸿渊自然是看出来的,他的小谋士可是个小财迷,话虽如此,但姬巳笺一般将钱存起来,在别人有困难时值得相助的时候,他便出手大方,而自己则清贫的很,也因如此,上一世他们在受难之时有许多来着五湖四海的友人相助。
“鹤燊大人还是赶快离开就好,以免有人说闲话。”
颜鸿渊双手静静摩挲着自己手上的那个结,打趣道:“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没有只是……”我饿了,想去吃饭。后面的那一句话,姬巳笺并没说出来。颜鸿渊看着姬巳笺那一副为难的模样轻笑了一下,转身走到姬巳笺面前,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道:
“行,本王择日再来。你今日这般行为你刚刚出狱脑子还未转过来,今日所说皆为胡言乱语……”说罢便离开了姬巳笺看颜鸿渊离开后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做了鬼脸:一个杯子还不赔,算了去吃饭!
片刻之后便到了炊室,不用想,里面也是一片狼藉,他看着满地的瓷片微微蹙眉,随后从自己的袖口之中翻出了一卷有些破旧的绷带。虽然如此,但他从未被使用过,但是他在收拾东西时找到的,这是用来缠脚恰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缠好了,但他并未将脚趾包住,他弄了碗茶泡饭,美美的吃了起来,脸上满是满足。是的,没错,这孩子已有许久没有吃过好的了,以至于差点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