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伴随一场鹅毛大雪,无声无息宣告降临。
一个班级中总有那么几个人,喜欢在玻璃窗上呵出雾气,写上一些只有自己意会的隐秘情绪。
这次调整座位。
我和沈潇然都坐在了靠窗这排。
他这次换座位,仍因为过高的身高,本着人道主义,坐在了我的大后方。
不是很利于观察。
几次三番观察失利,已经令我产生了些微戒断反应。
可是身坐第二排频繁回头后望,总是太过显眼。
我有些郁闷,异想天开地选择将目光投射在了左侧的窗户上。
那里寒雾未消,霜花凝结,我却指望能透过那微不足道的反射,让我能看到沈潇然哪怕模糊的模样。
“熙薇!尹熙薇!”
“怎么了?你又研究出了什么伟大的作品?”我放下手中笔,无奈回头去望。
我的竹马李珩泽,正兴致冲冲指着他座位临近的那块窗户。
那上面,有长短不一的横线圆点,写着他研究许久的摩斯密码著作。
我在他的软磨硬泡兼透露下,漫不经心解读出来其上的内容似乎是喜欢……?
后面那一长串有组距的信息,似乎对应的是什么相应字母。
他喜欢字母做什么?是什么缩写吗?
他见我渐入佳境,故作神秘地递给我一张摩斯密码解读表。就在我接过的一瞬,上课铃忽地作响。之后,我上课忙着做题和记笔记,就没再有精力留意。
第二天,李珩泽身旁的玻璃窗,似乎喷了玻璃水,昨天他费心留下的痕迹,如从未出现过,一个能透露信息的点儿都未能留下来。
他怔望着那块整洁如新的长方条,先是圆睁着眼不可思议,后是朝向我开始忿忿不平。
我尝试安慰他。配合起他的情绪,遗憾地轻叹口气,说,学校不是让值日生值日的时候,顺便处理掉这些东西的吗?
李珩泽大为破防,委屈说着那怎么只清他这一块,还清理的有棱有角,明明就是有意针对。
他又指给我那块玻璃上其他人的落款,一看到别人的虽被霜花侵蚀,但还有迹可循的心意,他眼周一瞬红热了一圈,咬牙切齿说着别让他知道是哪个值日生这么“好心”。
闻言,我无力地安抚搁置一瞬,目光不自觉投向沈潇然的方向。
只见他静静伫立在教室最后方的窗台前,好似在眺望操场铁丝网兜住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