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扬直接掐诀,用五感幻掩阵屏蔽了这些囚犯的感知。
他指着其中几个人,为梧鸣讲述起他们的罪行:“一号牢房,劫掠旅客,屠杀了至少三个商队。七号牢房,当街行凶挑衅,生生将无辜者锤成了肉泥……而你面前这位,虽然修为比较低,但手段可不简单,他与逐浪帮已经逃走的高层有诸多牵连,负责在永定城压榨各类商户从中牟利,交不起钱的人都活不过当天晚上。这些人全都是死囚,你可不要被他们说的假话蒙蔽了。”
梧鸣:“你怎会知道的如此详尽?”
“因为他们都是我亲手关进来的。”秦飞扬轻笑一声,手中现出一枚青绿色的灵玉令牌,上面赫然雕刻着“流风宗”三个大字,“我是流风宗执法堂的调查人员,此行专职调查、审判、处刑逐浪帮众人。留着他们的命,是因为他们还没把罪行吐干净。”
梧鸣如鲠在喉,看着那枚明晃晃的令牌,脑子里各种断断续续的线索连成了一根线。
秦飞扬这种强者为什么会来永定城。为什么他在屏障出现前就将逐浪帮弟子关入了地牢。为什么他要查封城主府与逐浪帮旧址。
因为这就是他的工作。
看来流风宗并非对麾下势力的作恶视若无睹,不过,自崔海平强占永定城已经过去了四十年,现在才派人来管束,效率实在是有些离谱。
戏剧性的是,秦飞扬来晚了一步,他的主要调查对象死在了梧鸣手里,逐浪帮也散了。他关押了能抓到的逐浪帮弟子,并从目击者口中得知了碧落山脉发生的事情。
结合秦飞扬口中,那些逃走的逐浪帮高层已经成为悬赏犯的事实。
三界绝杀榜上那个由流风宗发布的悬赏令,八成也是这位铁钳真君调查后写出来的!
梧鸣想起近些日子的窘迫和担忧,简直对面前这人恨的有些牙痒痒了,虽然悬赏令所言大半为真……崔海平确实是她间接杀死的。
秦飞扬没有察觉到梧鸣斗篷下怒火中烧的眼神。他解除了五感幻掩阵,看着面前抖得像鹌鹑似的干瘦弟子,指了指梧鸣:“我边上这位问什么,你便答什么。看你表现,说不定能给你宽限宽限。”
梧鸣就这样看着秦飞扬对死囚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人虽然说话絮絮叨叨,正派十足,行事却没那么古板。
干瘦的精明弟子看似畏头畏脑,但他过去在城里的职位可不低,过惯了几十年好日子,他早就忍不了这破地牢的环境了。
见惩罚迟迟没有到来,他还以为是这位真君改变了主意,脑海里有了能逃出生天的无耻幻想。
他眼睛咕噜一转,露出一个讪笑,看向梧鸣点了点头:“大,大人,我叫刘四成,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梧鸣语气悠然,姿态随意地问道:“听说你们帮主近四十年来,几乎天天待在府里,此事当真?”
刘四成吞咽了一口唾沫,不明白这位身披斗篷的大人为何要问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是。我们帮主平日里确实不太爱出门。”
梧鸣:“他待在城主府的时候,经常做什么?”
刘四成挠挠头道:“我只是一介普通弟子,与帮主关系甚远,每天忙里忙外,哪会清楚帮主的具体举动。”
秦飞扬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刘四成突然啊了一声道:“其实倒也有一点可说。帮主会亲自惩罚那些犯错的人。就在城主府的地下,路过的人偶尔会听见从那里传出的惨叫。”
地下室位于崔海平的书房底下,虽然位置隐秘,可由于惨叫声实在不绝于耳,逐浪帮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其实是帮主的行刑室。
梧鸣环视了一圈地牢:“那些受过惩罚的人现在在哪,有关在这里吗?”
刘四成汗颜:“都……都没再出来。”
秦飞道:“那间地下室我已经检查过了,除了一些刑具以及血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外人看不出来,逐浪帮的人可就不一定了。”梧鸣指着刘四成道:“现在就动身,带他一起去那间地下室。”
刘四成满脸写着我不想去,却还是被秦飞扬一把抓上了剑。秦飞扬一手提着刘四成,一手扛着梧鸣,御剑行于半空,城主府很快便出现在了梧鸣眼前。
经过好几次体验,她确定了自己有点晕剑,好想吐!
城主府虎头蛇身,似乎在建造时比较仓促,并未仔细规划过布局。
只有入口大门与主楼比较气派,主楼后面缀着一堆风格突兀,布局凌乱的小楼小院。
像是设计者建完主楼后一拍大腿:“哎呀,忘记建了!这边临时补建一下,那边再临时补建一下。”
从半空来看,说是城主府,更像是被乱七八糟拼起来的玩具。
梧鸣一行人只穿过正门口的大厅后,便直接来到了位于主楼正中心的书房。
刘四成还是第一次踏入帮主的书房。
地下室的入口早在第一次搜城时就被秦飞扬找了出来,此时正敞在地面,冒着森冷的寒气。
梧鸣并没有第一时间贸然进入,她在秦飞扬的监视下将整个城主府搜了个底朝天,确保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后才靠近了地下室。
刘四成盯着那阴森黝黑的长阶,背后出了一层薄汗。即便知道帮主已死,但他心中的恐惧还是难以磨灭。总感觉里头随时会甩出一条染血的紫色长鞭。
他扭头看向身后二人,牙齿打着颤,求饶似的说:“我我我我我,我也没进去过,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要不……还是让我回地牢吧。”
梧鸣伸出大拇指,向后指着秦飞扬:“你是想自己走下去,还是被真君踢下去?”
秦飞扬:要不是知道你也有问题,我差点要以为我们是一伙的了。
刘四成在心里狂扇自己巴掌,暗骂自己当初脑子不清醒,南面古河城的血旗宗名头正盛,他怎么就进了逐浪帮。都怪城里那些没用的凡人告状,他只不过误杀过几个没用的废物,至于要收到如此惩罚吗。
刘四成最终还是顶不住压力,抬脚一步步走下了通向地下室的阶梯。
梧鸣和秦飞扬远远跟在他身后,梧鸣时不时催促,要他动作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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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四成暗骂一声:狗男女,仗着有点实力就敢站在老子头上指手画脚!
他一边在心里疯狂咒骂身后两人,一边咕噜着眼睛四处观察,希望能找到脱身的法子。
阶梯末端,只有一扇巨大的银灰色铁门,透着逼人的寒气,门扉表面结着一层寒霜。
刘四成后退一步,卑躬屈膝道:“到了,二位大人请。”
秦飞扬早就知道地下室里面的情况,正站在最后面观察着这两人的表现。
梧鸣狐假虎威道:“还不快去开门,别问多余的问题,小心铁钳真君揍你!”
虽然没听说过“铁钳真君”这个奇怪的名号,但刘四成还是迫于压力不情不愿地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狗男女!他又暗骂了一句。
开门的瞬间,一股恶臭涌来。
刘四成和梧鸣都下意识用衣袖掩住了鼻子。
就像是在阴沟里腐烂的尸体们被反复发酵后散发的气味,极具攻击性。
梧鸣感觉这味道已经浓郁到像是有人用树枝蘸着这些玩意,从她的鼻孔捅到了大脑。
她再也忍不住,忽地吐出一滩了酸水,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只来得及吃了佳味客栈里的那一顿午饭,任由喉头如何咕咚,都吐不出一点东西了。
秦飞扬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正想着要不要设阵屏蔽她的嗅觉,却被梧鸣注意到,遭到了阻止:“不用。”
秦飞扬松开本想掐诀的手指,没有再提。
刘四成的眼睛四处骨碌转,将这二人的小小互动看在了眼里。
地下室里密不透风,连窗子都没有,腐臭味一直徘徊在里面,被不断浓缩发酵。
秦飞扬丢出一枚火符,火符停于房间半空,以微弱的光亮驱散着黑暗。他似乎预判了梧鸣的问题,解释道:“这里空气不流通,燃烧大量火符可能会让低阶修士窒息。”
梧鸣:你已经学会提前预判问题了吗?
微弱的火光下,地下室的大致模样逐渐展现在三人眼前。
地下室的布局十分简单,房间整体呈圆柱形,地面直径约莫三丈,高度大概也在三丈,地面干净整洁,墙壁与头顶上的天花板都是黑色的,整体算不上宽敞。
正中央只立着一根丰字形的铁质刑架。黑褐色的血迹已经彻底吞噬了刑架的本色。
透过微弱的火光,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墙边围立着几十个大小夸张的金属置物架,架子间互相紧紧连接,除了为进出而空在大门的豁口,几乎可以连成一整个圈。可刑具们并没有放在这些置物架上,而是四处散落了一地。
一股莫名的异样感涌上了梧鸣的心头。
梧鸣借助火符带来的光线,不仅在一寸一寸检查着屋里的东西,还时常用余光观察刘四成的动作。
刘四成一路将那两人“你侬我侬”的举止看在了眼里,在他眼里,自己已经彻底沦为这对狗男女秀恩爱的一环。
他背对着秦飞扬和梧鸣做了个作呕的表情,却呛入了一大口腐臭的气体,差点没把自己恶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