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准备动手。”凌轩的目光,越过孙庆,看向了他身后那扇朱红的大门,“我准备……直接抢!”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挥手!
“金成钢!”
“在!”
“给我砸开这扇门!冲进去!把弟兄们的血汗钱,一文不少的,全都给我拿回来!”
“是!”金成钢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发出一声兴奋的咆哮,一脚踹在户部那扇厚重的朱红大门上!
“轰隆!”
门栓断裂,大门轰然向内倒去!五十名亲卫如猛虎下山,瞬间冲了进去!
孙庆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凌轩竟然真的敢……抢官署!
这……这已经不是谋反了,这是逆天而行!
衙门内顿时鸡飞狗跳,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吏小吏,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吓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凌轩在一片混乱中,径直走进了户部尚书的官厅。
户部尚书钱德光,一个肥得流油的中年胖子,正满面红光地品着上好的雨前龙井,怀里还搂着一个妖艳的小妾。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正要发怒,一抬头,却看到凌轩那张冰冷如霜的脸。
“麒麟……麒麟王?”钱德光手一抖,名贵的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他慌忙推开怀中的小妾,强作镇定地站起身,“你……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你敢乱来?”
凌轩的目光,先是落在他那肥得流油的脸上,又扫过他那比寻常富户还要奢华的官厅,最终,定格在他腰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羊脂玉佩上。
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拖出去。”
“是!”
金成钢狞笑一声,上前一把抓住钱德光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体胖如猪的他拖到了院中的旗杆之下。
“按在地上!”
“杖责四十!”
凌轩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凭什么!我是朝廷二品大员!凌轩,你这是目无王法!你这是谋反!”钱德光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奋力挣扎。
然而,回答他的,是军棍落下时那沉闷而有力的声响,和他自己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钱德光的哀嚎声中,凌轩走到户部那扇由精铁打造的银库大门前,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了上去!
“轰!”
精铁大门,竟被他一脚踹得向内凹陷,门栓崩断!
门开的瞬间,金色的光芒几乎晃花了所有士兵的眼!
只见巨大的库房内,一箱箱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木箱,里面装满了雪白的银锭和灿黄的金条!珠光宝气,堆积如山!
“搬!”凌轩只说了一个字。
麒麟军士兵们红着眼,冲了进去!
他们将一箱箱沉重的钱财,当着所有吓得瑟瑟发抖的户部官吏的面,搬出了衙门,浩浩荡荡地运回了驿站。
驿站的庭院中,三千麒麟军将士集结列队。
一箱箱的银锭被打开,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刺眼而又诱人的光泽。
凌轩站在高处,目光扫过他手下这些最忠诚的战士。
“弟兄们!”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这里面的每一分钱,都是你们用命,用血,用伤疤换来的!不是朝廷的赏赐,是你们应得的!现在,我把它发给你们!”
“来人,按名册发放军饷!战死兄弟的抚恤金,双倍发放!”
“王爷!!!”
所有士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齐齐单膝跪地!
“王爷万岁!”
“王爷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响彻云霄!他们眼中,是泪水,是狂热,是誓死追随的忠诚!
发放的过程井然有序,士兵们排着队,从军中书记官手中接过那一份份沉甸甸的银饷,他们的手在颤抖,他们的心在燃烧!
然而,一个时辰后,书记官却面带难色地找到了凌轩。
他压低声音,急切地汇报道:“王爷,户部银库里,我们只找到了一百万两现银……按照名册,兄弟们这三年的饷银,至少还差四百万两的缺口!”
凌轩的眼神,再次冷了下来。
区区一个户部尚书,就敢吞掉他麒麟军四百万两的军饷?
这背后,又牵扯了多少人?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
夜,深了。
御书房内,一片狼藉。
名贵的瓷器、奏折、笔墨散落一地,苏清瑶一身明黄龙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此刻因极度的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
“废物!一群废物!”她抓起桌案上最后一个完整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朕养你们何用!竟被一个凌轩,搅得天翻地覆!赵御死了,户部被抢了!朕的脸,大景朝廷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她不是没有计谋,不是不懂隐忍。但凌轩这一连串的举动,就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让她那身为帝王的骄傲,被践踏得体无完肤!她如何能不怒!
“陛下!陛下息怒啊!”
礼部侍郎卢家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脸上满是惊怒与惶恐,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声音凄厉:“陛下!凌轩此獠,目无王法,行径与反贼无异!他今日敢杀赵御,明日就敢杀臣,后日,他就敢提剑踏入这御书房啊!请陛下降旨,立刻调动京城所有禁军,将他……将他就地剿灭!”
“剿灭?”苏清瑶听到这两个字,怒火更盛,她猛地回头,一脚踹在卢家浩的肩膀上,将他踹翻在地!
“你让朕拿什么理由去剿灭他?!”她指着卢家浩的鼻子,厉声嘶吼,“说他杀了赵御?他有太祖祖训在手!说他抢了户部?他那是去‘讨’他麒麟军被克扣了三年的军饷!朕现在要是动他,天下人只会说,朕是个连祖宗家法都不顾,刻薄寡恩,逼反功臣的昏君!你是不是想让朕背上千古骂名?!”
卢家浩被踹得生疼,更被女帝的怒火吓得浑身发抖,他连忙叩首:“臣……臣不敢!臣只是……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