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军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小脸绷得紧紧的。
“我看见了!棒梗手伸进衣服兜里,不是直接拿出来的!他...他用手在兜里‘压’了一下!好像......好像怕带出别的东西似的!而且,他掏钱的时候,脸绷得可紧了,眼神...眼神有点慌,像做贼一样!谁家大人给小孩零花钱,会给这么多?妈,这钱...肯定不止这两毛!他兜里肯定还有!这钱...八成不是他家里给的,是...是从哪儿偷来的!”
王铁军最后那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张桂兰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偷来的?”
张桂兰伸出去的手瞬间收了回来,看着儿子手里那两毛钱的眼神,也从刚才一瞬间的意动,变成了惊疑、警惕,甚至带着点烫手的感觉!
“是啊!儿子说得太对了!棒梗才多大?贾家那条件,秦淮如一个月才挣几个钱?上有老泼妇要养,下有三个孩子要喂,日子过得紧巴巴,全院都知道!她怎么可能一次给孩子这么多零花钱?这根本不合常理!”
张桂兰心里想着,但脸上不显。
再结合儿子描述的棒梗掏钱时那鬼祟的“压兜”动作和慌乱的眼神...
张桂兰瞬间脑补出了最可能的真相。
“棒梗这小子,手脚不干净!这钱,九成九是从家里偷的!甚至......可能是从外面别的地方偷的!他拿这钱砸自己儿子,一方面是羞辱报复,另一方面,是不是也存了销赃或者转移视线的念头?”
一股寒意夹杂着愤怒涌上张桂兰心头!这贾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刻薄恶毒,小的偷鸡摸狗!
“这钱要是来路不明,自己儿子拿了,岂不是惹一身骚?万一棒梗偷的是公家的钱,或者是什么要紧人物的钱,追查起来...”
张桂兰不敢想下去!
张桂兰一把抓过王铁军手里的两毛钱,感觉那纸币都带着一股不干净的气息,十分严肃地跟王铁军说。
“军军!这钱咱不能要!这钱肯定不是好来的!咱不能沾这晦气!”
王铁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只知道这钱拿着心里不舒服,听妈妈这么说,更觉得害怕了。
“那......那怎么办?”
张桂兰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打你、骂你,还拿这不明不白的钱羞辱你,这口气妈替你出!更重要的是,这钱要是偷的,不能让他这么糊弄过去!我得找他家长!找他妈秦淮如!”
张桂兰看着儿子还有些害怕的眼神,安抚道:“你别怕!明天你该上学上学,这事儿妈来处理!你记住,这钱的事,跟谁也别说,明白吗?”
“嗯!妈,我不说!”
王铁军用力点头,感觉妈妈像一座山,让他安心了不少。
第二天中午,轧钢厂午休的铃声刚响过不久。
车间里弥漫着机油、金属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工人们三三两两拿着饭盒,涌向食堂或找个阴凉地儿吃饭。
秦淮如拖着沉重的脚步,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
秦淮如感觉脚步虚浮,胃里空得发疼,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家里的钱丢了,秦淮如只敢跟易中海借了钱和几张粮票,勉强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存。
贾家早上只有稀得照见人影的糊糊,此刻早已消耗殆尽。她打算去食堂打点免费的菜汤,就着从家带的窝头对付一顿。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车间门口,正探头探脑地张望,似乎在找人。
正是张桂兰。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格外憔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秦淮如。
那苍白虚弱的脸色,疲惫不堪的神态,印证了张桂兰的猜测贾家肯定出事了!这钱,八成真是棒梗偷的!而且看秦淮如这样子,估计被偷得狠了,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张桂兰心头。
有对棒梗偷窃行为的愤怒,有对儿子被欺负的心疼,但此刻,看着秦淮如那副风吹就倒的样子,同为母亲,又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恻隐。
“这女人,也不容易啊...摊上那样的婆婆和儿子...”
易中海正好从旁边经过,他认出了张桂兰。
“这不就是上次去院里找秦淮如、说棒梗抢她家孩子零食的那个女人吗?她怎么找到厂里来了?看那脸色,似乎来者不善。”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放慢了脚步,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张桂兰定了定神,径直朝着秦淮如走了过去。
“秦师傅?”张桂兰在秦淮如身后叫了一声。
秦淮如茫然地转过身,看到张桂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认了出来,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和难堪。
强挤出一丝笑容,秦淮如声音有些干涩。
“是...是张大姐啊?您...您怎么找到厂里来了?”
张桂兰看着秦淮如强颜欢笑下掩藏不住的虚弱和慌乱,心里更笃定了。她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看破不说破”的体面。
或者说,张桂兰给秦淮如留最后一点脸面,说道:“秦师傅,有点事想跟你私下说说。你看......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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