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归不是很能理解他们说的话,“你俩搁这对对子呢。”
“要本尊看,还不如直接把白翡囚禁在这魔界,等魔医找到法子取出阙灵珠,再放回去。”
魔医默默为楼归捏了把汗,语重心长劝道:“尊上,您可千万别听永夜主上瞎说。”
“除去青寒宗沈扶星,白翡是五年来首位夺仙门灵根榜的弟子,其名宗门户晓。”
“而他那几个惊才绝艳的同门师兄姐,更是五年来轮夺仙榜第一的弟子。”
“若非阙灵珠有苏醒迹象,禁锢了白翡的极佳水灵根潜力,只怕是真囚禁到此,不仅青寒宗会对魔界出手。”
“怕是整个仙门都要折腾过来了。”
楼厌听完此话,倒是有些诧异。
想不到这个小师弟实力居然不凡。
也难怪楼厌见过几次,就觉得这小家伙身上有不畏惧的生死的骨气。
可惜一点都不乖。
楼归耸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万一那小家伙有点什么意外,尊上也就死翘翘了。”
楼厌思绪回神,看着这个魔界里唯一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永夜主,不怒反笑。
“既然永夜主上这么关心本座,本座倒有一事要交给你办。”
楼归当即提神,直起背道:“本尊有种不详的预感。”
楼厌不在意他的预感,不紧不慢道:“本座这段时日需要闭关以蓄养灵力,不过为了防止魔界内乱——”
他轻轻抬手,指着楼归坐着的软榻同九鹦:“喜欢坐这个位置,那就一直坐吧。”
“本座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别养死它。”
九鹦顿时跳起:“凭什么,我不同意!我不要他养我!”
楼归也不满意:“其实本尊也并非喜欢坐这个位置,还是你现在坐的这个舒服点。”
“要不咱们现在换换?”
楼厌嗤笑,“本座是通知你们,要你们同意做甚?”
九鹦骂道:“坏主人!”
楼归跟着骂:“坏尊上。”
魔尊决定用闭关的法子以缓解灵力流逝的速度,而白翡这边就是彻底没有办法了。
桑寂前前后后安慰他多次,“只要你平日里多加练习,说不定能抑制住火灵力的火气,这也未必是坏事。”
白翡还是想不明白:“但魔尊的火灵力为什么会一直在我体内?”
桑寂想了想,猜测道:“也许是魔尊在你刚出生时就放在你体内了?”
白翡不敢想,惊魂未定道:“那这得多变态啊。”
桑寂笑笑:“好了,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翡翡,趁它现在暂时对你性命威胁不是很显现,你还是小心行事,尽量不要离开青寒宗的庇护。”
白翡叹了口气,“弟子知道了。”
小师弟失魂落魄的走出离桑居,越想越夜不能寐。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不因别的,只因他们水灵根天生同火灵根相斥。
这几日,桑寂又找了白翡几次,暂时将他体内的火性压抑住了。
而白翡也更加勤奋的泡在冰清院的灵泉里不肯出门。
他明显感觉到最近修炼有些吃力了。
几个师兄师姐们站在门外,试图进去又试图住脚。
云野捉摸不透道:“小师弟这天天都泡好几次灵泉,真不怕把皮泡脱了?”
季照烛一想这几日小师弟的异样,也有些疑惑:“难道是上回在魔界受伤了,只是没让我们知晓?”
几个师兄在院外猜疑,苏晚禾和五师妹颜溪相视一望,不由得无奈。
“你们就不能盼着点好的吗?”
屋内,白翡赤足出浴。
一截纤瘦白皙的脚腕踩在柔软的毛毯上,还余下点点滴滴的灵水顺着明显的青筋脉络浸湿了脚底。
白翡额前的碎发微微拂动,铜镜中的少年目若朗星,唇红齿白。
琥珀色的眸光几回流转于镜光中,像璀璨星光的金箔,有种摄人心魄的漂亮。
视线往下,修长笔直的一双腿完美无瑕,纤瘦细腻,白若初雪。
白翡眨了眨眼睛,五指从自己的腰部滑到大腿上侧。
靠近胯骨的地方,有一枚翡翠色的印记。
那枚印记独特漂亮,张扬的勾勒出复杂优美的线痕,在白翡的注视下回应似的一频一闪。
非要说像什么,倒是能和凤凰凑个相近。
对于这个印记,白翡印象不深。
但他唯一确定的是,这枚印记大抵他的胎记,从出生那刻便有的。
否则也不会在五年前自己失去记忆被救于青寒宗时,就出现在自己身上。
珠水尽干后,白翡穿好衣服出了门。
师兄师姐们早就在院门前等候多时。
白翡事先并未得到通知,因此刚踏出屋门时还在走神。
这几日他都这么不要命的泡灵泉了,楼厌居然也没有过来警告他,着实冷静的可怕。
按照先前,早该把他的手腕刻出花来才是。
白翡想着想着,手才触碰到院门的门栓,岂料那门气势汹汹地朝他拍来。
小师弟眼神一顿,连忙躲开。
院门就这么被拍的险些散架。
这可把白翡看心疼了。
他当即回头看着罪魁祸首时宴:“四师兄,打算赔师弟一个吗?”
时宴虚心的躲在最后面,连忙赔笑:“不好意思啊,最近练功一时忘了轻重,先记着,回头我一定让大师兄赔你。”
颜溪笑道:“你让大师兄赔,是想让小师弟的院门跟师兄比命长吗?”
白翡蹙眉。
他们口中的大师兄沈扶星,在仙门可是个风云人物。
十三进门,次年夺仙门弟子榜榜首,同年拜入刚位列仙位的桑寂门下,成为首席弟子。
往后仙门只要有排的上的榜,沈扶星都居位第一无疑。
当然,现实往往比传说要更厉害更炸裂。
传说中的大师兄不仅是仙榜第一,还是声望名派中有钱有势的少轩阁少主,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时宴会让大师兄赔,完全是因为他师兄根本不差这点钱,而自己很差罢了。
但是。
白翡从入门的五年来,压根就没见到过这位很厉害的大师兄。
他刚入门的那年,正巧是沈扶星闭关与世隔绝的那年。
白翡一直觉得自己与师兄有缘无分,不知何时才能见真颜。
如今对大师兄的认知,也全都来自于师兄师姐们的各种夸赞下。
白翡小心翼翼地关好院门,回头问着各位师兄姐们,“今日师兄师姐们难得休息,怎么跑过来找我了?”
季照烛耐心给他解释:“今日师尊和掌门、长老都不在宗门,眼下门内只有我们和外门弟子。”
云野也过来解释,“虽然他们明日就回来了,但是师兄担心宗门的安危,准备让我们一起去外面看守。”
前几日师尊就同自己说过要去东海,白翡对此也不意外。
但全部长老都跟着走了,倒是有些意外。
白翡非常懂事:“师弟明白。”
云野吊儿郎当地倚在院门上,毫不在意道:“要不是我们宠着师兄这瞎操心的性子,早就回屋歇息了。”
说着,他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无奈道:“你瞧这晴空万里的,咱们宗门又有结界,哪个不长眼想找死来咱们这——”
“不好了!师兄!”
云野一语未完,在看向匆匆来冰清院寻人的外门弟子时,直接变一语成谶。
外门弟子喘着大气道:“二师兄,外面,外面魔族来犯!已经到宗门口了!伤了好多弟子。”
季照烛安抚弟子,“我们这就过去。”
云野无语:“我就知道,大人一不在,他们就喜欢来欺负留守小孩。”
白翡这边同样无语。
魔族来犯。
莫非楼厌没动静是假的,在这等着白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