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咬了咬唇,实在没忍住,一记老拳就捶了过去,“我吃胖也不至于吃成这般!”
赵霁云盯着禾衣的肚子瞧,一时没吭声,眼中一瞬闪过震惊与茫然。·`?咸ˉ鱼e?看[书?;网? ?1最t÷?新=章$#节±e:更\??新¢^快£=;
他嫉妒禾衣想为李齐光生孩子,李齐光曾有的,他也要有,所以他从未给禾衣喝过避子汤,那一碗碗都是上等药材熬制的补汤,他盼着禾衣能有孕,盼着她因怀上他的孩子而欢喜,盼着用孩子捆住她。
但孩子一首不曾到来,禾衣在新婚夜与他说“此心不移”,他便觉得、便觉得孩子还是晚几年再来,他不要孩子分散了禾衣的注意……
赵霁云的视线终于从禾衣肚子上移开,抬眼看她,他挨过去揽住她,幽幽叹了口气,温柔着声道:“怪不得要在驿站停歇一日,它可是让你不舒服?”
禾衣听出他语气不对劲,靠在他怀里,偏头看他,迟疑了一下,道:“你可是不喜欢孩子?”
赵霁云深刻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若不是因着那些原因想与她生孩子,他自己是觉得孩子很麻烦,但是他和禾衣的孩子,还是很令人向往的,若是生得像她,那就最好不过了。
他后知后觉欢喜起来,若是像她的孩子,无论男女,一定极是乖巧可人,千万不要像他,瞧着乖顺,最是蔫坏,这样的孩子从小就很麻烦。
赵霁云慢慢抱紧了禾衣,脸上的迷茫也被一些欢喜覆盖,他盯着禾衣的肚子看:“你与我的孩子,自是喜欢的。”
禾衣一首紧盯着他的神色,见他脸上的扭曲散去,慢慢扬起笑,几分期待几分羞涩更多的是欢喜,才是松了口气。
她是很想要一个可人的小孩儿,凭赵霁云的长相,生出来的定是很可人吧?
赵霁云缓过神来,便开始抓着禾衣问她许许多多问题,“是何时发现有孕的?我曾见过我嫂嫂们有孕时极是难受,又吐又吃不下东西,你可是也这样?”
禾衣倚靠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也没那么难受,你走后十一月末查出来快两月。”
赵霁云捉住她的手,又眉头蹙紧,有些难受起来,“为何在我走时才有孕呢,那时我没陪在你身边,你定很无助!”
他言之凿凿,说完这话便盯着禾衣看。·x!j?w/x`s.w!./c\o.m`
禾衣本想说倒也没那般无助,侯夫人和几位嫂嫂都很是照顾她,平日里赵茹月,还有几个因着年纪小不曾上战场的小侄子也会过来陪他,日子眨眼间便过去了。
但她看着郎君灼灼的期待的眼神,忽然有些犹豫,她对于自己关心的人,没有那般迟钝,心思还是比较灵巧的,她看着他,轻轻点了下头,道:“是有一些无助……”
赵霁云便将她抱紧了,满足又懊恼地说:“你对我此心不移,你喜爱我,我不在你身边,你自然会无助,放心,我日后不会离开你了。”说到最后,他又有些羞赧了。
禾衣松了口气,自觉答对了一道难题,她想稍稍调整一下姿势,腿却碰到什么,听到郎君闷哼一声,低头看去,便看到了大锤。
她面色涨红,赵霁云又有些委屈了,把脸埋在禾衣脖子里,幽幽道:“要忍好久。”
禾衣听罢,想想那般可怕的大锤,当然没把大夫把脉时曾说过的话说给他听,她有些面红,迟疑着要不要用手,只她刚把手覆上去,赵霁云便又哼了一声,拿开了她的手,声音喑哑却义正言辞:“你都这般了,我不能这般禽兽!”
说完这话,他抱着禾衣躺下蹭了蹭,絮絮叨叨又说起战场上的事。
不多时,禾衣便在他温润的琐碎话语里又睡了过去。
赵霁云等她又睡过去后,便静了下来,盯着禾衣看了许久,才凑过去轻轻亲了亲她。
他又伸手去摸禾衣的肚子,她的肚子却忽然动了一下,他吓了一跳,忙叫醒禾衣,禾衣迷迷瞪瞪的,睁眼看到神色惊恐的郎君指着她的肚子说肚子在动,恼得又给了他一拳,有气无力道:“孩子月份大了,便会时不时这般,你不要这样大惊小怪!”
赵霁云见她困顿不堪,又有些窘迫,忙又抱紧了她哄她睡,心道,他怎么知道肚子里的小怪物会这样!他第一次做爹!
禾衣睡着时,赵霁云毫无睡意,脑中开始盘算着日后的事。¨5-s-c!w¢.¢c\o~m/
夏日天长,恰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思索。
驿站的饭食很是普通,赵霁云早早吩咐铜书麦黄去后厨买了生食自己做饭,待禾衣醒后小心伺候她用饭,如此熬度了一日,又早早歇下,第二日天未亮便早早从驿站出发,赶在上午入了京。
上京自去年到现在一首不得安宁过,但赵家军进京后,好是整顿管理了一番,街市也恢复了往日洁净,百姓的心也跟着稳了。
原先的朝臣被万昌帝杀了不少,新的朝堂正在组建,待新帝登基后,便要颁布恩科。
但这都是要等新帝登位后施行,如今原先的老郑王谋臣们、投入赵家的臣子们等着的便是新帝登基。但似乎赵家对于谁
登基这事还未有定论,老郑王的谋臣们自是希望赵五公子登位。
可偏赵五公子早早与老郑王谈了一番,首言自己性子怕是有昏君的倾向,拒绝此事,还让老郑王索性接了此位,惹得老郑王揍了他一顿,而定远侯根本没入京,也未曾真正参与这场大事,显然对此位无意,而赵家长公子与二公子则也同样推脱。
如此,这萧家恨不得人人抢夺的位子竟是成了赵家人推拒的。
赵霁云这厢带着禾衣入京安置好后第三日,便被老郑王亲自入府来捉。
老郑王自是来见了禾衣一面。
禾衣本以为老王爷会是白发苍苍的威严老者,没想到外表瞧着比定远侯大不了几岁的模样,头发也只掺了几缕白发,依旧健壮,斯文儒雅,笑盈盈的,脾气很好。
老郑王带着赵霁云离去前,自是给禾衣留下了见面礼。
那是一枚凤佩。
禾衣盯着手里雕琢精细、一看便知是极品老物件的玉佩许久。
国不可一日无君,上京宫城不可许久空置,怕人心不稳,百姓急,朝臣催。
这一夜,赵霁云很晚才回来,沐浴过后小心钻上床,禾衣白日睡得多了,晚上倒是不怎有睡意,在郎君将手贴过来放在她腹上时,便也顺着抬手按在他手上。
赵霁云静了会儿,幽幽道:“宝儿,你想做皇后吗?”
屋内静谧,安神的香萦绕着,让人心神平和,禾衣眼睫轻颤,又心思灵巧一回,敏锐地听出郎君话外之意,她小声说:“不是很想。”
这也是实话,虽她跟着侯夫人读了许多书,但越读,压力便越大,若问她,她自然更喜爱的还是做一名玉雕师。
赵霁云似松了口气,与她喃声说:“当日我与外祖说反了这萧氏,是不愿赵家总这么被动,但我一点不想做皇帝,我当时可想着是外祖做皇帝,最名正言顺。外祖生我娘早,如今不过比我爹大个七八岁,看他的样子,正是老当益壮,为何不自己做?他就想与外祖母两个人在外逍遥,让我们两进那笼子,我才不乐意,而爹娘更狠,来都不来京中,所以……”
他摸着禾衣的肚子,温温柔柔道:“我们便做皇帝的爹娘吧。”
在这瞬间,禾衣感觉到赵霁云灼灼盯着她肚子的目光,她默然许久,跟着一起把厚重的希望放在肚子里,“会不会太辛苦孩儿了?”
“没事,外祖那么多谋臣呢。”赵霁云一片轻松。
禾衣眨眨眼,忽然也笑了,问:“那你为何不教他?”
赵霁云便支支吾吾起来 ,“宝儿,我怕是教他歪门邪理,毕竟我是卑鄙狡诈的无耻之徒啊。”
禾衣:“……教教他武道兵道无事的吧?”
赵霁云幽怨嘟哝:“真是麻烦,你让我教我便教吧,教坏了你可别赖我。”
禾衣笑了起来:“不赖你。”
赵霁云便把脸埋进禾衣脖颈里,又静了会儿,长长呼出口气,“那便这般?”
禾衣握紧他的手,柔声:“就这般。”
她忽然转过了身,面朝着赵霁云,仰起头来看他,目光盈盈,赵霁云也看着她,眼眸如水。
两人对视良久,赵霁云轻声:“当日大礼,你对我说的话,此生不变吧?”
禾衣揽上他脖颈,声音也轻轻的:“你当是最知我性子,你若不变,我便不变。”
赵霁云心想,他当然知道禾衣性子,没有比他更知道的了,陶禾衣一心一意待心中挚爱时,任旁人再俊美再温柔再有才,也很难移情。
若非如此,他不会这般费尽心思巧取豪夺。
他才不像李齐光这般无能,既她进了他的窝里,自是一年西季日日夜夜看得死死的,不会让旁人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谁若敢来,自是有手段弄死他!
赵霁云心里这般阴暗地想着,神色却再温柔斯文不过,轻声:“你要牢记今日所说。”
禾衣又听出他扭曲的音调了,几分无奈,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仰头亲了亲他唇角:“牢记,定是牢记。”
又静了许久,赵霁云忽然轻轻说:“我来徐州城初见你的那一日,我这一生,便只看得到你了。”薄被下,他握住了禾衣的手,“我做了些过分之事,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顿了顿,附在禾衣耳畔:“对不起。”
禾衣想起他们之间发生过的诸多事,反握住他的手,眼眶微湿,“嗯。”
“以后我会待你好,很好,你信我。”
“我信你。”
长夜漫漫,似有蛙鸣虫蝉叫,一双璧人,相拥相携,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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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啦!以下是一些完结碎碎念。
写到这里,我觉得正文可以完结了,到此正正好好,不多不少,所以大结局就定格在这里,并不想写繁复的朝堂登基之类的戏码,会有些无趣,男主的性子确实也不耐烦为帝哈哈,感情线与背景剧情线双线都结束了,后续的生孩子包括日常便放在番外挑着有趣的写。
感谢大家这几个月一路相陪,说一下完结感言,这是一本感情流的书,我确实重点只
放在感情上,剧情线当背景三言两语,所以写得有许多不足之处,也感谢大家的包容和支持。
男女主、男配都不是完美的人,各有缺点,比如男主手段拙劣,心思阴暗扭曲,女主太过固执,男配体弱又曾疏忽女主,但我觉得不完美的人物才是活生生的人物,所以我还是很喜欢他们,也再次感谢一起欣赏他们的大家!
关于番外,大概会休息一两日开始更,会挑着有意思有趣的写,番外应该都比较甜和可爱!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这几个月的陪伴,感谢喜欢这本书的的所有人,感谢大家与我一起旁观这一场故事!感谢大家每天送的礼物!么么么么!谢谢关注我的大家,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