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准备继续赶路。
Emma 将包袱里的肉干留下一些在木屋里,以备下一批落脚者享用。就在她们整理行装的时候,忽然,一声突如其来的嘶吼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Regina 对这声音记忆犹新:“就是这叫声!”她跨出门,对着林子张望道。
这一次,女猎人并没有取笑她,因为她听的真真切切,果真是猎豹的叫声。她快步走到 regina 身边,一把将她拉进屋子,“你待在屋子里,别乱跑!”说着,拿起挂在马鞍上的一把铁弩,向林子里跑去。
“你要干什么?”黑发女人试图拉住她。
“这头猎豹我追了它好几天。”这次好不容易遇到,她怎么能轻易放过。emma脸上散发着一种捕猎者独有的光芒,说着,头也不回地奔向树林里。白狼默契地跟在主人的身后,一同消失在了树荫中。
循着声音的方向,金发女人一路寻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她有些气馁,这种你追我逐的游戏,她和猎豹已经玩过好几次了,每一次都被这狡猾的家伙溜走了。前面有条岔路,她想了想,低头对白狼道:“伙计,我们俩分头找吧。”说着,朝左边一指。
白狼心领神会,钻进了左边的灌木丛。
女猎人则朝右边的小径慢慢找去,就在她以为注定又一次失望时,忽然,就在枝桠掩映中,一头毛色乌黑发亮的猎豹趴在一棵松树下,正用它那血红的舌头悠闲地舔着爪子。
Emma 悄悄举起铁弩,屏息瞄准。铁弩比弓箭杀伤力大得多,但猎豹体格强健,若一击不中,很可能反被猎物伺机反扑,为了确保一击毙命,emma 将箭头对准了猎豹的眉心。
就在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草丛里窜出一只田鼠,猎豹机警地一抬身子,利箭也就在这一刻飞出,错过了猎豹的脑袋,射中了它的脖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猎豹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它扭过头,前爪伏地,后腿一蹬,朝着弓箭射来的方向疾奔而去。
Emma 已经摸到了背后的箭囊,迅速重装铁弩,可她还是晚了一步,就在她扣动扳机时,猎豹已经到了跟前,纵身一跃,扑了过来。金发女人打了个滚,避开这致命的一扑,但铁弩已经完全失去了目标,第二枝箭斜飞出去,夺的一声,钉在了旁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
猎豹嘶吼一声,调转身子紧紧盯着攻击自己的猎人。距离太近,铁弩已无施展之处,女猎人只得丢下铁弩,拔出身上的佩剑准备贴身肉搏。可是,剑未出鞘,猎豹的第二次攻击已经发动,这一次,她没能幸运地躲开,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手里的佩剑也飞了出去。
情急之下,她一把捏住猎豹脖子上的那支箭,使劲一捅,更多的鲜血顺着伤口不停往外冒,猎豹吃痛地连连大叫,血盆大口中喷出阵阵腥臭味,和着口水一起喷在 emma 脸上,尖利的白牙距离她头顶只剩下两三公分的距离……这是金发女人第一次如此接近猎物,如此接近生死,一时间,倒也忘了恐惧。就在猎人和猎物最胶着的一刻,有人捡起落在地上的佩剑,剑光一闪,刺进了猎豹的后背。
猎豹负痛地一挺身,爪子狠狠一挠,将刺伤它的人拍倒在地,但那把剑依然插在豹子的背脊。也就是这么一分神,emma 已经从地上迅速地爬起,她绕到猎豹身后,抓住剑柄使劲向下插去,噗地一声,锋利的剑身穿透了猎豹的胸膛,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后,猎豹轰然倒地,不再动弹。
盯着地上这巨大的猎物,女猎人不停地喘着粗气,恐惧这才慢慢回潮,她扭头去找那个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人,却发现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黑发女人。她右肩的衣服在猎豹的利爪下已碎成了破布,鲜血将她的半边身子染得通红……
James 已经在利奥波德的皇宫里待了近两个月了。白雪早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终于有一晚,他在明朗的圆月下向她求婚,即使淑女的矜持让白雪没有立刻脱口而出“我愿意”,第二天,她还是兴奋几乎向每一个遇到的人,展示着王子求婚时送给她的硕大的蓝宝石戒指。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James 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偷偷地溜进王后的寝宫与其幽会。他派人做了一条长长的软梯,一头藏在宫殿顶的钟楼里,每到夜晚,他将软梯放下,然后顺着梯子爬进王后房间的窗口。
“我知道这绝不是你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曾经打开窗子迎接你的到来。”regina 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袍,横躺在挂满了幔帐的大床上,细长的手指捏着一颗鲜红欲滴的樱桃,笑眯眯的看着情人从窗台上跃入屋内。“小心点儿,总有一天,你会为此摔断脖子的。”她用丰满的嘴唇衔住那颗樱桃,舌尖一卷,吞进了口中。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流泪吗?”James 笑着问,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向床边。
“不知道,但我确信白雪会为此伤心欲绝的。”黑发女人耸了耸好看的肩头。
James 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推开了床上的果盘。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用一种无声的方式表明,此刻他只想专注于她。两人在宽大的床上紧紧相拥,彼此的身体被深深吸引,仿佛每一次的亲密接触都是最后一次,他们都在努力感受对方的温暖与存在。
他将脸轻轻贴近她,温柔地安抚着她。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身体微微起伏,他知道她即将沉浸在这份温暖之中。她的身体微微绷紧,发出一声轻叹,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他经历过许多女人,但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让他如此渴望一次次靠近她,给予她温暖。
当激情退却,每一次,james 都像恋栈的马儿留恋着黑发女人温暖的身体,不肯轻易离开。“天知道我多想留在这儿过夜。”他埋在她的颈窝间咕哝着。
“再不走,天都快亮了。”regina 笑着催促道,“如果能让你感到好受些,我不妨告诉你,没有人在我这儿过过夜。”
“即使国王?”
黑发女人眼睛里的笑意瞬间黯淡了几分,她点点头:“即使是他。”
“这算是什么见鬼的皇家婚姻,”james 一边抱怨着,一边飞快地穿上衣服,
“我希望自己的生活不会这么可悲。”一扭头,他发现 regina 的脸色更加落寞,
“对不起,我说错了什么?”
“没什么,”黑发女人无力地笑了笑:“你放心,虽然白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但她本性不坏,做她的丈夫,绝对称不上可悲。”
James 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反正,即使结了婚,他照样可以去其他女人那里寻找安慰。他来到窗边,一脚跨在窗台上,一脚踩住软梯,身子往里探着:“再给我最后一个吻吧。”
Regina 笑着走过去,捧住他的脸颊,双唇紧紧地贴了上去。“好了,该走了,小心点。”
“这比我来这儿时难多了,你知道吗,你让我的腿都发软了。”james 竭力拖延着那个吻。
黑发女人挑了挑眉:“你这是在抱怨吗,那你明天可以不用再来了。”
“想都别想。”王子笑着钻出窗台,利落地顺着梯子向屋顶爬去。
Regina 依在窗口,看着他消失在了黎明前最浓郁的黑暗里,一时间忘了收回目光。十月的风已经带着秋夜的寒凉,吹得她宽大的白色睡袍四下纷飞,她还是懒得动,右肩贴在冰冷的石墙上,时间一长,冷到有些发痛。
黑发女人觉得浑身都快要散架似的,特别是右侧肩膀,稍稍一动,就引发一阵剧痛。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发现自己光着上半身,唯一的布料是包扎在右肩的白色棉布,布料上沁出红色的血迹。
“幸好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女猎人就坐在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她没穿外套,身上那条白色棉布衬衣明显短了一大截。“我提醒过你的,呆在屋子里不要乱跑。”
“我要是听你的话,这会儿恐怕就没人能带我走出这片该死的树林了。”
“我一个人能搞定它。”emma 踢了一脚堆在地上的一张乌黑发亮的猎豹皮——她们的手下败将。
“好吧,你是最出色的猎人,算我多管闲事。”regina 说着咬了咬牙,从床上坐起身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从答应给你的五百个金币里克扣一些,所以,你用不着不愿承认是我帮了你这个事实。”她的衣服就在旁边,抓过了慢慢穿上。受伤的肩膀还是让她疼的吸了几口冷气。
“不管怎么样,谢谢。”Emma 低声说道,她永远是一副复杂的表情,黑发女人已经不再试图花精力去弄懂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了,她只是急着赶路。“趁天还没黑,我们可以出发了。”
“你流了很多血,我们,我们可以休息一天再走。”女猎人的语调里似乎带着点儿不忍。
“我没事。”regina 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她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而她必须尽早穿越国境。
Emma 垂首不语,犹豫了片刻后,她终于还是站了起来:“那就,出发吧。”
还是二人一骑,白狼跟在后面。这一次,坐在马鞍前的是 regina,虽然她口中要强,但毕竟失血不少,浑身软绵绵的,一大半身子都依靠在身后金发女人的怀里。
女猎人刻意放慢了速度,黑马一路闲闲的小跑,她低头看一眼神色委顿的黑发女人,道:“像你这样的女人,一开始就不该闯进林子。”
“虽然我不粘假胡子,但不代表我就得对森林敬而远之。”
“这么爱讽刺人,怎么能好好伺候王后。”Emma 哼笑了一声,因为贴的近,那笑声在 regina 听来格外低沉。
“她并没你想象中那么难应付。”事实上 regina 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这么恨她?你甚至都没见过她。”一个人怎么可以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如此怀恨在心?
“即使她对你和蔼可亲,即使她有着世界上最迷人的微笑,恐怕也不能把这场战争一笔勾销,更不能把因她而死的人复活。”emma 的语气透着刻意的冷淡和不以为然,她像是说给怀里的黑发女人听,更像是在提醒自己——王后,无疑是一个可恶至极的女人。末了,她又加了一句:“我不恨她,我甚至也不讨厌她,我只是觉得,任何人做任何事都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黑发女人在心里默默体味着这句似乎别有深意的话,与此同时,眼皮却不听使唤地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