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超谢明玥的位置翻了翻手，微笑道：
“这位你应该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我是谢总的助理，叫我李哥就好了。我先简单介绍一下。【亿万星辰】公会是辰星旗下的主播公会，属于保密项目，目前在内测阶段，暂定招聘一个主播。我们旨在打造超级网红，整个项目组都会为你一个人服务。目前我们提供的薪资待遇是6000底薪，项目奖金另算。会以你个人名义直播，因此直播间的打赏也归你个人所有。另外，我们公司会根据直播需要，为你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形象支持，嗯，还会根据你的需求提供生活支持，医疗援助等。”
这不约等于量身打造了？
有这种好事？
“我确认一下。只招我一个主播？”
“是的。”
“为什么是我？”
“很简单，你是谢总看中的人。”
林甜甜看向谢明玥，后者轻轻点头。
“所以给我提供各种支持，还不求任何回报？”
“你可以这样理解。前期的投入由我们公司来做。当然，等林同学成了超级网红，辰星集团也会收取一些小小的回报，比如用较低的价格聘请你做代言人等。”
好歹也做过三个月直播，直播的一些规则她多少还是懂的。
主播想要红，前期都是需要花钱包装自己，花钱买流量，花钱请人带节奏等等。就算加入公会，前期也要投入不少。
若真如他所说，要捧出一个超级网红，花费的钱不会比代言费少。
亿万星辰公会开出的条件，闻所未闻。
投入产出严重不对等，比做慈善还离谱。
“太好了！……我拒绝。”
“没什么问题的话，接下来会有专门的人和你对接……什么？你拒绝？林同学，难道是条件不让你满意？这个你放心，还可以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不是条件不满意，是太满意了。可我相信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好的条件，只为我一人服务，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小李面带微笑：“辰星集团暂时还不需要林同学付出代价。”
“所以我拒绝。李哥刚才提出的条件，明显是不对等的。我不认为我值那么多！”
小李也没想到林甜甜防心这么重。
毕竟谢总都亲自出马了。
辰星集团的名气，他不信正在求职的她没关注过。
“林同学，你在担心什么？辰星集团是会和你签订合同的，一切都是正规手续。”
林甜甜冷静道：“是会签订合同，但合同中的条件并不会兑现。我好歹也干过一点时间的主播，对这个行业的一些条款也略有耳闻。看似天上掉馅饼的条约，签约后，就变成了困住我的枷锁。公司会开始限制我的自由，然后用天价违约金将我捆住，到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就更不能签。”
她听那些主播提过，千万慎重签约公会，他们的盈利模式就是广撒网，低价签了主播，然后给她们安排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务，然后靠违约金赚钱。她倒是不怕违约金，毕竟她一无所有。但她怕被合同束缚了，没办法照顾妈妈。
小李被这普通且自信的发言惹笑了。
小李莞尔：“林同学，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丰富，西红柿小说该卸载了！辰星集团还做不出这样的事。你可以认为集团需要培养自己需要的人才，这个投入对辰星来讲，并不算多。”
林甜甜没有笑意。
气氛僵硬，多谈无益。
显然林甜甜已经失去了对面试者的信任。
谢明玥开口道：“其他条件不变，底薪提到6万。”
林甜甜差点被谢明玥的大手笔炸懵，很快回过神，更加警惕了：“我拒绝。”
谢明玥充满压迫的眼神下，林甜甜固持己见。
餐送来了。
油炸的香气勾动饥肠，林甜甜肚子咕噜一声。
小李将餐盘推过去，玩笑道：“林同学，就算面试不成功也不收费，先吃点吧。”
“谢谢！”
只点了一份套餐，显然是只给自己点的。
林甜甜没有推让。
面前坐着两个面试官，她不好意思吃东西，拿起可乐，插上吸管，啜了一口。
冰冰凉凉的甜冲向每个毛孔。
小李说道：“抱歉这么晚来找你。主播这个行业竞争很激烈，看中的主播必须分秒必争。我们谢总觉得你不错，担心来晚了你被别人签走，辛苦你了。饿了吧，你先填填肚子，我们再谈。”
林甜甜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了，有些不好意思，羞涩一笑。
明明警惕的像小兽，却又能掩盖下自己的青涩，毫不做作，大方应对。
聪明，勇敢，坦率。
从资料来看，这位出身边远村庄的女孩，父早亡，靠寡母一手拉扯大。
她非常懂事，年纪小时就做些活计补贴家用，上学期间更是利用课余时间、寒暑假挣学费生活费。
生活贫苦，又早早接触了社会。
但在她身上看不出一丝怨天尤人。反而冷静面对诱惑。
校招时也因母亲的关系，果断舍弃好的工作机会。
谢明玥心中一动。
她知道如何说动她了。
谢明玥轻轻叹了一口气：
“之所以开这样的条件，是因为我有所求。”
“不瞒林同学说，我找你也是做过简单的调查的。我和你妈妈一样，也是独自把孩子养大的。但我年轻时候专注事业打拼，没有把儿子带在身边。寄养在亲戚家的时候，他受了不少委屈，现在叛逆的很。所以我想请你帮帮忙。”
林甜甜没想到这样的女强人谈起儿子，突然就变得这么感性脆弱。
但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帮到什么。
“谢总，您搞错了吧？我能做什么？”
谢明玥压低声音：“我这个儿子，二十七八了，不交女朋友不成婚。我催得急了，他带回来了个男朋友！”
“啊？”
林甜甜吃了这么大一个瓜，震惊得合不拢嘴！
“我逼他分手后，现在整天迷恋什么玄学，神秘学，还动不动打听哪里能修道成仙！虽然平时看着好好的，正常上班生活，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作为母亲，我太失败，也亏欠他太多！我实在是不敢管太多。”
谢明玥说道动情处，还红了眼眶。
“林同学，你非常重视家人，肯定能理解我吧？”
林甜甜：“理解是理解，可是我……”
哪怕觉得此事和她毫无关系，她也做不了什么，面对谢明玥期待的眼神，林甜甜莫名觉得自己错了，手足无措起来。
谢明玥很快控制了情绪：“我有一个计划。既然他痴迷这些封建迷信，每天都看直播，我就打造一个玄学网红，接近他，然后利用偶像的影响力，让他重回正轨！”
林甜甜懂了：“所以亿万星辰计划，就是包装出来一个超级玄学网红，然后帮您规劝您儿子？”
谢明玥：“对！”
今晚上经历的这些事，刺激程度一个比一个大，林甜甜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波澜不惊了。要尝试换一种思维，去理解这个有些癫狂的世界。
“您为了儿子，真的是用心良苦。可我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谢明玥神神秘秘的说：“你信命吗？我筹备这个计划很久了，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可那些主播，都是假的！而且他们还想假借玄学的名义牟利，我一眼就看穿了！连我都骗不过，怎么能骗过我儿子？他们，都不合适！也是巧了，就在我想放弃时，我一眼就看中了你，觉得你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
筹备了一个小时，很久吗？
小李怕自己没控制好表情，赶紧低下头。
不过林甜甜确实是最适合的人，毕竟自从谢总逼婚后，小谢总对女性总是避之不及，接触时间最长的女性，就是她了。
如果要他说，竟也觉得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起码小谢总愿意看她的直播，应该对她是不反感的。
可谢总这个理由真的太扯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小李可能直接开问：谢总，您忘了您怒斥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自己还要找人打造什么玄学人设！现在竟扯到命中注定上去了？
可方才还冷静理智的林甜甜好像立马信了：“您真是用心良苦！妈妈们总是为了儿子，愿意付出一切。可是，我也不懂玄学啊！”
小李睁大眼。
这就信了？
这位林同学，某些时候，天真的有些可怕！
谢明玥隐晦地递了一个眼神，小李懂了。
趁热打铁，赶紧把合同签了。
小李清清嗓：“林同学，这些你都不需要担心，接下来我们谈谈细节。”
“我们将会为你打造玄学类人设，全盘由幕后团队操控，你只要按照我们的节奏走就好。具体细节后续我会和你一一确认。”
“至于你母亲，我们会安排到最好的医院治疗，全程由专业人员陪护，让你无后顾之忧。”
……
“这是合同，你先看看，确认无误后，我将电子合同发送到你的邮箱。”
小李推过随身携带的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