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看到了艾米丽娅明亮灵动的眼睛,看到了她身着黑色风衣,金发高高束起,柔顺地垂在脑后的模样。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又迷人。
夜色渐深,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如一层薄霜洒在公园的每一处角落。
四周静谧无声,唯有秋风穿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还夹杂着几声虫鸣。
冷风吹来,安澜将身上的风衣裹紧了一些,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温怡心的电话。
“温助理,我在328郊区超市附近的公园,你安排车来接一下。”
同时将定位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他看到远处有几道车灯的光亮射来,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和两辆坦克500稳稳地停在公园边。
车门打开,温怡心从劳斯莱斯上走了下来,她穿着一身优雅的黑色套装,手里还拿着一件厚实的大衣。
“安先生,”温怡心快步走到安澜身边,把大衣递给他,“天气有些冷,别冻着了。”
“有心了。”安澜接过大衣披在身上,道了声谢。
温怡心笑着点点头:“都是应该做的。”
随后一行人走出公园,安澜坐上劳斯莱斯后座,车内空间宽敞,加热座椅温暖柔软,好似云朵一般。
两名保镖坐进坦克500,三辆车缓缓启动,驶向市中心的丽思卡尔顿酒店。
温怡心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安澜,轻声问道:“安先生,今晚回酒店后还有什么安排吗?”
安澜微微睁开眼,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要去迪拜了。”
温怡心点点头:“那您好好休息,后续有什么事随时吩咐我。”
回到酒店,专属电梯平稳上升,金属墙壁反射着柔和的灯光。
保镖推开总统套房的雕花木门,随后和往常一样侍立门外。
安澜走进房间,里面暖气开得很足,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味道,落地窗外莫斯科的灯火如星河倾泻。
他脱下外套,径直走向浴室,灯光下,按摩浴缸里的水面还泛着细密的气泡。
安澜指尖划过大理石台面上的精油瓶,最终选了瓶带着佛手柑香气的沐浴露。
跨进浴缸,热水漫过肩膀,蒸腾的水雾让镜面蒙上白纱,他闭着眼靠在池壁,听着水流冲刷身体的声音。
半小时后,安澜披着浴袍走出浴室,手机在沙发上亮起微光。
艾米丽娅的对话框置顶屏幕顶端,那个熟悉的晚安兔抱着月亮打哈欠的表情包,发送时间是燕京时间凌晨两点。
“夜猫子。”安澜摇头笑了笑,然后回了个同样的表情。
对着镜子吹干头发,侍应生刚刚送来的香槟桶在迷你吧台上冒着寒气,安澜顺手倒了一杯,站在落地窗前一饮而尽,顺带着咬了口从超市买来的卢布肠。
半瓶香槟下肚,困意缓缓袭来,安澜来到卧室,将手机充上电,随后躺在大床上。
床头的夜灯调成暖黄色,羽绒被里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蓬松气息。
当最后一点意识消散前,他迷迷糊糊想起艾米丽娅说过要他带俄罗斯套娃,指尖无意识地在被褥上画了个圆。
第二天一早,安澜在酒店房间里被柔和的晨光唤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望向窗外,莫斯科刚刚天亮,城市还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辆汽车驶过,打破清晨的宁静。
安澜起身,简单洗漱后,换上运动装前往酒店健身房。
健身房里人不多,只有几位同样早起的住客在各自锻炼。
他简单热身后走到哑铃区,开始进行日常的力量训练,随后又做了半小时有氧。
一个小时后,安澜结束了锻炼,冲了个热水澡,整个人精神焕发。
随后,他换上一套轻便的衣服,前往餐厅享用早餐。
将最后一杯牛奶一饮而尽,安澜看了下手表,他的前往迪拜的航线预约在下午一点,此时还有一段时间。
他决定前往最后一个景点。
安澜坐在劳斯莱斯后座,车窗外的莫斯科街道逐渐向后退去。
“安先生,我们这是去红场吗?”温怡心坐在副驾驶,回头轻声问道。
安澜微微颔首,目光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与敬意。
“去看看列宁墓。”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很快便来到了红场。
今天是工作日的早晨,广场上,人群不算拥挤。
列宁墓位于红场西侧,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沉稳。
它由深红色的花岗石砌成主体,黑色长石镶嵌其上。
这里无需预约,也无需门票,但周一和周五闭馆。
安澜排在不算长的队伍后方,依次通过安检,脚步不紧不慢。
穿过安检门,进入建筑之后,是一条向下的甬道。
他沿着黑色大理石台阶缓步而下,转过一个弯,眼前便是陵墓的中心——悼念大厅。
大厅四周环镶着暗红色的砖墙,墙壁上用深色花岗石雕刻着苏联国徽与国旗图案,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肃穆。
继续前行,墓道是一级级向下的长长台阶,石阶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每一步都回响着轻微的脚步声。
越往下走,光线越显幽暗,终于台阶走到尽头,那个闻名世界的水晶棺静静陈列其中,仿佛时间在此凝固。
石室朦胧不亮,室内所有的光线都是从水晶棺里扩散出来的。
水晶棺内的光线也不亮,好像深夜里室内的灯光,柔和地照耀着仰面躺卧、神情如睡的列宁。
他苍白的面庞在光线中显得格外柔和,高挺的鼻梁下,双唇微微闭合,似乎还保留着一丝未说完的话语。
水晶棺的边缘折射出微弱的光晕,将列宁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庄重。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游客的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位历史巨人沉睡的安宁。
“这个男人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斯拉夫民族提升到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高度。”安澜轻轻叹了口气。
此时瞻仰的人群虽然不多,但出于对导师的尊重,安澜并未停下,而是和其他人一样,随着人流走向出口。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离开红场,而是按照之前了解到的规矩,向西走去。
他绕过观礼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列宁墓的背后。
这里紧靠克里姆林宫的红墙,一排二十几座墓整齐地排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