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温怡心惊讶,虽说新闻上国外很多富豪动辄捐出几十上百亿美元,但那是捐给自己名下基金会的,名为慈善,实为避税。
虽说这些事迹骗了不少被读者意林喂大的老百姓,但行内人都知道这些基金会是些什么玩意儿。
可安澜给华夏高校的捐款那可是实打实的,不存在左手倒右手还顺便赚了好名声这种PY交易。
“是啊,而且西非洲集团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安澜笑着点了点头:“所以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工行这边帮忙推动代办,像和学校沟通、办理相关手续、还有基金会的日常运营管理等等。”
温怡心深吸一口气:“安总,您这一出手,对教育界的影响可不小。我一定尽我所能把事情办好。”
如今安澜在工行的存款已经突破了五百亿,作为私人助理,她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温怡心指尖轻轻敲击着真皮座椅的扶手,她想起上个月在工行总行大楼里,行长亲手将“季度最佳助理”的奖杯递到她手中时,那些同事们羡慕的眼神。
“安先生,”她抬起头,声音压低了些,“关于基金会的事,我建议可以先从五道口和西工大试点,把管理基金会的公司先做起来。这两所学校我有熟人,加上您就是五道口的校友,在手续上能省不少事。”
安澜的平板电脑屏幕亮着,映出他微微侧脸的轮廓:“具体怎么操作?”
“工行可以设立专项通道,”温怡心显然对这些业务了如指掌,“比如用我们的私人银行服务对接学校财务,这样既能保证资金安全,又能享受税收优惠。”
她顿了顿:“而且...如果安总愿意,我可以让行长在内部会议上重点推荐这个项目。”
车子驶过首都师大时,艾米丽娅突然指着窗外:“亲爱的,那是不是你上次说的航天基金会大楼?”
温怡心顺着望去,只见街边的门牌石上,“华夏航天基金会”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工牌,这个项目若能做成,或许她也能成为别人眼中的传奇。
迈巴赫缓缓驶入万柳书院的大门,车轮碾过平整的路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安澜坐在后座,轻轻敲了敲车窗,对司机说道:“先去小区会所,温助理,你也一起来。”
“好的,安先生。”温怡心立刻会意,转头对司机说,“一会儿您先把行李送到12号顶层宅邸,跟管家说一声就行。”
司机点头应下,迈巴赫拐了个弯,朝会所方向驶去。
艾米丽娅侧头望着窗外,万柳书院的绿化做得极好,道路两旁都是精心修剪的灌木和景观树。
“到了。”温怡心轻声说道。
会所包厢里,温怡心坐在安澜对面。
艾米丽娅挨着安澜坐着,时不时好奇地打量着包厢内精致的陈设。
安澜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之前筛选的简历,指着屏幕说道:“这几个都是我最中意的人选。这位是保利集团前高管,服过兵役,现在财务自由提前退休了。这位是曾在战略咨询公司任职的,有丰富的危机处理经验。还有这位...”
温怡心认真地听着,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要点。
“安排一下,明天面试。”安澜合上平板,“地点就在这家会所,环境安静,适合谈事情。顺便安排专车接送,确保他们能准时到达。”
“明白。”温怡心点头,“我这就去安排,明天上午十点开始?”
“可以,”安澜指尖轻点桌面,“温助理,你亲自去接一下那位保利的高管,他是我重点考虑的人选。”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分,一辆黑色奔驰S级轿车缓缓驶入万柳书院会所的专属车道。车门打开,一位身着藏青色定制西装的中年男子迈步而下。
他约莫五十出头,鬓角微霜却精神矍铄,腰背挺拔如松,一看便是常年保持军姿习惯的人。
即便早已财务自由、提前退休,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依然让人不敢小觑。
“您就是安总吧?”男子大步走来。
“是,您是赵建军赵总?”安澜起身相迎,嘴角挂着礼貌而的微笑,“久仰大名。”
两人伸手相握,赵建军的力度恰到好处,既显示出军人的干脆,又不失商人的分寸。
会所包厢内,温怡心早已备好了今年明前龙井。
她轻盈地走进来,将青瓷茶盏一一摆放整齐,动作优雅得体。
“赵总,请用茶。”她微微欠身,声音如春风拂面。
“好茶。”赵建军接过茶盏,指尖轻叩杯沿:“安总年纪轻轻,排场倒是不小,约我这老头子在这么高档的地方见面。”
安澜朗声笑道:“赵总说笑了。您这样的老将,理应受到最高规格的礼遇。再说了……”
他目光炯炯:“我请赵总来,是要谈一番大事业的。”
温怡心适时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两位即将展开深度对话的男士。
安澜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
“赵总,您应该清楚,如今国内的环境……”他放下茶盏,眼神变得深邃,“内卷严重,各行各业都卷得厉害。大企业垄断资源,小公司举步维艰。”
“没错。”赵建军微微颔首,军人的直率在他眉宇间显露无遗:“我前两年还在保利的时候,看着那些年轻人,天天加班到凌晨,心中无火,眼里无光,在毫无意义的项目上彼此扯皮,只是为了那点可怜的薪水拼命。有时候想想……”
他叹了口气:“这还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充满活力的国家吗?”
“更关键的是,”安澜的声音渐渐提高,眼中闪过光芒,“在国际舞台上,我们受制于太多条条框框。五项原则是国策,官方层面自然要严格遵守。但......”
他话锋一转:“民间资本就不该有这个顾虑了。”
赵建军猛地坐直身体,军人的警觉性让他瞬间捕捉到了安澜话中的深意。
“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啊,赵总。”安澜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赵建军,声音沉稳,“汉唐时期,商队西行,哪一次不是有军队护卫?如今我们虽然不能明火执仗,但......”
他转身,目光如炬:“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别人在我们的利益线上横行霸道?”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安澜身上,勾勒出一道坚毅的剪影。
他继续说道:“我打算组建西非洲集团,不是去做慈善,而是去开拓,去守护我们的利益。那里资源丰富,战略位置重要,但风险同样巨大。”
赵建军的眼神渐渐变了。
他挺直腰板,军姿本能地显现出来,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来,露出一种久违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