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笑了笑,没接话,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矿泉水,仰头灌了两口。
稍作休息后,教练领着他走向兵器架,“想试试别的吗?比如陌刀,或者……槊?”
“槊?”安澜挑眉,目光落在那柄包着红绸的长兵器上,木质枪杆泛着沉稳的光泽,枪头寒光凛冽。
“古代战场上的大杀器,”教练一边取下槊,一边说道,“真正的猛将,比如尉迟恭,用的就是这玩意。”
“确实,李世民都说过,吾执弓矢,公执槊相随,虽百万众若我何。”
安澜接过槊,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手臂微微下沉。
他摆好架势,槊尖斜指地面,仿佛穿越千年时光,与那位名将遥遥对望。
心中不禁感慨,自己这种堪比国家级运动员的散打和击剑高手,空手时看到长枪刺来都只有一个跑字。
像尉迟恭这样能在古代战场上夺槊的将军,更是完全难以想象有多强,难怪能因为勇武而名留青史。
安澜单手握住槊杆,缓缓举起。
比起刚才轻飘飘的长枪,这柄槊明显更沉,枪杆也更粗,握在手中沉甸甸的,仿佛一截沉睡的铁蟒。
安澜深吸一口气,槊尖微微一颤,随即稳稳指向不远处的木桩。
“槊不同于枪,它讲的是一个‘势’字。”教练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盯着安澜的动作,“长枪灵活,适合单兵作战,而槊更重,冲击力更强,往往是重骑兵冲锋时的杀招。”
安澜点头,脚下步伐微调,缓缓向前逼近木桩。
他手腕一翻,槊身微微下沉,随即猛地一抖,槊尖划破空气,发出呜的一声低啸,直取木桩中心。
“砰!”槊尖重重刺入木桩,木屑飞溅,槊杆因冲击而微微震颤。
安澜却没有松劲,手臂肌肉紧绷,稳稳将槊头钉在木桩之上。
“好力道!”教练低声赞了一句。
安澜缓缓收回槊,槊尖划过空气,带起一阵劲风。
他再次进击,这一次不再直刺,而是手腕一翻,槊头横向一扫,猛击向木桩边缘,带起嚓的一声闷响。
“槊的优势在于势大力沉,一旦刺中,冲击力足以穿透重甲。”
安澜脚步一错,身形一转,槊尖如游龙般忽上忽下,时而刺,时而挑,时而横扫,动作越来越流畅,越来越有力。
教练看着安澜舞得虎虎生风的槊,脸上满是赞叹,可神色很快又严肃起来。
“不过,这槊虽厉害,力量太猛,对练的时候容易伤到别人。”教练放下手中的护具,认真解释道,“所以哪怕是全甲对练,馆内也禁止使用槊。”
安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没有勉强。
“我懂,安全第一。”他轻声说道。
教练走回兵器架旁,继续整理着其他的兵器。
安澜望着那杆槊,心里却有了自己的盘算,想着沪海的檀宫别墅装修好之后,倒是可以在花园里弄个兵器架,定制几杆重兵器耍着玩。
“再过俩月,一定要好好规划下那个花园。”安澜看着手机里每周通过邮件更新的装修进度,心里默默想着。
这时教练拿起一柄长剑,走向安澜:“既然槊不能对练,要不试试这长剑,也能感受下不同的兵器特点。”
安澜接过长剑,笑着回应:“行啊,正好也体验体验汉剑和欧洲迅捷剑的区别。”
两人再次摆开架势,在训练厅中,剑与槊的遗憾暂时被长剑的碰撞声所取代,安澜很快又沉浸在了新的兵器体验之中。
安澜与教练又对练了一会,长剑在空气中不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安澜有击剑的基础在,剑招凌厉且灵活,每一次出剑都带着一股巧劲,教练虽然也不差,但毕竟和安德烈亚斯那种欧洲顶级教练没法比,过不多时就难以招架。
又玩了半小时,教练步伐迟缓下来。安澜也适时收手,在兵击馆洗了个澡,换好衣服离开。
吃过午饭,安澜又驱车前往射箭俱乐部,这段时间他又专门定制了把240磅的反曲弓。
来到馆内,他拿起弓上了弦,包里装了十几支真羽纯碳箭,走到室外百米外的靶位前。
安澜弯弓搭箭,240磅的弓终于让他肌肉绷紧了一些。
他微微调整身形,双臂稳如磐石,弓弦在指尖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嗖——
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眨眼间便穿透百米外的箭靶,箭杆深深没入靶后的木板,震得靶纸连连颤动。
旁边的几位常客瞪大了眼睛,有人吹了声口哨:“牛啊!这力道,绝对是顶级大佬!”
安澜嘴角微扬,随手抽出第二支箭,搭箭拉弓的动作行云流水,弓弦再次绷紧到极限。
这一次他指尖微微调整,箭矢离弦时带着更强的破空声。
砰!
箭头狠狠撞在靶心,碳纤维箭尖竟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直接爆裂,碎屑四溅,箭杆也深深卡在靶子里,只露出短短一截尾羽。
“卧槽!这箭头都炸了!”旁边有人拿着望远镜惊呼。
安澜放下弓,指尖轻轻摩挲着弓弦,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几个目瞪口呆的射箭爱好者,淡淡说道:“弓不错,但箭得换更硬的。”
安澜又连着射出了十几支箭。
每一支箭离弦时,弓身都发出沉闷的嗡鸣,箭矢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一支接一支扎进远处的箭靶。
有的精准命中靶心,有的则因力道过猛,箭头在触及靶子的瞬间咔嚓一声爆裂,箭簇深深嵌进木板,尾羽却无力地耷拉着。
“安先生,您已经高强度练习一小时了,建议稍作休息。”常驻教练小心翼翼地上前,递上毛巾和矿泉水。
安澜接过水,仰头灌了一口,随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笑着摆摆手:“没事,这才哪到哪。”
他再次抽出一支特制箭矢,这次箭杆更粗,箭簇也换成了加厚的钢制。
随着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却在命中靶心的刹那,箭杆中部啪地一声断裂,箭头歪斜着钉入靶子边缘,尾羽更是直接折断飞落。
“……这箭不行啊。”安澜皱眉,低头看着手中剩下的几支箭,每一支都被他拉得几乎到了极限。
不到一小时,他带来的十几支箭矢几乎全部报废,有的箭杆弯曲,有的箭簇碎裂。
“再找人专门定制几包箭吧,弓太重了,箭这玩意儿也成了消耗品。”安澜随手把最后一支还能用的箭搭上弓,拉满后眯眼瞄准,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离开射箭馆时,天色已暗,他拎着空空如也的箭袋走向停车场,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下次该试试哪种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