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电影,浪费了我俩小时的生命。”
安澜悻悻地关掉投影仪,揉了揉眼睛。投影仪散热风扇的嗡鸣声停歇后,房间里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的轻响。
他起身离开客厅,真皮沙发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雪茄灰缸里残留着一截燃尽的雪茄头。
书房窗外暮色渐浓,两名主厨在厨房翻炒的声响隐约响起。
蒜蓉粉丝扇贝的香气穿过房门传来,直到玄关传来换鞋声,安澜终于合上工程控制论的书本。
“艾米回来啦,在五道口开学第一天过得如何?”安澜来到玄关处,上前接过妻子手中的书包,指尖不经意碰到她微凉的手背。
“今天还没开学呢,”艾米丽娅把鸭舌帽挂在衣帽架上,发梢还带着些许夏日的余温,“而且明天上午十点才上课,可以多睡会儿。”
安澜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和安娜相处得怎么样?”
“特别有趣!”艾米丽娅一边穿上拖鞋,一边比划着。
“她还邀请我放假去德国劈柴!”精灵少女夸张地摊开双手,“安娜说她们家每年圣诞都要自己砍圣诞树,还要劈好几个月的柴火储备。”
“也行,正好咱们到时候也要去一趟欧洲,参加滑雪场的董事会。”安澜搂住艾米丽娅的细腰,轻轻亲了亲她的嘴唇,“不过在劈柴之前,还是先吃饭吧。”
餐厅里,两名主厨早已将大圆桌摆得满满当当,转盘上摆着十几盘菜,一瓶茅台酒,中间是一只砂锅煲着的母鸡汤。
“尝尝这个。”安澜夹起一只裹着蟹粉的猪肉馅小笼包,汤汁在瓷勺里晃出琥珀色的光。
艾米丽娅咬开薄皮,鲜美的汤汁立刻溢出来,她突然笑出声:“我中午和安娜去吃了食堂的煎饼果子,她非要食堂阿姨把所有酱料都堆在上面。”
饭后,艾米丽娅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柔软的白色浴袍,赤着脚丫踩在地毯上,像只慵懒的小猫般轻盈走到电竞房。
安澜正靠在电竞椅上打游戏,听到脚步声后侧过头去。
艾米丽娅在他腿上坐下,浴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安澜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
“玩两把王者?”安澜拿起手机晃了晃。
艾米丽娅点点头,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解锁。
游戏加载时,她忽然凑近,在安澜脸颊上亲了一下,留下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专心点。”安澜失笑,却还是被她分了神。
峡谷里团战正酣,艾米丽娅的操作却意外地犀利,辅助张飞开得恰到好处。
安澜余光瞥见她咬着下唇专注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局结束,艾米丽娅靠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
安澜关掉手机,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
上午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客厅,艾米丽娅吃过早饭后,开着法拉利去了五道口。
安澜则换上运动装,锻炼一小时后,站在健身房的落地镜前活动着脖颈,回忆着在瑞士学到的步伐和出剑动作。
镜中倒映着他修长的身影,安澜时而弓步前倾,时而旋身挥剑,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先生,需要准备运动饮料吗?”安澜从健身房出来,陈颖端着托盘轻声询问。
“不用了,我出去一趟。”安澜洗过澡,又换了身衣服。
科尼赛克的引擎声划破晨光,安澜驱车来到城东的兵击俱乐部。
停好车后,他推开玻璃门,金属碰撞声与皮革摩擦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立刻涌入耳中。
“欢迎光临。”安澜向前台出示了体验课二维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男教练快步走来。
他身着黑色护甲,体态有点健硕,是画像里古代将军的脂包肌类型,“第一次接触兵击?”
“以前玩过击剑,但兵击确实第一次。”安澜点点头,目光扫过墙边排列的长枪架。
教练会意,取下一柄包着红绸的枪杆递给他:“先试试手感。”
枪杆大概两米长,入手轻飘飘的,明显是专门为新手设计。
安澜手腕轻转,长枪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
“好苗子。”教练眼中闪过赞赏,“大枪讲究以力贯之,但更要懂得借力打力。”
有顶级天赋和击剑的经验在身,十分钟后,安澜已经能熟练地完成突刺、横扫等基础动作,甚至还能抖几个枪花。
教练微微点头:“去换护具,我们试试实战。”
护具碰撞的闷响中,两人摆开架势。教练突然发起进攻,枪尖如毒蛇吐信直取咽喉。
虽然出于安全考虑,对练时的枪尖都用海绵包裹,但安澜还是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一寸长一寸强,果然长枪的危险性可比花剑大多了。”
心念电转之间,安澜旋身避让,顺势反击。两人的身影在训练厅中交错,枪杆相撞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反应不错!但真正的枪术讲究枪出如龙!”
安澜双眼微微眯起,只见教练手腕陡然翻飞,枪头在空中划出三朵银花。
第一朵直取面门,第二朵虚晃心窝,第三朵竟贴着他喉结掠过。
“一扎眉窜二扎心,知道长枪为什么要用白蜡木做枪杆吗?就是因为弹性好,进攻时让对手看不清轨迹。”
安澜的瞳孔微微收缩,动态视力捕捉到海绵枪头正在扭曲变形,他本能地后撤半步,枪杆横挡。
锵!
枪杆碰撞声接连炸响,安澜只觉得眼前红缨乱闪,只能凭借着强横的身体素质和动态视力连连招架,却根本辨不清真正的攻击轨迹。
“好小子!”教练那柄枪正在他手中活过来似的扭动,枪头时而如毒蛇昂首,时而似游龙摆尾。
安澜深吸一口气,遮拦架格之间,尝试着将击剑的步伐融入枪术。
他的枪杆开始在掌心旋转,起初还有些生涩,但很快就像被赋予了生命。
当教练再次刺来时,安澜的枪花突然绽放,三朵银花交错间竟将对手的攻势尽数封死。
砰!
两柄长枪相撞,木屑纷飞中,安澜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嘴角却扬起兴奋的弧度。
对练持续了整整一小时,两人的护甲都被汗水浸透,黏在后背上。
安澜脱下头盔,甩了甩被汗水浸湿的短发,教练也摘下面甲,露出一张古铜色的脸庞,眼角堆着细密的笑纹。
“不错,反应和步法都很有灵性。”教练拍了拍安澜的肩膀,力道沉稳,“你这身手,有击剑的底子,但不像纯粹的击剑出身,倒像是……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