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笑笑地坐上火车下山,阳光将远处的雪山顶染成蜜糖色。
山脚下,劳斯莱斯古斯特静静停在路边,车窗降下半寸,露出司机恭敬的脸。
“啧啧,这不比咱们的瑞士小火车气派多了。”安澜瞥了一眼,司机此刻已经下车,拉开车门。
艾米丽娅钻进后座,冲锋衣扫过真皮座椅,留下一缕淡玫瑰香。
安澜关上车门,司机便平稳起步,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阵阵沙沙声,但车内隔音很好,完全听不到。
“宝贝,”安澜侧头看向身旁的佳人,“在瑞士领结婚证需要什么材料?”
艾米丽娅愣了一下,随即做了个鬼脸:“我又没结过婚,怎么知道?”
“也是,”安澜无奈,掏出手机点开市政厅官网,指尖滑动屏幕:“涉外婚姻……得先公证单身证明、护照、签证……还要双认证?”
他微微皱眉:“这可比国内复杂多了,国内现在一张身份证就搞定,连户口本都不用。”
艾米丽娅凑过来,指尖点着屏幕:“哇,还要翻译件?咱们再过一周多就要去华夏了,这些证件一时半会估计下不来吧?”
安澜又拿手机查了查,华夏出证明到邮寄过来需要一到两周。
他眉头微蹙,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似在盘算着时间。
“这时间还真是有点紧。”安澜轻声嘟囔。
这时他灵机一动,拿手机拉了个微信群,把沈昭宁和温怡心拉了进来。
他在群里简要说明了情况,把办理证明这事交给了两人。
下一秒,群里就有了回复。
沈昭宁发了个OK的手势表情,说道:“安先生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搞定。”
温怡心也紧接着回复:“国内这边三天之内,肯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安澜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晃了晃手机,笑着对艾米丽娅说:“有钱人总是有点特权的,这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
艾米丽娅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手机屏幕,笑道:“看来你的助理很给力呀。”
安澜点点头,望向窗外,心中盘算着后续的行程安排。
他转头看向艾米丽娅,温柔地说:“等证件办下来,咱们就先去把证领了。”
艾米丽娅脸颊微红,轻轻靠在安澜肩头。两人相视而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片温馨甜蜜。
三天时间,安澜的公证和材料准时备好。
第四天一早,利阿诺和奥利维亚早已等在别墅门口,手里各自提着文件夹。
利阿诺穿着深蓝色西装,显得格外精神,奥利维亚披着米色羊绒披肩,手里还攥着一沓瑞士公民所需的材料。
“爸妈,材料都准备好了?”艾米丽娅走出门,确认了一句。
“当然。”奥利维亚把文件递给她,“结婚申请表、单身证明、身份证明和复印件。”
“谢谢妈妈。”艾米丽娅挽住她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
卢卡斯从车库里钻出来,手里晃着车钥匙,一脸不情愿:“我又不是电灯泡,你们至于这么防着我吗?”
“少废话,赶紧上车。”利阿诺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不容拒绝。
这次全家出行,开的是一辆六座SUV。车内,安澜和艾米丽娅坐在最后排,中间只隔着一条窄窄的空隙。
艾米丽娅的手指轻轻搭在座椅边缘,时不时摩挲一下真皮的纹路。
安澜侧过头,发现她正盯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发呆,睫毛在晨光中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在想什么?”他低声问。
“在想……”她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一会的申请表格要怎么填,昨天晚上我梦见表格填错了七八张,给市政厅的职员气得够呛。”
安澜被她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到时候我教你一字一句地填,保证没问题。”
艾米丽娅撇撇嘴,把脸扭向车窗:“我又不是小学生。”
她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安全带打转,阳光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安澜也不在意,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表格样本:“你看,这里要填出生日期...”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果然看见艾米丽娅偷偷转回头来。
她咬着下唇憋笑的样子让安澜心头一软,忽然倾身过去,指尖轻轻点了点表格上的签名栏:“最重要的是这个——等会儿记得签我的姓。”
奥利维亚在前排听见了,回头瞥了安澜一眼,故作严肃地说:“以后要是敢欺负我们家艾米,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利阿诺哈哈大笑:“放心吧,这小子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揍他。”
艾米丽娅脸一红,轻轻抱住安澜的胳膊:“爸妈,你们别这样!”
安澜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低声道:“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车窗外的卢塞恩市政厅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灰白色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卢卡斯把车停稳,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行了,祝你们顺利。”
推开车门时,艾米丽娅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收紧。
安澜感觉到她的紧张,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她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坚定,随即展颜一笑:“嗯,一起。”
市政厅前的石板路上铺满金色落叶,安澜将黑色文件夹递到艾米丽娅面前,纸张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
“都在这儿了。”他指尖在烫金封皮上停顿半秒,“沈助理连瑞士官方翻译件的防伪水印都确认过三遍。”
艾米丽娅抱着文件夹转了个圈,裙摆扫过喷泉池边湿润的大理石。
她忽然凑近安澜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你知道最麻烦的是什么吗?要把艾米丽娅·施维茨改成艾米丽娅·安,公证处那个老太太念了二十遍才听明白这个新名字。”
市政厅的大理石拱门下,瑞士职员推了推金丝眼镜。
艾米丽娅把身份证明和复印件递过去,钢笔尖在申请表上洇开一小片墨渍。
“别紧张。”安澜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发现她左手无名指关节微微发颤,之前戴在中指的戒指今早已经被戴到了无名指上。
窗外突然掠过一群灰鸽,扑棱声惊得艾米丽娅微微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