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最后一门考试哪天结束来着？”
“下周五。”艾米丽娅眨了眨眼，“要不要我提前告诉他，让他手下留情？”
“不必，”安澜勾起嘴角，“一周多的准备时间，对我而言足够了。”
电话那头传来艾米丽娅咯咯的笑声，背景里隐约传来翻书声，看来她又开始复习了。
挂断电话，安澜目光看着湖面上掠过的白色水鸟：“看来得准备点见面礼了。”
安澜又甩了一竿，接着拨通电话，沈昭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安先生，您需要安排行程还是预订餐厅？”
“我是想问问，瑞士这边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一般喜欢什么？”安澜靠在折叠椅上，目光看着浮标。
“您是指艾米丽娅小姐的父母？我找找看，”电话那头短暂沉默，随后传来键盘敲击声。
“我刚刚查询了一下艾米丽娅小姐父母的身份，”沈昭宁的声音带着一丝专注：“利阿诺·施维茨先生是采尔马特滑雪扬的最大股东，在瑞士还持有几家银行和科技公司的股份。奥利维亚·施维茨女士则更热衷慈善，经常出席欧洲的慈善晚宴。”
她顿了顿：“根据社交圈分析，施维茨夫妇的朋友多是艺术收藏家和金融界人士……”
“直接说重点。”安澜打断道，目光扫过远处的雪山轮廓。
“明白。”沈昭宁迅速回应，“推荐百达翡丽星空系列腕表，或者限量版雪茄，最近有一批古巴产量稀少的Cohiba Behike 52刚好到货。”
“行，帮忙安排一下，能拿钱买到的都不叫事，”安澜轻笑一声，“丈母娘呢？”
沈昭宁指尖在键盘上轻敲两下，温婉笑道：“奥利维亚女士常出现在欧洲各大歌剧院的VIP包厢，上周刚拍到她佩戴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出席晚宴。”
她顿了顿：“另外，她私人酒窖里存着1945年的罗斯柴尔德，但更偏爱勃艮第产区的黑皮诺。”
安澜用往湖里扔了块石头，水面荡开细碎的涟漪：“行，这些你安排。”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艾米她哥提到要切磋击剑......”
“明白！”沈昭宁迅速回应，十指在笔记本键盘上劈啪作响，“我这就联系日内瓦击剑协会的金牌教练，他带过三届青年锦标赛选手。
她停顿两秒：“全套击剑装备包括面罩、护胸和电子计分系统，需要今天下午送到酒店吗？”
湖畔掠过一阵风，吹得遮阳伞微微晃动。
安澜望着远处山影，嘴角翘起：“过两天和教练一起送到苏黎世新买的别墅吧。”
挂断电话，安澜继续边玩手机边钓鱼。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电量条已经滑到了20%的红色警告区。
浮标依旧静静立在水中纹丝不动，仿佛湖里的鱼都集体罢工了。
“靠！还没钓上来？？”安澜摇了摇头，拿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
他站起身扭了扭腰，又从酒店给的纸盒里抽出一个三明治，火腿奶酪口味的。
安澜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咸香的火腿与浓郁的奶酪在舌尖化开，他忽然灵机一动。
“要不把花生粕换成火腿试试？”
说干就干，他私下一块火腿穿进弯钩。
鱼线重新入水，浮标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创意。
半小时后，当手机屏幕第三次亮起艾米丽娅发来的复习表情包时，浮标突然剧烈下沉。
“奶奶滴，可算来了！”安澜浑身一震，他几乎是扑向鱼竿，碳纤维竿身瞬间弯出有些夸张的弧度。
鱼线发出尖锐的嗡鸣，水花在岸边炸开，一条银光闪闪的鳟鱼跃出水面。
“钓到了！”安澜收起鱼竿，将拼命挣扎的鱼儿，放进水桶。
安澜蹲在水桶旁，鳟鱼在狭小空间里扑腾，他伸手贴在鱼身旁边比划着。
“三十多厘米呢。”
手机屏幕亮起，他迅速调出相机。
鳟鱼突然静止下来，圆圆的小眼睛倒映着安澜的身影。
安澜将手摊开，小心地伸到鱼头旁，快门声响起的瞬间，鱼尾突然甩出一道银弧，水花打湿了他的衣服。
“完美。”他擦了擦手机屏上的水渍，把照片发给艾米丽娅：“宝贝，看看我钓到了什么？”
“Ohhhhhh~”
消息提示音立刻响起，女孩发来满屏的尖叫表情包。
安澜拎起水桶走向湖边，他慢慢倾斜桶身，一道银光闪过，鳟鱼已箭一般窜入深水，只留下圈圈扩散的涟漪。
此时三明治已经被吃光了，安澜又挂上花生粕甩了一竿。
他躺倒在折叠椅上，远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白光，湖面泛起细碎的波纹，却始终没有鱼儿咬钩的迹象。
“这帮玩意儿还挺挑食。”安澜笑着摇头，随后将鱼竿收进黑色皮质竿套，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午七点了。
“一天没怎么正经吃东西，得找家像样的餐厅。”安澜自言自语着，掏出车钥匙按下解锁键。
阿斯顿马丁发出柔和的提示音，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真皮座椅还带着阳光的余温。
车子沿着湖边优雅行驶，安澜敞开顶棚，让带着松香味的晚风拂过脸庞，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待会儿要点的菜品。
安澜将车停在苏黎世老城区一家挂着铜制招牌的餐馆前，木质门廊上方悬着复古煤气灯。
他推开门，铜铃轻响，立刻有侍者迎上来。
“晚上好，先生。”侍者领着他穿过挂着阿尔卑斯山油画的长廊，“今天有新鲜的苏黎世小牛肉，您是几个人，需要为您安排窗边位置吗？”
“坐在窗边吧，就我一位。”安澜点点头，在铺着雪白餐巾的座位坐下。
落地窗外，石板路被夕阳镀成蜜色，几个推着婴儿车的夫妇正经过街角的鲜花摊。
他翻开菜单，指尖在烫金字体间流连：“一份苏黎世小牛肉，一份黄金土豆饼配苹果酱，再加个七分熟牛排。”
侍者记录时，他又补充道：“上个瑞士猪肚汤，面包篮和冰可乐也要。”
侍者微微颔首退下，不一会儿，菜品便如流水般上齐。
安澜先尝了一口小牛肉，鲜嫩多汁，酱汁的味道恰到好处。又咬了一口土豆饼，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吃了几口后，安澜拿起手机，调整角度，将桌上的美食和窗外的街景一同拍了下来，然后把照片发给了艾米丽娅。
过不多时，艾米丽娅把自己三明治晚餐的照片发了过来，又回了个流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