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好滑雪服和头盔。
艾米丽娅挽住安澜的胳膊,把他往电梯方向带:“走吧,我给你请了采尔马特最好的教练——”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身影,艾米丽娅正仰起头整理安澜的护目镜带子,发梢垂落在他肩头。
安澜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所以,待会儿要是摔了......”
“就罚你今晚跳脱衣舞,”她眨眨眼,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圈,“我要边喝瑞士红酒边看!”
“还挺记仇。”安澜安澜被她逗得笑出声,指尖却悄悄收紧了她的手腕。
电梯到达顶层时,冷风裹着雪粒扑面而来,远处雪道上已经有不少游客,还有几个职业选手腾空翻转。
艾米丽娅刚要开口,却见安澜从随行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单板,羊绒围巾在风中扬起漂亮的弧度。
“亲爱的,你确定?”艾米丽娅快步跟上,发梢沾到的雪粒簌簌落在红色滑雪服上,“单板入门难度很高的。”
安澜单手拎起那块枫木色单板,指尖抚过板面细密的防滑纹路:“高不高无所谓,主要是帅。”
艾米丽娅轻笑一声,也拿过一条白色的滑雪单板。
风雪中,她将单板甩到肩上,金属固定器撞出清脆的声响:“巧了,我也用单板。”
她故意用肩膀撞了下安澜,发间淡淡的柑橘香气混着寒意扑面而来。
看见安澜肩头的单板,教练吹了声口哨:“第一次玩?”
“天赋型选手。”安澜点点头。
踏上雪道,眼前的景象令人惊叹。
即使正值夏日,采尔马特的冰川雪道依旧银白一片。远处的马特洪峰被皑皑白雪覆盖,与湛蓝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
教练做了个简单的示范动作:单脚固定,另一只脚轻点雪面,身体微微前倾,单板便滑了出去。
随后他一个利落的反脚转向,雪板稳稳咬住雪面,潇洒刹停,雪浪在身后绽开。
安澜专注地观察着,随后学着教练的样子,将右脚固定在单板上,左脚轻点雪面。
起初他的身体有些僵硬,摇摇晃晃地滑出几米便停了下来。
“重心再低一点。”教练喊道,声音被山风撕扯得断断续续。
安澜深吸一口气,屈膝下蹲,背部微微弓起,这一次,单板平稳地向前滑去,带起细碎的雪粒,在阳光下闪烁如钻石粉末。
艾米丽娅踩着滑雪板跟在后面,看着安澜的身影越来越流畅。
他开始尝试转弯,身体轻轻侧转,单板便乖乖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当安澜完成第一个漂亮的S弯时,她举起手臂欢呼,红色的滑雪服在雪白的背景中格外醒目。
教练笑着竖起大拇指:“看来我们的天赋型选手确实名不虚传。”
安澜滑到半山腰时,忽然一个趔趄,单板边缘磕在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整个人向前扑去,下一秒就被艾米丽娅一把拽住围巾。
“小心!”她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
教练立刻滑过来,用滑雪杖轻点安澜的膝盖:“下坡时重心要往后一些,你刚才完全扑出去了。”
安澜点点头,调整姿势,继续滑行。
寒风裹挟着细雪扑面而来,撞在护目镜线上噼里啪啦的。他微微眯起眼,单板在雪地和冰面上划出流畅的弧线。
山风呼啸着掠过松林,枝叶间传来沙沙的响声。
艾米丽娅熟练调整着单板,与他并排滑行,发梢沾着的雪粒在阳光下闪烁。
“转弯时重心再低一点。”她喊道,声音被山风撕扯得有些模糊。
直升机在头顶高处盘旋,隐约的螺旋桨轰鸣声中,安澜看见艾米丽娅的红色滑雪服在雪道上格外鲜艳。
她故意放慢速度等他,发梢沾着的雪粒随着动作簌簌落下。
“要不要我牵着你?”她笑着喊道,呼出的白雾在阳光下闪烁。
“不至于。”安澜摇摇头,重新调整护目镜,余光瞥见沈昭宁正从直升机上探出头,举着望远镜朝这边张望。
安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忽然压低重心猛地发力,单板如离弦之箭般冲下陡坡。
艾米丽娅见状立刻跟上,红色滑雪服像一道火焰掠过雪原。
“看前面!”艾米丽娅突然大喊。
安澜猛然抬头,发现前方出现一个隐蔽的冰坡。
他本能地后仰身体,单板却突然打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右侧翻去。
艾米丽娅眼疾手快滑到他身侧,伸手抓住他的护腕。
“抓紧!”她大喊着顺势带转方向。
安澜感觉自己像片树叶般被牵引着,在即将飞过冰坡的瞬间擦着雪面划出一道弧线。
两人相拥着摔进松软的雪堆里,溅起的雪沫像爆开的棉花糖。
“咳咳……”安澜从雪里抬起头,发现艾米丽娅正趴在他上方,鼻尖沾着雪花,眼睛亮晶晶的。
她伸手帮他摘掉帽子上的雪粒,指尖冰凉得像刚从雪地里捞出来的草莓。
远处传来教练的口哨声:“完美的紧急制动示范!”
安澜坐起身来活动了下关节,刚才那记摔跤竟让他无意中掌握了雪地刹车的诀窍。
他握住艾米丽娅的手将她扶起。
艾米丽娅拍着身上的雪,突然贴在安澜身上,鼻尖蹭了蹭他冻红的耳垂:“亲爱的,你摔跤了,今晚要跳脱衣舞。”
安澜看着艾米丽娅狡黠的蓝眼睛,笑着捏住她后颈:“你也摔了,要不咱俩一起跳?”
艾米丽娅娇笑着轻捶他胸口,震落的雪粉簌簌落在两人交叠的围巾上。
“先滑到底再说。”安澜凑近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冻红的脸颊,“等真摔疼了,说不定我哭得更惨。”
他故意压低声音,尾音被山风扯得支离破碎。
“不可能!”艾米丽娅正要反驳,忽然感到腰间一紧,安澜帮她整理了一下滑雪服腰带。
随后单板在雪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两人像离弦之箭般冲下最后一段陡坡。
当他们终于冲上平缓的雪地时,艾米丽娅的睫毛上还凝着冰晶。
“现在可以谈条件了。”她双手撑着膝盖,红色滑雪服领子拉开一道细缝,露出里面银灰色的保暖内衬。
远处缆车站飘来热咖啡的香气,混合着松脂味道在冷空气中格外清晰。